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湘虔在一旁嗑瓜子打牙祭的時辰裏,第二位前來聘親的人很快便出現了。


    這第二個來的男子,較第一位來的古溢神君,雖說相貌比不上,但是麵容氣質比較強成熟穩重,給人一種優雅的魅力。


    湘虔手邊擺了一本花名冊子,鳶貞拿過去看,果然有這些個聘親者的詳細資料。來人是閎閭山西南天的恙締神君,成熟俏君子一枚。


    鳶貞打量著這位舉止比較優雅的君子,覺得此人從頭到腳完全都是十分的莊重,看不出其人有什麽不良的習性或是不好的習慣。


    那湘虔那個眼尖的人是如何看出來的?


    鳶貞執了把團扇遮住了自己大半的容顏,偏了個頭詢問湘虔:“哎,我瞧著這位公子品性端莊華貴,臉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雍容之態,你覺得怎樣?償”


    湘虔臉上擎著不知名的笑意,“不錯,這個恙締神君確實是個出生富裕的神仙,況且他的舉止都是經過課程的修煉所鑄就的,他所在的門戶,實為大方之家。”


    鳶貞嗯的點點頭:“如此才子,你也要把他逼退?”


    湘虔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誠然,這公子看著溫潤如玉,是個不可多得的郎君人選,但是你知道我是不可能成親的,所以隻要是來求親者,我都一並對待。”


    鳶貞白眼,可怕又心思狹隘的女人。


    “好吧,既然是如此,那我多說無益。不如你來告訴我,他的弊性在哪方麵吧?”看人不能隻看表麵的道理她固然懂,但是眼前這個公子看著很溫善,委實也看不出什麽端倪來。


    湘虔與她不同之處,便是她很早以前曾經流連於人間的萬丈紅塵,閱人無數,所以對待把握看透人心這一方麵也算是有些經驗。


    鳶貞所好奇的是,湘虔如果僅憑著對方的家庭背景和性格特點以及行為,是如何判斷出對方的弊性的。


    她們這邊把人聊的差不多時,那位恙締神君也慢慢走到台前,先是拱手作揖,才道:


    “今日恙締能麵見兩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實乃有幸,但是恙締並非喜好美姬之人,今日知道湘虔姑娘到來,專程為湘虔姑娘而來。”


    真像是讓人怦然心動的情話。


    鳶貞欣慰的點點頭,這個恙締神君倒是有兩把刷子,講得一口好話。他的意思就好比要私定終生的戀人一般,表決了自己追隨湘虔的決心。


    隻是湘虔已經練就了鐵石心腸。


    隻聽到湘虔裝模作樣的溫柔一笑,然後嬌羞似的道:“恙締神君多禮了,且湘虔隻是個粗蠻之人,承受不住恙締神君的抬舉,還望恙締神君指教。”


    男子回道:“哪裏的話,恙締對湘虔姑娘多有耳聞,也知曉姑娘的劣與優。”


    話鋒一轉,“但是姑娘的優遠遠大過劣,那麽我們又何必執著於劣性不放手呢?是為神,其實也為人,人總有些劣性是不能自已的。”


    好伶俐的一張嘴,應當是很會討好女子的罷。


    湘虔叫了個丫頭進來耳語幾句,才帶著端莊的笑意道:


    “既然如此,恙締神君不妨先坐下來,飲一杯茶水。今天要談的事情關乎重大,我們不妨慢慢聊聊。”


    恙締點頭禮謝,走向了一邊的賓客座席。後方的小仙娥端了茶壺茶杯走向座席。


    鳶貞小聲淡淡道:“你說說,他的弊性在哪裏。”


    湘虔則是氣定神閑的笑,眯著眸子,“你看看,他出生在貴族,想來從小就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你應該知道,男人其實應該窮養的好,窮養才能練就他身為男子漢的堅韌品質。”


    抓了個蘋果咬上一口,“富養其實比較容易讓人產生唯我獨尊的心理,還有躍人之上的錯覺。”


