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要吃,不要,求求你,不要讓我吃。”


    而沈慕寒的話剛落,便見夏木槿眉心一團黑色聚集,而她麵露痛苦,不停地踢打著被子,哭訴的求著。


    沈慕寒和容璃均是一驚,同時來到牀旁,可夏木槿並未睜開眼睛,像是陷入了某種恐怖的夢境之中,不停的掙紮著,手腳並用,甚至拿自己的頭撞向床頭,嘴裏不停的發出不要不要等囈語。


    “槿兒,不要怕,是我,我是大叔。”


    沈慕寒急忙伸手抓住她胡亂揮舞的小手,不停的在她耳畔輕聲哄道。


    容璃看著他這小心翼翼的動作,嘴角扯開一抹諷刺的笑。


    終究,他會為了夏木槿負了整個天下,那麽他呢?


    終於,夏木槿踢著踢著就停了下來,而就在這一刻,她睜開了迷蒙的雙眸,見到眼神放大的臉,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嗚嗚嗚....大叔,我自己逼著我自己吃鬆子的心髒,還有爹的,娘的,雪兒的.....嗚嗚....我怎麽可以這麽壞?”


    “沒事了沒事了,不過是噩夢罷了,醒來了就好了。”


    沈慕寒輕揉著她的發絲,輕聲安撫道。


    看到她哭,他的心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噬那般,疼的不能自已,要他怎麽去放棄。


    容璃嗤笑的搖了搖頭,最終默默離開了營帳。


    哭了會兒,夏木槿終於安靜了下來,可是身子還顫抖著,這似乎不是夢,就像是真正出現在自己麵前一樣,那鮮血淋漓的心髒,家裏人恐怖的哭聲和求饒聲,怎麽會是夢。


    “大叔,我想回家,好想好想爹娘,鬆子......我種的花生大豆已經成熟了,花生還有兩個月能收了......小蟒哥是不是出生了,我們回家好不好,回家......”


    從相識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般脆弱無助的夏木槿,沈慕寒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不管發生什麽事,她都是笑臉相迎,別人罵了她會罵回去,別人欺負了她她會欺負回去,沒想到她這麽的脆弱,似乎一捏就會碎,沈慕寒緊緊將她圈在懷裏,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被,輕聲安撫:


    “乖,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


    沒一會兒,夏木槿的哭聲停止了,但卻還隱隱抽泣著,那細弱蚊蠅般的聲音同時也響徹在他耳畔:


    “大叔...我好累,我想睡覺。”


    而她話一落,雙手便垂了下去。


    沈慕寒一驚,連忙將她扶著麵對自己,可是她雙眸緊闔,呼吸均勻,並且睡得很沉。


    他試探性的叫了兩聲,可終究沒有反應,便是扶著她躺了下來。


    自己並未離去,而是脫了鞋襪將她攬在了懷裏,隻有這樣,才能真正感覺到她的存在。


    可是越想越不對,即便是普通的感冒也不會這樣,況且,自己也已經喂她吃了藥,這藥效很好,對於各種感冒百試百應。


    於是,便再次探向她的脈。


    率先,並未發現異樣,可是把脈的時間越長卻越是覺得不對,她的脈象時而平穩時而沉浮,而且不像是一個人的脈,反倒是像兩個人的。


    一連串的疑惑二嬸,此刻,清月正好進來,見沈慕寒與夏木槿同塌,一張俏臉氣的成了烏青色,況且,哪有人大白天睡覺還讓人抱著的。


    冷冷哼了一聲,便要轉身離去。


    “清月,你是不是將母子蠱給丟了。”


    而她一隻腳剛踏出營帳,身後便傳來沈慕寒冰冷透骨的聲音,她猛地一個激靈,轉過身,眸底亦是閃過慌亂,低垂著頭,良久,卻是心虛的道:


    “被被冥烈搶走了。”


    而她話剛落,倏然,營帳的一麵被一陣風掃過,那邊上的茶具均是碎裂開來,她詫異的睜大眸子,卻見沈慕寒冰冷的道:


    “滾!”


    清月不知他為何要這般生氣,委屈的紅了眼眶,跺腳離開。


    “槿兒,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絕對不會。”


    牀上,沈慕寒緊緊抱著夏木槿,眼眶通紅,喃喃說道......


