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葉亦揚矢口否認,“雅雅,這個男人根本不值得你付出任何的愛,為何你就是執迷不悟?”


    “學長,我喜歡他。”鄭希雅直言道,“無論這個男人是什麽樣子,我很清楚,我喜歡這個男人。”


    “他的好,他的壞,他的一切一切,我都能夠包容,隻要他愛我,我愛他,這就夠了。”


    “學長,這麽多年,我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可學長,有時候我更希望你能多愛自己一些。”


    鄭希雅的字字句句,無不透出對他的關心。


    如果他們仍如當年一般,鄭希雅會毫不猶豫地付出自己的真心。


    在這個世界上,能找到一個真心待自己的人太難,她已把葉亦揚當做自己的親人,除卻爸爸和雲采,葉亦揚是她最為在乎的一個。


    可許許多多的事情,永遠由不得人來控製。


    她自知他們之間的關係一旦捅破那一層紙,結果隻會讓人難以接受。


    事實上,他們之間的確多了一絲隔閡,再也回不到從前。


    可無論如何,她希望他能一切都好好的。


    “雅雅……”葉亦揚喚了一聲,卻是斂眉,再也無話。


    此時此刻,他不知道如何麵對鄭希雅。


    這件事情,即便沒有明說,聰明如她,又豈會不知?


    “也許,一切都已經遲了。”最終,葉亦揚隻能說出這麽一句,包含了太多,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所指為何。


    鄭希雅眸色中閃過一抹黯然,是啊,一切都遲了。


    當這一切在八年後的不期然中發生,他們之間的情意注定止步。


    她也終於明白,為何總有人說,這世間沒有單純的異性朋友關係。


    “葉亦揚,既然你已經承認,我也就不問了。”蘇墨冷唇一勾,極為高傲,“你可以走了,但是容熙兒,必須留下。”


    聽到此言,容熙兒害怕地發出叫聲。


    鄭希雅很奇怪,她怎麽就說不出話了,可隨即便想到,這興許是蘇墨刻意而為之。


    不管如何,這個女人曾經差點要了她的命,如今,也千方百計想分開她和蘇墨,所以,她不會給予任何同情,甚至認為,這根本是她咎由自取。


    “蘇墨,人我是要定了。”葉亦揚說道,眸色倏地一厲,不同於往日的溫和。


    蘇墨勾唇,冷冷道:“你覺得現在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你認為這是在談條件?”葉亦揚冷笑,“蘇墨,不過是一個女人,你在擔心什麽?擔心她殺了你?”


    “就憑他?”蘇墨冷哼,卻笑得益發邪魅,“葉亦揚,你不同樣想讓這個女人來害我?對了,忘了告訴你,我蘇墨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看著我的恨的人一點點死去,慢慢地失去呼吸,嚐盡生不如死的滋味。無論他是男是女。”


    蘇墨的話如同炸彈一般,響徹在整個房間。


    安亞如瘋了一般,恐懼地嘶吼著,她的眼裏充斥著滿滿的恐懼,妖豔無雙的麵容之上,一片慘白,猶如一朵潰敗的花朵。


    此時此刻,她形同一個瘋子。


    看著這樣的她,鄭希雅倏地生出一抹不忍。


    既然這麽怕死,當初又為何這般狠辣?


    當日若非寶貝,恐怕她已經被容熙兒掐死。


    葉亦揚麵色微變,很快,他又恢複往日的模樣,優雅,溫和,紳士。


    有他的地方,仿佛陽光普照,讓人看著十分舒服,可再這樣的外表之下,他有一顆比任何人都還要狠辣的心。


    “蘇墨,你動她一分試試。”葉亦揚淡淡笑著,“東南亞公司的注資,似乎是支撐你對付葉氏的籌碼,如果失去東南亞公司的支撐,你覺得你mj還能繼續跟我鬥下去?”


    “葉亦揚,看來你對自己的陰謀很滿意,很自信。”蘇墨冷笑,“不過你倒是忘了,我蘇墨為人,最喜歡的就是硬碰硬。”


    說罷,他揮手示意,傲風身後的幾個手下迅速靠近容熙兒。


    他們一身黑裝,黑超,模樣冷酷且無情。


    隻要蘇墨一聲令下,不知容熙兒會有如何下場。


    葉亦揚卻笑了起來,“還有兩分鍾,如果我們沒有與他們聯係,你猜,羅門會如何?”


    蘇墨蹙眉,漆黑深邃的眸子迸發出一抹寒光,冷冷地掃在葉亦揚的身上。


    “如何?”


