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明一和明鵬去挖蓮藕,此刻那裏卻站了這麽多人,夏木槿心口一緊,便是跳下馬車,朝哪出跑去。


    “相親們評評理啊,這池子可是公家的,夏木槿的人沒經過我們大家的同意就來這池子裏挖東西,我們也來挖就怎麽了,瞧那兩人的臉,黑的跟炭似得,若不是心虛怎麽會愣在那裏一動不動,見我們下水了他們卻又上去了。”


    夏木槿撥開人群,循聲望了過去,卻見吳氏褲管撩到了大腿處,衣袖也過了手臂,叉腰站在池子裏,池子裏的淤泥很深,已經到了她大腿處,而周有聲三兄弟都在,而且也都下了水,周貴蓮和周小蓮則手裏提了木桶,似是等著裝什麽東西。


    有些村民也是湊熱鬧下了淤泥,從她的角度望去,這池子裏少說也有十幾個人。


    而明一和明鵬卻悠閑的站在岸上,因為下過池子,衣衫上滿滿的都是泥巴,而他們腳下卻躺著幾根小臂粗的蓮藕。


    岸上,是村長和其他村民,還有王家的人。


    王守財經過那事安分了一段時間,今日裏又出來了,他身邊除了劉麻子等人又多了些新麵孔,依舊是牛高馬大,凶神惡煞。


    村民們都是遠遠站在他們十米之外。


    許是見了王家人,周家人膽子又大了起來,對著明一等人橫眉豎眼,一臉不屑。


    這由氏還真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而且還不會看人臉色,更不會吸取教訓,遲早有一天這一家子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嬸子啊,你不都下來了麽?況且,人家也沒說這是人家的啊,既然是公家的那麽大家就都下來摸一摸,看看能摸到啥不,我是摸了半天,連個石子都沒見到,就不奉陪了。”


    說話的是黑牛,他媳婦剛給他生了個大胖娃,家裏雖然沒有之前那麽拮據,可上有兩老,這孩子又嗷嗷待哺,處處得花錢,這不,見明一兩人都下了這池塘,便也尋思著看能摸些魚回去熬湯麽?


    聽說做月子女人要多喝湯,那樣才有奶水喂孩子。


    可這剛下池子不就,王家就帶著一大隊人浩浩蕩蕩的奔了過來,這王家人來了,周家人自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也是帶著家裏老小拿著工具都來了。


    而且除了幾個孩子,能下來的都下來了。


    這由氏說話更刻薄,左一句木槿踐人,又一句木槿破鞋的,聽著他都想要揍人。


    這一鬧騰,便引來了村長和其他村民。


    “呦,黑牛啊,我說這夏木槿那爛幣給了你什麽好處啊,這段時間你媳婦懷孕,沒處發泄,上了她那破身吧,不然這村長都沒發話,你咋就帶頭為她說話呢?”


    由氏可是老早見了王家帶了一群打手,她這段時間窩著的氣還沒撒呢,他黑牛算老幾,敢頂撞她,上了岸看不好好教訓他一頓。


    “聽說這夏家的閨女這陌生男人一個又一個的往家裏帶,這是要在鄉下開紅館麽?敗壞門風不說,連你們這些有家室的都拜倒在她的身下了,有沒有一點羞恥感。”


    王守財今日可謂春風滿麵,這後麵的打手可是秋水侄女給他找來的,那身手可了得,對付劉麻子這樣的可是以一勝十。


    今天,他要將之前所受的一切都討回來。


    對於王守財,黑牛還是怕的,他一臉怒氣的上了岸,便走向村民之中,冷眼看著底下的由氏一幹人。


    其他湊熱鬧的村民見了,也紛紛上了岸,這麽長時間,他們以為王守財受了教訓,收斂了,沒想到還是狗改不了吃屎,隻要一有機會,便還是會拿他們開刷。


    “你們下去,本老爺倒要看看,這池子裏有什麽東西讓夏木槿那踐人不惜色相誘哄他們下來。”


