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她向來就是這麽的護短。


    “聽說歐陽家不壓價了,連蘭花豆也都不賣了。”


    沈慕寒隨著夏木槿的身後進了廚房,見她將洗淨晾幹水的大蒜內加鹽,悶聲的說道。


    這大蒜還是整個整個的,並未分瓣,隻是剝去了外層的雜質,然後曬幹了水分,言舟晚等沒做過,一切都得靠夏木槿指點,二苗壞了孕,這幾天孕吐比較厲害,便讓她在屋裏休息,夏桔花見沈慕寒也跟了進來,便是與言舟晚一個對視,兩人相繼離開了廚房,將空間留給夏木槿兩人。


    沈慕寒朝兩人頷首之後便是蹲到了夏木槿身旁,並將那些擦幹淨的壇子一個一個擺好,讓夏木槿備用。


    而對於他的問題,夏木槿昨個就知道了,昨個大哥一回來就將這事給她說了,可是她現在對蘭花豆已經沒有興趣了,況且,這本來就是一般的零食,沒人會喜歡它一輩子的,更沒人會每天閑著來吃這個。


    將一個加鹽的蒜頭放進壇子裏,掀眸瞅了沈慕寒一眼,便是道:


    “都幾個月了,他終歸是在虧,況且,沒有了我與他競爭,自然覺得無趣,這一天遲早會來的。”


    這是純正的蒜頭,個頭並不大,蒜香味十足,這酒壇本來就不大,一個壇子裝的下二十個左右。


    “大叔,用盆打點水來,然後將這蓋子蓋上,再在上麵加上水,蓋過這壇口便可以。”


    夏木槿加鹽的動作極快,很快這就裝滿了一壇,她又轉向另外一壇,還不忘吩咐沈慕寒做事。


    沈慕寒也是速度的照著她的吩咐去做,嘴角亦是勾起一抹滿足的淺笑。


    “那剩下的蠶豆你打算怎麽辦?”


    家裏還有八千餘斤蠶豆,若是這蘭花豆不賣了,想要銷出去就不容易了,沈慕寒知道夏木槿的個性,她用錢買回來的東西絕對不是擺在那裏看的,若是有需要,他想幫她解決了。


    “放心吧,這蠶豆未必隻能做蘭花豆,花樣多了去呢。”


    夏木槿卻是一點也不擔心,朝他挑眉,俏皮的說道。


    見她這樣,沈慕寒也就放心了,還怕這丫頭會傷心難過呢,其實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至少,每次她在這方麵他都幫不上忙,想著,心裏便有些膈應。


    “大叔,下午我們去弄些石灰過來。”


    夏木槿在心底折算了下日期,便是朝沈慕寒說道。


    這時代的石灰並不好弄,而有了他那便就是一句話的事了。


    “這些壇子要埋在石灰裏麽?”


    沈慕寒看著這些精致的小酒壇,眉頭蹙了蹙,便是問道。


    夏木槿卻是噗嗤一聲笑了:


    “不是,還有兩個月便要過端午節了,我打算做皮蛋和鹽蛋。”


    “......”


    皮蛋鹽蛋?又是啥玩意?


    “槿兒,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在這方麵一點都幫不上忙......”


    沈慕寒第一次為自己擔心,感覺自己弱爆了,夏木槿就像是一個謎,他一天一天去探究,可越到深處卻發現這個謎越無法解開,在戰場上,他可以獨挑千軍,可是在這田地之上,他除了摘菜挖魚塘便什麽也不會。


    “大叔,每個人生來的責任都不同,若都是萬能的,這個世界不就會被顛覆麽?況且,你是百姓們心中最強大的戰神,將軍,又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你的沒用要從何說起?”


    夏木槿因為他的話微微一愣,隨即,心像是被灌了蜜那般甜,可說的也是實話。


    也許,當他在村裏公布身份之後,大家會嘲笑自己,麻雀飛上枝頭當鳳凰,也會受到世人的非議,可是她喜歡,嘴巴長在別人臉上,她左右不了,而沈慕寒卻也早想到這一步,所以便是處處謙讓,不止是壓低了自己的身份來配合她,對待自己的家人甚至甚過自己的家人,緊是這份第一無二的情,她便已經滿足了。


    沈慕寒料想不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眸光緊緊鎖著她清秀的小臉,嘴角的笑意逐漸擴大。


    弄了一個上午,夏木槿裝滿了整整五十壇,沈慕寒則一直陪著他,蓋蓋子密封,直到夏桔花進來做午飯,兩人才起身離開。


    而這一出門,夏大娘就迎了上來,一臉怪異,見了夏木槿,扭扭捏捏,欲言又止。


    “娘,這是怎麽了?”


