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了過去,端起調羹嚐了一口,“沒想到,你也懂得這種東西。”


    他嗯了一聲,“這很奇怪麽,誰都有落魄的時候。當初我還在人間的時候,也曾經有過那麽落魄的一段時間,每日裏都隻有這種東西充饑,但是那個時候條件真的太特殊,這樣的菜色已經算好的。”


    鳶貞夾起一塊鹹菜入口,連連點頭,“真是人不可貌相,我看你一副天生貴氣的樣子,還以為你應該是生下來就養尊處優的人呢,沒想到,你也讀過這種艱難的時期。”


    墨衍笑了,“很奇怪我?那你怎麽不奇怪自己也喜歡這樣的東西。你不是也是上古神獸一族的麽,待遇較之我應該也不會差才對。”


    鳶貞差點噎著,緩了一口氣才回答他:“好吧,實話說,跟你是一樣的。這個小米粥的味道真的沒有變過,我記得上一次吃是幾百年前了吧,沒想到會從你這裏再吃吃上。”他們有一些地方還是真是像攖。


    “吃了小米粥,你就不生氣了吧?”墨衍難得用這種溫順的語氣問她,她有一點淩亂,隨口答道:“姑且吧。”


    墨衍緘默,這丫頭·······什麽叫姑且。可是鳶貞看到小米粥就什麽形象都沒了,隻顧著吃,完全沒有理會在一旁的墨衍,吃得滿嘴都沾滿了油漬還毫無察覺,墨衍拿出了一塊手帕替她擦去嘴角的汙漬償。


    他溫熱的手透過手帕,溫度傳達到她薄緋的嘴唇,鳶貞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墨衍倒是沒什麽在意的,反而上去再一次擦幹淨她嘴角上的汙漬,鳶貞有些木然的看著他不厭其煩替她擦幹淨。


    這麽親密的舉動,怎麽會是他主動?這樣的行為讓她有些無法適從,甚至有那麽一瞬間她在腦中重新審視她和他的關係。


    “怎麽了?”墨衍好像對自己的行為沒有半點自知,不在意開口道,“你吃得實在是太沒有形象了,忍不住想拿手帕給你,但是看你那麽忙就親自幫你動手了,怎麽樣,要不要感謝我?”


    鳶貞反應過來,眉毛挑了挑。他果然還是那副性子,哪怕是有點什麽奇怪的舉動,但是他那副性子是不會變的,他一定是在用不同的方法戲耍她,想要她手足無措,肯定是那樣。


    “怎麽了,你瞪著我的樣子好像恨不得打我一下。”墨衍笑她臉上奇怪的表情,鳶貞又帶上了笑容麵對他,“嗬嗬,你多慮了,怎麽會。”


    “好了,就帶這裏吧,這兩天來多謝你的照顧,鳶貞,我現在決定要回去了。你好自為之吧,我們下一次要見麵,說不準是什麽時候了。”他朝她明媚一笑,她竟然失神了。


    “你,你這麽快就要回去了?”鳶貞沒想到他隻是在這裏逗留一會兒的。她以為他說想要在她束閣宮中做客補償他,是他真的想要補償。結果······可是她連近來需要的關於他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嗯,天令在身,不可太過懈怠。如今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還是決定先回去一趟好了,以免到時候有什麽突發事情也好處理模。”


    “哦,是這樣······”不是知為何,她心底一閃而過的是一種叫做“不舍”的情緒。這麽多天以來,身邊有個夥伴幫助自己真的是很好的,她已經習慣了,習慣他在自己身邊為自己照顧自己。


    如今他要走了。


    墨衍走了,回到他的地方去了。墨衍的宮殿其實和鳶貞的束閣宮離得很遠,如果不是有什麽任務的話,或者除了白夜這個中間人,鳶貞猜應該很難再見到墨衍了吧。


    畢竟墨衍和她不一樣,墨衍是天界地位舉足輕重的人,實力也比她高出很多。他走了之後,她有一整天是發呆的,總是忍不住的想起他,不厭其煩的,可惜他不知道。


    她突然想起,墨衍沒有顧及天法的明文規定而在眾多凡人麵前使用了法術。按照常理和規定來說······要遵守組織內的規定,但是墨衍那樣毫不加掩飾違反,會不會受什麽罰?!她竟然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忘了在天界天法的法術都管製得特別嚴格。墨衍他不會真的······


    等到她得到消息知道墨衍並沒有回到他的宮殿,而是被天法罰往九天懸壁下接受三十道烈火天雷的擊打時,她二話不說就前往了刺臻景的九天懸壁。


    當她輕眼看到他的雙手被枷鎖給鎖住在九天懸壁下,他垂著頭閉著眼,身子也癱軟著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嚇她一跳。怎麽回事呢,自從他那天跟她告別然後分開後,他竟然就被天法給懲罰了。


