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洪烈被姚燕語問的啞口無言,他不能說自己在那幾家藥鋪藥場裏都有幹股,更不能說金博英上麵還有人,甚至跟某位王爺相交甚篤。


    這些事情他不信姚燕語不知道,她這樣問,無非就是表明她的態度而已。


    於洪烈無奈的歎了口氣,朝著姚燕語拱了拱手:“不知姚大人最終想怎樣。”


    “讓他們無條件接受藥監署的檢查和監督。”姚燕語淡淡的說道。


    於洪烈搖頭歎道:“他們的生意少的也做了幾十年,這檢查和監督說起來容易……”


    “所以他們才覺得我這個藥監署是鬧著玩兒,過家家,肯定抗不過他們吧。”姚燕語依然淡淡的笑著。


    於知府知道再多說也無益,便沒再多言,回頭便派人去各家傳話,說姚院判是打定了主意要對各家藥場藥鋪進行監察,你們這些人是負隅頑抗還是順勢而為就自己看著辦吧,本官不管了。


    原本六家出頭的藥商,姓孫的被判了死刑直接壓入了死牢,藥場被查封算是徹底的完了。


    姓黃的那家被衛章幾句話敲打的不敢出頭,這次金家的藥鋪降價他們居然沒跟著折騰,看上去是想要求和了。


    剩下的四家也就金家和栗家折騰的歡實,尤其是金家,仗著著急有五個大藥場,並跟漕運總督沾親,掌控者南北水路,便跟仁濟堂對著幹上了。


    隻是金家這邊還沒開始發力,廣濟堂又出了新招——義診。


    因為醫學院的房子還沒收拾好,姚燕語直接把自己帶來的二百多個醫女司醫等分成三組,分別在新開張的廣濟堂藥房給老百姓義診。不但看病不要錢,還順帶給大家普及一般的健康和養生知識。


    此大招一出,金家等幾位藥商直接受不了了。廣濟堂這樣做就等於把他們的財路直接斷了。


    這些人再有錢也不能等著坐吃山空,他們的生意就算是遍布江南六省,但江寧城也是他們的老窩,丟了這裏,下一步就隻能等死了。


    義診開始的前兩天,老百姓們還不怎麽相信這是真的。廣濟堂也不算忙,畢竟是新開的藥房,號子喊得再響,老百姓也不敢拿自己的病痛開玩笑。


    不過還好,義診的第一天稀稀落落的來幾個人,這幾個人看穿著就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窮人,平時能混個溫飽就不錯了,一般有病都是忍著的主兒。


    不過在國醫館裏任職並被姚燕語帶出來的都是隨著她去過災區甚至去過邊疆的人,難民區裏走出來的自然不會嫌棄這些沒錢的老百姓們。況且這些人都有奉銀,也不指望看病賺錢。隻要他們的恩師姚神醫一聲令下,他們是絕對的服從,沒有二話。


    第一天來廣濟堂看病的百姓不但不用付診金,連藥費都免了。這是姚鳳歌配合姚燕語的做法,同時也是為自己將來的生意,她直接叫人在藥房門口掛了一個幌子,上寫:特請國醫館司醫免費義診,前三天免藥費,第四至十天藥費減半。


    來看病的百姓們得了好處,回去便跟七大姑八大姨左鄰右舍宣揚了一番,第二天便有十幾個人來看病。


    第三天看病的人又翻了兩倍。藥房門口一字排開七八張桌子,桌子後麵坐著身穿國醫館公服的俏麗醫女,怎麽看怎麽養眼。於是診案前麵看病的百姓們漸漸地排成了隊。


    至第五天的時候,不管是咳嗽痰多頭疼腦熱的小毛病還是腰腿疼痛偏癱中風等重病患者,都聞風而來,把藥房門前的大街堵得嚴嚴實實。


    金家大少的降價方案還沒有實施就基本告負。金博英靠在床榻上連聲哀歎,說自己愧對祖宗,愧對兒孫,愧對在金家藥場藥鋪入股的親戚朋友雲雲。


    懺悔了一頓,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


    金老爺子把兩個兒子叫到榻前,認真的詢問他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原配夫人所出的金大少橫眉怒目,說找人把姓姚的娘們兒做了,一了百了。此言一出便被金老皺著眉頭臭罵了一頓,當即吩咐他暫時把店鋪裏管事的權力交出來,不許再瞎摻合生意上的事情。


