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風行唇畔帶著笑意:“醒了!我做了吃的,快起來。”


    他站了起來,站在旁邊等著十一。


    十一愣了下。


    如果不是被他這麽注視著,恐怕還得誰一會兒,難道他要等到自己醒來嗎?


    ……


    飯桌上,有幾碟小菜,其中有一味是蒸水蛋。


    他煮的清粥,另外還熬了薑湯。


    他說:“淋了雨,一會吃完飯,多少要喝點。”


    他溫柔地不像段風行,這與記憶中的他有極大的出入。


    “恩。”


    一時無話。


    席間,十一卻還是被他做的菜式給驚喜到了,不得不說十分美味。


    從她的眉眼間,段風行能看到一絲欣喜,他問:“還合口味麽?”


    “挺好。”十一一如既往的冷冽少話。


    吃完飯,段風行還負責把碗給刷了,再把房子裏的一切收拾妥當,這讓十一不由得生出一種,剛才從外麵帶回來的人就是個便宜菲傭。


    “段風行……”


    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十一忍不住打斷,“其實你不需要這麽做。”


    段風行的動作停頓下。


    十一說:“我這次出來,正是想一個人靜一靜,你……”


    剩下的話,她突然不忍心說出來。


    段風行很清楚她想說什麽。


    “十一,除非你跟我走!”否則,他不會走。


    找了整整三個月,這三個月裏的每一天對他而言都是一種煎熬。


    如果過去那幾年,他是為了她而活著,為了尋找到她而想要變得更加強大,那麽現在,他想要告訴她,願意為了她放棄所有的一切,就隻為了守住這麽一個人。


    逝去的年華,我們難以追悔,卻有資格追求未來。


    如此,何嚐不可?


    十一怔,轉身出了門。


    ……


    怕她再一次悄無聲息地離開,段風行丟下手裏得一切追了出去。


    雨停了,四處都透著一股泥土的芬芳。


    他跟在她身後。


    她身材纖瘦,看起來卻很有活力。背影更是像個初中生似的,段風行卻為此十分著迷。


    這裏的老人見到十一,總會親切地笑著打招呼,看到段風行會多問一句:“這是你男朋友嗎?長得真好看。”


    十一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這裏的人跟十一似乎很熟,而十一的臉上也多處了以前所沒有過的溫和。


    她對這裏的老人似乎很好,讓人覺得……就像是親人。


    過了小道,他們來到小河的堤岸。


    記憶侵蝕著腦海,零零散散,十一有些難受地閉上了眼眸。


    看到她得不妥,段風行緊張地迎上來,“不舒服?”


    他抓著她的雙手,神色緊張。


    十一怔怔地看著他,那一瞬間,突然很想把所有的一切都吐出來。


    可最終,卻還是被理智叫喚了回去。


    “過兩天,我會離開這裏。”十一說,輕輕掙脫開段風行束縛著的手。


    走?


    不是才來沒多久麽?


    “你不是喜歡這裏?”段風行問,略顯緊張,“下一站去哪裏?我陪你!”


    十一搖頭,“我想一個人走走。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


    隻有在習慣一個人的時候,才永遠不會受到傷害。


    她無法接受段風行的出現,也不能接受。


    盡管……


    盡管那一層愛意,一直迷蒙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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