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這也是一比財富哦,晚上我給你做一道新鮮菜。”


    沈慕寒挑了挑眉,似乎很是期待,而後便是走近接過她手裏的一捆地瓜騰,兩人朝家走去。


    夕陽將一高一矮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男子時不時低頭在女子上方說著什麽,女子時而捂著肚子彎腰,時而頭顱朝男子靠去,而每次這般,男子都很有默契的會把身子偏一點......


    晚飯做的很簡單,在家裏帶了些菜過來,因為天氣炎熱,這葷菜不宜久放,夏木槿便挑了一塊五花肉,一截筒子骨,還有一些幹筍子,蘑菇之類的,一條雄魚,幾塊豆腐,還有一些香料,而這小菜便是這地瓜騰了。


    沈慕寒生了火,並且開始洗米,他現在對各項家務是越來越熟練了,就是這煮飯要幾個人該洗多少米,這又放多少水都拿捏的很準確。


    “相公,多煮點飯,我們沒來之前他們幾個隨便應付下倒是算了,可是現在我們來了,這裏也算是一個家,大家也別那麽拘謹,吃飯的時候都過來。”


    看著沈慕寒去瓦米,夏木槿便是叮囑道,這裏一直有兩個人守著,廚房很幹淨,還有很多是他們之前住的時候留下來的一些香料,而這廚具卻清洗的很幹淨,就是這油也少了一大缽,由此推論,他們平日裏也是自己做飯吃的,但是這廚房的菜卻少的可憐,連半點葷腥都沒見著,可見,這生活過的不是一般的無奈與憋屈。


    “他們不會做葷菜。”


    這米是一個瓦缸裝著的,沈慕寒剛打開蓋子的手一頓,自己的屬下自己最清楚,特別是明一十幾人,對廚房這一塊最不在行,而且跟著他行軍打仗慣了,隻要是吃食,哪怕用水煮著,大家也能吃一大盆,認識夏木槿以來,大家的嘴都給養叼了,但是讓他們自己持家,估計除了這豬油之外就是徹底的和尚了。


    看向夏木槿不免多了一絲柔情的寵溺,而後便是多洗了兩個人的米。


    夏木槿則在一旁切著五花肉,自己養傷這麽久,沈慕寒在外麵也是半個月餘,估計也沒好好吃上一頓,回來了又是日夜不分的照顧自己,瞧著都憔悴了,而自己做的飯菜,哪怕隻是一盤小菜,他都會吃的很歡,所以,今天她就像好好做頓飯給他們吃。


    見沈慕寒生火煮飯,便是將這筒子骨拿出來洗了,又泡了些蘑菇,待這飯一好,便用鍋子熬湯,香菇後半段時間再放進去,這雄魚直接水煮,裏麵加幾塊豆腐薑片,還有幾根大紫蘇,最後才是這地瓜藤,這個先得將這徑給去掉,切成半指長,直接清炒,也可放幾截幹辣椒進去,出鍋時在撒上蒜末便可,吃起來香香脆脆的,在這個時代無疑是一道新鮮的好菜。


    做完這頓飯用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沈慕寒也利用口號將其他兩人給召了過來,一個是明鵬,另外一個夏木槿看著雖然不麵生,但是接觸的較少。


    四個人,圍著四方桌子坐著,沈慕寒大多時間都是在為夏木槿挑魚肉,這一個魚頭的精華部分全進了她肚子,滿滿的一大碗紅燒肉到最後連汁都不剩,而這地瓜藤也十分的受歡迎,被吃的幹幹淨淨,最後,唯一還剩著的便是半碗筒子骨湯,但是夏木槿做的分量不少,平日裏這些都能夠八個人吃了,可是,今天他們四個人卻吃完了


    。


    飯後,這碗明鵬兩個自主給包了,兩人可開心了,隻要有這主母在,就不怕吃不到這人間美味,這幾個月掉下去的肉又能慢慢補回來了。


    沈慕寒卻是牽著夏木槿出去散步了,這飯後就該多散步,這還是夏木槿教他的。


    大瑤村的房子比起大苗村甚至更差,而且這條件也差很多,甚至還不如之前的大苗村,看著不遠處都是老人佝僂著背抱著柴禾進進出出,而孩子們卻跟在老人身後探頭探尾,這樣的畫麵,看似雖然心酸,可卻也很溫馨。


