【庶色可餐144第一頁】


    晚上林宜宣回來,若溪把老太太說得事情跟他念叨了一遍,隨後說道:“你在外麵累了一天,回來我還不讓你清淨,是不是特別惹人討厭?”


    “不管你說什麽我都喜歡聽。”宜宣笑著捉住她的手,“聽見你的聲音,一切疲乏都煙消雲散。再說最近鋪子裏的事情都是三弟在管,我倒落個清閑自在。最近真是難為他了,別院、鋪子兩邊跑,又不省心。”


    “八姐姐還整日的不消停?”她聞言皺眉問道。


    “三弟沒說,可看他的神情總是很沉重。偶爾一天不去別院,第二天旺盛保管找到鋪子裏來。”宜宣聽了回道,“那邊挺著大肚子的倒半點動靜都沒有,也不提找三弟的事,看來是個心裏明白懂事的。可惜……”


    若溪聽罷眼神一閃,忍不住輕歎起來,“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殘忍?讓別人母子分離,隻顧自己的幸福,所以才遭了報應!”


    “不要胡說!”他捂住若溪的嘴巴,“事情是我決定的,報應也該是我遭報應,不該是你受傷害。以後不要說這樣的話,讓我心裏不舒坦!明天還是趕緊去廟裏做場法事,省得你心裏始終放不下。”


    “對了,早上我聽你的話茬似乎羅姨娘身上有事。她……”若溪突然想起這件事忙問道。


    可還不等宜宣回答,外麵便響起“蹬蹬”的腳步聲,似乎來人很急。片刻,門被打開,青玉神色不寧的進來,“二爺、二奶奶,小少爺打宮裏回來,身上的衣裳都破了似乎還受了傷。誰問都不言語,已經回了房間了。”


    這又怎麽了?難不成又跟大皇子吵架幹仗了?二人聽了俱是一怔,忙起身出去。


    到了逸浚房間見到黎媽媽正抹著眼淚,丫頭正挽了他的袖子上藥,胳膊上的擦傷還不止一處,看樣子是跟人打架了。他則沉著臉站著,見了二人掙開丫頭見禮說道:“我本來想收拾幹淨再去見過父親、母親,沒想到竟勞動你們來了。不過是練習騎射時受了些傷,父母親不必擔心,上了藥就沒事了。”


    若溪見狀一皺眉,上前擼起他的衣袖,隻見那些傷口都是擦傷。再見他衣衫上滿是塵土,還有被撕破的地方,便能斷定不是練騎射受傷。應該是跟人摔跤來著,才弄得這樣狼狽。而且每次練完騎射、武藝,都會有專人侍候洗漱,然後才出宮回來。


    眼下他這樣狼狽的模樣,必定是發生什麽事了!看著他又犯了倔勁不想說的樣子,宜宣頓時一皺眉。


    “還不說實話?宮裏可不比家裏,若是惹出什麽亂子可沒法收場!”他板著臉喝道。


    逸浚低著頭不言語,嘴角緊抿著,若溪見父子二人又要頂牛的模樣忙攔在中間。


    她吩咐丫頭趕緊先侍候逸浚去洗洗換身幹淨衣服,然後再抹藥休息。


    看著逸浚進了淨室,若溪把宜宣拉回房去,倒了一杯茶給他。


    “你們爺倆是一個脾氣,真真是父子!喝口茶順順氣,然後找人去打探一下再說。”若溪淡淡地說著。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回道:“這小子的脾氣越來越大,連問都不能問了。他的臭脾氣不討喜,上來那股勁連大皇子都敢打,我是怕他在宮裏惹禍!你看那樣子像是練武受傷嗎?騙三歲小孩呢!”


