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聽到這句話,背後徒然一涼。她警覺性的甚至是條件反射的向後轉身去尋找那道聲音的來源,卻什麽都沒找到。她緊張的望向四周,“什麽人在裝神弄鬼,出來!”


    這時,在空曠的空間裏顯得異常清晰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是不是心虛,後怕了呢?你害怕我知道你的事情,把你的恨告訴她嗎?”


    林梓腳步有些鈍亂,隻是像個圓圈一樣的四處張望著,但是她分辨不清楚這聲音究竟是從何處傳來的,心中彌漫著恐懼攖。


    她繃緊了神經,幹笑道:“你究竟是什麽人,出來吧,不要想著嚇唬我。我做事情問心無愧,你是抓到了我什麽把柄嗬,我倒想知道,你要拿什麽來要挾我。”


    那聲音慢慢的靠近她,語氣裏帶著點輕快的笑意,“要挾?既然你做事光明磊落問心無愧,我為什麽要要挾你。但是,真的如同你說的那樣嗎?”


    小巷子的黑暗漸漸散開,變得明亮起來,是燈光!林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向那光亮越來越聚集的地方看去,看到了一盞琉璃燈,已經持著琉璃燈的手。


    鳶貞拿著琉璃燈,臉上帶著點淡淡的笑意,本來是禮貌而疏遠謙遜的笑意,但是被心虛的人看在了眼中,就變了味。


    “如果你真的問心無愧,為什麽會以為我是在裝神弄鬼嚇唬你呢?為什麽聽到我的聲音,被嚇了一大跳,如此惴惴不安呢?又為什麽,又知道我在說你的不好呢?”


    鳶貞心裏在哀嘁的笑,因為人都是有私欲的,人如果不能好好的把握住這種私欲,很有可能會衍變為可怕的災難償。


    林梓之所以會害怕她,是因為做了錯事所以心虛,以為被發現了。畢竟人就是這樣,明明很清楚什麽是錯什麽是對,明明知道做得太過會遭報應,但是還是會做下去。


    那麽這樣的話,也就少不得得承擔自己種下的苦果了。可是她們不願意麵對,這大概就是人的劣性了吧。


    林梓定了定自己有些岔亂的氣息,笑道:“這位小姐,你獨自一人現身在此,是想做什麽?我不過一個女子,在這種環境下誰不會被嚇唬到?”


    林梓打量著一身行頭的鳶貞,是個玩玩全全的生麵孔,之前在皇宮中完全沒有遇到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了這裏呢。


    林梓這才警覺的抬起頭,滿目驚恐,“你,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在這皇宮中突然冒出來?你是何種目的,,趕緊報上名來。”


    “名字什麽的都很重要嗎?那你就當我是個今日與你有緣在此相會的人好了。過了今日,我想,我們也沒有緣分再次相見了。”


    菊花色琉璃燈的剪影下,鳶貞雖然戴著一層假麵,但是這黑暗中的場景中,鳶貞的五官被照得徒然增添了一種冷淡肅然的感覺,氣勢也從身子裏散發出來。


    林梓道:“別賣關子,快快報上名來。”什麽有緣人啊,她直覺這個眼前出現的女人肯定很不一樣,她對她有一種近乎壓迫的感覺。


    鳶貞又走進她幾步,“你這刀借刀殺人的計策都設計得很好,陸子歆林雨林梓你們三個頭中,就數你心思最為縝密了。”


    林梓心中一驚,這個女子······是知道自己的事情麽?她怎麽會知道呢?她是一個局外人,她好好奇,也好恐懼。


    “說罷,你都知道些什麽。”


    “好啊”鳶貞搖搖手中的琉璃燈,笑道:“既然你想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啊,好啊,我來替你回答吧。”


    “你和林雨本來同是一個村院裏的小夥伴,可是你們並不是親姐妹,隻因為林雨是你的鄰居,恰好也姓林,所以你們是發小,因為關係好而稱作姐妹。”


    林梓臉色變得蒼白,看著鳶貞怔怔然道,“你怎麽知道我家裏的事情,你做了什麽?”


