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音回過神,對上司徒南深幽的眼睛,組織下語言,批複他:“阿南,我知道我做得過了。可惜我和別的一大群女人,你隻可以選一個。幸好你從一開始就選了我,還一直站在我的身邊,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


    話畢,夏音靠了上去,紅唇貼著司徒南的眼,纏綿地順著他的鼻梁,最後對上他的唇。司徒南忍不住吻上去。


    這一吻自然又長又火熱。夏音氣喘籲籲,眼神迷離。大齊的皇帝陛下則是雙目燃火,久久不能平複。


    “阿音。一定要看住我。一定要。”司徒南低低的聲音狡猾地溜進夏音的耳朵。夏音覺得耳膜癢癢的,連帶著心也癢癢的,忍不住回了一句:“自然。”


    司徒南聽得夏音嬌嬌嬈嬈的聲音,哪裏還等得了,一把抄起夏音抱回了內室。


    一夜裏被浪翻滾,龍吼鳳吟,生生把冷宮暖成了春宵殿。


    曆代冷宮都是有名有姓的,以冷宮稱之,不過是因為皇帝厭棄宮中的主子,帶的後宮眾人都不在意,無人來人往的熱鬧,自然勾一個冷字。可夏音的冷宮卻是表裏冷清淒慘,暗中聚焦了天下的眼光。


    夏音與司徒南一度又一度的春風,能瞞得過遠在西南的西南王,遠在陰宣的林權,卻瞞不過近在咫尺的夏容。


    夏容得知司徒南留宿問辰宮,整個人都陰鬱起來。入梅林散心又見了嬌滴滴的夏盈,胸中的不滿快要溢出來了。


    夏家子弟在外人麵前從不露半點顏色上的不虞,夏容慢慢地跺向想要摘梅花的夏盈。走到十來步遠的時候忽然停了腳步,微微一笑,朗聲道:“天寒地凍,你怎麽出來了?”


    夏盈嚇了一跳,看到是夏容,小臉立馬綻開微笑:“容哥哥!”


    “在下孑然一身,沒有什麽妹妹,請夏……姑娘慎言。”夏容的微笑還是如此完美。


    夏盈生的溫婉小巧,沒姐姐夏音長的有攻擊力,故而常襲一身的粉紅色或柳芽綠。今天穿了一身鬆鬆的綠色,很是可愛。


    “容哥哥為什麽總是針對盈盈?盈盈哪裏做得不好?”美人的眼淚將落未落,自然是風情萬種。


    夏容以前從不搭理夏盈,這次上前找存在感,就是打著好好整整夏盈的心思,故而笑道:“自然是因為你長的醜。”


    夏盈笑得甜絲絲的:“容哥哥不必為盈盈擔心,盈盈長的再醜,以後也是能有一個溫溫馨馨的家。可惜了哥哥的豐神俊朗,縱然有千萬女子愛慕,怕也不能擁有自己所愛吧?”


    這下戳中了夏容的痛楚,夏容深諳“說不過不可惜,打得過就可以了”的道理,麵不改色地揮了揮手,夏盈頭頂的一大片梅花顫抖起身子,把自己的洗澡水全部送了樹下的夏盈。夏盈被冷水襲擊,狼狽地直皺眉。


    夏容笑了笑:“夏姑娘,你是夏家的人,你能不能嫁出去,不是我這個家主做得主嗎?”說完,施施然走出了梅林。


    夏盈的丫鬟早早用狐裘暖住了小姐的身子,夏盈匆匆忙忙回了屋子,反複檢查自己的身體,檢查無虞後,微微笑了:容哥哥,盈盈怎麽可能嫁不出去呢?


    夏容離了梅林,本想再入宮一次,但聽節兒的意思,夏音還在為自己擇妻,怕她重提這件事,便不往冷宮裏去了。


    在問辰宮中的夏皇後得了皇帝陛下的滋潤,一時間神清氣爽,便要彈琴。


    屏兒為夏音取琴,夏音一身白衫,恍若仙子。


    音起,爐香煙起。


    自司徒南入了夏音的心,《高山流水》這一曲便是夏音的最愛。琴音嵩嵩,是山之高;琴聲源源,是水之暢。曲中逍遙自在之處,為相知相許之意最好。


    可惜夏音昨夜裏累著了,今天又為了司徒南早早的醒,一曲悠長的《高山流水》很是力不從心。才彈了一小會就覺得手指很疲軟,可那有夏音打算做完卻半途而廢的事情?夏音憑意念,生生地撐了下來。最後一個音落,已是滿身冷汗,心也細細地疼起來。


    屏兒發現夏音的異樣,連忙要扶夏音回床上。


    夏音不喜歡歪在床上的病美人,撫摸自己的心口,又覺得不太疼了,便喚屏兒不必了。伸手又來了曲《漢宮秋月》,以前沒情緒彈不好這個曲,今日裏心疼曲斷不知為何有些傷心斷腸的味道,正好彈一次。夏音無奈地扯了扯嘴角,暗想:不會是樂極生悲吧?


    琴聲如霧,散在煙氣中。夏音覺得身上猶如萬千針刺的疼,身傷通心,軟軟的琴音無端悲了幾分。曲行到平和之處,夏音更感心痛,微汗布麵。小小一首《漢宮秋月》竟有如此神通!自己以前倒是小瞧了失寵的悲涼。夏音手中加緊,想快快結束這一曲。琴音時而陰沉,時而淒厲,最後張牙舞爪,十分猙獰。


    節兒聞音入內,見小姐大汗淋漓,琴音和神態都有自決的意味,不免心驚,但見屏兒滿臉驚恐,心一橫,衝上去握了夏音的手,高聲叫:“小姐!”


    夏音被她一拉,心中的疼痛無處流溢,好如千蜂齊刺,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夏音昏,天下混。


    節兒以楊柳作鞭,一路殺至太醫院。屏兒則慌慌張張地去請高堂上的司徒南。


    太醫與司徒南是一同到的。


    垂簾,引線,把脈。太醫們焦頭爛額,權傾一時的夏皇後中的竟是千蜂引!


    夏容也很快知道了消息,策馬入宮如入無人之境。司徒南才剛剛與太醫們討論破解之法,轉眼夏容已到夏音床前。


    “誰動的手?”夏容從來寶貝這個姐姐,見夏音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火氣衝天,張口便質問一邊的司徒南。


    司徒南定定站著,看了夏容好半天。夏容冷笑:“這個時候皇帝還要與臣計較什麽勞什子的宮規禮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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