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來,她和鶯歌對晏維其人的品性能力做了詳解,想出了對付他的策略。那便是鶯歌的這個好友,他是個巫術很高的巫師。


    如果單打獨鬥肯定是不行的,如果結合鶯歌,她以及那位巫師的能力的話一定是沒有問題的。晏維受到巫術攻擊大為驚詫,湘虔也被鳶貞他們的陣勢給嚇了一跳。


    過程有些漫長,但是最後還是成功的把晏維關入了蓮花結界裏。這蓮花結界,其實是一個第二世界,你可以說它是個假想空間,也可以說它是一個異度空間,它並沒有特殊的定義,進入其中的人就像是和現實世界隔絕開來一樣,不再與現實接軌。


    蓮花結界裏也有和這六屆中一樣的景色,一樣的生靈,很容易讓人產生錯覺而留在裏麵。況且蓮花結界的防禦功能的威力程度一般都是看加在其上的法力的強弱程度是多少,如果是低階小仙所設的,很容易就可以破解了攖。


    鶯歌那位巫師朋友本身的法力修為就很高,再加上鳶貞和鶯歌的,晏維短時間內想要破解是不可能的,以後他會不會法力提高而破解此結界還很難說,不過困住他一段時間是沒有問題的。


    先把他困在裏麵,第一是以防他想要對湘虔做出什麽不利的事情來,再則他們現在也有時間來思忖怎麽對付晏維,以免他重新出關之時再給他們回擊。


    湘虔被嚇了一大跳,回不過神來,不知道他們做了些什麽,一下子就把人給變不見了。直到鳶貞到她麵前把她的神喚回,她木然的聽她講完整個事情的經過,既驚訝又失落,對此沒有再發表什麽感受,隻是道了謝。


    之後的事情,正如先前的那樣。其實湘虔心態很好,情傷於她而言也不是多麽多麽難以自愈的傷痛,隨著時間不斷飛逝,她漸漸看清了自己,也從晏維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償。


    誰年輕的時候沒有碰到過幾個負心漢?她如此優秀的人,哪怕是成過婚懷過孕,她自身的光芒也讓她這不堪的經曆連汙點都算不上,誰人不知道湘虔仙女曾經成過家?但是那又何妨,她的追求者從始自終都沒有少過。


    她要向外證明,沒有晏維她照樣會過得很好······


    墨衍對此沒有過多的看法,或者說他並沒有向鳶貞表達過多的看法,隻是他瞳色的變深暗示了他絕對不止想得那麽簡單。


    看到鳶貞對此的憤慨越來越明顯,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激動,他幹脆找了個借口說自己是困了,想要休息了。鳶貞白他一眼,然後也閉嘴沒再繼續那個話題下去,讓他好好養病。墨衍向她點頭,他當然會好好休息了,因為第二天還有梁帝那邊的事情要處理


    隻是鳶貞並沒有那麽沉得住氣,她其實是那種會想很多的人,回到自己的寢室後,她想起了自己的過往,又陷入了無盡糾結的心緒之中······


    第二天。


    一大早的,當鳶貞想要去找墨衍的時候,他已經連早飯都吃過了端坐在院子外邊的木椅上等他。他端著一本書認真的端詳著,那副認真的表情看了讓她心頭一滯······隕籍?


    不,不是隕籍。她搖搖頭,瞪大了眼睛看清了前麵的那張臉,是墨衍。可能是側臉有那麽一點神似吧,隕籍他也是像墨衍一樣,擁有俊逸的側臉,況且也喜愛看書。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她往常路過他廂房時,他總是在看書。


    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相似的兩人呢?盡管他們的身份地位等級查了不止一點,但是就是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不過也可能是她自己太感性太神經質了,所以才會答應過激的看到什麽都想到隕籍,畢竟······她還是沒能忘記他啊。


    其實說起來有些好笑,湘虔從晏維的圈套陰影中走出來用了好幾十年的時間,慢慢的才找到了新的自我。而她呢,隕籍於她來說又不是像晏維和湘虔那樣親近過的人,況且她長時間以來都沒有想過和他會有什麽感情上的交集。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讓她惦記了五百年還沒忘記。如果說隕籍愛她是真心,那麽她現在的念想和行為又算什麽呢?她自己應該是很深愛他的吧,隻是她對感情太木然,更本不知道自己的心所想的。


    把擴散出去的念頭收回來,她漫步走向墨衍,“你怎麽在這裏,病沒有好完全不是應該多休息一點的嗎?我們其實不是很急著去救梁帝,因為你自己的身體也還好保護啊”


    墨衍沒有抬頭,細長骨節分明的手指翻動了書的一頁紙,沒有抬頭看她,“整日呆待在床上也不是什麽好事,病人也需要陽光雨露的滋潤,我出來走走看看風景看看書豈不是更好?”