    鳶貞沒有解釋原因,隻是淡淡道:“有些事情是個定值,就算經曆過再久的時間也是不會變的。事實擺在那裏,想要知道,隻要有一顆想要知道的心,就足矣了。”


    林梓屏住呼吸。


    “她從小事事不如你,你被家裏人教的有教養有姿態,而林和你比隻能算是可圈可點,本來光環應該都是你的。可是因為一場變故,你們的雙親死去,你們被賣掉了。”


    林梓微怒,“我和你素不相識,你為何要這番深入的調查我?查別人家的家事是非常沒有禮貌的事情,況且你把我家調查得沒一個好的說辭。”


    鳶貞看著情緒漸漸有些激動起來的林梓,繼續道:“我隻是實話實說,你既然要我說明來意,那我告訴你,我也會很努力的。”


    沒等林梓回話,她便繼續接下去,“後來就是你們被陸子歆買到了宮中的事情,後來一切也正如同他說的那樣。這麽說你也沒有完全說謊,雖然你想盡辦法對付她,但你們身份有別這一情況就阻礙了你的計劃。”


    “其實你早就想陷害你這個妹妹了吧,從她被梁帝榮寵開始。那個時候你本來隻是單純的羨慕她一切都變得比你好,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而她這個改變卻把她整個人都給變了,你開始對林梓也不再有情誼。”


    林梓不知道該怎麽回複鳶貞口中吐出來的這些話。很明顯,麵前的人不僅已經把她的家世背景給摸透了,極有可能把她的想法也做到了。


    “因為林雨現在這麽對你,你很生氣,所以從此也與她誓不兩立。你利用陸美人對你的信任,像剛才那樣用你的眼淚或者是其他的方式去灌輸一些不好的概念給她,博取同情。同時,讓她和林雨之間的矛盾日益加重。”


    “於是乎,你就還把林雨搶奪陸美人的羽衣一事告訴她,讓她勃然大怒,與林雨的關係更加緊張。今天陸美人到林雨殿中辯論一事就可以說明了吧。”


    林梓身體僵住了。


    “林梓,你想要借刀殺人,為什麽?”


    “為什麽?嗬嗬”興許是也知道自己內心的陰謀已經不再是無人知道的了,她反而不用再藏著掖著了,也就釋然了許多。


    “因為她活該,像她那樣的人不配做母儀天下的皇後,她該死。”鳶貞不敢相信這話是從這麽一個女子的口中說出來的,有些悵惘。


    “林雨她始終和你度過一段艱難的時光,你如今就不念舊情了嗎?這樣是不是過於殘忍了。”原來林梓這麽怨恨她,而這直接原因是林雨將成為當朝的皇後。


    讓一個身份卑賤的女子母儀天下,也不是沒有過,但是像林雨這種沒有太多才學的半路空降到後宮沒多久就成了皇後的,無疑是笑話。


    “她也配?梁帝必定是眼神有問題,林雨這麽一個卑賤的人,怎麽配母儀天下。但是梁帝想是瘋了一樣,竟然不顧太後的極力反對也要立她為妃。


    至此之後,據說梁帝再也沒有碰過其他的妃子,頂多不過是肌膚之親,但是向來都是點到為止。這種行為在雨露均沾的後宮中極其的不正常。


    鳶貞聽她的話,表麵平靜實際上心裏已經是波浪翻滾了。一股難言之隱堵塞在心裏。不得不說,林梓的遭遇讓她想到了白清瞳。


    白清瞳確實比她幸運多了,現在不僅做正了身子還生了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對待這段感情之時,其實她心中更多的是遺憾和心涼,並沒有過多的怨恨。


    但是哪怕是如此,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報複白清瞳致死。為什麽?


    或許是她還保留了對她的最後一點良知吧,至少是曾經歡笑相對過的人,那麽為什麽一定要爭鋒相對呢?就算是當作陌生人也好,不希望相互之間是仇人的關係。


    林梓的麵色冰涼,雙眼也空洞無神,她嗓音有些低啞,“你知道什麽呢?你終究隻是一個局外人,她是什麽樣子的你懂嗎?她現在玩全是自己挖坑埋葬埋葬自己,既然是她把自己的後路給斷了,我幫她一把又如何。”


    天氣變涼了,卷雜著一股無聲的悲涼和哀嘁之意,吹過一陣涼風來,吹得她心裏冰涼得像是跌入了十二月的湖水中。


    “這些年來”林梓慢慢開口,“陸子歆對我們並沒有多好,畢竟是主仆一場,主子該有的節氣一樣都不會少,但是下人隻是下人,誰會願意多理財你一點呢?”


    “這些年,後宮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我為了好好保護林雨,讓她盡可能的可以少看一些爾虞我詐血雨腥風,我把她保護的很好。自己卻隻能陷入這場血戰。”


    她笑得淒涼,抬頭看著天空,“那一段時間,我幫助陸子歆去陷害皇帝其他的後妃,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陸美人才得以升了妃品。那個有心計的女人,她怎麽會知道,為了幫她成功毀掉於妃,我差點搭上了自己的命。”


    鳶貞靜靜的聽她一字一句,幫她承擔她的痛苦。這應該是她第一次像別人述說這些話吧,可是為什麽她選擇相信她這個局外人,把事情告訴了她?