    繼室夫人生的金二少主張求和,說生意人隻求財,不求氣。尤其不該跟朝廷作對,尤其是藥監署還帶著皇上的幌子,姚家和寧侯府如今聖眷隆重,連京城裏幾位王爺都對他們禮讓有加,咱們這些商人又何必以卵擊石。


    金老聽了二兒子的話之後長長的歎了口氣,神思半晌方問:“這件事情若是交給你去做,你能不能做好?”


    金二少拱手應道:“兒子願意一試。”


    “好,為父就信你一回。”金博英疲憊的靠在榻上朝著兩個兒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從老爺子房裏出來,金大少冷冷的瞥了二少一眼,哼道:“你要去抱那女人的腳盡管去,別拉著我們陪你一起丟人。”說完,便一甩袖子走了。


    金家二少爺看著他大哥肥碩的背影,微微冷笑著搖了搖頭。


    二月初六這日是依依一周歲生日,本來姚燕語忙裏忙外的不想給她慶生了,姚鳳歌不同意,說本來孩子出生的時候她就沒見,現在到了一周歲生日了她這個當姨媽的給她過個像樣的生日算是補上這個遺憾。


    依依小姑娘也的確是招人疼,不足一周歲就會走路了,同時也開口說話,爹爹媽媽叫的很清楚,在姚鳳歌堅持不懈的努力下還學會了叫姨媽。


    姚鳳歌有心表示自己的心意,小依依的周歲宴便辦的很有特色。


    宴會設在姚家另一所臨湖的別院裏,這所小別院占地不大,但卻是當初姚遠之閑來無事讀書畫畫的地方。裏麵一磚一瓦一石一木都十分的講究。平日裏也就姚延恩兄弟二人來過,族中眾人皆沒這份體麵。


    更有老花匠培育的各種珍奇花草或成盆景排放在屋內,或成花架花樹在院子裏綻放,可謂紅香綠玉,芬芳雅致,無與倫比。


    姚鳳歌還專門請了江寧逸品居的大廚過來掌勺,食材也是精挑細選的。用她的話說,是要一家人都沾了咱們小縣主的光兒,好好地樂嗬一天。


    原本請帖並沒有多發,隻是請了姚家支係幾家來往比較密切的奶奶姑娘們。


    卻不想其他姚家的幾門姻親諸如姚延恩的嶽家現揚州鹽鐵按察使江家,姚延意的嶽家現任蘇州知府寧家,以及宋家的旁支等聽見消息提前送了賀禮來,姚鳳歌隻得命人補了請帖過去。


    偏生各家都很是捧場,每家主子仆婦一來都是十幾口子人,江家的太太,少奶奶以及江氏未出閣的兩個庶妹,寧家的太太在蘇州陪寧老爺在任上,來的是老太太和寧氏的姐姐以及未出閣的堂妹庶妹。


    隻有宋家支係比較落魄了,隻來了一個三房的少奶奶,不過賀禮倒不寒酸,六匹妝緞,六匹杭綢,六匹輕羅,另外還有一對白玉佩,一對翠玉簪子。


    負責賀禮的珊瑚見狀忙命人把這些都登記在冊,找了個空兒往裏麵去見姚鳳歌。


    姚鳳歌陪著江家的太太和寧家的老太太說了一會兒的話兒之後,瞧見珊瑚從外邊進來便把陪客的任務交給姚燕語,便悄悄地出了房門。


    珊瑚便上前回說宋家的賀禮很是豐厚,便接過單子來看了一眼,淡然笑道:“她是個聰明人,知道咱們必不會虧待她。”


    “奶奶的意思是回禮給的豐厚些?”珊瑚低聲問。


    姚鳳歌笑著搖頭:“很是不必。四月十二不是她家二公子娶親麽?到時候我們的賀禮難道不再添上些?”