    鳶貞勾唇否認:“但是也有很多出生就是貴族品質也很優良的。”


    湘虔漆黑的眸子內斂著嘲諷的意味,“那是你看不懂他眼神中一種與生俱來的據慢和傲氣,他是個特例,而且這種高傲是因為他的背景所培養出來的。”


    鳶貞覺得這個推理不一而足,“你很確定嗎?”其實她覺得湘虔說得不無道理,但是好像太過肯定。


    恙締的眼睛很黑,但是很清明,經常讓人看著覺得有一種凜冽之感,無形中又暴露出他心底的很多想法。


    “一半一半吧,不算完全肯定,但是據我多年來看人的經驗來說,這個方向應該是對的。”


    鳶貞嗯了一聲,“接著說。”


    “看他說話的方式和用詞的講究程度,可以看出他是個讀過一些書的人。讀書人最常見弊端的便是孤芳自賞,自命清高。”


    湘虔一隻手在桌子下指向恙締神君,“你看看他的手”,鳶貞看過去,發現恙締神君的手指纖細且沒有紋路,雖然說不上白嫩,但是皮膚還是很好的。


    “看他的手就知道他在家中必是人人都供奉著的人,應該從來不用幹粗的活路,所以他看著雖然文質彬彬,但其實應該是個文弱之人。”


    鳶貞頓悟,哦了一聲。這樣確實沒錯了。


    “他既然如此貴重,必定心高氣遠,對錢財或者物質方麵應該是沒有追求的,應為他家境好”頓了頓又道:“且你看他讀了些書,又聽聞他平日喜好作詩,肯定想找一個有才學的女子做妻子。”


    鳶貞讚同,開始有些崇拜她了。


    “至於你說他成熟,我覺得應該是因為年齡吧,據資料上記載,這恙締神君今年已經是十七萬歲了,比我都大。”湘虔一副嫌棄的表情。


    鳶貞這就不樂意了,譏誚她道:“嘁,你還想找個年紀比你還小的不成?況且我還比她大呢,你有什麽好嫌棄的。”


    “算了吧”湘虔擺手,“多說無益”


    “那照你這麽說”鳶貞過了一會兒才再度開腔,“他這麽多年都沒有成婚,大抵是因為他這種與生俱來的傲慢,而這種傲慢卻沒有哪個女子會喜歡。”


    不喜歡很正常,用個人的錯與對去衡量別人的對與錯,觀點不同必定會造成隔閡。


    況且要是要談婚論嫁的兩人連思想或觀念都有很大的出入,又如何能長長久久的生活在一起呢?


    “沒錯,我猜就是這樣。”


    鳶貞突然一笑,“這麽說來,他會把你定為求親對象,看來也是退而求其次了。”輕輕嫋嫋的看著她,“可能人家是看上你的美貌,才狠心放下高姿態來追求你吧。”


    湘虔輕咳嗽一聲,“你就不能說的不這麽直白麽。”


    湘虔總結了總總跡象,給出了最終的答案:“這樣的人,應該最討厭不知禮儀不遵循婦女含蓄雅致的粗蠻女子。所以要擺脫他,其實也很容易,隻要裝作一個粗蠻人就可以了。”


    鳶貞適時的補刀:“沒錯,況且擺脫他對你來說更加簡單了,因為粗蠻就是你的本質,你根本無需要去矯揉造作。”


    湘虔:“······”


    這麽看來,她姑母為她物色的郎君也不都是完全是好的,畢竟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完完全全的黑或完完全全的白。


    不一會兒,天氣便風起雲湧,白雲遮住了溫和的太陽光,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這樣一來,讓本來就處在潭水旁邊的環境更添上幾分涼意。


