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梁帝救起來。她想如果能瞞過墨衍是最好的,雖然她自己自身的法力不濟,但是好歹她能出一份力。


    但是在對待這件事的時候,墨衍還是表現出他洞若觀火的眼力。當鳶貞替他拿來早膳時,他終於醒來了,看起來精神還不錯,臉色也比之前好看了很多,隻是表情從來就沒有變過,還是以往那般淡然的模樣。


    “你醒了?”她眼光四下打量他。


    “嗯。”他直視她,眼神裏是昔日的波瀾不驚。


    他看著她進來後淡淡開口,“梁帝那邊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我已經聽說了,梁帝那個傷口不好治,這宮裏的太醫們沒有一個有辦法。攖”


    修長骨感的手指合上了手中的書籍,“不過,我想到有你在,你一定會有辦法。”


    鳶貞尷尬的笑一笑,他昏迷這麽多天宮外發生了那麽多事情,他是怎麽知道的呢?她不過昨天還來看他時他還是陷入昏迷狀態的,今天就知悉所有事情了?他這速率還真是夠快的償。


    鳶貞把東西放在了桌上,慢慢的走向他,“先不說這個了,我自然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情的。你如今不過才病剛好,怎麽不多休息一會而兒?”


    墨衍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我沒事。你說你有辦法解決,我倒是想聽聽你有什麽辦法是這麽得心應手的可以不和我說就自己拿捏主意的,嗯?”


    墨衍挑著眉看著她,眼神裏的玩味兒十分明顯,又帶著一點邪佞的張揚感覺,讓她看了心裏有點不安。這個,她要怎麽回答呢?


    她笑笑,替他掖掖被角,“你大可放心好了,你都可以自己去解決掉胡半仙,我為什麽就不可以救梁帝?你可不要小看我。”


    她笑容堆滿了臉,有些微微的不自然,“哦,對了,我想起來皇宮中最近從北僵那邊進貢了新的水果,口感十分鮮美,要不要吃一個,我可以給你削啊。”


    墨衍生病,才難得她這麽殷勤的想照顧他一點。墨衍這個人吧,哪裏都好,就是從心底裏不大待見她,討厭她這一點讓她怎麽都沒想明白,他好像真的是從心底裏不喜歡她嫌棄她,可是她又不是那種俗氣的女人。


    是以,她因為任務被分派和墨衍在一組執行任務,她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最初的時候是挺擔心的,但是後來才了解了墨衍雖然嘴巴不留情但是還挺幫助她照顧她,她對墨衍的看法,也算是有所改觀。


    不過這個改觀,也隻是有了些好感吧。


    難得她殷勤的想要起身去為他削果,結果他卻抓住了她的手。當她不明所以的回頭,就撞上了他那漠然的眼神,以及他冰冷的聲線,“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如果我不主動說出來,你準備用什麽謊言來糊弄我?”


    鳶貞停頓了下來,聽著他一字一句,“墨衍,這一次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梁帝他的確還有被救的機會,我也一定會竭盡我所能的去救他,絕不會食言。”她開始有些心慌了,沒有由來的。


    他生氣了嗎?他知道的還有什麽才會讓他生氣呢?


    墨衍淡淡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你想救了梁帝的想法也沒有錯,但是我想直接聽聽你的看法,你準備怎麽救他?”


    “就像一般人那樣啊輸一些我的修為和法力給他不久好了嘛,你為什麽要這麽問?神仙的修為和法力失去了還可以修補回來的,所以沒有關係啊。”


    “好了,你真當我是傻瓜,鳶貞。我雖然昏迷了幾天但是腦子很清楚,梁帝那樣的情況是要輸真氣治療的,就你這樣的體質和修為,你真以為自己救得了他麽?”


    鳶貞表情慢慢耷拉下去,沒有說話。


    “好了,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話想說,但是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這一次,還是我替你去吧。這件事情盡快解決了好,這樣也不用耽擱太多時間了。”


    他注意到最近她心事重重的樣子,對於這項任務也特別的用心,他猜想,她應該是有什麽心事所以才想著盡早回去吧。這樣,他也剛好可以幫她一把。


    “不行!”