    夏木槿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怪異,便是輕聲問道。


    “槿兒...聽說彩蓮這孩子早產了,孩子也沒活過來,娘..想去去看看。”


    畢竟是做娘的,這一早事情就傳開了,她是剛才去了六嬸家才聽說的,此刻,卻是同情起來,剛回來時也遇到周家人了,可一個個跟沒事一樣,馮三娘那為人她知道,所以才有此想法的。


    都說一孕傻三年,自己娘估計就是這樣吧,夏木槿搖了搖頭,卻是道:


    “娘,您這一去,別人還以為您是去攀富貴呢,畢竟這馮六郎可是皇帝欽點的狀元,加上之前兩家的事,這不是要將您女兒我往火坑推麽?”


    夏木槿這麽一說,夏大娘拍著腦袋恍然大悟,還好,她先過來問了,不然,還真會害了自己女兒。


    “你瞧瞧我,不是老糊塗了麽?”


    “......”


    午飯過後,沈慕寒便帶著夏木槿出去了。


    *


    “你很怕我?還是我長著一副吃人的凶相。”


    已經好幾天了,沈慕青對這個破相的言舟晚已是忍無可忍了,每次都用可憐又傾慕的眼神看他,可他看過去,她又立馬轉移視線,他琢磨了好幾天,自認為不認識這樣一個女子。


    而且她臉上那細綴似乎在掩蓋著什麽不堪的過往。


    當然,他不會對這樣一女子上心,隻是討厭別人在背後用這樣猥瑣的眼神看他,今日,便是當著她的麵問個清楚。


    夏木槿她們吃完飯就出去辦事了,夏桔花在收拾碗筷,而她則將幾十個壇子搬進了雜屋,並一一擺好,待她忙完,剛轉身,便見沈慕青就這麽依著門交臂站著,眸底是她讀不懂的深邃與厭惡。


    言舟晚有些慌亂,一雙水眸還是直視著他,雋美深刻的五官,令她的心微微縮緊,頓了頓,才故作鎮定道:


    “沈二爺說什麽民女不懂,若是沒事便不要杵在門口當門神了,擋了民女的路。”


    她知道,那年過後他們之間便有一道邁步過去的界限,這界限使得她無地自容,更加的配不上當年清雅卓然的少年,盡管,他們彼此早已不是彼此了,可午夜夢回,想起那時的誓言,心依舊會悸動。


    她沒想到還會相遇,更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方式,隻不過,她記得他,而他卻不記得她。


    此刻,聽著他疏離而冰冷的言語,心,驀地一陣刺疼,明知一切都隻是奢望,可依舊會想要多看一眼,哪怕是一眼都覺得很滿足。


    沈慕青從鼻子裏哼了哼,便徑自走出了院子。


    “舟舟,你在哪裏?我...還能找到你麽?”


    而他轉身的一刻,手心捏著一把短小的匕首,那不是什麽金屬,而是大象的牙齒,這也是她當年救他的唯一兵器,他卻一直留著。


    短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卻已經是他這生全部的回憶,也是最美好的回憶。


    她會做窩窩頭,會唱童謠,會給他縫衣服,還會喂他吃東西,盡管,他受傷時的脾氣非常的不好,可她依舊耐心的不離不棄。


    他記得她的脖子上有一顆大紅痣,與言舟晚脖子處的疤痕同一位置,她叫舟舟,是去外婆家走親戚,可是,他能找的都找過了,卻就是找不到關於她的半點消息......


    言舟晚看著那挺拔的背影,沉穩的步伐,終是流出兩行清淚,隨即便是伸手給抹了。


    言舟晚,你活著就是為了仇恨,你沒資格談情說愛,更沒資格站在那個卓然的少年背後。


    素手突然摸到脖子的疤痕處,記得最後的兩人離別時的對話。


    “你叫舟舟,脖子上的這顆紅痣最明顯,人群中,隻要一眼我便可以認出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然後娶你回家,記住,我叫沈慕青。”


    人群中,隻要一眼我便可以認出你......


    嗬嗬......


    二百章屏蔽了,改了兩次屏兩次,很沮喪......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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