    鳶貞和湘虔還在小聲交流著,也發覺這周圍的氣溫也下降了不少。在一旁坐著的恙締神君已經喝完了一盞茶水,起身向湘虔走來。


    恙締一邊走著一邊脫下自己的外衣,慢慢的披在了湘虔的肩膀上。


    “看來這氣候也是變化無常,姑娘的身體嬌貴,可不要因為這天氣無端受了寒。”一句話把湘虔弄得一愣一愣的。


    恙締還對著鳶貞道歉:“真是對不住了,這位姑娘,在下今日之穿了這麽一件外套,不能幫姑娘避寒了。”鳶貞微笑擺手,“承蒙神君體貼,我並不冷。”


    還沒接受就已經進入角色了,還是對所有人都一樣體貼?看來這個恙締神君是看定湘虔了。


    恙締回到座位上端坐著,再度開腔:“在下也不想多叨擾浪費湘虔姑娘的時間,我們今日為何會會麵在此相信無需我多言,我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


    鳶貞彎唇淺笑,看來,又有一出好戲看了。


    當恙締神君正要再度開腔之時,湘虔在他開口之前先打斷了:“既然你我心知肚明,那我也希望你能知道我的要求。”笑得煙視媚行。


    手拿捏著咬了幾口的蘋果,再狠狠的咬了幾口,“老實說吧,你別看我們女人有點美貌就可以眼壓群芳了。“咬著蘋果咯吱響,口齒不清道:“但是美貌這種東西哪裏值錢呢。”


    恙締看著她狼狽的模樣,愣了一下,才道:“那是自然,容貌這種東西隻是皮相,說不定哪天就沒了,隻要智慧才是會永遠伴隨人的美麗。”


    “嗯”,說著開始把腳搭在前麵的桌子上,“那麽,我就問點實際的吧”,她開始認真的看著她,“你有地契麽?家產有多少?你們家是不是就你一個兒子?”


    恙締神君顯然僵住了,有些傻愣的反問道:“湘虔姑娘,你這是······”


    “別誤會,我隻是想確認一下到時候的遺產分配問題。”她瞥嘴朝著地麵上吐了一口咬碎了的蘋果,“如果隻有你這麽一個兒子的話必定能得到所有的財產嘛。”


    朝他眨眨眼,“畢竟你也是知道的,有錢的······才是爺,沒錢人家屁都不願多放一個,誰理你,對吧?”


    鳶貞在一旁偷笑。


    真是下了本了,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上了,不知道這個恙締神君心裏是怎麽想的,都不敢隨便揣測。


    恙締神君的臉黑了,黑得相當徹底,也變得愈發的晦暗和凜冽。


    但是可以看出他是忍著湘虔的這種無禮的作為。


    湘虔看他那副樣子,就知道快要搞定了,遂最後加了一把力。


    她厭惡的罵了一句:“這是什麽爛玩意兒,竟敢端上桌子來讓本宮服用。”說著把那蘋果狠狠的扔到了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恙締神君眼睛都直了。


    “來人啊,告訴我今天是誰把這壞了的果盤端上來的,我一定要打斷她的腿!”


    恙締神君站了起來,嚇得臉都白了,匆匆忙忙道:“湘虔姑娘,在下想起家中母親還有事情要與我商談,在下迫在眉睫,先走一步。”


    說罷,就釀釀嗆嗆的離開了。


    湘虔還搖著手帕對他喊道:“哎,恙締哥哥,你不談論大事了嗎?那慢走啊,小妹還等著你下次來找我哦,財產的事情我們下次再談。”


    然而,恙締神君已經早沒影了。


    ······


    鳶貞恨不得撲過去抱住湘虔,“太有才了,我看被你轟走的那些人,別說下次再見了,就怕他們再碰上你都要繞道走了。”


    “說明我魅力無邊。”


    “厲害厲害,實在是厲害。”


    湘虔理了理衣袖,漫不經心道:“真是的,這些人都太極品了。你說我姑母的品味怎麽這麽奇特,給我選了這麽些沒用的人來。”


    鳶貞砸了個葡萄過去,“大言不慚。你以為現在天界的男神容易選麽,好的都被人家搶盡先機了。你自己又不願主動出手,好貨色哪裏輪得到你。”


    “哼,這才和我待著不到半個時辰就跑沒影了,實在是無趣。”


    “好了,就算是鍛煉口才吧。接下來還有多少個······我覺得有些困了。”


    “你等等,我看看”湘虔掄起桌子上的花名冊,從上往下的點了一會兒。


    “額,不多了,還有九個罷了。”


    鳶貞眯著眸子試探似的道:“九個?”