    鳶貞果斷的拒絕聲響起,墨衍像是早就料到她的拒絕,神色淡淡,掀起嘴唇,“沒有商量的餘地,這次必須要聽我的,否則,到時候白夜那邊可不好說了。”


    鳶貞一震,她和墨衍在人間一起這麽多天,都快忘了他與自己的輩份差距了。他的地位和威望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和她師父是至交,如果他到了師父麵前數落她的什麽不是······


    鳶貞無奈,“墨衍,你何必這般?你當真是不曉得你現在身體不適合那麽多真氣的輸出麽?前幾天你就因為真氣輸出過多到了今日才清醒,我問你原因你也遲遲不肯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他自己難道一點兒都不介意自己經受真氣岔亂的痛苦麽?怎麽在控製自己的這一方麵還是這樣不留意?她都要為他擔心了。


    “沒什麽意思,你相信我一次吧。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做的決定都是事出有因,再則梁帝的傷勢與前一次不同,不需要輸出很多,我回天後隻要好好休養就好了。”


    鳶貞像是沒聽到似的盯著他看,好像要把他看穿。墨衍輕咳一聲,淡淡道:“可是這樣的真氣輸出如果換作是你來做,你可能會半個月臥床不起。”


    鳶貞頭一搖,咬到了一點自己的舌頭,一股血腥味兒頓時從舌尖溢出,她苦著臉哈氣,一邊道:“你說的是真的?這怎麽可能?我好歹也是上神,這麽力量懸殊麽?”


    墨衍輕笑,“嗯,天尊和上神要籠統的算起來也就是差一個等級罷了,但是所謂名號也僅僅是名號而已,並不能直接代表你的實力,你和我的修為比起來差得遠了。所以,這件事,你還是算了吧。”


    鳶貞看著他的笑容,有些不放心。


    怪不得師父曾經告訴過她,使用真氣作為治療是最不可靠和最後的辦法了,因為真氣這種東西的運行體係太過精密,如果隨便一個人來動它,肯定會導致真氣岔亂而暴斃,他們神仙也一樣。


    是以,她這麽多年來都尊從白夜的話,在麵對真氣一事都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怠慢,生怕一不小心就違反了規矩。這麽多年來,她自己從未動用過自己的真氣。


    “還是我去吧,我是沒有能耐,但是你也說了,梁帝的傷如果要動用到真氣的話,會需要的真氣不會很多,那麽我來就好了。”


    她不想看到他受傷的樣子,不然她就隻能在一旁看著他那模樣而無可奈何,她和他等級差得太多,沒有辦法幫的上他。


    “好了,鳶貞,這件事我已經說定了,你不要想著再和我討價還價了,我明天就動身盡量讓我們早一點完結這次任務,遂了你的願回天去。”


    鳶貞瞪大了眼睛,“咦,你怎麽知道我想要回去的?”


    “你的想法莫非很難看出來麽?整日魂不守舍的就差把想法寫在臉上了,稍微留意點吧。”鳶貞拍拍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咦,有嗎?”


    她想到心中所擔憂的事情,腦袋垂了下去,似乎有些小不開心。她又想到了湘虔,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晏維,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是特別不開心。


    “嗯。”她其實就是那種有什麽想法大都會變現出來的人,特別是對著她熟悉的人。雖然別人都說這樣沒有一點心機似乎不大好,但是相對於身邊一大群偽裝這著自己的虛偽君子來講,墨衍倒是覺得,鳶貞這樣的天然,很容易讓人喜歡。


    “我其實是為湘虔所擔心。”


    “湘虔麽?她有什麽地方值得你擔心的,嗯?”墨衍想起湘虔,其人是個熱血十足的女人,況且性子彪悍,做事風風火火不拘小節,但是同鳶貞一樣很獨立。


    好在湘虔生得一副好皮相,就算是性子過於彪悍,追隨她的男人一樣多到數不清,況且她在天界的地位也是很高的。他對湘虔其人的認知也就大概是這麽多了,不知道湘虔有什麽地方是值得她擔心的。


    “咦,你認識湘虔?”鳶貞好奇的開口,她好像沒有跟墨衍提起過湘虔吧?可是他一副好像他知道的樣子。


    “哦,你說這個啊”墨衍撓撓頭,轉目道:“我剛回來不久,也就同你師父關係甚好,自然找他交流的次數也對一些。有時他說起你,也會說起湘虔這個人,我便從他那裏得知了一點點風聲罷了。”


    鳶貞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點點頭。墨衍偷偷的呼了一口氣。


    “唉,你不知道,湘虔她表麵上雖然看起來彪悍,但是她原本並不是那個樣子的。要不是因為那一次她被他傷害了,也不至於會性情大變成了一副人來瘋的模樣。”


    墨衍有些奇怪,鳶貞她覺得現在湘虔的性子是人來瘋?那之前她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怎麽說?你說的那個“他”值的是誰?湘虔她和他有什麽過節麽?”