    因為夏木槿在這裏承包了大部分地,一些在外做活的年輕人也都回來的七七八八,在村長的帶領下都幫著夏木槿幹活,一家人既能夠在一起,又能溫飽。


    可是,像小小這樣的孩子還很多,他們的父母親人大多都因為那次洪災而遠離了他們,所以,這些孩子懂事的特別早,就如現在,她既看到四五歲的孩子幫著爺奶搬柴禾,打下手。


    “相公,大苗村壯起來了,家家戶戶都能溫飽,我想把大瑤村也發展起來,他們實在是太可憐了。”


    她也是孩子過來的,隻不過比他們要幸運,擁有上下五千年的知識,利用這一切保全了家人,創造了事業,尋得了愛人,可是這些孩子都還小,而且何其無辜,她雖然做不了讓他們感受到父母至親的溫暖,可是她卻有能力讓他們吃上飽飯,穿上冬衣,甚至感受著這世間的各種美好。


    沈慕寒豈會不知她想的什麽,便是緊緊握住了她的手,鼓勵道:


    “不管你要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就這樣,第二天,夏木槿便召集眾人開始折地瓜藤,並且綁成小捆小捆,用籮筐裝好,直接運往超市,同時,她還讓人帶了一盤炒好的放到超市,這樣,讓大家先嚐過之後再決定買。


    當然,這地瓜就是現代的紅薯,這村民家裏幾乎家家戶戶都有種植,而且都是廉價物品,家裏養了豬的這東西基本都拿來喂豬了,論說吃,還真是破天荒頭一次。


    可是,這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越有爭議的東西反而越受人歡迎,而且這玩意新鮮,加上現在都秋季了,時節菜也不多,夏木槿可是有足夠的信心這東西會賣出去。


    因為有馬車的運送,自然節約了不少時間,所以,這些東西到達超市的時候還很新鮮,東西是由明鵬送過去的,這期間夏木槿還畫了一張圖給他,並且讓他交給這超市管事的,那可是沈慕寒從齊南那邊調過來的,不僅識字,就是這生意頭腦也是一等一的絕。


    所以,當明鵬傍晚回來的時候,告知的便是這地瓜騰被洗卻一空,而且這中午吃了的人都來超市,說明天還要,於是,夏木槿又急急忙忙去找村長,讓大家明早天一亮就去摘,她會安排人過去運貨,這錢自然是照著半天的工錢來算,這村長一聽,雙眸滿是金燦燦的光芒,連飯都顧不上吃,便是去通知大家。


    夏木槿這才樂嗬的隨著沈慕寒回到了家。


    她現在很清閑,外麵的一切事物都是沈慕寒給安排好了,她唯一做的就是這一日的三餐,當然這早餐基本也是沈慕寒在做,他不想她起太早,往往都是把早餐煮好了便叫她起來吃。


    當然,明鵬兩人就沒那麽好命了,沈慕寒的手藝他們自然是嚐不到的,而是每天在沈慕寒做完之後自己才去煮上一碗如迷糊般的麵條,都不敢當著夏木槿的麵吃,三兩口便呼哧呼哧的吃完。


    當然,沈慕寒除此之外就是晚上各種姿勢折騰夏木槿了,來這大瑤村之後沒斷過一個晚上,漸漸的,夏木槿也適應了,對他的無節製索求也承受的了


    。


    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這一個月,夏木槿他們隻回去了一次,因為這地瓜慢慢的在挖收了,而這地窖也還才建起,每天就看著這一籮筐又一籮筐的地瓜倒入這地窖,大家對夏木槿的這番舉動很是不解,可終歸是相信夏木槿的。


    因為這地大,地瓜整整收了半個月,這第二日便是夏木槿十四歲的生辰了,當晚,沈慕寒便給大家借了工錢,連夜帶著夏木槿回大苗村。


    “嘔......”


    因為是晚上,明鵬趕車,趕得其實挺慢的,可是還是少不了顛簸,這還未走到一半的距離,夏木槿便捂著嘴巴吐了起來。


    幾人都是吃完晚飯出來的,沈慕寒還以為她是不適應才吐的,同時,她的不適使得明達將馬車給停了下來,夏木槿直接挑下馬車,蹲在一旁吐得昏天暗地。


    沈慕寒一直站在她身側,心疼的拍著她的背部,並且幫她順氣,也怪自己,這些天這麽累,每晚還拉著她做到三更半夜,第二天一早她又得起床安排事物,此刻,想著不免有些自責。


    “怎麽樣了?還難受麽。”


