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而她這簡短的一個字剛落,蟒哥極為配合的伸長脖子,嘶吼一聲,周貴蓮整個身子一抖,就差沒尖叫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同時,發現自己能動彈了,顫著身子幾乎是用蹬的飛快的出了院子。


    夏木槿等沒有心情在顧及周家的事,有手有腳,好吃懶做,分開之後整日裏窩裏鬥,少的鬥了老的鬥,真是沒玩沒了。


    這幾日沈慕青一直都在房裏用飯,因為他手被燙傷的緣故,而言舟晚也被迫照顧他,每餐都是飯菜一煮好,便是用大碗一起裝上去,家裏人個個也學精了,打心眼的希望兩人好,可是這盼著盼著,就是沒有一絲動靜,久了這長輩的心裏也急。


    而被周貴蓮這麽一鬧,大家也沒興趣再吃飯了,夏桔花便準備忙著收拾碗筷。


    突然,一道疾步如風的身影踏入這院子,手裏還提著一個木桶,邊走邊道:


    “叔,嬸子,抓到大的了,抓到大的了


    。”


    這一身粗布,膚色黝黑的男子不是二蛋哥又是誰?


    過幾日就要燒窯了,加上超市也沒他什麽事,便和兄弟們在家裏歇幾天,可能其他地方下了大雨,這河裏漲水,他便是有事沒事就去網點魚,幾天下來,總算網到大的了,一時興奮,想也沒想,便是直接提著桶子朝夏家走來。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河吃河,這大苗村要山有山要水有水,隻要這村民們勤快能幹,飽肚子是絕對沒問題,而在這時代,吃魚不罕見,可是這把魚天天擺餐桌上就罕見了,誰不知這魚固然好吃,可是這刺卻是能要人命的,這又不是沒有先例。


    而木槿家喜歡吃魚,這一愛好整個村子都知道,所以,這二蛋才有了此番舉動。


    “啥玩意兒,不就是幾條魚,正當老娘沒見過呢,二蛋,你就是個沒出息的,你爹娘可是白生了,誰不看上,偏偏給看上個被休了的,還是個殘花敗柳,你就不怕你祖宗被你氣的從墳地裏爬出來找你。”


    “每一個好東西,一個個心都長偏了,這夏家就是個不孝的,你們的眼睛是跟著瞎麽?不就是由幾個臭錢,老娘還不稀罕。”


    然而,這二蛋一路風風火火的跑來,正好被戰戰兢兢回家的周貴蓮給碰了個正著,這由氏老遠見自家閨女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跑來,深知在這夏家沒撈到好處,便是對著二蛋一頓亂罵,甚至都把人家祖宗都給帶上了。


    因為婆媳大戰,吳氏受傷,此刻頭上正紮著布巾,聽了由氏的話,不走咂了咂嘴巴,探出半顆腦袋,扯著嗓子罵了起來。


    而當她知道這二蛋相中這夏桔花之時,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險些沒衝血而亡,這夏桔花是什麽人,外村休了不要的,沒了清白身,這全村上下哪個不知道,若不是夏木槿那踐人有點手段,真以為那樣的敗壞門風的人能在這村子裏待下去,不拉著她侵豬籠就是萬幸了,現在還有人給看上了,叫她心裏怎麽能好受。


    當即便劈裏啪啦沒玩沒了的罵了起來。


    她這聲一出,驚的由氏縮了縮脖子,孩子他爹就要回來了,幾個叔也要回來了,這若是讓他們知道她打了婆婆,估計這家裏又要翻天了。


    本以為生了幾個女兒,兩個嫁的好,一個是地主的正妻,一個是縣令的發妻,這日子會過的美滋滋的,可哪隻地主家突然倒了台,現在一家能幹溫飽已是萬幸,再說,這王家少了主心骨,這才財路上多多少少有些阻礙,可卻不曾想這哪是一般的阻礙呀,簡直就是倒黴透頂。


    這周彩蓮就更別提了,都是縣老爺的夫人了,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在馮家更是說不上一句話,馮三娘那厲害勁兒,每天就是唆使著采蓮做這做那,忙完回來這灶頭都是冷的,可卻連口飯都不留,這馮六郎也是個黑了心肝的,看著也不做聲,這下好了,報應來了,直接抓去吃牢飯了,可是這馮三娘卻弄了好些銀兩,她正想著讓采蓮給分了出來,至少也能分出點銀子到手裏,這女兒有了銀子自然就會孝敬爹娘,更何況是她的幾個女兒呢。


    這青蓮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從馮六郎那哭情裏出來,這嫁妝錢卻攥在她奶手裏,想要出來可就男嘍。


    為此,她可是急的焦頭爛額,正準備等孩子她爹回來商量這事呢,不料自己沒忍得住先動了手。


    現在想來是腸子都悔青了。


    “貴蓮呐,你咋了?”