    鳶貞無言以對,隻好道:“好吧,既然你選擇起早那我們走吧。總之,這個任務也是什麽該有一個終結了,我已經在人間待了很久了。”


    可是她再細看他,還是覺得他神色不太好看,臉色還蒼白沒有血色,他還沒好麽?這樣要怎麽救人呢。


    墨衍輕笑出聲,“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遊曆不完這人間的美景,還想多遊曆幾番,要做江湖人士不是麽?就因為湘虔那件事你連人間都摒棄了”說完他意識到了什麽,趕緊閉上嘴。


    鳶貞咦了一聲,“你怎麽知道我說過這句些話的?我難道有說過給你聽嗎?”她怎麽不記得她說話給墨衍聽呢?墨衍怎麽一副好像很懂她的樣子。


    墨衍手做拳頭放在嘴前咳嗽了幾聲,然後看了她一眼,掄起他手上的書就在她腦袋輕輕敲了一下,鳶貞不知道為什麽他要這樣做,不滿的瞪著他。


    “你幹什麽,為什麽動手?你是不是君子啊你。”她本來不像出口擠兌人的,她向來注重文字語言的講究,但是墨衍這家夥實在是欠調教到她都懶得講究這些東西了。


    “你話還真不少,笨女人。所有女人都是像你一樣這麽反應慢的麽?”他每次調侃她的時候精神看上去都特別的好,這一點讓鳶貞特別的抓狂。


    她哪裏反應慢?明明是他說話從來不是有理有據,說半句讓她聽不懂的話,讓她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還好意思說她反應慢。他對所有女人都是這般的挖苦的麽,她想問他。


    看她臉蛋變得氣鼓鼓的模樣,他心情十分好,還沒等她回話,他又槍先一步道,“好了,你不是想回去麽,那還不快點動身,太慢了。”


    說罷,他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鳶貞回過神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覺得心中一股無名火燃燒。他是誠心想惹她的吧,惹完了就跑,還嘲笑她。


    她自詡平日反應極快,但是被每次墨衍調侃她的時候,有些話她的確要好一下子才反應過來他講的是什麽,她都要被他夭壽了。


    可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笑意······那大概是帶點欣慰和無可奈何的吧。


    西郊長汀。


    海棠約定今日他們在這裏交接,梁帝被她用了方法帶了出來,但是她的行為被發現了,現在藏匿的這個地方也不過是暫時藏匿而已,她還要去引開那些到處追蹤她抓捕她的皇宮侍衛。


    對此,鳶貞也沒有辦法,除了海棠她以為她和墨衍都不熟悉皇宮裏的地圖,所以就算是想幫她也幫不了,海棠也對她道了謝,說隻要他們救了梁帝就是幫最大忙了。鳶貞欣慰,她看來如今的釋然才是完全釋然。


    她也向她承諾,一定會盡全力的營救他的,說罷不忘瞥了身後的墨衍一眼。海棠這才放心,禮貌的和墨衍打了個照麵並且表示感謝,然後就匆忙的走了。


    “你行麽?如果不行的話還是我來吧,你就算在後麵給我輸一點法力支持我也是可以的。”她還是有些擔心他。


    墨衍的嘴角抽了抽,“鳶貞,需不需要我告訴你,永遠不要問一個男人行不行,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帶著壞壞的笑容。


    鳶貞愣了三秒鍾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頓時覺得有點燒,她瞪她,“好了就數你廢話最多,你要是好心當成驢肝肺那就隨便你了。”她哼哼著轉過頭。


    “嗯,你在一邊站著就好,別靠我太近了,我怕真氣輸送時周身靈氣體重灼傷你。”


    “會灼燒?我也會麽?”她自認為自己好歹是個法力也不算很低下的仙吧,還是會被靈氣所傷到?看來她的修煉曆練之路還很長呢。


    “嗯,梁帝會接受我所運輸的真氣治療,他和我連結在一起,我身上的氣澤會保護他不受傷害,但是你不一樣,我沒有辦法做到分散注意力去保護你,所以你自己注意點


    鳶貞點點頭,後退了好幾步才停下。


    接下來,就是墨衍運功拯救梁帝的時間了。梁帝傷口部分雖然每天都有人做一些簡單處理,但是傷口那個地方根本就沒有人敢動過,那裏的血肉都已經烏黑了,潰爛的範圍也更大了。


    這幾天梁帝都沒有醒來的跡象,呼吸也變得漸漸開始微弱起來,他麵色發黑,是很不好征兆。好在墨衍這個大神還在這裏,否則鳶貞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嗯,墨衍確實是有點用處的。


