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麽好聽做什麽,若你們沒有臨陣脫逃,怕死跑得沒了蹤影,我自然會履行承諾任你得雲中殿。”淩如芊撲扇著翅膀,神態自若:“再說一碼歸一碼,你們要射便射,神器我是不會給的。”說完取出光羽箭,滿弓十六箭,箭尖與左使者相對:“要不然咱們就來比試比試,看誰的箭更快?”


    左使者想起光羽箭對巫術的影響,神色一凜,心頭有些惱怒,為什麽總被壓製一頭?雲中殿這些年的聲威莫不假的?巫術之精妙何等神奇,怎麽一遇到淩如芊就總感覺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一點力也使不出來?想反唇相譏,卻無話可說,技不如人怪不得別人。倒不如好生準備一番東山再起,他日尋得機會便將殿宇重新奪回來,也不枉自己曆經的這番磨難。


    他神情變了幾變,最後冷笑一聲:“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說罷拂袖轉身,低聲道:“走!”


    劍浩天一頭霧水,明明是他們占盡上風,怎麽左使者還臨陣脫逃啊?但是仇敵在前,他畢竟是人精,自然不會在這當口跟左使者過不去,隻狠狠瞪了淩如芊一眼便收了兵器。


    看著他們轉身離去,蕭子辰譏笑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不如我現在去把他們殺了吧,免得後患無窮。”


    “不必。”既然他們已經退讓,也沒必要非得要了他們性命,淩霄閣慘案是右使者設計的,雲中殿已經付出了同等的代價,沒必要趕盡殺絕,她垂眸淡道:“得饒人處且饒人。”


    她還是這般,雖然已經不會再對仇人有無謂的仁慈,但是骨子裏的善良還是在。蕭子夜神色複雜地看她一眼,大約這便是人間所說的不忘初心,可他呢,他是否又忘了他的初心?


    因為蕭子夜的情緒不對勁,所以後麵眾人都有些沉默,蕭子辰拎著花靈雲飛在最後,淩如芊在最前麵,沒什麽話說,蕭子夜冷冰冰的搭不上話,平時最喜歡跟他鬥嘴的花卿雪此刻滿臉冰霜,時不時警惕地掃他一眼,防他防得死,他感覺沒勁極了,剛出結界,忽然停住冷哼一聲:“不走了,就這裏休息一晚上。”


    淩如芊訝然回頭,看了眼依然沒醒的花靈雲,估計他也是拎累了,遂點點頭:“行吧。”


    幻出的房屋依然如故,但是這一次蕭子夜沒來找淩如芊,天漸漸黑了,他枯坐在桌前,看著發出微弱光芒的神器,魂離天外,連淩如芊叫他吃晚飯也沒有動靜。


    久久得不到回應的淩如芊皺了皺眉,正欲推門進去,想了想,湊過去從門縫裏看了看,神器的金色光芒照在蕭子夜俊逸的側臉上,他的表情有些茫然,似乎沉入了自己的思緒,已經無力維持素日的清冷,此刻的他,看上去有些像迷路的孩子。


    她怔在原地,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麽都說不出來,垂眸低著頭轉身離去。


    蕭子辰在拐角看著她離開,臉隱在黑暗中看不清麵容,看著她佝僂的背,他低低一聲歎息,情之一字,最是傷人,果然沒錯。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臉,咧出一抹傻兮兮的笑,他跑了過去:“今晚吃什麽啊?哎呀,這道菜我最喜歡……” ——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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