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小心點,隻要是下麵有的東西,除了那些白骨,哪怕是小小的粉末都要帶一點上來,有急用。”


    夏木槿朝著匣口對著裏麵大喊,卻被沈慕寒給立馬拉近,並深意的睨著她。


    夏木槿卻笑得眉眼彎彎,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朝沈慕寒略略挑眉,隨即卻是將注意力轉向匣門口。


    不一會兒,下去的士兵一一上來,依著夏木槿的要求,隻要不是那些白骨,能帶的都帶了些上來,哪怕是泥土也不例外,沈慕青則叫了幾個人站在離涯口遠點的地方問話,沈慕寒也是走了過去,似是在一旁商量什麽去了。


    夏木槿卻是蹲著身子一一查探他們帶上來的東西,看一樣丟一樣,一雙湛光的眸子漸漸黯淡下去,到最後卻是癟著嘴巴失望的低垂著頭,就差一種原料了,哎......


    “沒有就算了,我們不靠它也能活著出去,不要氣壞了身子。”


    沈慕寒此刻走了過來,一手揉著她柔軟的發絲,柔聲說道。


    夏木槿嘟了嘟嘴,深深吐出一口氣算是接受現實了,倏然,抬頭看沈慕寒,埋怨道:


    “你早知道了。”


    沈慕寒卻隻是咧嘴笑笑,揉著她發絲的手更加的帶勁了,夏木槿覺得無趣,伸手從頭頂將他的大手給拿了下來,本來還想給他一個驚喜的,可是他卻給了自己一個驚嚇,沒趣。


    看著她生氣的模樣,沈慕寒笑的更歡了,他就喜歡她帶刺的模樣,那樣才是真正的夏木槿。


    倏然,底下一陣一想,類似於咯吱咯吱的聲音,接著,又是一聲哎呦,幾個士兵相視一眼,便是拔出兵器探頭望去,結果,卻都捧腹大笑。


    夏木槿疑惑,好奇的湊前去看,結果也忍不住笑了。


    下麵還有個人,就是那個小黑子,也是他來報信他們才有機會救下言舟晚,他小小瘦瘦又黑黑的,夏木槿便給他取了個小名,叫小黑子,此刻,他正以仰躺的姿勢躺在白骨堆中,頭也是偏向一邊,正好與一白骨的骷髏頭相對,嘴巴也是對著那骷髏頭的嘴巴,嚇得臉色雪白不說,還圓睜著一雙本就不是很大的眸子,一動不動,這姿勢滑稽又逗人,不笑是不可能的。


    “哎....那位大哥哥來拉我一把,我閃到腰了,疼......”


    半響之後,從底下傳來一道極為憋屈的嗓音,這下大家笑得更歡了,可畢竟兩位將軍還在,大家不敢長時間捉弄,很快便下去了兩個人,一人提著他一直胳膊直接往上一扔,沈慕寒伸手拉過夏木槿,眨眼的工夫,便見小黑子在地上滾了幾圈,哎呦哎呦的叫。


    而在他滾落的地上掉下一些深灰色的粉末,夏木槿第一時間看到,便是蹲下身去,兩指捏了一些放鼻尖聞了聞,隨即卻是向沈慕寒要了一把刀,同時也掏出自己身上的小彎刀,將粉末挑了一些放在一刀身上,再用另外一把刀身去摩擦,不到片刻,便火花四射,沈慕寒一驚,立馬奪去她手中的刀,眸子卻一瞬不瞬的掃視著夏木槿,似乎是在查探她是否受傷。


    夏木槿此刻高興都還來不及,朝著沈慕寒笑道:


    “沒事,這隻是一個小實驗,況且,粉末那麽少,上不了人的。”


    主要是這地上沒有任何石子之類的, 不然便用石子去摩擦了。


    沈慕寒自然知道這是小實驗,可是這離涯口並不遠,風又大,萬一這些火星北風吹進眼睛就不好了,可他最終隻是抿著唇,未曾說話。


    “你們帶著他下去,將下麵所有這樣的粉末都弄上來,切記不要去摩擦它們。”