    不得不說的另一點是,墨衍的絕對領域性很強,從他運功開始他就排除了外界的幹擾進入了自己的絕對領域中,專心替梁帝治療傷口。


    隔了有點遠,鳶貞不想打擾,便離開了一會兒。等到她半個時辰回來之後,發現墨衍還在替梁帝治療,那些強有力的光暈在他周身環繞,他的臉色也愈來愈蒼白。


    但是再看到梁帝的時候,他明顯的起色恢複正常了,那個之前觸目驚心的大傷口如今竟然變成了一條細細的紅色血痕。墨衍在幫他自愈,真是太厲害了······隻是也太久了。


    她明顯的注意地墨衍緊鎖眉頭硬撐著的樣子,就十分擔心。她剛想過去跟他說幾句話,下一刻他就停止了運功,氣則澤全部收回,梁帝已經痊愈了,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你是?”梁帝迷茫的看著周圍,開口問道。


    墨衍明顯的嘴角幹裂,他沉著聲音道,“梁帝,不要害怕,你現在已經沒有事情了。聽我的話,好好休息一下先吧,至於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等一下再告訴你。”


    梁帝竟然聽話的點點頭。說著,他就把梁帝扶著慢慢躺下去,然後收起了絕對領域,但是他身子晃了晃,差點一個腳步就崴了腳。鳶貞看到他這副風中落葉的搖晃模樣,趕緊跑過去想扶住他。


    沒想到,還沒到,他竟然雙眼無神的超前倒去,嚇了她一大跳。她感覺伸出手去接他,他還以為自己要倒地了,下一秒,就被一雙潔白嬌小的手攬入懷中,他倒在了鳶貞懷中,頭無力的靠著她的肩膀。


    感覺到來自女子上身有的幹淨的清香,他神智又清楚了一點,隻是腦袋很暈,隻得含糊不清的答複出幾個字:“你看······我不是說過······我可以麽。”話畢,再一次暈了過去嗎。


    “墨衍!”


    她低叫了一聲,又心中一沉,打量他看看是不是受傷了。直到聽到他傳來均勻的呼吸時,她才鬆一口氣,原來是暈過去了。


    摸了摸他的頭,發現他額上滿是細細密密的汗,有些心疼他。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還照顧不好自己?不知道身體承受不了就不要硬撐麽。她低頭去看他,筆尖卻突然受到了刺激。


    幾乎是反射性的感覺,她聞到了他身上的······淡淡的薄荷香,那是她曾經隻在隕籍身上感受到過的薄荷香。墨衍的身上,怎麽也會有這樣的香清香呢?


    她還在這樣的想著,手上一個子不注意的放得鬆了一些,墨衍的身子就更加往她這邊傾倒過來了。近乎一個男子全身的重量壓在一個女子身上可以想象是多麽難持住,鳶貞一下子差點摔倒在地。


    男子身上特有的強烈雄性氣息再混入清新的薄荷香,有點衝擊她的神經。除了上一次被幕栩扳過去給了一個······離別禮物之外,她還是頭一次用一個男人有這麽親密的接觸,覺得十分的不好意思,但是墨衍已經昏過去了,她一下子不知道要怎麽把墨衍弄回廂房去。


    墨衍體溫有些高,處在上方貼著她的身子,她能感覺得到他身上傳來一陣陣的熱量,實在是很害臊,她臉又變得紅了。在她糾結的時候,還好梁帝剛才注意到了墨衍的暈厥,趕緊起身來幫忙。


    “鳶貞?他沒事吧。他?”剛醒來時的梁帝還有一些混沌不清,但是如今已經完全清醒了,知道是墨衍方才救的他。


    “應該沒什麽大礙,他剛才為你用了特殊的方法救了你,這種方法會影響到他自己,所以他現在身上毫無氣力,所以就暈厥過去了。”


    梁帝倒是對鳶貞的話深信不疑,立馬過來把她身上的墨衍給拉起來,靠到他肩上。果然男人還是得男人來背,梁帝的身材雖然沒有墨衍那麽健碩,不過也是很魁梧的。


    梁帝自願幫鳶貞背墨衍並把他帶回宮中好還調理,鳶貞向她道了謝,三人就一齊抄小路,選擇人流量最少的一條路行後皇宮,又避免示眾。


    梁帝左右環顧,觀察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道,“嗯,鳶貞,海棠她在哪裏?”