    “對的。”


    “再見。”


    “哎,鳶貞,是不是好友啊,臨陣脫逃什麽的太不講義氣了,別走啊······”


    ··········(分割線,必要)


    幾天後,鳶貞覺得腰酸背痛。


    這幾天湘虔瘋了,一直往她的宮殿裏跑,拉著她到這裏到那裏去找樂子,做一些沒心沒肺的事情,還很開心。


    她呢,被這樣體力加精神的摧殘下,身體變得軟綿綿的,手腳都乏力。


    於是乎,她終於決定要想辦法擺脫掉湘虔的魔爪。


    今日束閣宮出奇的安靜,一群小仙娥經過,“湘虔上仙早。”


    “早,你家主人可還在休息?”


    “回上仙的話,主人今日一大早就離開了,不知所為何事,但是她讓我們轉告您請你不要牽掛。”


    湘虔:“······”


    —————(分割線,必要)


    “呼、呼”她為什麽要跑這麽遠,是怕湘虔追上來麽?可是湘虔怎麽可能知道她要往哪邊跑?比較九重天這麽大,還怕躲不過她?


    不過她今日無意間看到這條道,就進了,然後一直往前走。


    上一次走這條路時是因為看著七彩神雀所以好奇,遂跟著它們進了這條小道,一直走了很遠很遠。突然想起,這條路的盡頭,是無憂泉。


    上一次她也有幸親眼看到了無憂泉氤氳的霧氣,當時其實就已經滿心歡喜了,隻是因為當時並沒有空閑時間讓她能夠進去泡一泡。


    她憑著那天的記憶,一鼓作氣的走上了這條小路。這條路很陡峭,一路上跌跌撞撞到最後竟然還是被她找到了。


    無憂泉。


    氤氳的水氣不斷的從泉麵生氣,白白的籠罩出一個煙霧繚繞的世界,有些像飄渺峰的精致。卻沒有一個人在裏麵泡著。


    她又想起,她以前帶著隕籍到飄渺峰的場麵。以及,在這裏遇到了墨衍。


    他們擁有近乎一樣的眼神。她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很奇妙。


    以前她都不信師父白夜所說的,是因為以前她便覺得,隕籍的那雙眼睛,像一盞正義的明燈,可以把世間的所有陰謀晦惻看破。


    她覺得那樣的眼應該是獨一無二的。


    但是當墨衍出現之時,她才看得清楚。那是真的,世上怎麽會有兩個神態如此相似的人呢。


    真的不是同一個人嗎?


    不過墨衍和隕籍倒是真的性格不相似。隕籍他體貼入微,從來不向困難低頭,冷眼看遍世間的所有邪惡。


    墨衍他一生正氣,好善樂施,但是他好像對什麽事情都不在乎,永遠都是一副淡漠的樣子。


    想來想去,都沒能想出個所以然出來。


    她蹲在無憂泉邊,看著無憂泉底的岩石發呆。


    溫泉本來就是一種能夠舒緩疲勞開散脛骨的好東西。泡溫泉是一種享受,不過她從來沒有泡過這一池子泉水。


    一是因為這無憂泉處在比較僻遠的地方,二是無憂泉的靈氣太重,尋常的小仙不敢靠近,生怕被其濃烈的靈氣給灼傷了。


    沒人正好,她可以放開一些,不用拘謹著態度。也正是她今日腰酸背痛,所以泡了這泉水應該很適合,隻不過以她的法力,也不能泡太久罷。


    泡太久,怕是要頭暈目眩的。


    但是無憂泉······泡了它,真的可以消除憂慮,一世無憂嗎?


