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個百姓在陳傲的招呼下衝進店鋪大堂,方淨宗一看勢頭不對,趕緊命人過去將於老實他們攔住。


    “夠了!你,那個叫什麽來著,傷人性命,聚眾鬧事,實在是太目無王法了。放下你手中武器,乖乖束手就擒!”


    “就擒你妹!還跟我提王法,那我問你,讓霍家害死的那些人怎麽算,你怎麽不用王法管管這些事。看見這些人了嗎,他們哪個家裏沒有被姓霍的害死的人?”


    “哼,你怎麽能跟霍三爺比。霍家可都是正經生意人,就算觸犯了別人利益,霍家也給了補償撫恤。你呢,跟這些刁民一樣,隻知道挑釁滋事,何曾對裕德城做出過一點貢獻?”


    方淨宗是鐵了心要幫著霍家說話了。


    這也沒辦法,裕德城無論是從城防建設,到支援前線打仗,哪不是受了這鐵家器具店的恩惠。就連這次城主出征前線,用的都是霍家送上來的兵刃甲胄。


    所以他寧可得罪全城百姓,也不敢不向著霍三銅。


    “小子,你剛來裕德城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不要在城裏惹是生非。沒想到,這第一天就鬧出這麽大亂子來。今天跟著你過來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給我抓回大牢裏去!”


    說完,方淨宗揮揮手讓那些民兵去綁人,再也不理會陳傲,轉頭看向霍三銅拱手行禮道:“霍三爺,實在對不住了。都是我的失職,才讓令郎遭此不測。”


    “方管事客氣了,這也是誰都沒能想到的事情。今日別人我不管,隻求方管事能把這個帶頭鬧事的小子留下,我要親自殺了他,為犬子報仇雪恨。”


    “哎呀,於情於理我該答應三爺的要求,可是這不符合裕德城的法度啊。”


    “方管事,我願為城防建設捐獻千兩白銀。”


    “好!霍三爺乃是對裕德城有功之人,讓您手刃仇敵,那也是無可厚非的。”


    方淨宗和霍三銅兩人之間的對話聲音不大,可這屋裏的人全都聽得一清二楚啊。


    霍家的家丁不會說什麽,裕德城的民兵當然也不會說什麽,於老實他們被人捆起來更是什麽也說不出來。


    可陳傲不同啊,這可是當著他的麵來決定他的生死啊。


    好吧,就算是霍三銅不一定能殺死他,但結果明擺著就是霍三銅用一千兩銀子買了他的命,還是從這個方管事手裏買的,尼瑪連跟他商量都沒商量。


    陳傲徹底火了。


    可還沒等他爆發,方淨宗那邊轉過頭來,一本正經地說道:“你,那個叫什麽的。在裕德城殺人,還挑動全城百姓鬧事,給裕德城管理造成了巨大損失。現在霍三爺出資千兩白銀補足了這些損失,你還不乖乖跪下叩謝!”


    “我叩謝你祖宗!千兩白銀就想買哥的命,你tm當哥是什麽人,有錢了不起啊,哥現在花萬兩黃金買你整個城!”


    陳傲翻手取出兩塊金元寶,照著方淨宗的腦袋砸了過去。


    隻聽“嘭嘭”兩聲,方淨宗結結實實地挨了兩下,晃晃悠悠倒退幾步。


    不等他倒下,陳傲又拿出兩塊金元寶,幾步衝到方淨宗的身邊,“啪啪”兩下直接把元寶拍在了對方的臉上。


    方淨宗左轉三圈右轉三圈,啪嘰一聲摔坐在地上,陳傲一邊再拿元寶,一邊對著霍三銅喊道:“姓霍的,咱們的事一會再說,我先收拾這小子!”


    霍三銅木訥地點點頭,他是被陳傲這拿金元寶當石子使的架勢給弄蒙圈了。


    他這裕德城首富,也沒這等氣勢啊。


    “也罷,讓這小子先鬧一會,等完事殺了他,奪下他手裏的那兩件神兵,那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啊。”


    某些商人就是這樣,唯利是圖,在利益麵前,喪子之痛也能靠邊站。


    不過他不作為,可苦了方淨宗了。


    陳傲一腳踩在方淨宗的胸口上,兩手拿著金元寶,一邊罵一邊往他的腦袋上砸。


    五十兩一塊的金元寶,個頭跟半塊磚似的,那玩意兒砸腦袋上,鐵人也受不了啊。


    “啊!救命啊!霍三爺……啊……別砸了,別砸了……快來人啊。”


    方淨宗哀嚎求救,周圍那些民兵趕忙就要衝上來護主。可沒等他們走到近前,陳傲隨手扔過去兩個金元寶。


    “誰敢上來,我拿錢砸死他!誰要是退到一邊,這金子就當是我賞他的!”


    說完,陳傲又扔過去幾塊。


    那些個民兵相視一眼,撈起地上的金子,轉頭就走。


    尼瑪累死累活當兵一輩子,也掙不了這些錢啊,有這麽一塊金元寶,誰還管方管事的死活。


    這些民兵直接退出去了。


    陳傲接著砸。


    方淨宗抱著腦袋,跑也跑不了,隻得再次呼救。


    “餘元師父,顧台道長,你們快來救我啊……”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門外立時衝進來四個人,陳傲本想也扔出元寶,可等他看清來人的模樣頓時愣住了。


    “我擦,和尚,道士,書生,媒婆,尼瑪怎麽還有這些人在?”


