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極少同人提過,這種半淨術是一種獨門絕技,是遠古朱雀之神,才擁有的能力。半淨術,正如其名,使用後能夠壓製住主人一半的仙法,使其達到瞞天過海的效果。這等效用,用來迷惑住敵人是為上乘,當然,也可以減少自身的魂壓,還有其他一些效用,鳶貞也不大清楚。


    不到關鍵時候,其實是不能亂用這種法術的,但是如今麵對著蚩冠,鳶貞打算再拚一把。如果有希望的話,或許就不會有人死了。


    法術被封印一半後,鳶貞周身的氣澤瞬間黯淡了不少,雖然她的氣場不失,但是蚩冠一眼便看出她的心有餘而力不足,他諷刺道:“怎麽,鳶貞,,這才四十九年不見,我怎麽覺得你比當時更為遜色了?即是身為朱雀上神,又怎會如此不濟?”


    鳶貞就照著樣子繼續回道:“嘁,你得意些什麽,我還沒有拿出看家本事來對付你呢,你還是別說大話,小心閃了舌頭吧。”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你這丫頭片子和珂珺小時的性子正是如出一轍,有趣得緊,有趣得緊。”


    鳶貞一臉黑線,“別把我和珂珺那個女魔頭車扯為一談,本上神才不稀罕。”說罷,她兩眼方出光芒,全身在一陣藍光中慢慢褪去,化身為一隻巨大的朱雀,紅色的羽翼在天空中成了一道火熱的光景償。


    傳說,鳳凰涅磐,浴火重生,五百年一次,當鳳凰的生命快結束時,便會集於梧桐枝自焚,在烈火中新生,其羽更豐,其音更清,其神更髓。但它的涅磐是建立在瀕死的境地上。如果弄不好,它就會墜入萬劫不複之地。


    由於它是"羽蟲"之長,所以和"鱗蟲"之長的龍在傳說中就漸漸成了一對,一個變化多端,一個德性美好,就成了民俗中相輔相成的一對,更由於龍象征至陽,而原來也有陰陽之分的鳳(鳳為雄,凰為雌)在跟龍相對之後就漸漸的成為純陰的代表。


    “嗬嗬,怎麽,終於顯出真身了?好,本皇陪你好好玩玩。”蚩冠勾唇一笑,手中的折扇往空中一扔,搖身一變,成了一隻散發黑氣的蛤蟆,樣貌十分難看。雖然早已聽聞蚩冠的原身是蛤蟆,但是當鳶貞親眼看到翩翩如玉的蚩冠化身為一隻醜陋的癩蛤蟆時,她還是覺得太不可思議。


    黑的眼睛,烏溜溜地看著鳶貞,油油的眼神閃爍著死神一般的光芒,冒出一陣陣的碧氣,墨綠色的表皮帶著幾條黑色的條紋,閃的幽幽的光澤,背上一個一個的疙瘩,背部皮膚灰色,有很多凸起,還有黑色小點。腹部為黑白或灰白相間的,但以白局多。灰色大眼,嘴寬,身形如青蛙。


    但是他渾身散發出一股極強的邪氣,足以證明了他的能力,鳶貞沒有多言,直接消失在了遠處,蚩冠也迅速追上。鳶貞的能力現在被封住了一半,根本不足以抵抗蚩冠的攻擊,不過好歹速度加快了一些,她領著蚩冠左右逃竄,路徑雖然很奇怪,但是是為了混淆蚩冠的視線。


    她帶著蚩冠在慢慢的向天台那裏行進。


    感覺威壓越來越大了,天台總算是到了!她猛的停了下來,然後趕緊一股狂風拂過身體,然後就被打出去了。飛到了好遠的地方,才重重的跌在地上,渾身痛楚到不行。


    蛤蟆身子的蚩冠停在了她之前站的地方,高傲的看著,立馬又發起新的一輪攻勢。她站起身子,立馬回擊過去,無奈那一擊威力過小,她被蚩冠一拳打在腹部那裏,飛了出去,吐了一大口鮮血,眼睛也被血蒙住了。她想再挺起自己的身子,卻十分艱難。


    “還以為這天界的上神會有多厲害,你怎麽還不如剛剛的那個小子,他至少是因為走了神才不幸中了我的計策,不然本皇猜想他還能和我過幾招。而你,實在是太不經打了。”蛤蟆模樣的蚩冠周身的紅色慢慢褪去了。


    鳶貞猜想,他應該是打算不借用血星的力量了。自己的計劃成功了。用半淨術把自己的能力給封住一半,讓蚩冠輕敵,趁機把他引到天台這裏,再想辦法對付他。


    蚩冠是魔,越是靠近誅魔台,越能抑製蚩冠的能力。她要想辦法把蚩冠領到靠近誅魔台的地方,先利用地形優勢遏製他,要是能讓他跌進誅魔台,那他一定死定了。但是蚩冠在四十九年前已經經曆過類似的一幕,肯定心裏會有戒備。