    “如果一定要說是過節的話,應該可以說是情仇吧。湘虔她其實早年有過一場婚約,她以為那場婚姻是她人生的第二個轉折,後來才發現,她不過是那段感情裏被利用的人。”


    墨衍眸色深黑,直視她的眼,眼光波瀾不驚,他在仔細的聽她講。而後道:“這樣的國過往確實很是驚人,不過,她如今的改變也代表了她想忘記過去,開始新的人生,所以你又擔心她什麽呢?”


    聽到他這般剖析,她才反應過來,她怎麽把湘虔的這種私事給曝光出來了?她可不是什麽大舌頭什麽話都說的,特別是好友的這種秘密。閨閣之間的秘密最隱私,她竟然說給墨衍聽了。


    她有這麽沒有警惕意識麽?還是說,她從心底裏已經完全相信墨衍了呢······應該是後者吧,雖然她說不清這是出於一種什麽感情。


    “我擔心她,是因為她之前的夫君又出現了。”


    “這樣······”墨衍略為沉思,“能夠欺瞞她的人,相必是個不簡單的人吧,是什麽人呢?方便透露給我吧。”鳶貞覺得墨衍不可能會認識晏維,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但她還是說了,“他叫晏維。”


    “你說晏維?確定嗎?”墨衍神色一震,淡漠的臉上難得的出現驚詫的樣子。鳶貞立馬點頭,“難道你認識他,墨衍?”覺得有些匪夷所思,怎麽可能會認識呢?


    “嗯,我不僅認識他,還和他有交道。”


    鳶貞更覺得奇怪,“有交道?什麽交道,你怎麽會認識他的呢?他曾經和湘虔有過婚姻那麽他的年齡應該和湘虔差不多才對,況且他還是個······”她突然閉嘴不說話了。


    況且他是個身份比較特殊的人,在整個六界。因為整個六屆中,他是個半魔半仙的怪物。說是怪物是因為,魔界和神界本來不可能通婚,而他就是個特例,所以他不被魔或仙任何一方所接受,但是他卻擁有魔與仙都具有的能力特征。


    墨衍猜到他她要回答什麽,有條不紊的回答,“他的確是個半魔半仙之人,但是他的年齡根本不小,況且我和他的交道不算很深,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原來他對這一事知道的也也有這麽多了,但是他從來都沒聽說晏維曾經有過一個兩年婚約的妻子,是這樣吧。那麽晏維就是隱瞞了年齡來騙她的吧。


    “真的麽?墨衍,你對晏維的了解有多少呢?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麽晏維從一開始與湘虔通婚開始,就是帶著目的來的了。”


    她冷冷的笑著······一開始就準備拿來利用的工具,怎麽可能讓她被昭告天下呢,湘虔真是看走了眼,和晏維那個小人成婚兩年,對外竟然連一個不痛不癢的名號都沒有。


    墨衍沉默,他不讚成鳶貞的這種說法,但是也沒有直接反駁他。他在反複的揣摩著一個點,他總覺得有些什麽事情有些蹊蹺奇怪。


    “鳶貞,我和晏維的的相識實在是巧合,我們當初因為相同的一些趣好所以認識了,然後漸漸得共同話題就多了,交際的時間也多了。但是現在時間過去已經很久了,我對他的很多事情都還保留著很早以前的認識。”


    鳶貞瞥了他一眼,好吧,男人都是喜歡談天談地的,這是他們所謂的男子漢大丈夫的誌趣愛好,她也不能說什麽,隻是她以為,墨衍知道晏維是半魔半仙之人時應該會和他斷了交際的,但是他也並沒有。


    “墨衍,當初你知道晏維是個異種時,為什麽沒有和他斷了往來?”


    墨衍一頓,“鳶貞,你不會······也像他們一樣,也歧視像晏維這樣身份的人吧?”鳶貞自然聽得出他說的他們值的是誰,“我沒有歧視晏維的身份,但是法令規定了魔與仙的敵對關係,我當然好奇你當初的決定。”


    其實,比起歧視晏維這個不黑不白的身份,她歧視的是晏維的為人,已經他利用湘虔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的這件事。


    “人生中能找到和自己合拍的人自然也不容易,如果找到了,必然會好好珍惜。我和晏維從來不互相詢問身份,也沒有談過政治問題,我們向來是以共同的喜好為論點。再則,我們那時候都掩藏得很深,要發現身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是後來一次無意見才了解到的,但是對此也沒有多少看法。畢竟,這個身世也不是他自己想要的罷,但是天生注定他是這樣的,自然隻能欣然接受。