    明鵬已經忍無可忍了,此刻雙拳緊握,眸底布滿血絲,體內的嗜血因子也是蠢蠢欲動。


    正當他要實施行動之時,手臂卻被人給拉住了。


    轉頭,卻見夏木槿正貓著腰朝他眨眼睛。


    沈慕寒卻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


    若不是夏木槿要他稍安勿躁,他剛才就讓這王守財見閻王了。


    村民們的注意力一直在池子裏,並未發現夏木槿他們的到來,便是眼睜睜的看著王守財的人和周家人在池子裏翻天覆地。


    明鵬見夏木槿阻攔,便也不敢輕舉妄動,可怒去卻未消去。


    夏木槿微笑的拍了拍他的手臂,隨即附在沈慕寒耳畔一陣嘀咕。


    沈慕寒孤疑的瞅了她一眼,夏木槿卻俏皮的眨著眼睛,似乎在說,忍,等著看好戲。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夏木槿也從那幾根蓮藕上麵轉回視線,便是打了個響指。


    突然,一陣厲風朝王守財那邊刮去,王守財本伸長著脖子看著眾人在那淤泥裏翻騰著,可突然一陣厲風刮來,他一個不穩,便直接栽倒在了滿是淤泥的池子裏。


    池子裏還有些水的,許是明一他們挖了口子讓水給放出去,此刻,這水便放的差不多。


    王守財這肥胖的身子一落,發出好大的咕嚕聲,更是濺飛無數泥沫子。


    而片刻,便隻見撲騰在外的雙手。


    “哎呀,王老爺......”


    “老爺......”


    由氏離他最近,王守財摔下來之時感覺整個池子都在震動,嚇得她還以為要地震的,可轉生,看到那露出在外的衣角還有撲騰在外的大手,便是驚的大叫出聲,她這一叫,立馬引來了王家人,眾人均是艱難的拔著腳,朝他走去。


    沈慕寒無奈的看著已經笑岔氣的夏木槿,寵溺一笑,就她鬼點子多。


    “好戲還在後頭呢。”、


    夏木槿這時迎上他寵溺的眸子,俏臉閃過一絲不自在,便是聳肩說道。


    村民們也是一個個憋得肩膀聳動,不敢笑的太過放肆,畢竟,這王家報複起來,他們可是承受不起的。


    那邊,眾人七手八腳的拉著王守財,這淤泥本就深,這一腳下去出腳難,況且,這王守財少說也有二百八十斤,要將他順利拉起來,可不是那麽簡單。


    而且因為人多擁擠,偶爾一腳踩下去又被另一人擠上來,便雙雙朝淤泥裏倒去。


    一時間,隻聽得咬牙的吃力聲和淤泥的嘩嘩聲。


    夏木槿看著某處,在心底默默的數著:一、二、三。


    “啊...是什麽東西,啊啊啊,它它在咬我。”


    “啊....那是什麽?”


    “啊.....”


    噗通......


    眾人憋足了勁好不容易把王守財給扶了起來,這還未扶他上岸,由氏便第一個驚恐的尖叫了出來。


    隨即,隻見淤泥的上竄出一條條滑溜的身軀。


    眾人大驚,均是見鬼似得鬆開了王守財,拔著埋在淤泥裏的腳爭先恐後的抓著岸上的草木想要上岸。


    而眾人你擠我我擠你,加上那東西又不停的在他們身下轉悠,甚至有些失了方向的亂竄,有的還直接爬上了他們的身。


    一時間,隻見哪一出喊叫連連。


    “啊...是蛇,蛇!”


    岸上的村民看清了那物種,也是指著顫抖的驚叫出聲。


    夏木槿轉著眼珠子,幸災樂禍的看著那一堆泥人,笑的不能自已。


    沈慕寒看著理她不遠的淤泥裏扔著一把不知名的植物,七七八八有好幾種,而隱隱約約還能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


    眸光更是深邃的瞅像了一臉純笑無害的夏木槿。


    剛才她製止明鵬出手之後便離去了一會兒,人多,他並未去留意,隻是後來,瞥見她不動聲色的朝那處扔了一把草,他倒沒往其他地方想,不曾想,這草的香味卻能引來這些水蛇。


    又或者,她早就知道這池子裏有水蛇,而且還不少。


    想著,沈慕寒臉色一沉,便也不管嚇得半死還在池子裏掙紮的人,一把抓過夏木槿,直接抱著她離開。


    夏木槿覺得自己還沒玩夠,就被沈慕寒當眾這麽抱著走了,有些莫名其妙,便是不肯走,一邊掙脫著道:


    “大叔,你在幹嘛?好戲還沒看夠呢。”


    沈慕寒對她的掙紮和話語充耳未聞,一把將她抱進車廂,隨即駕著馬車走了。


    可是他不是朝木槿的家走去,而是調轉了方向。


    進了車廂,夏木槿便也覺得自己累了,便沒再霸蠻,靠著車廂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想。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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