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雪見她神色有異,緩緩上前,眼睛看到她指間的紙頁,也被上麵的字跡驚了一驚,伸手拿過來,淩如芊絲毫未動,仿佛並未察覺她的到來,她輕輕歎息,不知從何勸起,心中暗自惱恨花靈雲的落井下石,但是要她相信蕭子夜會娶花靈雲卻是不可能的,隻要蕭子夜沒瘋,他就不可能做這等事。


    看著她倆的樣子,蕭子辰便知道她們大約是確定了花靈雲手中的婚書確實是蕭子夜所寫。莫非他真信了他說的話,不愛淩如芊,轉去喜歡花靈雲了?他覺得可能性不大,但是無論如何,蕭子夜離開了是事實,他早晚會升仙,與其讓淩如芊抱有期待一直等候,虛度了青春,還不如徹底死心,從此好好過自己的日子是正經。


    “其實……他和我說了。”原來說謊也這般困難,蕭子辰看著驀然轉過頭盯著他的淩如芊,聲音幹澀得有些說不下去,但狠狠心還是說了:“他不愛你,淩如芊,你忘了他吧,我送你回淩霄閣,你好好做你的閣主,嫁人生子,平安一生,你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找我,我會幫你的。”


    看著花卿雪憎厭的視線,你會幸福的,這句話哽在喉嚨裏,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了。


    花卿雪狠狠瞪他一眼,擔憂地看向淩如芊,輕聲道:“如芊……”


    “不愛我?”淩如芊輕輕一笑:“嫁人生子,平安喜樂?”她起身緩緩走到蕭子辰麵前,目光平靜地看著他:“他告訴你的?”


    “我……”蕭子辰被她靜然無波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慌,但想想她一介凡人,一共才數十年壽命,此時不斷何時能斷,長痛不如短痛,他咬牙:“是!”


    “他回妖界籌備婚禮?”


    “是!”


    “他要娶花靈雲?”


    “是!”


    “你早就知道?”


    “是!”


    “為了神器?”


    “是!”話一出口,他就察覺不對,她使詐!他瞪大眼睛看著麵無表情的淩如芊,結結巴巴地說:“你……我……”


    淩如芊平靜地看著他,溫和地道:“滾出去。”


    蕭子辰還想解釋一番,以掩飾剛才的那句話,花卿雪卻沒給他這個機會,狠狠一踹,不顧他的反抗,將他推搡出去,兩人剛走到院中,花卿雪跺了他一腳便準備回房安慰一下淩如芊,便聽得身後一聲輕響,門從裏麵落了鎖,她心中一急,撲過去拍道:“如芊,你沒事吧?”


    “我沒事。”淩如芊聲音如常:“讓我一個人呆一會。”


    本欲使用法術直接進去的蕭子辰和花卿雪聽了這話俱是一怔,無奈隻得放棄,花卿雪瞪他一眼,在廊前坐下了,蕭子辰自知理虧,不敢靠她太近,隻得遠遠呆在角落裏看著這邊。


    晚飯花卿雪給她放在門前,在她緊張擔憂的視線裏,淩如芊輕輕打開門拿了進去,過一會空盤放了出來,她也就放心一些了,至少,她還懂得愛惜自己。


    淩如芊呆在這套房屋裏,一呆便是整整一個月,她想等蕭子夜回來,他欠她一個解釋,無論是合是分,總該給個結果,她並不會死纏爛打,但這樣不告而別實在太過分,過分得,如果他此刻在眼前,她很可能會一巴掌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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