    頓了頓,便是朝著身後的士兵命令到。


    士兵們還處在震驚當中,那一幕心驚的很,他們居然不知道這樣的粉末居然能摩擦起火,對夏木槿不由的佩服起來,而沈慕寒這令一下,立馬有人提著小黑子直接跳了下去。


    沈慕青大概也猜到了什麽,一雙眸子精光湛湛的盯著夏木槿,嘴角微微蠕動,最終卻未說半個字。


    夏木槿才懶得理這隻高傲的花雞,若不是言舟晚看上了他她見一次損一次。


    約麽幾盞茶的工夫,下麵的士兵一個個灰頭灰臉的上來了,但卻帶來了驚喜,當然,這些驚喜便是夏木槿想要的。


    最終,沈慕寒下令,將那些白骨搬上來並讓人給安葬了。


    然而,當晚,夏木槿,沈慕寒,言舟晚,沈慕青,以及幾個親信都為合過眼,都在給夏木槿打下手,還有一些士兵一直在洞底下挖粉末,直到出發前,做了差不多一千個炸、彈球,這球威力雖然不算很大,但一個炸傷炸殘上百號人還是沒有問題,為了節約她都舍不得實驗,隻是做了一個小的最後直接丟在那洞裏,瞬間,隻聽轟隆一聲,那洞便成了平地。


    同時,也有了新發現,這洞成平地之後居然發現這洞是與涯下想通的,沈慕寒便讓幾個身手較好的士兵下了涯,直到兩個時辰後他們才回來,並告知,這涯下有通道,而且依著方向,應該可以走出臨山縣,並且省時省力,當即,大家便集結所有人直接朝涯下走,沈慕青帶路,沈慕寒則帶著夏木槿走另外一條道期間,夏木槿發現言舟晚不見了,本想去找,卻被沈慕寒拉住了。


    “感情這種東西不是你想讓它停止就停止的,一切聽天由命吧。”


    夏木槿詫異的看著沈慕寒好半響,忽而捶胸道:


    “大叔,還有你不知道的麽?”


    沈慕寒卻是拉下她的手,忽而笑的有些不懷好意,湊近她,酥聲道:


    “有,就是你何時答應為我生娃。”


    夏木槿俏臉一紅,本想問怎麽走,卻突然雙眸睜大,因為這河中央正緩緩露出什麽東西。


    同時,數道黑影從河底竄出,直直落在了那從河裏漸漸露出來的龐然大物之上,並恭敬道:


    “歡迎老大的老大和老大上船。”


    夏木槿驚悚了,看著那嗖大船,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大叔,這就是你所謂的練兵。”


    沈慕寒卻是在她額頭輕輕一敲,修長的手指指向對河:


    “那才是練兵的地方。”


    此刻,那方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無數黑影,夏木槿這才恍然大悟,這就是他真正的勢力,繼而卻聽得沈慕寒道:


    “他們用了十天的時間從京都打了地道直通這裏。”


    十天......


    夏木槿不斷的搖頭,簡直不敢置信,可想想又覺得不對,便是又道:


    “那沈慕青他們......”


    “他其實是想去下麵一探究竟,若是下麵的路不通,他自然會帶著人回來,然後從那通道回去。”


    “可是你們不是說會有卷潮麽?萬一遇到了該怎麽辦?”


    “卷潮隻針對涯上麵他們下去了即便是遇到了也隻會受些輕傷,沒有生命危險的。”


    最後,夏木槿不得不用一個牛子來形容。


    “槿兒,抱緊了。”


    須臾,沈慕寒一手緊緊攬住她的腰身,一手將她的頭按進自己懷裏,腳尖一點,便直朝那大船飛去。


    夏木槿直覺得耳畔狂風呼嘯,刮得耳根子生疼,可這疼剛感覺到,便被一什麽給擋去,片刻,兩人落了船,沈慕寒才鬆開了他,而他的眉頭微微蹙起,臉色也有些白,夏木槿擔憂的還未出聲,便被他拉著進了內倉。


    “大叔,其實我們早就可以離開的,卻怎麽在這裏拖延這麽久啊。”


    進了內倉,沈慕寒便讓她背對著自己坐在他的大腿之上,眉心一團黑氣緩緩上移,卻又被他極力的壓製下去,待夏木槿轉頭,神色又恢複到了正常,而且臉上的白似乎也褪去了。


    “因為在製造這船的時候出了些故障,便拖延了些時日。”


    沈慕寒雙臂圈著她纖瘦的腰身,下巴低著她的肩,柔聲說道。


    當然,事實卻是因為這裏有沈慕寒想要的藥材,而隻有這些藥材煉製才能壓製夏木槿體內的子蠱,如今,他已經準備了九瓶藥丸,加上今晚一次就有十瓶了,這十瓶夠她服用十個月。


    十個月,他一定有辦法將子蠱給逼出來。


    一定能......