    然而,這周貴蓮愈加的靠近,她便愈加的感覺到這孩子出事了,一張臉蒼白如紙,哪像剛出門時的滿麵紅光,而且這眼神也是失了焦距,整個都抖得不行,由氏怕了,再也顧不得其它,幾個大步走了過去,扶著快要倒地的周貴蓮,擔憂的問道


    。


    這還剩兩個閨女,她可要看好了,這夫家可不能隨便找,這小蓮丫頭越長大越叛逆,簡直逆天了,一天到晚將門甩的乒乓響,碗一放就不見人,氣的她都以為這孩子抱錯了。


    如今這貴蓮可金貴著,切莫在出點兒什麽事,就怕這名聲傳出去不好聽,到時那男方家裏反悔。


    周貴蓮卻因為周采蓮與馮六郎的事一直怨恨著家人,對由氏一直都是不冷不熱,此刻,見由氏那張擔憂的眸子竟是委屈的撲進她懷裏給哭了起來。


    想起這在周家的種種,由氏也是忍不住給哭了,頓時,這母女兩抱一起哭的那個驚天動地,將周邊的鄰居都給引了出來。


    可是深知這周家的為人,更加了解由氏的性子,大家也隻是咂咂嘴,並不出聲安慰。


    周有身油光滿麵,穿的也是半新的褂子,不過幾個月,整個都富態了不少,此刻,哼著小曲走向自己家,老遠便見人頭攢動,心中一緊,戒備的朝家裏走去,末了,才發現是由氏抱著周貴蓮哭作一團,而自家娘卻是棍子敲得震震響,嘴裏不停的罵著賠錢貨啥的。


    “老子我還在呢,瞎哭哭哭啥?”


    麵子上過不去,便是推開村民,走向哭的動情的母女兩,伸手一推一拉,便是將兩人給拉開,隨手又甩了由氏一個耳光,才帶著訓斥的口吻吼道。


    由氏被打蒙了,臉偏向一邊,這嘴角也出了血絲,良久,眸底衝血,看著周有聲整齊的穿著以及身上的香粉味,當即扯著他的頭發掄起拳頭沒鼻子沒眼睛的砸著:


    “你這殺千刀的,我嫁你家十幾年可曾享過一天福,休息過一天,你倒好,整日裏花天酒地,交過一個子在老娘手裏麽?老娘今天就是鐵了心不跟你過了,不過了也要打死你這沒良心的。”


    這周有聲就是一個街頭混混,最近在人家的介紹下進了一家大戶人家做事,這每天有十五文的錢,可是這都兩三個月了,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就是這上交的錢更是屈指可數,這吳氏又是個厲害的,整日裏罵著她將她兒子的錢給私吞了,要她給吐出來,這日子過得水深火熱,可是這周有聲到時好,吃得好,睡得好,穿得好,回來二話不說就打人,這麽多天的委屈由氏一並爆發。


    打的周有聲是嗷嗷嗷大叫。


    周貴蓮在一旁冷眼相看,覺得女人就要像由氏那樣,站的穩腳,不然被這婆家欺負死都不知道。


    而且,她這個爹是越來越混賬了,整日裏在鎮裏頭晃悠,村裏早就傳開了,說由氏沒給他生個兒子,他便拿著錢到鎮裏找了個給他生兒子去了,這話傳到由氏耳朵裏,氣的差點沒將這屋子給掀翻,好幾次都站在門口破口大罵。


    讓村民們搖頭歎息不止。


    這吳氏看到由氏這般拿捏自己的兒子,當即也顧不得頭疼,拿著木棍便跌跌撞撞跑了出來,對著由氏又是一頓亂打,頓時,整個場麵混亂一片,尖叫,哭喊響徹雲霄......


    而這周家這樣的事卻是三天兩頭都要鬧上一回,這周有聲回來必定會吵架打架,而周有聲不在家就是這婆媳之間,村民們見慣了,便也隻是嗤之一笑,就當熱鬧看了。


    那邊再怎麽熱鬧,夏家的人卻沒有一個出來,就連探頭探腦的也沒有,因為大家各自洗漱完都回房間了。


    沈慕寒更是直接將夏木槿給壓在了床上,狠狠地欺負,直到她喘息的求饒,也不放過。


    夏木槿哀呼,她悲催的被折磨的夫妻生活又開始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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