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那狼妖是個什麽人物?”珂珺不解的問道。


    蚩冠手扶著下巴揣摩,繼而道:“看他的根骨,充其量不過也隻是個有資質的雪源狼妖罷了。不過他的品性,是看不透的。”


    珂珺嫌惡的看了鳶貞一樣,又看了她懷中的隕籍一眼。


    “父皇,他既然還需要到鳶貞的庇護,想來也不是什麽大人物。不過是預料到也許有事情發生,提前有了點悟性而已。他一芥小妖,無須父皇憂心!”


    蚩冠把手放下去,負手而立,“珂珺,你心思可得縝密些,萬萬不可輕敵了。我們今日一出來,被他們看到,算是推翻了之前的所有計策。之後天界和魔界的對立之勢算是很明顯了,你還需得更心細些。”


    珂珺跪下,拱手道:“父皇,今日是珂珺判斷的錯誤,才造成了這種局麵。珂珺甘願受罰。償”


    阡華天帝一襲金袍加身,身後跟著無數的神仙立在雲端,向下肅穆的麵對著蚩冠一群人。


    “魔皇蚩冠,你竟還安立於這人世間,確實厲害。”


    蚩冠聞言,也飛上去站立在阡華的對麵,與其對峙。珂珺和丁紫金,獨.夫也跟了上去。


    “哈哈,阡華天帝這話,是抬舉本皇了。當年未央宮的惡戰,本皇可是警以為戒,不敢有絲毫安逸怠惰之情,才得以再一次破關,在這裏與你們相會。”


    蚩冠的周身被一股強烈的血紅色光芒籠罩著,鶯歌一下子便認出是天煞血星的氣澤。她也知道了血星目前是蚩冠的一個極大的能量來源。隻是,血星剛剛已消失不見,為何蚩冠卻法力不減?


    阡華劍目微轉,一瞬不瞬的盯著蚩冠,“你和魔女珂珺這招式用得倒是極佳,糊住了天界所有神仙的眼,是否心中覺得十分有成就之感?”


    譏誚意味十足,之時,麵對的是魔皇蚩冠,他可不是什麽光明磊落的人。他女兒珂珺的厚顏無恥,也是和他如出一轍。


    蚩冠笑著回道:“本皇可不敢當,小女不過是略施小計,讓各位見笑了。說起來,還得感謝你們天界的那位神仙。”


    鳶貞身子一震······蚩冠說的那位神仙,該不會是······楓舞?


    然而楓舞勾結魔界之事隻有鳶貞和隕籍所知,而鳶貞不相信這個事實,就沒有把這個消息亂傳······沒想到,卻因此鑄下了大錯。阡華天帝一眾人聽蚩冠這麽一說,全然不知他口中說的是誰,都麵麵相覷。


    但是他們聽得懂蚩冠話中的意味,他口中要感謝的那個神仙,必定是天界的叛徒。


    珂珺也笑開,“阡華天帝,你沒有想到那人是誰對不對?由我來告訴你吧,此次幫助我魔界複蘇之人正是你們天界大名鼎鼎的楓舞上神。”


    阡華天帝聞聲頓住了,眼裏的冷漠像是淬了冰。


    身後的神仙們個個惶恐疑惑,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四處尋找著楓舞上神的身影,可是,始終沒有找到。


    天帝緩緩啟唇道:“魔女珂珺,你膽敢胡謅,別怪我天界之人對你不客氣。”他是不相信的,雖然自知楓舞上神是嬌縱蠻橫的女子,但是前段時間她還信誓旦旦的請求他把她封為兵部總督,引言要為天界效勞。


    怎麽一夕之間,楓舞就成了天界的叛徒了?