    陳傲發愣,進來的這四人也有些蒙圈。


    剛才他們被方淨宗那一句“鬼族進城了”給嚇跑了,等到了外麵才反應過來。


    如果真的是鬼族進城,這些老百姓怎麽可能還開開心心地在這裏看熱鬧,中間一定有誤會。


    不過,萬事小心為上,就算不是鬼族精怪,那能跑到鐵家器具店裏惹事的也不是一般人。碰上這場麵,不作為才是最好的選擇。


    四個人索性默契地待在了外麵,跑出去老遠。


    但是這會兒方管事都點名道姓地求救了,不能再在外麵躲著了。


    四個人又是極為默契地衝了進來。


    結果一進屋,又看見滿身上堆滿金元寶的方淨宗。


    腦子還沒從“鬼族進城”那事上回過味來的四個人,當即就傻眼了。


    手裏托著缽盂的老和尚最先反應過來,上前一步,對著陳傲合十頷首道:“這位小施主,不管有什麽仇怨,咱還是將方大人放開再說吧。”


    陳傲皺皺眉頭,感覺這老和尚應該也是個修仙之人,不能隨意應付,但是方淨宗絕壁是不能放的。


    他想了想,揮手將手裏的兩個金元寶扔進了老和尚的缽盂裏麵。


    “這位大師,一百兩金子拿去,算是我行善積德,煩請你閃到一邊,這方淨宗的命我買了。”


    “啊?不是,小施主……”


    餘元和尚還想說什麽,但是陳傲根本不聽他的,轉手又拿出幾塊金元寶,扔向另外三人。


    “這位道長,一百兩金子拿去,算我捐的香火錢,煩請你閃到一邊,這方淨宗的命我買了。”


    “這位教書先生,一百兩金子拿去,算我買了點筆墨送你,煩請你閃到一邊,這方淨宗的命我買了。”


    “這位老太太,一百兩金子拿去,算我送您幾匹錦羅綢緞,煩請你閃到一邊,這方淨宗的命我買了。”


    四個人每人得了兩塊金元寶,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更關鍵的是,他們根本不清楚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們傻站在那裏不動,陳傲卻放下心來。


    扔這幾塊金元寶就是為了探路,倘若對方不收,他就沒辦法好好收拾方淨宗了。好在對方四人沒一個還回來的,那麽拿人家的手短,陳傲也就不用擔心了。


    不管這些人心裏想什麽,他轉過頭對著方淨宗繼續施虐。


    “啊!別砸……”


    “啊,救命……”


    “啊,饒命……”


    “啊……”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方淨宗再也喊不出一句話來。


    陳傲心裏的火氣總算是消下去一點,揮手將生肖圭表召喚到身邊。


    “生肖圭表,在這守著這家夥,誰要是敢過來救他,你就狠狠地給我拍,明白沒有?”


    生肖圭表原地轉個圈,隨後嘭地一下,直接蓋在了方淨宗的身上。


    剛剛已經沒聲的方淨宗發出最淒厲的慘嚎,隨後就真的沒聲音了。


    陳傲拍拍手,轉身回到大堂中間,深吸一口氣,對著霍三銅說道:“好了,姓霍的,現在該算算咱倆的賬了。”


    “哼,無知小兒,身上有些錢,就如此蠻橫,當真是死不足惜!”


    “我蠻橫?行,你愛說啥就說啥吧,哥就有錢任性了。來,打吧。”


    “等等。”


    “怎麽著?”


    “你殺我愛子,這仇必須得報,但是你的命不足以賠我兒子的命,殺了你也不能解我心頭之恨。我現在要你兩樣東西,算你死後賠償我霍家的損失。”


    “我擦,你tm到底是怎麽想的,報仇之前還得要賭注?行,哥就陪你玩,說吧,要什麽。”


    “那塊金盤和那方燈盞。”


    “行,有本事你就拿走。”


    “哼,當我不知道那兩件是已經認主的靈兵嗎,我殺了你也不一定能得到。所以,我要跟你簽訂生死契約!”


    “生死契約是什麽?”


    陳傲愣住了,他還是頭一次聽說異界有這東西。


    隻是霍三銅並沒有回答他,而是轉頭對著另一邊的那名書生拱手道:“鴻宇先生,我記得您那裏有仙衛府特賜的生死契約吧,煩請您拿出來,老夫願用鐵家器具店鎮店靈兵伏魔刀作為交換。”


    聽到這話,那名叫鴻宇的教書先生長歎一聲,幽幽說道:“霍三爺,還有這位……小兄弟,雖然我不太清楚二位之間有何仇怨,但是這生死契約還是不要用的好。當然這一紙契約不值什麽錢,霍三爺想用,我送給您都行。可關鍵是,真要簽了這契約,兩位之中必須得有一人命喪此處,那可真的沒有回轉餘地了。”


    鴻宇剛拿了陳傲的錢,自然是要向著陳傲說幾句話,可是又不能得罪霍三銅,隻好變著法地來勸解了。


    陳傲哪會看不出來鴻宇的用意,可是他現在不知道生死契約是啥,也非常不明白霍三銅為什麽非要簽這個契約才跟他打。


    換做是他的話,兒子讓人殺了,哪還有心情搞這些東西啊。


    “不對,這老小子肯定在打什麽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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