    “我經曆過那麽多之後才在陸子歆身邊站穩了腳跟,不過也隻是她的一個貼身侍女而已。你看到她們如今是怎麽對我的了嗎?啊?”


    她們嘲笑她,譏誚她,甚至對她不屑一顧。可她做了這麽多,到頭來陸子歆還是把她當作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林雨甚至不願意感激她的養育之恩。


    這算是什麽事情呢?那難道她林梓如今的一切遭遇都是她自己活該造成的嗎?


    鳶貞道:“其實,林雨大概是被你保護得太好了,所以才出現了這樣的逆反罷。陸美人也和後宮中的其他人一樣沒有什麽不同,你不該相信她。”


    “我當然不傻,我怎麽可能會去相信她”她笑得淒迷,“我不過是祈求上蒼給我留一條活路,我隻想好好當個正常人活著。”


    “如果你真想好好活著,你就應該放下這些東西。你本質不壞,你隻是誤入了皇宮這種地方,你放棄你的計劃吧。你要是想離開這裏,我可以幫你。”


    林梓聽完鳶貞冷箭的闡述,有些不可置信。


    “你幫我,你為什麽要幫我,你憑什麽幫我?”


    “你可以不相信我,我可以用實際行動證明給你看。”


    鳶貞知道她肯定會懷疑她,因為她並不知道林梓在如今的任務中充當一種什麽樣的角色,但是她無疑是個受害者。


    充其量不過是被自己的妹妹所傷心陷害而心冷了,所以想報複她們。可是報複過後呢?報複沒有快感,隻有無限的心累。


    林梓與她擦肩而過,“算了吧,我不會相信任何人,哪怕我自己也是如此。正正的對與錯,是不會由心的改變而改變的,我隻是去討回自己的東西罷了。”


    鳶貞看向她的背影,緘默無言。


    她是不會用法力來逼迫林梓的。她尊重她的選擇,但是覺得她的決定過於決絕。把別人推上了絕境,自己獲得了失落,豈不是把自己也推向了深淵嗎?


    林梓的腳步停了下來,轉過來笑看著鳶貞,“多了,我不妨也告訴你,如果你像調查林雨,心思還是放簡單一點好了。她現在唯一的靠山是梁帝,但是梁帝其實並不愛她,這隻是一個讓人滿腹疑惑的誤會罷了。”


    她轉過身,白色的裙據隨風包裹著身子,透出了一點蕭瑟的味道。


    “你說,梁帝不喜歡林雨,為什麽?”


    林梓沒有回頭,隻是語氣中帶著點飄忽和譏諷,“因為她不聰明,她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更不知道自己做了別人的替身。”


    別人的替身······到底是?她再次回神時,林梓的步伐一起走了很遠了。但她心中留了一個問題,忍不住向她開口:


    “林梓,你不了解我,你為什麽會把所有的故事告訴我?”


    林梓頓住了腳步。她其實已經走到了拐角處,走出了黑色的小巷,她完全可以兩步走進另一條巷道,逃避她的問題。


    外邊的光線一點點的聚集在她身上,其實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素紋裙,顯得很青春活力。


    她為什麽不走開,而是停下來腳步,既沒有回頭馬上回答她,也沒有往下走去,而是停在那裏一動不動。是不想說,還是說不出口?


    “因為你知道了我的計劃,這就預示著我的陰謀也即將會被公而告知。我對你來說沒有什麽秘密了,那便沒有什麽好隱瞞了,你說對嗎。”


    她抬起步子,準備走出這條巷道。


    “我不會把你的事情說出去,我是真心希望你能離開這裏,開始新的生活。我很能理解你的遭遇,你如果想要離開,我可以幫助你。”


    林梓的背影孤立寂寥,清清嫋嫋的“不必了,謝謝。”一話出口後,她便離開了,她的腳步聲很快的就聽不見了。


    鳶貞再次緘默。她說自己能夠理解林梓的感受,自然不是空穴來風。林梓的本性應該不壞,但是在女人成群的後宮中,見過兵不刃血殺人的事情太多。


    這對一個女子來說是多麽殘酷,她本來不應該在心裏承擔那麽多無助。這正如她和白清瞳一樣,都是被背叛,然後剩下自己一個人。


    鳶貞再看她的時候像是看到了那個無助時候的自己,心中無限淒涼。林梓她,不應該過著這樣的生活,她如果願意放下這些恩恩怨怨,她一定會幫助她。


    可那是如果······


    還有剛才,林梓說林雨是替身,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她好像還知道一些重要的事情,卻沒有全部告訴她。


    梁帝的變化,林雨的狠厲,千緹羅的可疑行動,林梓的痛苦,梁帝摯愛海棠······這些模糊不清的事情裏,到底還隱藏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呢?