    趁著這時,白夜鶯歌及湘虔等人已經把身受重傷的鳶貞用仙氣護體,轉移到旁邊的一處,準備馬上為她療傷。而隕籍受到傷更重,動彈不得,幕栩沉默片刻,把他帶走療傷去了。藍錦的傷較輕,白夜心疼他,也把他帶了。


    鶯歌是巫師,但是也會用巫術去治療傷口,於是便把鳶貞安頓好了運氣療傷。湘虔嘴裏狠狠的罵著給鳶貞施毒的珂珺,想衝上那蚩冠所在的雲端去好好教訓珂珺,被鳶貞製止了。


    “不要去,湘虔。”鳶貞堅決道。


    “你被傷成這樣,都是那個該死的魔女在你背後陷害你,此等小人,你要我如何安定著無所作為?”湘虔覦到滿麵得瑟的珂珺,心中的怒火更是如同野火般蔓延。


    “蚩冠還有魔界的另一個巫師在那裏,你去了,會死。”


    “你已經被傷成這副模樣,除了替你複仇,我還能幫你分擔些什麽呢,鳶貞?”湘虔語氣裏滿是無奈。


    鳶貞看她壓製不住怒氣,隻得求到:“你就當是陪陪我吧······”拽著湘虔的雲袖緊緊的,不讓她去。


    其實就鳶貞現在這個力道,哪裏抓得住湘虔,但是湘虔看著她還是沉默了。遂歎息著點點頭,向她保證絕對不會擅自行動。然後她開始幫她驅毒。


    至於雲端上的珂珺,聽到天帝剛剛質問她說楓舞的不是,覺得十分可笑。陰陽怪氣道:“竟然毫無懷疑的相信她,還真是白費了你們的一片苦心啊。可惜,你說的她都聽不到了。現在,她已經成為我們魔界的一員。”


    她頓了頓又道:“哦,還有。就在昨日,我父皇已經授予了楓舞左司令的稱號,從此楓舞便是我們魔界的大參軍,你們恐怕再也別想讓她回頭了。”


    阡華身邊的完顏毫不客氣的回道:“既然是這般推心置腹的小人,不要也罷。本君倒是想提醒提醒你們,提防著點外人,否則,誰知道下一個被出賣的,是不是你自己?”


    那話語極盡的諷刺,珂珺不滿的蹙眉。


    但是他的確道的不錯,她自然是不相信楓舞的人品。身為上古的玄武神族的最後一個繼承者,不在天界享受與生俱來的雍容華貴,人人的敬仰也就算了。也不至於無知到跑到與之相抗衡的魔界去吧。


    一個倍受尊敬的尊神,會棄投暗,必定會遭到天界的貶棄,眾人的非議。況且她並非魔界之人,魔界有權拒絕庇護她。


    而她還是有勇氣作下了這麽一個決定,義無反顧的背棄了天界。想來,是有目的而來。


    雖然暫且還不知是何目的,但是她珂珺也不是可以隨意被楓舞給忽悠的。因為,若說楓舞是個陰險狡詐的人,那她珂珺就完全是個冷血陰厲的魔了,楓舞想要從她那裏得到好處,也需得些本事。


    隨著時間推移,不管楓舞掩飾得再好也總會露出馬腳。那時,她就會一舉殲滅她。


    珂珺對著完顏回道:“哼,無須你們的提醒,魔界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管理機製,楓舞要是違背了魔界之法,你就算想要救出她也沒有辦法,她隻有死路一條。”


    完顏回道:“你盡可放心,對背叛了天界的神仙,哪怕神位再高也不過是個魔界的走狗,天界會一視同仁。現在楓舞是死是活,與我天界已然沒有關係了。我們天界人員眾多,自然不少她這一個。你要殺要剮,都隨你所願,哦,最好是殺了,以解本君心頭之恨。”


    珂珺被堵得麵色鐵青,氣炸了。本來是想滅滅阡華等人的威風,結果反而被將了一君。


    完顏思忖一下子,又笑開道:“哦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楓舞以前在天界的戰績十分一般,整日喜整蠱他人,集結仇恨,無所事事。對於天界戰略謀劃,她從未參與半分,你這麽欣賞她,還直接晉升她為魔界大參軍,恐怕吃虧的是你們啊。”


    聽到完顏的話,幾個神仙已經掩飾不住笑意,手捂住嘴在一旁偷偷唏噓。


    珂珺憤怒道:“你少自作主張,本宮做事需要你指指點點?!”