    明明那件事跟她也有關聯,為什麽議會那邊沒有懲罰她而隻是懲罰了墨衍呢。難不成又是因為墨衍替她承受了那懲罰麽?如果真是這樣,那可怎麽辦好,議會那邊的決定是遵循天法的,從來都是最至高的命令,一旦下達就不會再更改。


    看著墨衍淩亂的頭發已經衣服上的斑駁傷痕,甚至帶了一些血跡,她就忍不住的心悸。三十道烈火天雷,怎麽可能隻讓一個人承受著呢?她雖然之前沒受過,但是也很害怕。


    她聽她之前的一個朋友說,一個女仙曾經因為受到過曆屆天帝的喜歡而瞪鼻子上眼,不屑的找到了帝後那娘娘,企圖在帝後娘娘麵前踩壓她,結果帝後娘娘惱羞成怒把這件事告訴了天帝。


    天帝也對你女仙這等不聰明的舉動表示無奈,按照規矩把那女仙給放到了烈火天雷池接受懲罰,就像墨衍如今這個樣子一樣,也許程度還要輕一些。可是她的結果卻並不好,她靈力低下,最終因為承受不了烈火天雷的攻擊而死了。


    沒有誰對她惡意施加壓力,而是她自己承受不住這種強烈的身體攻擊。所以,這件事並沒有追究責任到任何人身上,隻好當作意外處理。


    鳶貞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樣的墨衍,覺得好難過。甚至是心底裏莫名發出的傷痛,因為觸及靈魂,更加讓她覺得真實。


    “墨衍!”她幾乎是哭喊著離他越來越近。


    “鳶貞?別過來。”他的聲音透著一股濃濃的疲倦之意,但是還是及時的認出了她並且加她停下,她下意識的就聽了他的話。可是她並不想聽他的話。


    “為什麽不讓我過去?”還當他是傻瓜嗎,他在為他之前輕諾寡言所做下的事情贖罪,連同她一起,可是他寧願在背後一個人扛著也什麽都不和她說,她對他這一點很不滿意。


    “嗬嗬”墨衍低笑,“你知道什麽了?是阡華告訴你的麽?別相信他對你說的話。我不過是承受幾道雷擊而已,受不了什麽傷的,你何必這麽擔心呢?”


    看到他笑得這麽不在意,她心裏堵堵的。“你這麽作踐自己的命?雖說你是經曆得比我多,但是你就不能在遇到事情的時候跟我商量一下麽,你一個人逞什麽英雄,你怎麽承受得起這樣的攻擊。”


    本來他受處罰這一件事她就猜到肯定是跟她還有他們這一次執行的任務有關,是以十分自責。她覺得,如果他肯把事情稍稍告訴她的話,她肯定會承擔起自己應付的責任的,至少能夠幫他分擔一點。


    他嘴角牽起一絲不在意的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是我的什麽人呢?搭檔,朋友,家人,師徒?既然這些都不算,你又想要我跟你說什麽呢?”


    她本來過來時是淚目的,但是現在聽到他這麽說她感覺自己的眼淚要被蒸發了,這人可真是不識好歹。“你是這樣想的?好,那我告訴你,我隻是不想連這點事情都需要你照顧,我本來也有錯,你不必把我那一份也擔待著,正如你所說,我們什麽關係都不是,你憑什麽要幫我,你說呢?”


    墨衍差點笑出聲,蒼白的臉色搖了搖,“女人,你還真是會學以致用。”她倒是好,本來還渴望著說是幫她點忙讓她開心,結果卻是她還要拿著他說過的話來反駁他,她真是不懂他的苦心。


    烈火天雷猛烈的嘶吼著,從天空上直接劈下來擊中了墨衍,墨衍的神色像是魂魄都抽離了一樣,鳶貞看得真切。他的衣服被猛烈的雷擊給擊破,眉頭緊鎖,五官也壓抑得十分緊張,她看著難受。


    “墨衍,你沒事吧。”


    “墨衍整個人都像是被抽氣了一般的無力,一陣喘息過後才淡淡的回複了她。“嗯,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了。懲罰這件事我自有看法,你不必擔心我。一來我帶著你犯錯的確實我不對在先,二來是我的靈力厚重受到這些攻擊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你不用擔心了。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不用多久我也會被放回去的。”


    他竟然還在趕她走,她看他受著雷擊一點點虛弱下來,實在是不敢也不想離開,害怕他突然就倒下了。她搖搖頭,再靠近他一步。


    “我不走,我在這裏陪你。”看她堅定了決心,他蹙眉,“你怎麽不聽話,我叫你不要管你聽不見麽,這事與你無關,你走吧。”