    珊瑚失笑道:“原來算盤打在了這裏,我說呢。”


    姚鳳歌也跟著笑,又有一個管事媳婦進來回說新烤製的點心已經好了,問現在上還是等會兒。


    “現在就上吧,幾位太太奶奶們正喝茶呢,時間還早,宴席還得等會兒。”姚鳳歌說完,剛要轉身進去,二門上的一個婆子急匆匆的走了過來,遠遠地叫了一聲:“奶奶且留步。”


    “什麽事,這麽慌慌張張的?”姚鳳歌轉回身來,皺著眉頭問。


    “金家的二少奶奶來了,說是給小縣主慶生,還帶了豐厚的賀禮來。”


    “金家?哪個金家?”姚鳳歌雖然已經猜到了是誰,但還是覺得有些恍惚,按說金家現在該恨死姚家了,怎麽可能還湊上來?莫不是別有用心吧?


    “就是藥行商會的會長家。”來人回道。


    “她來做什麽?”姚鳳歌不悅的哼了一聲,片刻後又跟珊瑚說道:“你去瞧瞧,看她怎麽說。若是客客氣氣的就迎進來,若是別有用心就找個借口給回了。”


    珊瑚應聲而去,姚鳳歌心裏有些煩躁便沒再回裏麵去陪客人說笑,而是轉身去了小偏廳裏等著。


    沒過多會兒的功夫,珊瑚便派人進來回話,說金家的二少奶奶是真心實意的來給小縣主慶生,請奶奶示下,茶點擺在哪一處。


    姚鳳歌想著自己還是先會會她,省的直接讓到裏麵去這女人又說些什麽掃興的話,於是吩咐道:“就請在鬆濤軒小客廳奉茶吧,我這就過去。”


    姚鳳歌在去鬆濤軒之前叫琉璃去跟姚燕語悄悄地說了一聲,琉璃進去會客廳但見姚燕語正在同寧氏的祖母寧家老太太說話,便也沒往跟前去,隻跟香薷小聲說了幾句便出來了。


    香薷借著續茶的空兒悄聲跟姚燕語說了一句,姚燕語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沒說話。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姚鳳歌帶著金家的二少奶奶金盧氏進來了。


    寧家的老太太和江家的太太都不認識金盧氏,倒是江家的少奶奶見過她,在姚鳳歌跟大家介紹的時候對金盧氏笑了笑,招手讓她坐在自己跟前。


    寧老太太和江太太早就聽說江寧城的藥行商會跟藥監署打擂台的事兒,知道兩邊現在是死對頭。卻不料金家的二少奶奶居然湊著這個空兒來了,一時間大家都有些無語。


    不過幸好金盧氏是個善於交際的人,而姚鳳歌自然也不容許冷場,不過片刻的功夫廳裏又熱鬧起來。


    沒多會兒功夫,李嬤嬤進來來回說祭拜抓周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請小縣主去抓周。


    眾人都歡歡喜喜的起身離座往外邊去。


    院子裏一株滿是花苞的西府海棠樹下擺了一張鋪了大紅錦緞流蘇桌布的大桌案,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有文房四寶,有小金秤,有精巧的繡荷包,有玉如意,玉掛件兒,玉簪,還有香薷專門放上去的一個鹿皮銀針包和一本《本草》,另外還有一把紫銅刀鞘上麵鑲嵌著紅綠寶石的小匕首。


    姚燕語認識那把匕首是衛章拿回來的東西,因問:“誰把這個也拿過來了?”


    烏梅笑道:“李嬤嬤說這些要求個文武雙全嘛,所以奴婢就拿了這個湊數兒的。”


    姚燕語笑了笑沒在說話,依依的奶媽子把一身簇新錦緞衣裙的小姑娘抱了過來直接放在了大案子上。


    依依趴在案子上先抬頭看了一眼她的娘親,喃喃的叫了一聲:“媽媽?”