    蚩冠在一邊沉聲道:“幾十年不見,天界這般囂張的氣焰正是愈演愈烈,怪不得先下世風愈來愈下乘,簡直要抵得上鬼界了。”


    蚩冠口中的鬼界,就是整個六界中世風最下乘的領域,為世人所知。


    鳶貞注意到,蚩冠一直在顛倒黑白,挑撥離間,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語氣態度雖然不好,卻沒有要動手的樣子。


    阡華身經百戰,自然也沒有那麽容易動怒,遂道:“從現在開始,楓舞會被剔除上神名號,從我仙界的神籍中去掉。天界權當從未有過楓舞一人從此與你們一起,勢不兩立。”


    “嗬,背叛的事情都敢做出來了,竟然不敢露麵了,這點倒像極了是楓舞其人的性子啊。”畢卿神君也回應道。


    珂珺道“現在還不是時機······別告訴我,你是想見到她的?”


    完顏挑挑眉,玩味道:“想,如何不想,早一點遇到她,就能讓我早一點取下她的首級放在天界示眾,讓她光彩一把。”


    珂珺大怒,“你······”張目結舌,太多人針對她一個了,她無法反駁。轉而跪下身去向著蚩冠。


    “父皇,女兒無能,委時是沒有辦法了,日後女兒必將報今日大仇以為父皇泄憤,希望父王能饒恕。今日的局勢實在不妙,女兒覺著現在不能再耽擱一刻,懇請父皇帶兵撤退。”


    蚩冠收回視線,輕快道:“嗯,其實你這麽長久以來的計劃已經算是巧妙,父皇不會怪罪你。來日方長,日後我還需要你的力量來複興我魔界,今日先撤離。”


    “是,珂珺遵旨。”


    不知何時,天兵天將已經把蚩冠珂珺等人圍成一個圈,把他們圍困在裏麵。雖然蚩冠臉上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但是珂珺挺擔心的。雖然蚩冠的法力高強,如今又有血星幫助,更加所向披靡。但是······


    但是如今他們形隻影單,在人數上十分不占優勢。天界現在的勢力還不容小看,何況他們當下已經成了甕中之鱉。


    這個時候,巫師的作用就突顯出來了。


    珂珺看向一旁站著丁紫金,丁紫金會意的點點頭,趁著對麵的阡華等人還沒有出手之時,偷偷用了巫術。颯時,血色的蟲洞在他們的麵前展開。


    畢卿大驚,身後的神仙亦是各個表情詫異,瞬間就懂得了蚩冠一行人這是什麽陣勢了。手持兵器的天兵天將們都被那血洞的模樣嚇了一跳,準備悉身動手。


    “各兵將聽令,拿下魔皇蚩冠!”


    隨著完顏神君的大喝一聲,所有兵將都向中心的蚩冠衝去,氣勢磅礴。而蚩冠隻是高深莫測的笑了笑,讓鳶貞看得有些心驚。


    他的按兵不動,是逢場作戲,還是盡在掌握?


    鶯歌急忙上前去阻擋,水晶球的魂力四溢,無比威猛。丁紫金趕緊對著蚩冠道:“大人,天界有一巫法高強的女巫師,屬下亦無法對決,還請大人盡快行動。否則,蟲洞即將會被其關閉。”


    “嗬嗬”蚩冠帶著珂珺以及作為侍衛的丁紫金和獨.夫縱身跳入了蟲洞。隻見幾道光影閃入蟲洞,蟲洞就消失了,蟲洞一消失,鶯歌就趕上了,確是無比驚訝。想上去抗擊的神仙亦是沒有上去,他們就消失了。


    蚩冠被削弱了法力,卻是讓他比之前的法力更高強了?


