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用血滴在了雲中殿的令牌上便發生了這一切,沒有做什麽別的,我當然知道這是神殿。”淩如芊並未在意他的態度,隻固執地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不,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左使者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瘋狂狀態,原本文質彬彬的麵容此刻看上去有些扭曲,眼中閃現著不解、憤怒、憎恨,以及求而不得的懊惱,忽然一道黑氣擊向淩如芊:“不可能是你!你憑什麽!”


    淩如芊下意識地抬手便是一箭,卻不料黑氣在半途便消失了,而左使者竟不閃不避,光箭透胸而過,他整個身體被擊出一個巨大的空洞,就在她驚訝的目光裏,緩緩軟倒。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奔過去半跪於地看著他:“為什麽?你為什麽不躲?”


    “嗬……躲什麽……”血流遍地,左使者臉上泛起嫣紅,顯然已是回光返照,他定定看著淩如芊,麵上猙獰盡斂,竟朝她微微露出一抹笑意:“若想知曉答案……找回神器吧……它本就屬於你……”說完眼睛看向神殿飛簷,太陽正正停在那抹弧度,他朝它伸出手:“我等了這麽多年,竟是如此結果……嗬……”


    看著他咽了氣,淩如芊依然蹲在原地沒有動,他死不瞑目,如淩長老一般,他說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刺目陽光中,左使者的身體慢慢化成數道黑氣,消散在空氣中,如之前的黑衣人一般隻剩下一套衣裳,可是她非常確定這一次他真的死了,而不是以巫術覆上皮囊重生。


    眾人恭謹立在原地,都不敢上前打擾她,花卿雪想了想,彎腰看向她:“如芊?你沒事吧?”


    “沒事。”淩如芊深吸一口氣,站起身看向淩雲子:“你也看到了,我必需離開——淩霄閣,就拜托你了。”


    “我會全力以赴的。”淩雲子並不以此刻閣主身份自傲,對這花樣年華卻擁有鬼神一般機關術之技的小姑娘他懷有深切的敬畏:“你且去忙你的事情吧,若有朝一日你想回閣,我隨時傳承給你。”


    “不必。”淩如芊擺擺手:“你永遠是閣主,我就算回來也隻會是長老,就這樣。”她看向傲雪,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悲切:“傲雪,秋霜可能已經死了,你為她立塊牌位吧。”


    傲雪聞言一愣,眼中立刻泛了淚,卻強忍悲痛並不出聲詢問她的死因,隻如往常一般對淩如芊的吩咐依命行事:“是,小姐。”


    還好她沒問,她也不想讓傲雪知曉秋霜的事,就讓她心中依然保持著好姐妹的印象吧!淩如芊在心中歎息,正欲離開,忽地腳步一頓,猶豫片刻才朝淩雲子道:“如果可以,在山閣中也給謝爾珍立一塊吧……她雖然已經不是閣中人……但是也是個可憐人。”


    “好。”淩雲子也明白淩如芊未盡之語,不由歎息謝爾珍這一生真真是虛度了,原本的錦繡前程,卻生生被她自己毀了,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淩如芊從小被她欺負不少,他們這些長老師叔其實也都看在眼裏,隻是小孩子間的打鬧頑笑,雖然無傷大雅,卻也能看出一人品性,淩如芊自幼便性格溫和善良,現下看來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有副好心腸。


    而淩如芊其實並沒想太多,她隻是有些悻悻地在想:她本來回閣也是想將閣中事務辦妥好去尋蕭子夜要個答案,而現下她更有了非去不可的理由,但此行危險重重,能不能活著回來尚是未知數,她們死了尚且有人立牌位,她若死了,可有人會為她哭兩聲? ——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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