    吐了一會兒,夏木槿終於停止了,此刻,卻是由著沈慕寒半抱著,喘著粗氣,這膽都快吐出來了。


    沈慕寒拿著帕子擦拭著她的嘴角,又在她背部拍了拍,柔聲問出。


    夏木槿吐得頭暈腦脹,連話都不想說,可謂是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在沈慕寒身上,對於他的關心和心疼隻是無力的搖了搖頭。


    沈慕寒隻能將她給抱上馬車,並且叮囑明鵬放慢速度,接下來這一路倒也順暢,夏木槿沒有再吐,但是卻縮在沈慕寒懷裏睡著了。


    家裏人知道他們會回來,而且都置辦了很多菜,為明天做準備,雖然沒有這女子過十四歲生生辰一事,可是今非昔比,光是這家裏都到齊了都有四桌。


    到了門口,大家都在外麵候著,院子裏掛滿了幾個大燈籠,就是金蟒一家也都出來了。


    可是夏木槿卻早已熟睡,沈慕寒隻是朝著大家頷首便抱著她直接上了樓。


    這一夜,夏木槿睡得極不安穩,翻來覆去,蹙著眉頭,沈慕寒便是亮了一顆小夜明珠,這光線雖然不是很亮,可夏木槿的一切還是盡收眼底,而她每一個小動作,他的心都要緊上一分。


    思前想後,覺得這段時間除了累一點也沒有其他,而且這吃住都是他們自己親手給大理的,不會是中毒,而且這天氣漸漸涼爽,但是還沒到冷的程度,撇去種種,唯一的可能便是——懷孕。


    想到這一點,沈慕寒自己都覺得驚悚了,夏木槿的身子屬寒,他雖然一直都念叨著,其實並非他不體諒她,而是越到入冬,她的身子就越不適合懷孕,所以,他才想把握時機,最好是開春的時候這孩子便上身,而到了冬天正好孩子出生,那麽她就能少受點罪,此刻,卻是顫抖著手不敢去為她把脈。


    夏木槿睡得迷迷糊糊,甚至有些夢囈,可是沈慕寒湊近去聽,卻又什麽都聽不清楚。


    就這樣,捱到半夜,夏木槿再次吐了,這次,沈慕寒終於按捺不住給她把脈,結果證實,夏木槿真的懷孕了。


    此刻,即將當爹的他居然五味陳雜。


    這一夜沈慕寒在喜悅與擔憂雙重折磨下睜著眼睛到天亮,夏木槿卻翻來覆去迷迷糊糊到天亮,可是卻醒來的很早,而且這一醒來就要起床。


    “槿兒,生辰快樂


    。”


    沈慕寒卻在她起身之前將她給壓了下來,並且如變魔術般變出一條項鏈,直接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很確切的說這是一體現代化的項鏈,白銀的,上麵的吊墜是一顆心,心是紅寶石的,若是仔細看,裏麵會有四個字,白頭偕老。


    夏木槿很是詫異,對這項鏈更是愛不釋手,給了沈慕寒一個大大的擁抱,便是好奇問道: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一個款式的?”


    “你畫過,隻是我自作主張在裏麵多加了四個字。”


    沈慕寒卻是將她給抱在懷裏,柔聲說道。


    在設計衣服的時候她就設計了一係列配飾品,但是那些配飾品都不貴,而且都是襯托的,因此也容易讓大眾所接受,要是這一件衣服的配飾品也是這真金白銀,那還有幾個人願意這樣買,而當時他無意間翻看了她的圖紙,卻看到了這樣一張草紙。


    上麵畫著的就是一根項鏈,這項鏈很細,吊墜是心形的,而且這心還是紅色的,他見過各種瑪瑙和寶石,卻不曾見過這樣別致的項鏈,將寶石做成吊墜套在項鏈上,而且,此時看來,隻要她才適合戴。


    見夏木槿愛不釋手的揉著這吊墜,沈慕寒嘴角劃開一抹弧度,笑問:


    “喜歡麽?”


    “非常喜歡,很漂亮。”


    夏木槿亦是好不吝嗇的將自己的意思表達了出來,可見沈慕寒是花了不少心思的,畢竟,在這個時代,光是這吊墜之中的幾個字都是一項非常艱難的任務,不免讓她想起他去京都那十幾天。


    “在京都找人做的?”


    沈慕寒大手卻在她頭頂揉了揉,隨後又拿來梳子為她梳頭:


    “不是,我去學了幾天,然後自己趕出來的,帶在身上一個多月了,生怕會掉。”


    “謝謝你,相公!”


    “傻瓜!”