    阡華看那蟲洞消失凝成的一股煙飄到天空中消散開來,自言自語似的道:“沒想到,還是讓他跑了······”


    看著玄天塔外無數的魔獸屍體殘骸和天兵天將的屍體,神仙們都覺得無比凶殘。即便現在,魔界暫時被逼退了,天界卻陷入再也無法平靜了。


    下一次,魔界出現,也許就是決戰之日。


    —————


    “呼~”


    鳶貞從床上猛然立起來,打量著周遭的環境,覺得身子十分虛脫。這裏的擺設很熟悉,她以前也多次見過,自己應該是在······靈祁殿。幕栩和霧月所在的靈祁殿,她怎麽會在這裏?


    腹部的撕裂感陣陣襲來,她咬著貝齒,覺得無比疼痛。她查看了一下,自己腹部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包上了厚厚的繃帶,應該是沒事了。


    突然想起當時在玄天塔中和自己一同的隕籍,他受了更重的傷,他在哪裏?心急如焚,害怕他死去。因為當時他,已然有了油盡燈枯的模樣,十分可怖。


    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她翻身下床,穿戴好衣物就要往外走去。


    門啪的一聲打開了,白夜和湘虔疾步走入,看到她蒼白的臉色,眉梢緊蹙,“鳶貞,你傷勢未好,這是要去哪裏?”


    鳶貞慌張的要走出去,白夜一把攔住她,把她擁在懷中攔著她不讓她繼續往外走。鳶貞慌忙問道:“師父湘虔,你們不用擔心我,我一點小傷早已沒事了。隕籍他怎麽樣了?藍錦師兄呢?”


    白夜打量了她一眼,回道道:“鳶貞,小錦他身無大礙,我讓他安頓在佘祁山上靜養了,你無須過多擔心。他那個傷雖然奇異,但是少不得十來天也會好的,至於隕籍,他······”


    “他怎麽樣了?”


    湘虔上來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他······受的內傷很重,不過有霧月幫他治療,現在他體內的魔炎之毒已經被驅除盡了,隻是他魂骨不夠高貴,自身的魂力也較為底下,相比之下那魔炎毒對他的危害就嚴重多了······”


    鳶貞急急逼問,“然後呢?”


    湘虔看了眼白夜,有所遲疑,“嗯······他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昏睡了許久。”


    鳶貞沉默了。


    白夜放開了她,輕喚道:“鳶貞,你不要太擔心了。隕籍他曾經有過類似的經曆,也安然的挺過來了,說明他的身子確實硬朗。這般攻擊,他必定能挺過,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


    “我想······見見他。”


    寒風吹拂入窗,夾雜著秋瑟的味道,掀起鳶貞垂瀉及肩的青絲,她打了個噴嚏,湘虔立馬跑到她的素榻上幫她拿了一件粉藕色的外套替她披上。


    白夜到一邊去為她沏了一盞溫熱的清茶,將溫熱透過瓷質的玉瓷杯放到她手上,“不打緊,你今日好生先歇著。她就在你廂房的不遠處,明日我帶你去看他。”


    “可是······”


    “不要可是了,你就聽話一次吧。今日先好好歇著,明早我就來看你,好吧?”湘虔已經盡量老媽子般的用溫柔的態度勸她,白夜看著她滿眼都是在勸解她的意味。


    鳶貞捏了捏外套的邊沿,裹得緊身了些,慢慢的點點頭。


    可是當白夜和湘虔安頓好她離開了以後,她卻如何都安心不下來,從床上再次起來,在房裏走來走去,心裏愈來愈亂。


    中午時有婢女來給她送午膳,她順道問了些隕籍的事情。婢女如實的一一告訴了她她知道了隕籍目前休息在另一個殿堂她決心擅自去找他。於是,趁著下午之際,她就偷偷的出去了,在躲避了無數在殿中巡查的婢女後,她找到了隕籍所在的那個地方———五頁宮。