    當然,造船一事工程大而繁雜,況且,能在這時代造出這樣的船已經是奇跡了,夏木槿並未多想,坐了會兒,雙眸直闔,便是靠在沈慕寒懷裏睡著了。


    見她熟睡,沈慕寒便將她上牀,掖好被子,而後便去了另外一間內倉,依舊是手起刀落用自己的血製作藥丸。


    因為是下遊,這一路極為的順暢,夏木槿壓根就未出過船倉,沈慕寒在那天之後卻突然病倒了,這可嚇壞了她,好在這裏還有明一這半吊子大夫,才不至於令他病情加重,而這段時間,夏木槿卻也是沒日沒夜的照顧著他。


    此刻,正拿著擰幹的毛巾為他擦拭著身子,而在擦到他手臂之時卻發現他的兩隻手腕處都被繃帶給纏住了,夏木槿一愣,便是伸手去解那繃帶。


    她一層一層的去解,每解一層心就繃緊一分,難怪,那些日子他都隻是擁著她入睡,還合著衣服,好幾次她夜裏翻身都聽到了類似於抽氣的聲音,可是犯困的她沒將這事放在心上,難道那時候他就受傷了,而且受傷這麽久,也沒見他吭聲,她隻當是壓力大沒用興致便也沒多注意,此刻卻後悔不已。


    漸漸的,他的手腕展現在她眼前,夏木槿就這麽捂著嘴巴細聲抽泣了起來。


    這手腕看似是劃傷,可是這劃痕卻不止一下,甚至是好幾下,而且傷口不淺,因為天熱,加上這段時間又沒休息周邊都變色了,如紙般的白色,看得人觸目驚心。


    同時,她又去解另外一隻手的紗布,那隻是手更嚴重,有一道傷像是新的,紗布一解開,上麵還帶著淡淡的血絲,一股異味撲鼻而來,帶著濃鬱而刺鼻的藥味,沈慕寒的藥都是帶著清香的,非常的好聞而且不刺激,可這傷口的藥味卻極為的難聞,而且還帶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夏木槿此刻卻是斷定這是毒藥的味道。


    看著他雙闔的眼眸,夏木槿竟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隨即便是拿著幹淨的布為他清理傷口,隨即又叫來明一,並讓明一找了適合的藥過來。


    明一也是心疼,可是老大不讓說,沉沉的看了夏木槿幾眼,便是紅著眸子走了出去,不一會兒,手裏多了些新鮮的藥草,夏木槿這才知道,船靠岸了,但並不是終點,而是需要在附近置辦一些食物,而且為了掩人耳目,船上的人都是以商人裝扮,美玉郡主主動提議要去采購,因為她麵生,即便走出去也沒人認識,而明一他們本還有所顧忌,畢竟她是祈國人,最終不得不讓她前去。


    好在,她還算有良心,並未出賣大家,所以,當她采購完之後船便又開始啟動。


    除了新鮮的藥草,明一還拿了些外敷的藥粉之類的交給夏木槿,並告知她如何用,最後才被夏木槿催促著出去。


    她並未用東西將藥草搗碎,而是直接將這新鮮的藥草洗淨放進嘴裏嚼,那藥材味道好腥好苦,她都好幾次想吐,最終還是忍住了,將嚼好的藥草敷在他傷口上,過一會兒又將藥渣去掉,倒上明一給哦藥粉,就這麽一步一步弄了大半個時辰。


    沈慕寒醒來已經是五天之後的事了,夏木槿正趴在牀頭打瞌睡,一手卻緊緊握著他的,看著她恬靜的睡顏,沈慕寒竟覺得無比的幸福,看著手腕處被重新包紮並紮著可愛的蝴蝶結,就這麽無聲的笑了。


    其實他一直都清醒著,隻是眼皮太沉,睜不開,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每一個抽泣聲他都清楚,前段時間一直未曾休息,加上又服用了那麽多的毒藥,早已撐不住了。


    好在,撐過了十瓶藥。


    他掌心帶著溫熱的溫度,手心一番,便是將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掌心,薄繭摩擦著她細軟的小手,嘴角卻是勾著好看的弧度。


    夏木槿感覺到手心一絲酥癢,便是悠悠睜開眸子,入眼,是沈慕寒放大的俊臉,當即一個激靈,繼而長大嘴巴,伸手去探他額頭的溫度。


    “傻瓜。”


    沈慕寒笑了笑,卻是用力一扯,夏木槿便是輕呼了一聲趴在了他身上,小臉立馬爬過一絲紅暈,眸光閃爍的看著沈慕寒,良久才道:


    “大叔,你餓沒?我去給你拿吃的好不好?”