    回神之時忍不住自嘲自己異想天開。無憂大抵隻是個名字而已,她心裏在期待什麽呢?


    靠近泉水,蒸出的徐徐熱氣糊在她的臉上,十分舒服。她再謹慎的朝著池子裏瞧了瞧,應該是沒什麽人的,這才寬衣解帶,一層一層的褪去衣裳在岸上。


    但是這泉水實在是清澈得很,她還是帶了一條長長的絲帶在身上一步一步的進入池水中,想著興許能用得上。


    水很熱,她慢慢的把身子盡數浸泡在水中,覺得自己的心出奇的靜。


    很快,腰酸背痛的症狀就有所緩和,她活動了一下子身子,覺得真的舒暢了不少,遂心情也好了很多。


    泉水上飄來幾朵蘭花,她驚奇的捧起一朵看著,這裏竟然會有蘭花,真美。


    她注意到距離自己不遠處有一塊黑色礁石,正想著要不要過去靠著礁石讓自己舒服一點,卻忽然聽到一聲嘩啦的水響聲。


    頓時泉麵水花四濺,激起一個小浪潮。


    鳶貞的腳步像是被灌了鉛一樣鉗製住了,整個人如同石化了一般。


    一個人影從水底鑽了出來,把泉水激起陣陣漣漪散開。


    她看清這個人影之後,有一種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或者消失在原處的想法。


    那個身影有著一頭美麗的青絲,現在被水浸濕了貼在那張俊美的臉上,生生增添幾分邪魅和蠱惑的意味。


    平日他穿著衣服她沒有看見過,現在才看到他的身材。


    他的身材頎長,可以說魁梧,也可以說是精神健壯的,古銅色的皮膚,每一塊肌肉都結實且線條清晰······她屏住呼吸,趕緊移開自己的視線。


    墨衍正慢慢的走過來靠近她,他臉上還有未擦幹的水珠,讓他的五官顯得更加絡廓分明,眉目俊秀。


    她想在他過來之前,感覺消失在遠處,可是她的衣服在岸邊,她還······***著身子!


    想到這裏,她慌了,還好帶了一條絲帶進來。她趕緊把身子全都浸入水中,隻留下一個頭在外邊,用絲帶把重要的位置給遮掩住。


    可是現在是白天,這泉水清澈得很,不知道他剛才······有沒有看見。


    她看著墨衍一步步的靠近自己,覺得十分尷尬。想著自己身為後輩是不是冒犯了他,要怎麽開口和他說上一句話,可是剛才她仔細看過了,這池子中哪裏有人在啊。


    雖說心中是苦不堪言,但是畢竟是上神,不能在他麵前方寸大亂,不然肯定又要被他戲謔。


    想到這裏,她趕緊平複心中的激動,想著如何打破這等尷尬的場景。


    難道要她帶著禮貌端莊的笑意說:“墨衍天尊,你好啊,沒想到今天你也在這無憂泉中遊樂,真是巧啊。”


    她沒有那麽厚的臉皮,說不出這麽坦蕩的話出口。何況,墨衍可不是會給她臉麵的人。


    還是要恭敬禮貌的說:“真是不好意思,墨衍天尊,方才沒有注意到你在此遊樂,才貿然進來打擾。這是我的過失,希望你海涵,我立馬消失在你眼前。”


    這樣說?那她不是自掘墳墓嗎,她身上僅僅扣著一條薄薄的絲帶,要如何不走光的挪到岸邊再像個沒事人一樣走開?


    怎麽說都不對!這本來就是個錯誤的場合,她看到墨衍走得越來越近,幹脆自我催眠,裝起死人把頭也埋進了泉水裏,慢慢的朝著原離墨衍的方向挪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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