    輕輕的開了門,本來腳步都還沒有落下去,就聽到霧月的聲音,“你果然還是來了。”


    看到霧月在桌案上的身影,她心下一驚。不過想想既然已經被發現了,不如就光明正大的進去吧。她放開了步子走進去,看到了清秀可人的霧月,竟覺得恍如隔世。


    霧月笑著看向她,“我在此恭候多時了,我猜你一定會來。”說著,手指指向了床榻上的隕籍,鳶貞趕忙上去看他。


    恍如隔世,他還是那樣俊秀。隻是被病折磨的越發衰弱,原本合身的錦衣也顯得空蕩蕩的,麵色是病態的蒼白,越發顯得唇色的紅。那樣妖嬈,像陷入絕境的天鵝,孤傲的即便死亡也無法帶去他的氣魄。隻是眼神再沒有那般淩厲,留下的是一分慵懶,一樣動人心魄。


    鳶貞用手輕輕拂去他臉龐上散落的一縷青絲,看著他。然後才回頭去,走向了霧月。


    “謝謝你,霧月。”鳶貞在另一個座位上落座,霧月把一杯氤氳著香氣的茶,推到她麵前。


    “不客氣,這是我該做的。當時幕栩他看到了隕籍的傷勢,想到我對解毒術一方麵算是小有成就,本著試一試的心對隕籍他進行治療,沒想到確實是有用的。這樣很好,他現在隻是身體還欠佳,隻要再過些時日,便可醒來了。”


    鳶貞嗯了一聲,抿了一口茶,卻在晃眼中撇到了霧月的體態,有些微微的發福之態,她覺得有些奇怪。


    “霧月,你和幕栩他,還好嗎?”


    她終究是放不下他,她愛他愛了那麽多年,朝朝暮暮之間,幕栩二字在她腦海中的印象太深刻。時光是個好東西,她覺得自己對幕栩的愛終於快要消失殆盡,但是她想淡忘,卻又想在淡忘之前知道,他最終會選擇誰。”


    霧月彎著唇笑了,她本來就是清秀絕倫的佳人,這麽一笑,本來顯得虔誠又可人,隻是落入鳶貞眼中,竟然還是覺得很刺眼。


    霧月道:“鳶貞,我要謝謝你。”


    “為何要對我言及謝?”


    她和霧月相識是因為幕栩,相顧忌猜疑也是因為幕栩,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感情可言。這些年來,她不曾怨恨過霧月,但是她也知道,霧月對她是多有不滿的。


    “我懷孕了,是他的。”


    “嗙璫”一聲,鳶貞手裏的杯子落到地上,碎成了片,氤氳的水澤灑滿了地麵。霧月她······懷孕了?懷上了他的孩子,那個他······是幕栩?


    “你懷上了他的孩子?”她擠出一抹笑,手早已攢成一團,心中的苦水倒流成河。原來如此,她體態發福原來是因為懷了身孕。


    霧月被那水杯嚇了一跳,不過聽到鳶貞這麽問她,她還是嘴角染上笑意的回道:“是啊,我此番感謝你,是因為,你我二人同是追求他的人,而你的讓步,才讓我有了今日的機緣。我謝謝你,鳶貞,如果沒有你的放手,我想和他一起,一定會更難。好在,一切都結束了。”


    霧月眼中都含著星星落落的笑意,綿長絕倫,她兀自似的道:“和他一同提他報仇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跟著他,哪怕他堅決不讓我跟著他。還好我去了·····”她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甜蜜的道:“說來倒是害臊,不知怎的,在人間之時就懷上了,到現在已然有三月之長了。”


    鳶貞頭腦一片空白,木然回道:“是嗎······他這樣對感情鐵石心腸的人,竟然也接受了你······霧月,我真心的”祝福二字卡在喉嚨裏,怎麽樣都難以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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