    但是已經沒有法子了,現在在這未央宮中,能夠與蚩冠能力相抗衡的,或者是對付他的,隻有這三座天台了。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姑且試一試了。


    朱雀原身的鳶貞抬起自己如同丹紅的羽翼,抖了一抖身子,把灰塵全都拍去,然後繼續衝上去和蚩冠對決。蚩冠看著她衝過來一動不動,等到鳶貞衝過來時,他已經消失在原處。


    鳶貞警戒的看向四方,卻找不到他的影子,隻聽得到四方穿來他冷竣戲謔的聲音:“嗬嗬,變成了真身模樣不過也就是這種程度了,鳶貞,你叫本皇好失望啊!”


    “裝神弄鬼,給我出來!”


    鳶貞心想不好,立馬回頭,就看見蚩冠無聲無息的站在她後麵,她剛想出手,被蚩冠一手捏住了她細細的脖子,頓時,強烈的窒息感襲來,她拚命掙紮。


    “悄悄你這個樣子,朱雀可是會浴火重生的靈物,讓你擔任這麽個名號,真是不值。就這麽殺了你,真是太便宜你了。”蚩冠用力一甩,把她甩出去,她倒地劇烈的咳嗽,感覺氣血上逆,整個人都被凝結住了。


    因為與蚩冠對戰,又受了傷,靈力無法提供她繼續支持真身,她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隻身一襲水藍色的綢緞,但是上麵已經是鮮血淋漓,好像要變成紅色的宮羽了。


    蚩冠也化回了原來的身體,摯起了本來的折扇。


    “好了,遊戲已經結束了,小姑娘。不如本皇就給你一個機會,你說吧,想如何死去,本皇成全你?”鳶貞又咳了兩聲,黑色長發掩蓋住她的麵部,以致於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是蚩冠能感覺到她好像在笑。


    “嗬,蚩冠,你看看這四周,你可還記得這裏?”


    蚩冠眉頭一皺,順著鳶貞所說的看向了四方,頓時大為震驚。前方,左後方及右後方,正是天界的三大天台:誅仙台、火燎台、誅魔台。


    誅魔台於蚩冠來說的確是個極度可怕的地方,蚩冠再看向鳶貞,才明白自己是被她用計騙到這裏來了,不覺有些蘊怒。


    “怎麽,死到臨頭還想著拉上本皇一把?四十九年前用過的套路,你今日還想再誆本皇一次?之前被你忽悠了一次,你難道還真想用同樣的套路再陷害本皇一次?不要叫我笑了,你這些反而提醒了我,誅仙台也在這裏,究竟誰會被懲罰,還說不準。”


    鳶貞已經站了起來,她閉眼施法破解了半淨術,頓時,藍色的衣襟變成了朱紅色的宮羽長裙,紅豔迷人,與她喜愛的藍色形成很大的反差,卻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起:她是朱雀。


    蚩冠以為她已經接近終結了,不想還有這麽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她身體裏躥出,果然是有一套。不過,她也支持不了這副殘疾之軀多久了。


    “朱雀便是鳳凰,鳳凰浴火重生又有何遺憾,若是今日我臨死之前能把你這邪惡之源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就算最後化成一縷煙消失在夜空,也猶未悔。”


    “話說得再好聽也沒有用處,你我同處於對自己不利的地方,又怎麽能說是優勢呢。你想把我送入誅魔台,我也可以把你送進誅仙台,看看究竟,鹿死誰手吧。”


    鳶貞的冰魄劍的劍氣已經凝聚在一起,憑著鳶貞揮舞的姿態,化成可以斬斷任何邪惡勢力的力量飛向了蚩冠,蚩冠折扇一開,飛上去擊中了那力量,把冰魄劍的劍氣給擊開了。


    但是蚩冠沒有想到鳶貞竟能隱藏了一輪劍氣,那第一輪的劍氣他雖然避開了,但是卻沒想到第二輪緊隨其後,與他隻有幾厘米的距離,他來不及躲閃,就被那劍氣給擊中了,像是淩厲的刀片割在身上,讓他深覺痛楚。


