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宮廷陰謀


    四十四、宮廷陰謀


    哈克劄爾聽到這裏,忍不住的插口道:“哼,當時我父王正帶兵與西北敵國鏖戰,才讓這個‘後烏國’有機會建立和崛起。否則,大草原上,豈有‘後烏國’立足之地?其實我父王對此事一直都耿耿於懷,很是氣惱,若非這幾年他老人家身體不適,恐怕早已揮軍南下,直搗後烏國老巢啦!”


    江浪對後烏國本來不以為意,這時聽了苗飛和哈克劄爾之言,登時想起在姑蘇虎丘賀家莊之時,曾聽得兩廣大俠柳正義所說的“烏孫寶藏”之事,不禁心中一動,尋思:“難道‘烏孫寶藏’的主人又回到了草原,創立了這後烏國?柳大俠所得到的那幅烏孫寶藏的地圖到底是真是假?這二者又有無幹係?”


    苗飛見江浪皺眉沉思,問道:“江兄弟,你在想甚麽?”


    江浪便把當日柳正義、公孫白等人所說的“烏孫寶藏”之事簡略說了。其實他自己所知甚是有限,想要細說,卻也無從說起。


    哈克劄爾在旁聽了,哈哈大笑,搖頭道:“這世界上哪裏有甚麽‘烏孫複國寶藏’,當真滑稽。江兄弟,你們中原那些江湖人士都被騙啦!哈哈。”


    江浪道:“我聽柳大俠轉述的鄭伯義前輩的話,大概是說當年烏孫國滅亡,其王子逃到中土,伺機複國。此事也不知是真是假?後烏國的這位國君也不知是不是流亡到中原的那位王子的後裔?”


    苗飛沉吟片刻,卻道:“江兄弟的疑問不無道理。哈克劄爾,烏孫寶藏之說,倒不見得全然是假的。中原的‘兩廣大俠’柳正義絕非尋常之輩,此人何等精明,真假能瞞得過他?還有,‘酒泉三傑’鄭氏兄弟也不是草包,藏寶圖的真假,也是能分辨出來的。”


    哈克劄爾仍是不以為然,搖頭道:“烏孫國滅國已越千年,滄海桑田,便是真有寶貝埋藏於大沙漠之中,也極難找到。也隻有你們這些貪得無厭的中原人,才這麽異想天開。”


    說著又搖了搖頭,喝了一口酒。


    江浪問苗飛道:“你也相信大沙漠之中真有當年的‘烏孫寶藏’?而且那寶藏還沒有被人發現?”


    苗飛微微一笑,道:“既然昆侖山飛來峰的‘巨人幫主’也在搶奪那份藏寶圖,甚至整個中原武林現下都在操練‘五行大陣’。此事非同小可,牽連到巨人幫主和中原群雄之間的角逐。你可別忘了,藏寶圖現今可是收藏在戒備森嚴的河南少林寺呢。不將此圖奪回,巨人幫主豈能善罷甘休?”


    江浪沉吟道:“柳大俠擺下‘五行大陣’,旨在防範巨人幫主禍亂中原武林。不過,我聽說巨人幫主乃是當年‘飛天魔王’高岩的兒子。他闖入中原,主要還是為了報父仇的,至於這份藏寶圖,倒是尚在其次。”


    苗飛冷笑一聲,說道:“江兄弟,你這話就未免大錯特錯啦!”


    江浪一怔,問道:“此話怎講?”


    苗飛道:“相傳當年中原武林盟主律天南大俠擊敗高岩之後,因不忍殘殺無辜,便放過了天魔宮一幹婦孺。十年後律大俠也病故了。高岩的兒子如若便是這位‘巨人幫主’,他如若替父報仇,你說會拿誰開刀?”


    江浪道:“那自然是律大俠的家人,也就是水天教的現任教主和他們的女兒了。”說到這裏,心中一驚:“那豈不是巨人幫主是針對我嶽母和我妻子小曇、小姨子芸兒一家人而來?”


    苗飛目不轉睛的瞧著他,似笑非笑,目光中露出奇異的神色。


    江浪被他瞧得不好意思,問道:“怎麽啦,是不是我說錯甚麽話了?”


    苗飛搖頭道:“沒甚麽。你不必擔心水天教主和律靈芸姑娘。我倒是覺得,巨人幫主誌在藏寶圖,而非複仇。即便現下有機會讓他對付水天教的公孫教主,我估計他也不會出手。”


    江浪皺眉道:“為甚麽?難道他不想報父仇麽?”


    苗飛道:“那倒不是。巨人幫主又不是一介莽夫,在他心中,父仇固然重要,但若能得到一個富可敵國的寶藏,同時擊敗中原各派的武林高手,名利雙收,豈不妙哉?若非如此,柳正義、飛鬆道人和少林、武當諸派的人也不會那麽緊張啦!”頓了一頓,又道:“江浪,這件事神拳門也難以置身事外。你可別忘了,五行大陣中還有貴派兩位師兄在內!”


    江浪登時明白他話中之意,心道:“看來花姑娘連這些事情也都跟苗三爺說了。也不知他為甚麽如此信任衛八太爺的這位帳下軍師?那位衛八太爺跟嶽母究竟是甚麽關係?”