    姚燕語看著她說話的時候口水直接滴下來落在桌布上,便笑著拿了帕子上前去給她擦了擦,說道:“依依看看這寫東西,喜歡哪個就拿哪個。”


    “真噠?”小丫頭眨著大眼睛看著姚燕語。圓圓的小臉因為趴著的緣故,越發顯得肉嘟嘟的,小嘴巴微微張開,眼看著一滴口水又要流下來,把周圍的女人們逗得哈哈大笑。


    寧家老太太扶著自己的孫女笑道:“這小丫頭真好,這麽一丁點兒大就知道聽她娘的話。”


    姚燕語也很開心,一邊拿帕子擦女兒的口水一邊點頭:“真的,你喜歡哪個,哪個就是你的了。”


    小丫頭聞言開始認真地扒拉桌子上的東西,文房四寶,珠玉首飾等等都扒拉了一遍,最後幹脆一翻身做在了案子上,胖胖的小手試圖把所有的東西都摟進自己的懷裏,卻因為東西太多根本樓不過來。


    周圍的女眷們都笑得前仰後合,江家的一位姑娘挽著姐妹的手笑著問道:“她該不會是想要所有的東西吧?”


    “好像是哦。”旁邊的一個姑娘用帕子捂著嘴巴笑道。


    “怎麽能這麽可愛!”


    “哈哈……小縣主好厲害啊!”


    大家開始笑著七言八語的給小依依支招:“小縣主,那個玉佩好。和田紅玉,雕琢的是並蒂淩霄。好寓意啊!”


    依依看了那人一眼,從一堆東西裏找出了玉佩,捏在手裏不放開,又用另一隻手繼續扒拉著去找。姚燕語頓時一頭黑線,心想我的女兒怎麽這麽貪財,而且還是個軟耳根子?這點隨誰啊隨誰?!


    “小縣主,那個……那個書好啊!”香薷很希望依依能拿那個針包,將來能繼承夫人的衣缽。


    無奈小依依對那個不知道裝什麽東西的鹿皮包最不感興趣,反而看上了那把匕首,與一堆雜物裏抓了出來,因為小手不夠大握不住刀柄,便用手指頭扣住了刀鞘上的赤銅鏈子。


    “好了!”姚燕語覺得真實夠丟臉的,抓個周而已,這小丫頭居然抓了兩樣還不夠。


    匕首太重,依依小丫頭拿不動,被奶媽子哄過去了。那枚玉佩卻一直緊緊地攥在手裏不放開,連姚燕語都哄不走。


    “這是誰的東西?讓這小丫頭弄碎了倒是可惜。”姚燕語看著女兒手裏的玉佩,覺得眼熟又想不起從哪裏見過。


    “母親,這是我送給妹妹的生辰禮物。”一直站在旁邊的淩霄牽了牽姚燕語的衣袖,乖巧的回道。


    “你的東西?”姚燕語一怔,繼而想起來這枚玉佩是淩霄被抱來的時候帶在脖子上帶著的,姚燕語覺得這是他父母留給他的唯一念想,生怕他弄壞了,便讓奶娘給他收了起來,不知道這孩子怎麽給拿到這裏來了。


    想到這些,姚燕語便慢慢地蹲下身子,摸了摸淩霄的腦袋,正色道:“這玉佩對淩霄來說十分重要,要隨身佩戴,不能輕易拿出來送人,記住了嗎?”


    “妹妹不是別人。”淩霄看著姚燕語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姚燕語一時語塞,真不知道給怎麽跟這個三歲的孩子講。


    “行了,依依先拿一會兒,等會不玩了就還給哥哥。”姚鳳歌在一旁勸道。


    姚燕語隻得作罷,起身招呼眾位客人入席。


    姚鳳歌專門叫了兩班小戲,戲台就搭在院子裏,女眷們依花而坐,吃酒聽戲,湊趣兒閑談,倒也開心熱鬧。


    姚燕語本以為金盧氏會借機說起生意上的事情,熟料她隻字未提,這位二少奶奶很是嫻靜,坐在席間要麽撿些湊趣兒的話說一兩句,要麽就含笑不語隻聽人家說。


    大半日的光景,姚燕語便對她有所改觀,心想金家有這麽個女人應該不會敗家。


    至日頭西斜,十壇子上好的紹興黃居然見了底,一眾女眷們都有了醉意。


    有七個月身孕的姚燕語早就乏了,悄悄地躲去一旁休息,姚鳳歌和姚延誌的妻子賈氏一並照應著眾人,及至後來眾人作別,姚燕語也沒出來。眾人都知道她重著身子不比平常,自然不會怪罪。