    滲滲的血跡飛撒出來,他被鳶貞用這樣的方法傷害了,氣得暴跳如雷,立馬警惕起來認真作戰。


    然後迅速的摯起折扇一舞,“雷霆萬丈”四字從他嘴裏吐出,頓時,雷電聲湧現,雷電聚集成了一個強大的柱子,隨著蚩冠把折扇的方向倒向鳶貞,那雷電也跟著衝向了鳶貞。


    “糟糕!”她立馬閃身,隻可惜那光的速度極快,奈何鳶貞跑得再快,也比不過光速,她被雷霆柱狠狠的擊中了,差點把她的肚子給捅破。


    撕心裂肺的劇烈疼痛從她的身體各處傳來,她的心髒在那一刻突然停止了,感覺身子在不斷的發抖,然後就沒有知覺了。狠狠的被擊中在地上,手上的肌膚,全身各處的肌膚有的已經被灼燒成黑色,痛苦不堪。


    “哼,就憑你還想陰老子,老子讓你好看。”


    鳶貞知道,這一次,也許自己真的要死了。


    計劃還是失敗了,蚩冠的能力深不可測,本來還想著借用到四座天台的力量來對付他一把,就算是死也要把他拉進去,但是還是沒想到會這麽棘手。最後還是被他更快的擊中了,那麽接下來的一切就無法開展了。


    她看著蚩冠以極快的速度接近自己,但是自己卻無法反抗了。雖然現在還沒有死,但是下一秒應該就完全輸了吧?真是,好不甘心啊。


    師父告訴過她,人在真的快要死或者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生前的很多回憶會想戲劇一般在腦中閃現,特別是自己最留戀最難以割舍的事物會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她當時覺得師父這說法大抵是騙人的,不過倒是十分有趣,就記下來了。


    沒有想到師父沒有騙她,她真的看到了。


    她看到了幼年的幕栩在桌案上吹著玉笛,然後霧月笑得清秀絕倫,安靜的站在他的身邊神情的看著他;她看到了藍錦師兄和師父白夜在湖心亭中沏上一壺清茶,談笑風生;她看到了綠蘿調皮的逗著自己的好姐妹,那個叫無夏的小姑娘。


    她還看到了完顏神君和畢卿神君像往常那樣,為了一句話也鬥起嘴來;看到鶯歌和她的夫君重燁神君心心相印的站在一起,懷中抱著他們可愛的孩子小霞,其樂融融;看到自己的好友湘虔不屑中又透露出玩味的表情,笑著對她道:怎麽,敢不敢和我比試一場?


    原來真的會出現這些過往,原來自己真的快要死去了。可是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叫道她:不要死。為什麽會不想就這麽輕易的去死呢?那個呼喚著自己的聲音是誰的聲音?為什麽如此讓人著迷,磁性又渾厚,顯得很穩重,給人一種安全感,感覺很踏實,又讓人覺得很溫柔。


    當她看到那個黑色衣襟祈長如玉的身影之時,眼睛還是酸澀了,趕緊眼眶中已經布滿了水霧,連眼前的景物也看得不太清了。可是那抹身影卻像是刻在自己的腦海中了,那麽清晰那麽令人不舍。


    原來我腦海中最揮之不去的身影、最留戀的光景、最依賴的避風港、最癡心的向往,是你。那個我最在乎的人,是你,隕籍。


    那個男子很溫柔很體貼,在她最痛苦的時候,一直是他陪伴在身邊。他是那麽的了解她,總能看穿她的心思,她和自己她又是如此的相似,背負著那麽沉重的命運,卻從來不會在人前讓人看了笑話。


    為什麽,要讓她在時候才徹底明白自己對他的愛意呢?現在,她快要死去了,縱使她是如此放不下他,但是又能怎麽樣呢?隕籍,我願意用自己的一片真心,真誠的祝福你,一世安寧。


    “去死吧!”蚩冠的折扇在立即要碰到鳶貞的那一刻,鳶貞暴走了。


    內心總有一股不甘心的力量,驅使她不要立即死去,鳳凰,總會浴火重生,原來如此。她的雙眼閃耀著絢爛至極的光芒,那光芒太刺眼,帶著強大的靈力,她再次站了起來。


    那是源於內心的力量,是正義的化身,是能夠驅除掉一切黑暗的光明之劍。蚩冠本來以為鳶貞已經是個半死之人了,沒想到卻再次重生了,一下子毫無防備,那光芒直射入他的眼睛。他的立馬眼睛瞎了,血流不止。


    “啊啊啊啊啊啊!”蚩冠捂住雙眼一下子癱倒在地上,那種感覺像是放一把火灼燒著體膚一樣,十分痛苦,他狼狽的大叫道:“鳶貞,你這個臭婊子,敢弄瞎老子的眼睛,老子要你死!”