    鳶貞氣的鼓著臉,一股衝動從頭腦鑽出來,“墨衍,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就這麽離開的。不管你說我是假灑脫想要裝模作樣也好,還是其他話也好,我不會就這麽置你於不顧的,你對我來說······是一個好獨特的存在。光憑這一點,我都不會不管你。”


    墨衍愣住了,像是在反複琢磨她的話,“獨特的存在?什麽獨特的存在?”他倒是想知道她說的這是個什麽意思。


    鳶貞無語了,臉脹得紅紅的,她說了這麽大一堆話,他怎麽就記得這麽一句?真是有心機。她慢慢開口道,“反正······你記住自己是個很厲害的人就好了,你對我們來說都是不一樣很重要的存在,你不能放任自己出事,知道麽。”


    墨衍搖搖頭,他要的不是這個答案。“你知道麽,鳶貞,你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鳶貞有點心虛,脹紅了臉,“我哪有胡說,我承認你很獨特不是很好麽,我可不是隨便把人放在心上的,你獲得這份殊榮不是應該開心的麽?”


    她不自然的點著腳尖,墨衍嘴角卻醞出了低低的笑。算是殊榮吧,她說了把自己放在心上,這樣答案是什麽不就很明顯了麽。


    一個晃眼,頭上再次風起雲湧,雷電的能量從四處開始聚集起來,成為一個具有強大能量的閃電,正要往墨衍身上劈來,鳶貞看到情況不好,立馬過去抱住墨衍,結果墨衍的法力卻比她更快,將她彈開了,她在迅速的遠離他。


    她在身子不由自主向後退的過程中,隻聽到他冰冷的話語:“很可惜,你對我來說不是特殊的,你走吧,我會沒事的。”


    這個笨蛋,他還不知道她的心意麽。


    “墨衍,不要!”她看不到最後雷電擊中他的場麵,但是她似乎可以猜到那驚心動魄的場麵以及他承受住那雷擊時的低弱喘息呻吟。她腦海一片混亂,許多的記憶紛至遝來,一個同樣震撼的場麵閃過她的腦海。


    那是······當初隕籍跳下火燎台之前,一樣的場景。她都是這樣,被他和他保護了,用這樣劍走偏鋒的方法讓自己去承擔那些痛苦,而把她給推開。


    那個笨蛋······為什麽和隕籍這麽像。她的眼淚不受控製的溢滿了眼眶,她不想看到


    他受傷啊,這樣的話她就會想起當初失去隕籍時的那種感受了。為什麽,他總會讓她想起他呢?難道他是隕籍麽?可是這怎麽可能······


    三天後。


    “你怎麽了?”墨衍身上傷痕累累,姹紫嫣紅,驚心動魄的血跡溢出。他走的步伐有點緩慢,臉色也不怎麽好,但是在看到她的時候還是試圖擠出一點微笑,問候她。


    鳶貞也沒有想到,這處罰竟然這麽長。竟然讓他蒙受了好幾天的烈火天雷。


    她已經在外麵一個人躑躅了很久,眼淚也流了不少。她看著那雷電一道道的擊下來,可是墨衍卻下了結界,不讓她進去,她很無奈。可是就算墨衍沒有設下結界,她大概也沒有勇氣去看受傷的他。


    鳶貞起身,看到他被折磨成這副模樣很難過,眼淚蓄在眼眶裏打轉,不想讓他看笑話所以沒有讓它掉下去,但是身體裏有一種悲傷的感覺卻溢了出來。


    “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這樣了。你這樣讓我很難做選擇。”可是與其這麽說,不如說他已經幫她做好了選擇,而她卻沒有堅定的信念,隻能放棄了選擇。她不明白,她自己莫非已經變得依賴他了,為什麽?”


    墨衍褪去了冷酷的外表,隻是低低的笑,“好,我以後不這樣了。不過你為什麽會這麽擔心我呢,莫非是因為,喜歡我?”


    鳶貞下意識的後退,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他,“你,你說什麽?”她驚訝的其實是不知道為什麽被他看出來了,她明明沒有直接對他說。


    墨衍隻是哈哈一笑,說了“告辭”二字,便然後兀自的走了。鳶貞愣在原處,不知道是該跟著他走還是該自己回去。結果等她想跟他走上去,他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失落感瞬間溢上了胸腔,她有點無法呼吸的鬱悶感······他剛才說她喜歡他這句話時都是開玩笑的口吻,應該真的隻是開玩笑罷。畢竟,他可是不喜歡自己的。


    那她呢,真的是喜歡他麽?那種感覺她沒有辦法自己掌握好,但是應該是真的吧。可是她為什麽會喜歡他呢,隻是因為他和隕籍相似麽?大概是吧,又不完全是,他和隕籍的性子很像,可是又因為是不同的身體所以給人不同的感覺。