    他於那烏孫寶藏自是不加措意,但想到公孫教主母女三人須麵對巨人幫主的複仇。嶽母倘若有了麻煩,於情於理,自己又豈能置身事外?更何況巨人幫主乃是邪魔歪道,一旦發難,勢必殃及中原百姓,不可不全力應對。


    哈克劄爾在旁聽二人談論中原武林之事,心中老大不耐煩。他一心想著讓苗飛替自己出主意,化解危機,便道:“苗兄,昨夜末振將被江兄弟殺其鷹而折其弓,大敗而歸,損兵折將。以這狗賊的凶頑脾氣,勢必會卷土重來,血洗黑水鎮,以雪前恥。”頓了一頓,歎了口長氣,又道:“按照行軍腳程,七日之內,此鎮必有大劫!”


    江浪在旁聽了,暗暗心驚,尋思:“早知如此,昨夜便不應該放走那個‘黑麵蒼狼’。”


    苗飛卻大馬金刀的據案飲酒,一副漫不在乎的模樣。


    哈克劄爾微一沉吟,苦笑道:“實不相瞞,如今我父王年邁多病,一應軍國大事,盡皆交由我兄弟會商處理。而我兄弟幾人之中,父王最為賞識的,便是小王和大王兄、三王弟。他老人家這次派我前來替後烏國新王後慶賀生辰,其實便是想讓我在西域列國眾人麵前露臉揚名,替敝國多多出力,也好讓另外幾位兄弟敬服於我。適才苗兄說得不錯,如今我,我卻弄得被人追殺,而且還派了沙吾提飛鷹傳訊,召集敝國大軍前來替我出氣。我聽了你的話之後,才明白此舉大大不妥,說不定反而弄巧成拙。現下我心裏好生後悔。但是信已發出,隻怕再過幾日,敝國大軍便到了。唉,也不知道我父王知道後,會不會怪我擅作主張,辦事不力?”


    苗飛微微撇嘴,哼了一聲,問道:“哈克劄爾,你是否當真想讓我和江浪幫你出主意?”


    哈克劄爾連連點頭,歎道:“我的幾名得力助手全部在這次逃亡途中死掉了。現下除了沙吾提這個武士隊長之外,再也沒人能幫到我。而沙吾提隻是個粗人,也不會出甚麽主意。苗兄乃是那位衛八太爺的師爺,自然是足智多謀。請你務必幫幫小王,大思絕不敢忘!”


    苗飛搖頭道:“你別謝我,我是瞧在你跟江浪是好兄弟的份上,這才願意幫你。哈克劄爾,請恕我直言,你必須先把這次在後烏國的經曆,源源本本的照實說出來。隻有弄清原委,才能幫你。你明白麽?”


    哈克劄爾點頭道:“我明白啦。好,我便從頭說起。”


    苗飛忽又打斷他話頭,說道:“且慢。我想先問明白,你覺得貴國大軍能否聽你差遣,及時趕到?”


    哈克劄爾皺眉道:“至少有十之三四的兵馬,另外的兵馬則由大王兄和三王弟等其他幾位兄弟掌控。”


    苗飛沉吟道:“按照你的本意,如果當真有十之三四的兵馬前來,你是否準備揮軍南下,殺入後烏國,一雪前恥?”


    他不待哈克劄爾回答,將碗中酒一飲而盡,又問:“你有沒有想過,後烏國是否能一舉蕩平?兩國一旦開戰,勝了如何,敗了又怎樣?”


    哈克劄爾臉色越發難看,訕訕的道:“我,我本來是想這麽幹的。但細細一想,你說的不錯,我擅作主張,發動一場大戰,無論勝負,都未必令父王喜歡。說不定……”


    苗飛點點頭,道:“現下你能想到這一點,倒還不失為一個人才。”沉思片刻,又道:“哈克劄爾,你可以說啦。不過,你先要自己好生想想,你是如何得罪後烏國王的?”


    哈克劄爾臉上一紅,囁嚅道:“我,我……”輕輕籲了口氣,一咬牙,道:“我也不怕丟人了。實不相瞞,我,我是醉酒之後,一時胡裏胡塗,在王宮大殿中轉來轉去,亂走了好一陣,不知為何,竟然誤入王後寢宮。”


    “我當時醉得厲害,遠遠望見一位美人入浴,我,我聽到聲音,便走了過去。誰知剛一入內,便被在旁服侍的宮女發現,驚叫起來。我這才知道,那正在洗澡的佳人,竟然便是夜宴中隻露一麵便即匆匆離去的後烏國的王後。當時便聽到呼哨之聲大作,王宮中的不少武士紛紛圍了過來。我急忙大聲解釋,那些武士不由分說,執戈衝上,定要拿人。”


    “我自知闖了大禍,便即搶了一把金戈,殺開一條血路,逃出宮去。我奔到城中自己隨從所住的帳蓬,帶著大家闖出城外,且戰且退,一路浴血苦鬥。前日天將大雪,又死傷慘重,本已走投無路。幸虧沙吾提隊長是本地人,帶我們投奔他在前邊山中做獵戶的兩位師弟馬立克和木依丁,這才輾轉來到此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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