    再則,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要做傷害對方的事情,隻是有共同話題共同喜好所以喜歡一起探討事情的朋友而已,何必因為身份所以失去千金難買的朋友呢?的確不值得,所以一直以來雙方都是心照不宣,沒有點破。


    “嗯,既然是這樣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但是我隻想告訴你,也許你不知道,他的性子很頑劣,他是個自私又陰險的小人,我怕他這次回來會做出什麽奇怪的事情。”


    她走向窗戶看向外邊,“上次他出現的地方是天界,雖然湘虔是住在仙界的,但是保不齊她不定期會到我宮中去找我,要是因此遇到了晏維······”


    這是她最不敢想的結局。


    墨衍的眸色加上了一層黑,“我記得他在很久以前就被關入蓮花結界中了,你知不知道他是被誰關進去的?照你的說法湘虔脫離他已經很久了,而他也隻是利用湘虔,那麽他出來以後,又怎麽會再去找你們呢?”


    平靜的呼吸聲讓整個氛圍變得更加的詭異,冷風從窗戶吹進來,讓他們兩之間的空氣都降了溫。冷風把鳶貞的頭發給吹得飄了起來,她把窗戶合上。


    “當初······是我們把他關進去的。”


    墨衍頓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們當時,有能力把他關進蓮花結界?”不用猜都知道,那時距離現在是多麽遠的了,蓮花結界是高階結界,不是一般的小仙小神可以實施出來的。可以說,現在憑借著鳶貞的法力要施展一個蓮花結界可能還差不多,但是那時候又怎麽能呢。


    “你不怪我們傷害了你的朋友?”她看他好像從來沒有特別憤怒的表情,就覺得很奇怪,況且有些不明覺厲。把晏維送入蓮花結界封鎖他不是一件小事,這讓晏維在裏麵待了幾千年,不是一般的寶塔可以做到的。


    但是墨衍剛才已經說了,他把墨衍當作是千金難買的朋友,那麽她們的做法直接導致他都禁錮在裏麵那麽久,那麽他是不是很生氣?可是他的表情看上去卻又很奇怪,並不像是在生氣。


    “說實話,當時的確不是我們動手的,而是鶯歌的一個很厲害的巫師朋友。你肯定想問為什麽這件事已經擴大到連鶯歌都知道了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他們之間的感情實在是太複雜了,湘虔不得已求助我們。”


    可惜那個時候她自己都勢單力薄,鶯歌的巫術也不是實行得那麽好。


    “那麽現在,他出來了,又是因為什麽原因要找上你和湘虔?莫非是報仇麽?”他從一開始就跟著她,本來已經很奇怪了。


    “不是的······晏維的心思想要猜明年實在是很難。但是他口頭上的一套說法是想和湘虔和好,恢複他們曾經的夫妻關係,所以才追著湘虔不放過。”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慢慢是鄙夷與嫌惡。


    “你是說,他從湘虔剛想要擺脫他的時候就那樣了?然後前幾天他出現的時候告訴你的目的也還是那樣?”


    “不,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那隻是他口頭上的說法而已。當初他也是憑借這個荒唐的理由來欺騙湘虔的,誰知道他這一次又想造什麽次。”


    墨衍緘默,看來就是這樣了。不過晏維已經被她們放入蓮花結界這麽久,出來還是保持了最初的想法,或許他這次是真的痛改前非,愛上湘虔了呢?雖然不清楚,但是他也覺得這個晏維的事情很有意思。


    “鳶貞,你能告訴我一些他們之間的事情麽?”


    “你想要知道什麽?他們之間的事情發生過很多,我不知道應該說哪一件給你聽。”她的確想到墨衍如果知道他們的事也許可以給出一些有用得意見或者建議,但是她不知道湘虔與晏維的事情如何展開來告訴他。


    “那麽,你就概括一下吧。你已經說了許多他們結局的事情,不過我想了解一下過程。”他想知道,她說晏維欺騙湘虔,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十五萬年前。


    晏維當時冒充了一個仙家子嗣,對湘虔展開了瘋狂的追求,他英俊且風流倜儻,很受女人歡迎,追求湘虔的原因很簡單:她是仙界裏身份較之高貴的人。


    湘虔那個時候才剛剛三萬歲多一點,也正是青春懵懂的時候,麵對晏維這一係列的追求,她感到不知所措,但是內心告訴她,她其實是喜歡心動的,麵對晏維的時候臉也會變紅,十分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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