    兩人廝磨了一會兒便穿戴整齊下樓。


    夏大娘起了個早床,一大早就做了長壽麵,夏桔花和二蛋還未過來,就自家人和言舟晚沈慕青,圍著也有一大桌。


    一家人樂嗬的吃完早餐,沈慕寒放下碗筷便是一把握住了夏木槿的手,夏木槿也剛好吃完,比沈慕寒早一步放下筷子,見他突然握住自己的手,便是有些疑惑,卻見沈慕寒寵溺的看了她幾眼,清了清嗓子才道:


    “爺,爹,娘...我要當爹了。”


    他照著輩分一一喚了遍,並且當著大家的麵公布這個消息。


    “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夏大娘,她的聲音甚至還帶著一絲顫抖,大家雖然明著不說,可是她還是聽到了一些流言蜚語,就是木槿夫妻生活不和諧,一切都是表麵什麽的,要不然就是其中一人有問題,不能生之類的。


    為此,她可是急的這頭發都要白了,甚至都想去找風水先生給看看,是不是家裏哪處對木槿兩夫妻不利,才會導致這麽久都沒懷上。


    可是她又不敢,如今她家可是家喻戶曉的,要是這事一傳出其,這對夏木槿和沈慕寒的名聲影響非常的大,最後,在夏森林的勸阻下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


    而後來才得知,這一切都是周家和唐三碗聯合給說出去的,這事一傳百,百傳千,連著外村都知道。


    也好在木槿他們這段時間去了大窯村,不然,聽了這些碎話準傷心。


    “是真的,娘,槿兒昨天還孕吐了呢。”


    沈慕寒卻是非常篤定的說道。


    聞言,一家子可樂嗬了,就差沒放鞭炮慶祝了,比起沈慕寒昨晚還要激動。


    而夏木槿瞠大眸子仍然不敢置信,一手卻小心翼翼的摸上了肚子,這裏麵真的有沈慕寒的寶寶了。


    這種心情異常的難辨,連她自己都說不上來。


    然而,夏木槿懷孕,就變成了真正的國寶,沈慕寒寸步不離的跟著,就是上個茅廁都在門口守著,讓夏木槿險些以為自己懷孕的同時還得了絕症,這沈慕寒也太大驚小怪了點。


    可是,不管她苦心婆口的跟他解釋,他就是不聽,將她給伺候的無微不至。


    就是言舟晚此刻的眸光都滿滿的都是羨慕。


    中午,整了四大桌,夏桔花夫妻早早就過來了,夏桔花還在跟娘家一樣,一來就忙活個不停,在得知夏木槿懷孕之後更是開心的合不攏嘴了。


    拉著夏木槿說了好長一會兒話,最後才去廚房幫忙。


    兩人雖成了親,可還是在夏家做活,二蛋還在製磚,而夏桔花也在作坊幫忙,每天都會給家裏做飯,夫妻兩基本都在夏家吃飯,家裏很少開火。


    因為這邊實在太忙,她要是再回去做飯,廢柴不說,更廢時。


    所以,夫妻兩便將這家裏的米搬了過來,每月再繳點錢,直接在這邊安頓了。


    飯後,夏木槿坐在院子裏曬著暖洋洋的太陽,沈慕寒則為她準備了些水果,據說是明一臨時讓蘇彥初讓人在西域那邊運過來的,其實也不是其他,就是普通的葡萄,連提子都不是。


    可是這普通的葡萄卻都是進貢的,隻有宮裏人才吃得到。


    這點,令夏木槿再次笑開了懷,等她的水果一出來,這得多賺啊。


    二苗的兩個孩子開始學爬了,院子裏墊了一張很大的草席,這草席的下麵是一層厚厚的稻草,此刻,二苗便是坐在草席上,陪著兩個孩子嬉鬧。


    夏木槿就這般看著,覺得莫名的興奮,甚至有些期盼這孩子快些出來。


    不知,他們的孩子是什麽樣的。


    沈慕寒長得那般好看,若是個男孩,一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若是個女孩,那也要心裏玲瓏,人見人愛的。


    “好了,這些都不要吃多了,累不累,要不要上去睡一會兒。”


    沈慕寒剝了顆葡萄塞進她嘴裏,隨即便是收了盤子,低聲問道。


    夏木槿伸了伸懶腰,活動了夏筋骨,覺得這孕不是自己在懷,而是沈慕寒,不然他每天這般緊張兮兮,害的她也該緊張了,便是道:


    “不要,我們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吧。”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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