    “你放心”鳶貞知道梁帝擔心的是什麽,“她沒有離開,她如今已經原諒你了,並且因著你這麽多天來病重的模樣,讓她很感傷,四處尋求法子照顧你希望你至少能好起來。她對你,可真是好啊。”


    梁帝眉梢挑起,驚喜之色溢於言表,“你說的是真的?鳶貞,她已經原諒我了?是你把真相告訴她了是嗎?”


    “嗯,我何時騙過你?她的確是原諒你了,也的確是因為知道了真相才釋然的,至於她所做出的結果到底是離開,還是留下,她並沒有正麵告訴我。”


    梁帝眼神黯淡下去,有些自嘲似的低笑,“這麽說,她還是沒有算是完全原諒我吧。不過,這一切都是我所造成的,我願意接受這個結果,但是我不會這麽輕易就放棄她的。”


    鳶貞看他堅定的表情,歎一口氣埋怨道,“如果你一開始就把你想要做的告訴她,說不定根本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情況吧,你有沒有後悔呢?嗬嗬。”


    梁帝看著前方,笑著搖搖頭,“我沒有後悔做出這樣的決定。”


    “噢?怎麽說。”


    “當年那樣的情況其實很複雜,我們當時畢竟敵不寡眾,如果以要保我自己的命又要保海棠的命,勝算一定會減少很多,如果到時候我和都逃不了,那也是前功盡棄。而我們隻有一條命,我們承擔不起。”


    “海棠是我的珍寶,我哪怕拚了我的命都會去救她。但是當時來不及多說出口,敵軍就這麽抵達了,我隻能用自己的力量盡量為她掃清前方道路的障礙而已。”


    “隻是我沒有想到,我的命還挺硬,到後來竟然沒有死。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有機會加入了起義軍的陣容,開始為了百姓的主權做奮鬥。”


    ”至於稱帝,其實我根本沒有想過要成為一個皇帝,但是他們說,隻有我能夠勝任這個位置,況且這個地方需要一個統籌者,所以才推舉了我。”


    後來他也相到,如果是皇帝的話手上就有權勢了,那麽尋找海棠的話也會更加方便。說不定海棠知道他在這個地方當上了皇帝,會來找他。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她的出現的確是為了他,但是是為了殺了他。他也沒想到她會對他有那麽深的恨。但是他同時又是欣慰的,這些年過去他一直以為她會對他死心然後找一個新的配偶,但是她並沒有,她對他越恨,代表他越愛他。


    “好了,海棠她到底能不能被你勸留下,那要看你的本事了。我覺得她心很軟,說不定真的會原諒你,這一切就靠你了,我可幫不了你。”鳶貞對他道。


    梁帝笑了,“鳶貞,多謝你。如果不是你當初把整件事告訴了我,也許我再無機會與她見麵。你有什麽想要的嗎?我如果可以幫到的一定會幫你。”


    鳶貞擺擺手,“說笑了,我這個人無求無願,如果你真的想要感謝我的話,喏”她指向墨衍,“好好照看他吧,他現在身子比較虛,最好能好好的調理調理。”


    梁帝笑,“當然沒有問題,放心,這個忙我幫定了。”鳶貞點點頭。


    “不過,鳶貞啊······”梁帝問她,“我看你對這個男子好像不一般,他也時常跟在你身邊,他對你應該很重要吧?你們是什麽關係。


    鳶貞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無語的瞥向了臉色蒼白雙眼緊閉的墨衍,心中一下子如同打翻的五味瓶一樣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怎······怎麽可能,我怎麽會和這種人有什麽關係?梁帝,你看人的眼光真的不怎麽樣罷,你不知道他平常是怎麽對我的。”她埋怨的這麽說著,臉卻不自然的紅了。


    梁帝直直的笑望她,那雙銳利的眼睛好像看到了她心底,“如果不是有什麽關係的話就不是罷,畢竟我和你們不算很熟,不會這樣猜測也是正常罷。不過,你臉紅什麽?”


    “咦”她抬頭茫然的看著梁帝,“有,有嗎?大概是天氣太幹燥了吧,嗬嗬,嗬嗬。”好吧,她現在說話還結巴起來了,不過,為什麽要結巴?


    梁帝識相的閉上嘴,但是有一些事情他好像已經知道了。他們把墨衍帶回了宮中,宮裏的上下幾千人看到梁帝平安無事的回來都十分驚愕。不知道為何身負重傷的梁帝被人帶走了,幾天後回來竟然痊愈如初,太匪夷所思了。


    梁帝恢複了帝王的威嚴,在朝廷上正經的編了一個謊言把大臣們搪塞過去,這才就此作罷。墨衍被梁帝安置到貴賓的廂房中,派了許多人輪番照顧,他下了朝也經常會來看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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