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色可餐137第一頁】


    若溪主仆二人聊到下半夜,最後迷迷糊糊睡著,等到第二天起來都頂著黑眼圈。||青玉進來見狀就抱怨桂園,說她不會侍候。


    桂園也不分辨就由著她發牢騷,還趁著她不注意朝著若溪吐了一下舌頭。若溪第一次見到桂園這般童心未泯的模樣,再見青玉像個老太太一般囉嗦,忍不住跟桂園比劃輕笑起來。


    “二爺臨走時怎麽囑咐咱們的?不過一天奶奶便憔悴了,等二爺回來看你怎麽交代!今個兒晚上我來上夜,可不敢再勞動你……”青玉突然一扭身,見到二人正比手畫腳根本就沒聽她說話,頓時氣惱了。


    “好啊,奶奶跟她一起欺負人!”青玉惱了嚷起來,“奴婢知道自個像個囉嗦的老太太,可這都是為了誰?”


    “得,我們錯了。”若溪聽了笑著拉住她的手,“好不容易二爺出門不在家,我拉著她說了半宿的話。咱們也好久沒一起說悄悄話了,今晚上就讓奶奶我摟著你說話,省得你吃醋!嗯?”說罷輕佻的摸了她的下巴一把。


    “奶奶好不正經!變著法的虧奴婢。”她跺著腳撅起嘴巴。


    “這一大早的怎麽了?”綠萼打外麵進來,“大老遠就聽見屋子裏熱鬧。”


    青玉見她進來,跑到她跟前告狀,綠萼聽了卻笑著說道:“原來是你見奶奶和桂園親近吃醋了!奶奶不是說今晚上寵你嗎?你還想怎麽樣?”


    青玉見綠萼也打趣自己,氣得直扭腚,“你們都當我小心眼耍脾氣,我還不是看奶奶……算了,不說也罷!”一時間,屋子裏眾人都笑起來。


    “好了,別鬧了。”若溪笑了一陣說道,“快點收拾,去看看菲虹和逸浚醒了沒有。快到進宮的時辰,別讓侯爺等著。”她知道青玉想插科打諢搞氣氛,免得自己情緒低落。青玉雖然時常看桂園不順眼,不過卻不記仇不小心眼。


    宜宣不在的日子一切似乎都變了味道,若溪照舊請安、看書,做些點心送到黃師傅那邊去。過晌晚暇過來了,她們在一處說話打毛衣。可是她的心空落落,總是不能集中精神。


    “二嫂在惦記二哥?”晚暇見了輕聲說道,“二哥長年累月在外麵跑,也就成親這小半年消停下來。你不用擔心,太太、老太君都習以為常了。”


    “孟闊去胡州的時候我勸過你,眼下才明白這種滋味,旁人終是勸了皮勸不得囊。你也不用再說,你二哥一刻不回來,我這心就一刻不能安寧。”她歎口氣回著,抬眼瞧了晚暇一眼隨即笑了,“還勸我,你瞧瞧該減針的地方還一個勁往下織,難不成讓孟闊當連身的裙子穿?”


    晚暇這才低頭細看手裏的毛衣,不由得羞紅了臉說道:“二嫂渾說什麽,誰說是織給他的了?”


    “少嘴硬!到時候我看你裝不裝進嫁妝裏!”若溪打趣的說著,笑意卻抵不到眼底。她心裏終是惦記宜宣,不知道他在外麵可吃飽,可睡好,一路之上可順順當當。


    這樣魂不守舍的過了幾日,突然接到了馬府送來的帖子。原來是馬茹茹邀請若溪去府上賞花,七月正是梔子花開的時節。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若溪便應承下。第二天回過侯夫人,獲了準許便帶著丫頭去了。馬茹茹請得人不多,都是能談得來的閨中密友。


    常言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跟馬茹茹成為閨蜜的性子品行豈能差了?不過她們幾人大都成親嫁人,還有一個已經生了小孩,唯有茹茹待字閨中。


    看情形聽言語,她們時常在一起聚會,不過若溪卻是第一次參與。


    五個人坐在四麵通風的亭子裏,一壺清茶,石桌上放著古琴、筆墨紙硯等物。不遠處是一片梔子花,通常梔子花呈白色,可眼下若溪見到的花朵卻是紅豔錦簇,味道清香酷似梅花。


    她笑著說道:“《花鏡》上說:‘昔孟旭七月宴芳林園,賞紅枝子花,清香如梅,今日罕見其種。’原本以為不過是書上杜撰,沒想到果然有紅梔子花!”


    “你也讀過那本書?”旁邊一直淡淡的王氏眼睛一亮,她是九門提督的大兒媳婦,當今聖上的表兄弟媳婦。祖父是先皇時期的太傅,眼下父親是兵部尚書,家世顯赫清高孤傲,自然是不把一般人看在眼裏。


    她跟馬茹茹是打小的閨中密友,聽過若溪這個人見麵卻是頭一回。她本在心裏埋怨茹茹,本是姐妹聚會為何要把若溪邀來。眼下聽見若溪張口便立即有了好感,那《花鏡》雖不是什麽晦澀難懂的奇書,可很少有人喜歡看。


    如今她聽見若溪提及來了興致,跟若溪聊了起來。這一聊越發覺得若溪談吐不俗思維敏捷,難怪茹茹整日的把她掛在嘴上。


    “我們姐妹厚著臉皮結了個詩社,這次就以梔子花為題各為一首。”茹茹淺笑著說道。


    若溪聞言笑著回道:“沒有靈感,我就撫琴一曲給姐妹們助興。”


    眾人聽了也不強求,若溪便淨手命丫頭焚香,略微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何炅的那首《梔子花開》。


    那首歌曲調輕快中帶著告別青春的些許無奈,若是把節奏放慢半拍用古琴彈出來,應該會有別樣的味道。


    她素手調琴緩緩彈奏來,茹茹聽了不免側目。茹茹素知她在詩詞上頗有造詣,沒想到還彈得一手的好琴。這首曲子如春天裏煙雨蒙蒙的天氣,帶著詩情畫意卻又讓人心生輕愁。


    茹茹似乎被這曲子牽動了心弦,雙眼迷蒙片刻方怔過神來。她眉頭微蹙,提起筆來一氣嗬成。


    最後一個琴音流瀉盤旋,眾人也陸續撂筆。若溪瞧見王氏寫得詩詞輕聲念起來,“千枝綴玉染煙霞,一抹馨香偎小丫。幾縷清風羞怯怯,嬌顏半掩抱琵琶。好詩!好個羞怯怯,嬌顏半掩!”


    王氏並無半點得意之色,回道:“我要瞧了茹茹的才行!”說罷把茹茹寫得詩拿過去念。


    “幽徑往何尋,小園梔子陰。馨香滿懷袖,潔白映衣襟。我欲邀花舞,意還恐夜深。相期無片語,空待玉人心。”


    茹茹被琴聲牽動心事寫下這首詩,眼下被王氏拿去當眾念不由得有些害羞。她忙過去搶,紅著臉說道:“這首做的不應景,魁首當屬姐姐。”


    “怎麽不應景?我瞧著倒是妹妹心事的寫照呢。”她輕笑起來,故意把詩稿舉起來逗弄著她,“咱們姐妹裏隻有你還未嫁人,我看你這是動了春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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