    外麵的雨還未停,如斷了線的珠子那般狂下不止,天地一片混沌,地麵渾濁一片, 不到片刻這水便積到了營帳口,眾人冒雨挖了淤泥過來將營帳與地麵接觸的部分給封起來。


    沈慕青果真破相了,此刻鐵青著一張分辨不清的臉氣衝衝的朝這邊的營帳走來,卻與一臉失魂落魄的清月撞了個滿懷。


    兩人均是哎呦一聲朝地上跌坐而去。


    因為是仰著跌坐,那豆子大的雨滴砸在沈慕青破相的臉上,刺骨的疼,他本想罵人,可卻看到清月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隱隱肩膀還抖動著,不是在哭又是什麽。


    對於清月他還算是熟悉,因為青染的關係,況且,她性子有些刁蠻,整日擺著一副大小姐的嘴臉,這也是沈慕寒為何將她一直留在山莊的用意。


    這世間,能夠讓她傷心落淚的估計也隻有沈慕寒了。


    哎......


    情字頭上一把刀,他可是深有體會。


    隻可惜,他心中的人,至今卻不曾看到過。


    “喂,起來了,淋了雨會著涼。”


    他上前,將清月拉了一把,並放緩了口氣說道。


    “嗚嗚嗚.....我把母子蠱弄丟了,師兄發了好大的脾氣,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發這麽大的脾氣,這裏好痛,嗚嗚嗚......”


    清月抖著肩膀,一手撫上心口,哭的好不傷心。


    雨水衝刷在他們身上,模糊了眾人的視線。


    “走,找他算賬去。”


    沈慕青也是怒了,清月一直都如自己的妹妹,加上這麽多年的感情,早已根深蒂固了,說起來她也是可憐的,若是爹娘還在,早就雄霸一方了。


    沈慕寒真的是瘋了,為了夏木槿什麽都能做出來。


    “不要...他們在...牀上。”


    清月卻傷心欲絕的扯住他的手臂,伸手抹了把臉,斷斷續續的說著,而她後麵的聲音幾句被雨水的刷刷聲給淹沒了,可看著她的口型,沈慕青還是明白了。


    正因為這樣,火氣便更大了。


    母子蠱他略知一二,顧名思義,一個母蠱,一個子蠱,若是種在了人的身體裏,種了母蠱的人隻想到誰容貌就會變成誰的,並且隻針對想到的第一個人。


    而他亦是有操作子蠱的神秘力量,即便是相隔十萬八千裏。


    而且種了子蠱的人應該是必死無疑,子蠱若死,那種了母蠱之人的容貌便再也回不到之前,而是會頂替轉變後的容貌一直存活下去。


    再說了,除非是傻子才會願意頂著別人的容貌和身份活下去......


    清月最終還是沒能拗過沈慕青,直接被他拉著進了營帳。


    入眼,是沈慕寒憔悴的臉和呆滯的目光,兩人皆是一愣,倏然卻聽得冷若冰霜的聲音:


    “滾。”


    又是這個字,而且看著沈慕寒拒人千裏之外的神情,清月踉蹌的後退幾步,淚水又一次滾落下來。


    從出生到現在,沈慕寒一天之內朝她說了兩個滾子,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從小,她就知道,沈慕寒是她唯一的依靠,他肩負重任,還背受著巨大的壓力,不管是朝政,軍隊,亦或者是爹娘的囑托,她放任他自由,不去幹擾,可是她總歸是會長大的,她也是有心的, 她刁蠻,任性,不過是想要他多多注意到自己罷了。


    可是,他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這般待她。


    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沈慕寒,你瘋了不成,怎麽說話的。”


    其實,沈慕青也被沈慕寒的冰霜寒氣給嚇倒,兩人對很多事情都不對盤,可還未層真正鬧翻過,此刻,卻是窩著一肚子火,厲聲責備道。


    沈慕寒寒眸一掃,那眸子如千萬把冰刀直接刺在了清月身上,她不由一個哆嗦,險些不敢直視他的雙眸。


    倏然,她雙眸睜大,母子蠱被搶,難道夏木槿.....


    驀地,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自己所猜測的。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你贏了,滿意了,可以滾了。”


    沈慕寒看著她驚恐的表情,嘴角微微一扯,便是淒涼的出聲。


    “大叔,怎麽了?我怎麽又睡著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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