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有什麽話也已經說清楚了。”鄭希雅聳了聳肩,倍感輕鬆。


    “一會吃什麽,我請。”蘇墨笑了笑,十分寵溺道。


    “當然你請了,難道我請啊。”


    “也對。”


    ……


    一路上,兩人的心情都非常愉悅。


    兩日後。


    對鄭希雅而言,蘇墨的心情好壞能決定自個的心情如何。


    開始的兩天,因為所曝光的事情太過私密,對蘇墨個人形象也有一定的影響,甚至牽扯警方進入其中,但所有的危急都一一化解,更難得是,蘇墨的心情逐漸好轉,並未受到太大的影響。


    其實一開始鄭希雅很清楚,蘇墨是不想自己擔心,這兩天,她也舍不得他有半點難過,所以一直陪在他身邊,陪他麵對一切,更是決定過完這兩天就正式回去公司上班。


    閑了這麽久,她都懷疑自己還有沒有那點衝勁了,其實腦子一定發黴了吧?


    周一的下午,鄭希雅與楊敏一起去拜祭鄭明軍。


    距離上一次的祭拜,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


    “爸爸,你看誰來看你了。”站在鄭明軍的墓前,鄭希雅笑著道。


    楊敏靠近幾分,將懷中的百合花束放下,眸中流露出一抹情緒,伸手,情不自禁地摸上墓碑上鄭明軍的照片。


    “對不起,現在才來看你。”楊敏麵容之上透出幾分傷感,“上一次沒能來送你,不怪我吧?其實我們做了那幾年的夫妻,過得真的很苦。”


    “可你對我很好,從來舍不得我受苦,什麽都先想到我,唉……沒想到這一轉眼,已經快三十年了。”


    “這些日子裏,我總是在想,倘若當年得我願意一直跟你一起,和你一起承擔所有的困難,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今天這一切,我們一家人就能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可這世間哪來的如果?”


    “如今,希雅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過得很好,我想你泉下有知,也很欣慰了。”


    楊敏聲音很是輕緩,說著那麽懷舊傷感的話。


    可鄭希雅站在一旁,卻是麵無表情,唯一有的就是,她始終不願意相信爸爸已經離去。


    “明軍,等我們吧,很快,很快我們就能見麵了。”楊敏笑了笑,直齊了身子,看著鄭希雅的目光多了一絲冰冷。


    鄭希雅淡淡地迎視著她的目光,“怎麽呢?”


    “希雅,希望你不要怪媽媽。”說完,楊敏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朝著鄭希雅狠狠刺去……


    ……


    s市在今年,似乎就是多事的一年。


    距離曝光蘇墨過去的事情不到兩天時間,相繼爆出鄭希雅出事一事。


    現在整個s市都在傳言,鄭希雅已經死亡,原因不詳。


    當葉亦揚收到楊敏確認的那一條信息時,猙獰的麵容之上,似哭似笑。


    鄭希雅,若非你選擇蘇墨,我又怎麽會選擇這麽對你?


    我愛了你這麽多年,你為什麽就是不肯選擇我?


    為什麽?


    猛然間,他掃去台上所有的一切,整張臉上露出極致的悲哀。


    他深愛鄭希雅,從不想她有事,隻是這一切,全被蘇墨給破壞了!


    雅雅,你等著,我一定替你報仇,一定!


    ……


    “為什麽要這麽做?”根據點內,鄭希雅問著眼前的女人。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楊敏。


    想起在墓園的那一幕,鄭希雅心如刀割。


    若非蘇墨告訴她,一定要小心提防媽媽,那一刀子,一定狠狠刺中自己的心髒吧?


    她想不明白,明明是親生媽媽,可為什麽要這麽對自己?


    難道就因為,林家嗎?


    “為什麽?”楊敏看著她,突然冷笑道,“你問我為什麽的時候,為什麽不好好反問自己,今時今日的一切又是誰一手造成?”


    “如果不是你,嘉琦不用死,如果不是你,林天成不會死,如果不是你,林家就不會落得如斯田地,鄭希雅,你活在這個世界上究竟是為什麽?為什麽要破壞我的幸福,為什麽我要生了你這麽一個女兒!”


    楊敏嘶吼著,思想早已經被扭曲。


    此時此刻,她的腦子裏隻有仇恨。


    “這一切跟我有什麽關係嗎?”鄭希雅淡然道,隻是好笑地看著她,“林家走到今時今日,全是林天成咎由自取,你說我害死了林嘉綺,那麽你為什麽不好好想想,當日林嘉綺又是怎麽對我?難道我就該死嗎?”


    “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從來沒有想過,有那麽一天,你真的不顧我們母女之情,想著要殺了我!”


    說道這裏,鄭希雅心涼如水。


    其實到了這一刻,早沒有什麽值得傷心的了。


    “要怪就怪你自己,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嫁給了蘇墨,如果沒有這個男人,我們母女就不會落到這個田地。”楊敏恨恨道,臉上透著對蘇墨極致的憎恨。


    鄭希雅清楚,媽媽憎恨蘇墨所示為何。


    “那麽你又知道,如果不是蘇墨,早在八年前,你就不可能在見到我?”鄭希雅低吼,麵上盡是對楊敏的指責,“你身為人母,卻從未盡責,這些年來,我對你毫無怨言,甚至你對我所提的要求,我無一不答應,可結果呢?你怎麽對我?”


    “對你而言,我無非就是一個工具,你需要的時候就拿起來,不需要的時候,隨便我在哪個角落,既然如此,你又有什麽資格要求我對林家施恩?”


    “對,施恩!我欠林家的一切,早已經還清,你恨我,我無話可說,你要殺我,我也認了,誰讓我有個你這樣的母親!”


    “隻是從今日開始,你我母女之情,一刀兩斷,從今往後,各不相欠。”


    說這些話的時候,鄭希雅心涼如水,沒有一絲的起伏,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解脫。


    其實從他們母女在八年的那一次離別後就不改再相見,而他們之間的親情也早在楊敏叫她嫁給一個智障富二代開始斷裂。


    既然如此,何須在意?


    楊敏聽了這些,整個人都處於愣怔的狀態,鄭希雅從未對她說過重話,而今日這些,卻是為他們母女之情劃上句號。


    沒有太多的情緒,隻是在那一刻,她竟然多了絲絲內疚,於是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發出一陣又一陣的笑,笑得諷刺,笑得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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