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她早該察覺的。


    她四下查看,想找出陣眼所在,剛走到角落,蕭子夜又出現了,依舊是甜言蜜語溫情綿綿,雖然知道是假的,不過這樣的蕭子夜她還真沒見過,蕭子夜也從不會說這種肉麻的話,這麽想著,她也不拆穿他,唇角含笑看著他,覺得挺有意思的,手下不停,卻放任他以柔情攻勢,當然,他如果想動手動腳的她也不客氣,直接一巴掌過去了。


    “她發覺了。”老嫗聲音沉沉:“她在找陣眼。”


    “她能破解嗎?”皇璞玉的臉色很難看:“這是上古幻境,應該……”


    “你忘了?”老嫗麵無表情地看著淩如芊逗弄蕭子夜的幻像:“探子報的,當時蕭子夜被困雲中殿的上古幻境中,是淩如芊前去將他救出來的。”


    能破一個就能破第二個,雖然這個幻境因為天和地利所以極為複雜精深,但以淩如芊如此之快便察覺到不對的聰慧程度,恐怕破解也不是那麽困難。


    “這幻境困不住她,得想其他辦法。”


    皇璞玉難得的皺了眉,定定地看著她:“什麽辦法?”


    “妖術。”老嫗歎息一聲:“凡人無法抵抗的,隻有妖術了,將幻殺和幻境結合,她絕對逃不掉,但要達成這點,要你舍了千年道行,你舍得嗎?”


    “必需這樣嗎?”皇璞玉看向淩如芊,有些遲疑:“如果……那還是她嗎?”


    “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老嫗轉身離開:“那就放她走吧。”


    皇璞玉伸手想拉住她,可伸出的手頓在半空,最終無力地垂了下來,事已至此,他根本做不到放棄了,他神色難辨地轉頭看著唇角含笑的淩如芊,在心底歎息一聲。


    幾乎是在一個瞬間,淩如芊便察覺到了變化。


    這變化來自蕭子夜的幻像,他的眼神,從溫柔似水變得銳利而冰冷,盯著她的時候讓她感覺毛骨悚然,下意識地,她取出光羽箭。


    “為什麽用箭對著我?”蕭子夜的幻像很疑惑地看著她,露出一個失落而難過的表情出來,這個表情跟蕭子夜的這張臉格格不入:“你為什麽不相信我?”


    淩如芊微微一笑,放下手,光羽箭攏在袖中:“剛好像有人掠過。”


    轉身的刹那,幻像毫不遲疑地朝她刺出長劍,當的一聲劈在淩如芊取出的環形盾上,火星四濺。


    幻像畢竟是幻像,如果換成蕭子夜本身,就絕對不會露出這麽明顯的漏洞,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光箭已經當胸穿過。


    幻境變了。


    這不再是幽殺幻境,幻像可以殺人,幻覺可以殺人,這是幻殺。


    淩如芊收起玩心,謹慎以待。


    果然,後麵再出現的蕭子夜幻像,無論再如何相似,神態也一再變化,有一個甚至能以假亂真,但是隻要淩如芊露出破綻,他們立刻就會痛下殺手,毫不留情。


    解決了好幾個幻像以後,淩如芊也覺得有點累了,視線投向秋霜,卻見她正瑟瑟發抖地看著她:“小,小姐……你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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