    沈慕寒嘴角一彎,一手覆上她的後腦勺,並微微用力,迫使她的頭壓低,隨即,雙唇相碰,夏木槿想要縮回去,可他卻加大離去壓低她的頭,並且加深這個吻。


    “大叔......”


    夏木槿口齒不清的發出些音調,可很快便被沈慕寒給吞進腹中,許久之後,他才放開她,雙眸直視著他,嘴角微微翹起,一雙黑亮的眸子染滿狼光,頗為好心情道:


    “你昨晚說的可是真的?”


    夏木槿臉一紅,脖子一縮,囁嚅道:


    “我...我...昨晚什麽也沒說...”


    就知道,這廝昨晚就醒來了,自己怎麽這麽大意呢,居然在他半醒半睡的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


    “你說...我們回去就成親,若是...我身體還未恢複...洞房便由你來完成。”


    沈慕寒卻挑起她一縷青絲慢慢的把玩著,看著夏木槿就快要將頭縮進脖子裏,便是不急不緩的吐話道。


    額......


    那不是見他這麽久還未醒為了刺激他她才這麽說的麽?


    夏木槿不禁後悔的腹誹。


    她也是急了,他這幾天好幾次都迷迷糊糊,還半夜發燒,況且,他不是一直都想著成親洞房麽?她嘴賤就這麽不經大腦的說了。


    可是她這幾天也天天罵他啊,怎麽他就沒聽到了,不該聽的卻聽到了。


    “槿兒,我聽到了,都聽到了。”


    見她埋頭在他胸口,轉著一雙烏黑的眸子又是氣惱又是害羞的看著他,沈慕寒便是好笑且寵溺的說道。


    夏木槿眸子轉了半天,卻是理直氣壯道:


    “那個...大叔,我昨晚喝了酒,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可是我還是聽到了。”


    沈慕寒卻不依不饒,不逼她說出實話不罷休。


    “那個...我給你去端吃的。”


    夏木槿想找個理由下台,可沈慕寒卻雙手緊緊箍著她,不讓她動彈,並帶著撒嬌的口吻道:


    “我們洞房那天我一定好不了的。”


    夏木槿額頭滑落無數黑線,從來不知這老男人有著這麽無賴的一麵,為了洞房都這麽詛咒自己。


    可是他眸底的戲謔卻很是明顯,而且那笑容隻讓人想揍。


    可是夏木槿卻舍不得揍他。


    “那個....大叔....我不會...”


    囁嚅了半天,想罵的話沒出口,卻是沒骨氣的來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夏木槿此刻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整個身子都縮作一團,都快便兔子了。


    “不會什麽?”沈慕寒哪容得她逃避,雙腿一曲,夏木槿便呈撲趴式往他胸口縮來,而他亦是挑著她尖細的下巴,吐字如蘭道,見夏木槿眸光不敢直視自己,便補充道:“不會洞、房?”


    好不容易抓到了她說這樣的話,他就是耗盡所有精氣也要讓她親口承認,不然,依著她的性子,他想要成親生娃不知何年何月了,況且,現如今歐陽家處處與朝廷作對,整個天璃都處於一種百姓活不起的狀態,朝廷即便是製止也得有這麽一個奇商出現才行,況且,天璃國在農作物之間一直是落後的,鮮少有東西出賣到別的國家,而其他國家又隻提供貨物給歐陽家,現在市場的趨麵非常的複雜,可是他卻有預感,槿兒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回去之後肯定天天忙活她的,理不理他都是個問題。


    所以,打鐵得趁熱,今天,他必須得有個結果,而且還是他滿意的結果。


    夏木槿認為沈慕寒昨晚肯定是吃錯了藥,具體應該是明一拿錯了藥給她,因為這藥是她喂的,她等下一定得去找明一算賬。


    哪有還在病床上就想些沒有的,再說,他腦子裏本就不純潔,一天到晚想著怎麽將她給吃掉。


    於是,小臉一寒,雙手撐在他胸膛,雙眸垂直的與他直視,半響,才悶聲道:


    “你丫的就該病著。”


    可沈慕寒不痛不癢的回道:


    “我也這麽覺得。”


    “......”


    夏木槿瘋狂的想要揍人了,突然身子一個旋轉,人已經被某冒著綠光的野獸壓在了身下。


    “要不,我們現在就來體驗一下,到時候你也就不會不懂了。”


    -本章完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農門悍妻,本王賴上你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水靈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水靈辰並收藏農門悍妻,本王賴上你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