    可是還是讓人感覺本質是相同的。


    幾天後。


    鳶貞這幾天有些鬱悶,她沒有再見到墨衍,甚至是連墨衍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她其實想見他,可是礙於臉麵,又不能巴巴的去他的殿上找他,生怕別人說長道短的。


    隻是從不少她侍女間的交談中知道,他最近上政,幫著阡華天帝處理六界發生的各種事情,由於政治頭腦很厲害,所以名聲一下子就起來了。


    甚至是,她在參加一個朋友的宴會上,筵席上有不少年輕貌美的仙女都在議論墨衍。鳶貞歎氣,看來他還真是優秀呢,否則也不會這麽受別人的歡迎了。


    可是他這麽優秀,她配的上他麽?她開始擔心的是這個。再則,她不明白為什麽墨衍在麵對她的時候總是陰晴不定的。她覺得,他其實應該並不是那麽討厭她,可是有時候,他卻表現得真的很不喜歡他。


    所以,她到底是什麽心理,或者說,他到底是怎麽想的,他對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看法呢。朋友,敵人,冤家,夥伴,神僚?


    她正在思考,完全沒有注意到接近她的人。直到她手上多了一個重量,她才反應過來,警覺的回頭看過去,原來是天界的瀟然天姬和淩夜天姬。


    這兩個美人都穿的暴露,雖說是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係上,但是還是顯得風情萬種。


    和她們不同,鳶貞不喜歡施粉黛,參加筵席時也隻是稍稍裝飾一番,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頸間一水晶項鏈,愈發稱得鎖骨清冽,腕上白玉鐲襯出如雪肌膚,腳上一雙鎏金鞋用寶石裝飾著,美目流轉。


    瀟然天姬先開口,“哎喲,這不是鳶貞上神麽,怎麽一個人在這裏?聽說你前一段時間不是和墨衍天尊走得蠻近的麽,怎麽勾搭不上了?還是說,隻喜歡像狼妖那樣的低賤的生靈?”


    “嗬嗬嗬嗬,鳶貞上神的口味還真是獨特。”淩夜天姬立馬笑了。


    鳶貞在心裏嫌惡,她們一見麵就上來數落她,這樣惡劣的演技更像是兩人刻意為難她所排練好的。她忽然想起這兩個人都是以前老天帝寵幸過的神仙,所以才會這麽囂張跋扈吧。特別是這個瀟然天姬,以前為難過隕籍。


    而這個淩夜天姬好像也不是什麽品性好的人,她是瀟然天姬的摯友。所謂近朱者赤jin墨者黑,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想來她們今日是一起來找她麻煩的。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我勾搭他,我怎麽勾搭他了?”


    瀟然天姬輕蔑的笑,靠近他,“嗬,你還真敢說啊,不是因為覬覦墨衍天尊你為什麽要在烈火天雷池那裏等候好幾天,想用你的糾纏打動他?你真當自己是什麽絕代佳人啊?要不要顏麵。”


    淩夜天姬也接口道,“哎喲,我記得你的那個男侍好像死了,是個什麽狼妖來的吧?你就是想要追求墨衍天尊,也不能用你追求一個狼妖的方法啊,嗬嗬嗬嗬。”


    說完兩人皆掩麵而笑,笑聲尖銳讓鳶貞聽了十分的不舒服。可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是喜歡墨衍沒錯,但是她並沒有像她們說的那樣費盡心機,況且她們還拿隕籍來說事,她很生氣。


    “你們住口,不要口出狂言,更不要拿已經不在這天上的人來說事,我沒有勾搭墨衍,我喜歡不喜歡他都跟你們沒有關係,再這樣亂說我可就不客氣了。”


    淩夜天姬不屑的吹了一口氣,“喲,說你兩句你還不樂意了,難不成我還說錯了。奉勸你一句,你還是離墨衍遠一點吧,你這種不顧身份背景去和一個狼妖在一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墨衍。”


    瀟然接話,“對啊,你之前那個狼妖好像不錯嘛,雖然是死了,但是狼妖這種動物哪裏沒有啊。我看啊你和狼妖什麽的最般配了,要不要我去擺脫摞河神仙幫你牽牽線啊?這樣就算死了幾隻狼妖都有替補了,不是很好嗎?”


    “你說什麽。”


    瀟然和淩夜抬眼,隻看到鳶貞的臉色冰冷可怕,周身都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戾氣,眼神有點狠厲。她可是天界上口耳相傳的絕代佳人,平日裏更是人人口中的好脾氣好品性,很不容易生氣的,沒想到這一次卻被她們弄得生了這麽大的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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