    “砰……”葉亦揚笑,笑得依然溫和,卻說出令人震驚萬分的話,“整個羅門根據點,夷為平地。”


    蘇墨的眉頭皺的更深,幽深的眸色幾分陰暗,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傲風如是,無情的麵容之下,帶著一抹讓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我給你三十秒。”平靜被葉亦揚打斷,蘇墨眸色冷厲,“葉亦揚,你果然不簡單。”


    “是麽?”葉亦揚溫和地笑著,“我需要感謝你的讚美麽?”


    蘇墨冷冷地瞪著他,卻並且說話。


    鄭希雅卻微微擔心起來,與此同時,更讓她感到疑惑的是葉亦揚此番的動作。


    這樣的葉亦揚對她而言,萬分陌生,幾乎連她也要懷疑,這究竟是不是他。


    太恐怖。


    “學長,你還是你麽?”鄭希雅看著他,木訥地問著。


    她的眼神帶著難以接受的情緒,葉亦揚觸碰到這一抹目光,心頭一陣酸澀。


    雅雅,當你知道蘇墨身份的時候,可是哪種表情?


    也如現在這般,難以接受麽?


    還是,你從來隻會對我如此?


    “雅雅,商場如戰場,如果我不做好準備,恐怕今日被威脅的就是我。”


    葉亦揚說的是事實,站在旁觀角度上來說,她不可置否。


    可如今,她們之間所要談的,並非商場。


    “學長,或許你會覺得,是我太過刁鑽了,可我真的……真的第一次發現,原來我一點也不了解你。”鄭希雅苦笑,過往的一切如數在腦中如漫電影般播放,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如零星一般,一點點破碎。


    她微微閉了閉眸子,“學長,原來是我太過自以為是了,的確,在這之前,我一直認為,學長你是這個天底下,身子都會發光的人,對我,你一向如此,我也不可否認你對我的付出,可是學長,到了這一刻,我才發現,是我想的太過簡單。”


    “雅雅,不要怪我。”葉亦揚長出了口氣,“這是商場的生存之道,如果我想要好好地存活在這個世界上,這是我唯一的出路。”


    的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鄭希雅也不能因此來斷定葉亦揚的對錯。


    站在個人立場,學長沒錯。


    他有自己的原因和理由,她也沒有資格去追究任何,即便,他們的關係曾經是如此的親密,無話不說。


    所以今日,發生的這一切無非是在提醒她,過去的一切,早已才成為過去。


    無論人,或者事,再也找不回來。


    “學長,你大可選擇其他手段。”鄭希雅清冷的眸子抬起,“當你做這些的時候,可曾想過,我是否會因此受傷?所以學長,你並不愛我,你對我所謂的感覺,不過是你的霸道所造成。”


    “或許,你不過是無法接受這麽多年你所想要的未能得到,所以成為你心頭的執著。”鄭希雅麵對他的眸子,說的淡然,“學長,放手吧,別再錯下去。”


    錯?


    葉亦揚微微蹙眉,抬起眸子,以一種十分怪異的目光看著鄭希雅。


    “我錯了麽?”


    鄭希雅能看到他眼中受傷的神色,他苦笑道,“雅雅,你真的覺得我錯了?愛你是我的錯?想得到你,不惜一切,也是我的錯?”


    “那麽,蘇墨呢?如果今日換成被你看到蘇墨的真麵目,你還會這麽說麽?”


    “雅雅,你知道麽?或許,正因為你對我的不關心,所以才會有今天的一幕。”


    “你說我很陌生,可對我而言,真正陌生的人,卻是你!”葉亦揚歎息,“八年了,這八年來,我一直站在你看的到的地方,可你的目光從來不在我身上,以致於這麽多年後的今天,你告訴我說,我陌生。”


    “雅雅,若非不愛,我又何須如此折磨自己?若非不愛,我又何須為了你,丟了我的傲氣?”


    “學長,愛一個人不是這樣的。”鄭希雅一歎,即便她不懂得愛,卻也懂得,愛一個人不該如此。


    “那是如何?”葉亦揚神色黯然,“雅雅,若對方不是蘇墨,你是否會站在我這一邊?”


    “學長,沒有假設。”鄭希雅低聲道,“如果可以,我希望這一切都不要發生。對我而言,你很重要,隻是這些重要與愛情無關,學長,我一直很珍惜彼此這些年的感情,隻要你願意,我們……”


    “不能!”葉亦揚笑,笑得幾分悲涼,“雅雅,回不去了。”


    “你說沒有假設,可我卻知道答案。”葉亦揚一笑,看著她的目光有黯然,也有些許柔情,“倘若今日這個人不是蘇墨,你會毫不猶豫地支持我,因為你就是這樣一個護短的人,而今日你所護著的人,是他,而非我。”


    “雅雅,八年了,我心裏一直有個疑問。”


    有件事情,他突然很想知道,“這麽多年來,你對我,可有動過心?”


    葉亦揚笑著抬眸,許許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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