    眼見著天色暗了下來,姚鳳歌原本是打算和姚燕語都住在這邊的,熟料小丫鬟進來回說侯爺回來了,是專程趕回來給小縣主做生日的。姚燕語隻得辭別姚鳳歌挨著依依和淩霄坐了馬車回自己住處。


    姚鳳歌不放心,便打發李忠和珊瑚兩個人隨著車送她們娘們兒回城。


    回去的路上夕陽如金,和煦的春風從車窗紗簾中吹進來,帶著醉人的花香。


    草長鶯飛二月天,江南春日,杏花煙雨,乃是最怡人的時節。姚燕語好心情的靠在馬車裏逗女兒玩兒。


    小依依的脖子上多了一個紅絲繩,繩子下麵綴著的是淩霄的那塊紅玉佩,姚燕語便攆著那枚玉佩,看著上麵並蒂而開的兩朵淩霄花,笑話女兒:“小財迷,你哥哥的東西你也要?真是不害羞。”


    “咯咯……媽媽……”小依依笑嘻嘻的撲到娘親的懷裏,在娘親的臉頰上印上濕濕的一吻。


    “又來這一套。”姚燕語好笑的拿了帕子擦掉臉頰上的口水,笑著數落女兒,“一說你你就親人家,以後還怎麽說你,嗯?”


    小丫頭好像聽不懂娘親在說什麽,又低下頭去拿了那塊玉佩放到嘴裏啃。


    “哎呦!這個不能吃。”姚燕語忙伸手給她奪了過來。


    “要嘛……”小丫頭嘟起了嘴巴。


    姚燕語剛要說什麽,馬車忽然晃了一下,猛地停住了。她下意識的把女兒摟進懷裏,轉頭問外邊:“怎麽回事兒?”


    馬車裏的香薷剛要推開車前的推拉門出去,卻被外邊趕車的申薑一把摁住:“有人攔車!保護好夫人和姑娘!”


    “知道了!”香薷應了一聲,轉身去把馬車角落裏的一個機關搬了下來,馬車兩側的車壁立刻升起兩道鐵板護住左右。


    鐵板剛升起來,便聽見外邊‘咚咚’幾聲響,是幾支利箭釘在了車壁的木板上。


    “媽媽……”小依依嚇得眼淚汪汪的往姚燕語的懷裏擠。


    “乖,別怕。”姚燕語抱著女兒,聽著外邊的打鬥聲,眉頭緊皺。


    香薷又忙著伸手把車前門頂上的一個機關搬了一下,車門頂上嘩啦啦落下一道鋼絲織成的簾子。這種簾子用極細的鋼效仿金絲甲絲編織而成,雖然比不上金絲甲貴重,但一樣可以擋住刀槍。


    “告訴他們,要抓活口。”姚燕語沉聲道。


    “是。”香薷答應一聲,從車前門往外喊了一聲:“夫人有令,要留活口!”


    外邊白蔻,玉果以及衛章精心挑選的烈鷹衛砍瓜切菜似的,打得正是酣暢淋漓的時候,聽見夫人有令,便收了幾分攻勢,準備把剩下的這些人全部活捉。


    姚燕語雖然對護衛們很有信心,但卻不代表她不著急。


    慌亂之中,她忽然想著淩霄跟奶媽子在後麵的馬車上,那輛馬車可不如自己坐得這輛有萬無一失的防護,於是剛要問一聲,便忽然聽見車後一聲怒喝:“都放下刀劍!否則老子殺了這小王八蛋!”


    “淩霄!”姚燕語心頭一慌,厲聲喝道:“都給我住手!”


    ------題外話------


    親愛滴們,俺家依依小縣主周歲了!所以乃們的月票可以多一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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