    “既然他不想說咱們就別多問,他雖然是個小孩子卻有獨立的思想、人格。若是他在宮裏惹了禍,眼下早就哄嚷開了,我看不是惹禍肯定是有其他事。”若溪想了一下回著,“咱們胡思亂想也沒用,派人打聽一下吧。”


    宜宣聞言便喚了小城子進來,吩咐他幾句讓他去了。到了晚飯時候,逸浚推說累了沒過來用飯。若溪也不勉強,吩咐人把飯菜端到他房裏去。片刻丫頭回來回稟,說是逸浚一口沒動就讓人端下去了。


    過一會兒,小城子回來了,把事情打探的一清二楚。


    原來,這二皇子身邊也有兩個伴讀,一向跟逸浚不對勁。他們見禦書房的太傅對逸浚很喜歡,心裏便不自在。好在他們年紀稍長又善騎射,在這上麵還能壓製逸浚一頭。


    可最近逸浚在騎射上也追了上來,讓他們心裏越發的不歡喜,便總想要給逸浚些顏色瞧。


    他們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逸浚腿上有殘疾的事,便故意兩個人合夥趁著他不注意搶走他的靴子,還嘲笑他是個沒用的瘸子!


    這下逸浚可真是火了,便跟他們約定好地方比武,若是贏了就讓二人鄭重道歉。那二人自持年紀略大,又鄙視逸浚是個瘸子就一口答應下,還請兩位皇子做見證人。


    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逸浚連挑二人贏了比賽,那二人隻好當著眾人的麵鄭重道歉。既然是比武還有皇子做見證人,自然跟打架是兩個性質,所以並沒有人追究這件事。不過宮裏向來沒有秘密,眼下已經鬧得眾所皆知了,眾人都說逸浚是個厲害角色。


    小城子比手畫腳的學著逸浚怎樣把那二人打的求饒,眉飛色舞一臉的興奮。


    “小少爺一個人打兩個人還贏了,就連大皇子臉上都有光。一樣的陪讀,誰有咱們小少爺牛!”他笑得臉上開了花,覷了宜宣和若溪一眼,見她們並沒有想象中的喜氣忙住嘴。


    若溪滿心的疼惜逸浚,一聽見他在宮裏被同伴侮辱便心疼,哪裏還能歡喜的起來?宜宣卻覺得他太浮躁,竟然在宮裏也敢私自比武。若是皇上追究起來都是罪過!


    “這孩子不惹出大禍是不能收斂!”宜宣皺著眉頭說著。


    “難怪孩子不想說,就知道你這個做父親的隻有批評。”若溪聞言回著,“忍一忍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可有忍無可忍就無須再忍!若是皇上真得怪罪下來,大不了不去做這個勞什子陪讀。我看這場架打得對,而且逸浚半點也不莽撞。他知道在宮裏要收斂脾氣,可實在不能接受這樣的羞辱,便想到比武還請皇子做證人。輸了就是技不如人,贏了就連本帶利都討回來!皇上想要責罰,就得連上兩位皇子。看看,我兒子多聰明!”


    宜宣聞言滿腦袋的黑線,無奈地搖搖頭,“難怪那小子肆無忌憚的惹禍,原來是有你這樣的母親在後麵寵溺。不管怎麽說,遇事不能總想用武力解決,君子動口不動手!”


    “對君子動口不動手,若是對小人就口手一起上!再者說,小男孩哪個不打架?正是淘氣動粗的年紀,非要想個小老頭似的呆板才行?”她不能讚同宜宣的看法,孩子打架是不能提倡,但是要看是為了什麽打,怎麽打才行。逸浚兩次動手大人,若溪都覺得痛快之極!人家騎在你脖子上拉屎,還跟人家講什麽禮義廉恥的廢話,不是膽小鬼就是傻蛋。


    宜宣想想也覺得有些道理,他作為父親聽見有人喊兒子是沒用的瘸子,心裏豈能好受?恨不得撕爛那人的嘴巴,更何況是逸浚在場身臨其境!隻是他回來拒不說實話,強驢子的樣子讓宜宣生氣。父子二人有什麽事不能攤開來說,難不成他在兒子心裏就這樣的老古板,冥頑不靈?


    “逸浚本來性子就內向,雖說比武贏回尊嚴,可畢竟是受了打擊。你又何苦逼著他撕開心裏的傷痛,讓他平靜一下,想說得時候自然會說了。”宜宣是個男人,再怎麽細心也比不得女人。他是一心關心兒子,卻總是忽略逸浚的感受,反倒讓他們父子的交流越發的困難。他聽了若溪的話點點頭,便隨著逸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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