    鳶貞雖然是再次站起,獲得了新的力量,但她到底是精疲力竭,強弩之末,抵不上天煞血星的力量。蚩冠暴跳如雷,周身的紅色力量聚集得也愈來愈多了,血星再次出現了,它閃耀著血紅的光芒,普照大地。


    它的紅光照射著未央宮中的一草一木,頓時,草木枯竭,化成了煙霧飛向九天,它代表了蚩冠內心的憤怒。鳶貞高瞻遠矚,下定決心拚死一戰,她迅速出手,冰魄劍揮舞在她手中,那姿態活像是舞蹈,搖曳美麗又不失威力。


    蚩冠的眼睛雖然瞎了,卻暴怒到了極點,他的視網膜被火氣完全灼燒掉了,這使他看不到周遭的事物,卻像是一個凶猛的野獸一樣,可以通過溫度去感應四周生靈的存在。他飛快的舞動著折扇,與鳶貞上前相抗。


    兩兵器交接,強大的能量湧出,未央宮為之顫動。鳶貞和蚩冠僵持住了,兵器交接在一起,“呲呲”的聲音響起,火星飛揚。蚩冠大吼一聲,用力再一擊,鳶貞便被他的能量打敗了,她的身體飛了出去。


    蚩冠還想乘勝追擊,最後再給鳶貞一擊讓她死去,便用自己的氣力揮出了那折扇,折扇用的是凝聚著血星力量的威力,鳶貞再受這麽一擊必定會死去。他聽到飛出去的鳶貞淺淺的微笑聲。


    蚩冠的心咯咯一沉······為什麽,一個沒有了一點靈力,快要死去的人,還會笑出來?


    正在想的時候,蚩冠感覺自己的身子在不受控製的往後飛去,他忍不住的往後看去,那是———火燎台!自己的身子居然正在飛向火燎台!


    蚩冠趕緊用自身的法力讓自己停下來,但是根本不管用,根本製止不下來,他在迅速的飛向火燎台,火燎台的火熱氣息越來越逼近了,那燙的逼人的戾氣似乎正在虎視眈眈的張望著他,要把他滅亡。


    原來如此,剛剛那個對決中,鳶貞她早就趁機在他身上下了咒術,讓他不受控製的往後褪去了,所以她才會被打出去後已經靈力全無,因為她把自身所有的力量全都加在他的身上了。


    火燎台是聚集了萬千神兵戾氣的地方,要是真的跌入了那裏必定是必死無疑的結局,那威力比誅仙台誅魔台都要恐怖,不管是什麽類型的生靈都會被傷害得體無完膚。鳶貞是必死無疑了,但是他可不能死!


    他還沒有會魔界接手自己的位置,要是自己死了,可真是便宜了天界的這幫人!他不能死,不能兩次敗在一個女神仙的手中,否則叫他這個魔皇顏麵何存?!


    鳶貞被打出去後,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看到蚩冠用盡力氣揮過來的折射時,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不過,能夠用自己的死讓蚩冠徹底幻滅,倒也不值得了。


    她閉上了眼睛,任憑風吹過她的身體,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的期望了,就讓她這麽死去吧。但是還是忘不了那個狼妖,心中有些放不下他。在折扇立馬要碰到她時,她想到了隕籍那張俊俏又溫柔的臉龐,覺得很安心。


    隕籍,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可是,痛楚卻遲遲沒有來臨,她趕緊自己的身子被一雙大手摟住了,她隨機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個懷抱有淡淡的好聞的薄荷香,隨即她聽到了男子的抽氣聲。


    好熟悉的聲音,她忍不住睜開眼睛去看,卻看到了折扇準確無誤的紮進了眼前的男子的胸膛,他是隕籍。


    她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好像是做夢一樣。他救了她······是嗎?


    可是下一秒,他卻鮮血淋漓,一張俊俏的臉被血染紅了,觸目驚心。她的嘴角慢慢的緊抿,忍不住想伸手撫上他的臉龐。


    “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來救你了。”


    呲呲呲呲呲呲的聲音打破了兩人的四目相對,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另一個人。蚩冠暴怒的大叫,天上的血星直接注入了一股能量進入他的身體,他向火燎台退後的速度越來越慢,快要停下來了。


    鳶貞嘴巴不由得張開,一雙杏眼也漸漸染上了恐懼的顏色。哪怕她和他這麽拚命,也不能將蚩冠至於死地,是麽?還是這樣的結局,是麽?不出所料,隨著那股靈力的增強,蚩冠竟然慢慢的停了下來,就立在火燎台的邊緣。


    就差一步,就能將他至於死地。還是逃不過一死麽?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時,隕籍卻已經轉頭過來,看著她。那樣的目光過於攝人心魄,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他笑了,她第一次見他露出這樣的笑容,帶著不可名狀的淒涼和傷神,深邃得讓她心痛。


    為什麽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呢?


    他的嘴唇慢慢張合:“鳶貞,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看著你了。如果我要離開你了,你會不會有一絲心痛呢?”那樣真誠的話語,卻讓她別有一番意味,不知為什麽竟覺得驚心,頓時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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