    嘩的一聲,一個黑影從一旁的樹上一個步子跳了下來,墨衍的表情向來冷靜,如今卻難得的帶上一點動容,他注視著鳶貞慢慢靠近。


    鳶貞好像已經習慣了他的突然出現,隻是抬起眼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都聽到了?”


    墨衍已經除去剛才盯著林梓眼底都會出現的陰暗濃稠,變得語氣溫和,“嗯,你出去不願意告訴我,我怕你出事,就跟上了。”


    “我沒事,”她笑著的臉龐在黑暗中像是徐徐打開的曇花,又美,又不真實,又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不過想到了一些事情,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墨衍沒有再看她,隻是循著她的目光一樣看向了前方,聲音慢慢從喉骨溢出,“你是不是,看到她,又想到了關於自己的事情。”


    “嗯,是啊。不過,為什麽你總是能看穿我的心思,你還真是厲害。”她低低的笑,那聲音卻又不像是在笑。


    墨衍一雙漆黑的眸子如同繁星一般的閃亮,她忍不住又想到了那個男人。真是奇怪,明明是兩個沒有絲毫瓜葛的男人,卻總能把他們想到一塊兒呢?


    是因為,墨衍其實和隕籍一樣,他們的心是一樣知性通透嗎?


    墨衍向來喜歡用淡然的態度對她,可是如今看到她的模樣,心中的冷漠卻被打破了一個角,“看待一樣東西不是用眼睛,而是用腦子。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外表,可是如果你能除開外表,那麽你看到的東西,大都不是你想要的。”


    “那你看到的我,是你想象中的嗎?”


    墨衍邪佞的挑起眉頭,調侃似的道,“要是是的話,你覺得我會這麽討厭你嗎?”他嗓音低低啞啞:“因為你的心思細膩又跌宕,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鳶貞沉浸在自己的思考,聽著話覺得有些怪,終於反應過來墨衍在揶揄她。終於撤去了那層漫不經心語氣,像是有些生氣道:“你又在數落我的不是?”


    墨衍笑著,但是輪廓僵硬了下去,“不敢,隻不過你和我的那位故人很像,所以······不由得把你和她聯想在一起。”


    但是,故人也隻能是故人。如果她真的是他想要的模樣,就不會讓她喜歡上幕栩這樣一個人,把自己陷入愛與不愛這道無解的題目。


    鳶貞手指輕輕點著嘴唇,作思考狀,“故人故人,師父的故人是你,你也有自己所思念的故人。你們都有故人,應該很想念吧。”


    “嗯,是很想念。”隻不過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的故人會是誰。也不會知道,他為了那位故人,再次跌入了紅塵萬丈的深淵。


    —————————(分割線,必要)


    梁帝好像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性子暴力而且桀驁,自視甚高。他在朝廷上隨意的下旨利用人民做工,並且十分肯定自己的旨意。


    大梁朝的人民對日溢暴政的梁帝愈來愈不滿。鳶貞和墨衍還是進行著監視著梁帝的工作,開始肯定梁帝應該是被什麽給控製或者蠱惑了。


    梁帝每天都有一個時間段會恢複清明狀態,但是這個時間是不確定的,因此,梁帝把整個大梁的法律和政法攪得一團亂。


    梁帝在神智清明的時候,會像失憶一樣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麽樣的決定,然後讓貼身太監告訴他他所做的事情。


    在知道他每天都在擾亂大梁的秩序時,他痛心疾首可又無可奈何。


    並且墨衍有了新的發現。


    在一天上朝的時候,丞相帶來了一個宮中的道長。據說是擅長道法仙法的半仙之人,可以為凡人驅除妖魔鬼怪,精通法術。


    墨衍不屑於去知道這種在江湖俯拾即是的騙子,但是在他聽到那個號稱是半仙之人的名字之時,還是狠狠一震。


    胡半仙。


    這個人的名字,若非他記錯,他記得好像在他還未回天界而處在延朝時,就知道這個人的名字了。他就是這個人,陷害了延朝的岐瑾王蔣禹灝,還把事情牽扯到了他。


    他記得······當初回天界的時候,吩咐了溪風和斯影去處理了蔣禹灝的事情,但是他卻忘記了去要結果,遲遲沒有回複,溪風和斯影也沒有回來稟告他。


    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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