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淵爵凝著黑色商務車消失的方向站了很久,這才陰著臉將手中已經快要燃盡的香煙喂進嘴裏,狠吸了口。


    抬手,將指間的煙頭揚落在地,直到看著那明明滅滅的光亮最終熄滅下去,他才摸出褲兜裏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什麽事?”葉清臣沒有溫度的聲音率先傳來。


    薄淵爵再次看了眼黑色商務車離開的方向,“雁城的事情先不要管了,回q市。”


    葉清臣那邊默了下,道,“霍小晚說,要真正抓住一個女人的心,最好不要用手段,否則適得其反。攖”


    頓了下,他補充,“我的意見是,要征服一個女人,先睡了才有接下來的可能。”


    “葉清臣,你僭越了。”薄淵爵抬眉,朝虛空中笑了下,嗓音明明溫潤,卻帶著一股子噬人的威懾償。


    三年多以前,葉清臣手下的一個人為了邀功,得知蘇錦程懷了別人的孩子以後,準備背著薄淵爵和葉清臣給蘇錦程墮·胎。


    後來那個人雖然被葉清臣自己處理掉了,但馭下不力的葉清臣也自剁了一截小手指,才得以繼續留在薄淵爵身邊。


    現下他說出這種話來,是確確實實的僭越了。


    “抱歉。”葉清臣說了這兩個字。


    薄淵爵眸光倏地一沉,掐斷了電話。


    因為,剛剛離開的那輛黑色商務車,倒轉了回來,穩穩地滑停在他身前。


    薄淵爵捏著手機的五指攥緊,麵上仍是一片溫雅,甚至嘴角噙笑。


    過了好一會兒,黑色商務車後座的車窗才緩緩降下,薄書硯那籠在黑暗中的慵淡麵龐顯露了出來。


    薄淵爵隻是看著他,而薄書硯根本不看他。


    約翰適時從副駕駛座下來,紳士地朝薄淵爵伸出手,“薄淵爵先生,幸會。”


    薄淵爵的視線一直停在薄書硯的挺傲的側臉上,對約翰不作任何理會。


    約翰神色自然地收回手,正準備再開口,薄淵爵卻說話了。


    “薄三公子,你來了。”單手插袋單手捏著手機的薄淵爵雅達地加深臉上的笑意,“但晚了,已經來不及。”


    既然薄書硯已經找到他,就定然是已經找到那根可以一拉到底的線頭,這時候,也該是時候打開天窗說亮話。


    他這不是威脅,用的是陳述語氣,很篤定也很淡然。


    但先開口的一方,到底是輸了氣勢。


    單手慵懶搭在車窗上的薄書硯默了會兒才緩緩挑開鳳眸,微側過點臉龐,淡淡地睞了薄淵爵一眼後又再次垂下了眼眸。


    “何以見得?”似是思慮了良久,薄書硯對這個問題上了心。


    薄淵爵捏了捏手裏握著的手機,輕笑了聲,“我說再多,對薄三公子而言,都不具備任何實際意義。”


    “你倒自知。”薄書硯點點頭,嗓音寡沉得不像話,好像在蔑視誰似得。


    這場對話因為薄書硯一方的過於淡漠,似乎已經進行不下去了。


    薄淵爵也不甚在意,正準備告辭,薄書硯卻突然轉過頭來正視著他。


    “薄淵爵,是嗎?”


    薄淵爵動作一頓,也不說話,就側身看著薄書硯,靜待著他的下文。


    薄書硯的視線投放在薄淵爵的眸眼深處,“無論她是蘇錦程還是傅深酒,都不是你該接近的女人。”


    “嗬嗬。”薄淵爵笑出聲,轉過身來,雙手撐在車窗上,近距離地瞧著薄書硯,“薄三公子,在你還未完全認識我的情況下,你這句話恐怕說的太草率了。”


    薄書硯凝了薄淵爵一眼,“是嗎?”


    言罷,薄書硯收回視線,升上車窗。


    薄書硯雖沒有吩咐,kevin瞄到這架勢,適時地聰明了一回,表情酷酷地將車子啟動,滑走了。


    不消片刻,黑色商務車再次匯入車流,消失不見。


    薄淵爵收回視線,動作優雅地扯鬆了領帶。


    因為那個至關重要的女人,其實慵淡寡沉的一方和溫潤雅達的一方、都沒有沉住氣。


    但,這就是兩個30歲出頭的男人的對峙方式:優雅而無聲,淺嚐輒止,在看不見的硝煙中勢均力敵。


    隻是,接下來……


    ……


    黑色商務車行駛了十分鍾以後,副駕駛座上的約翰沒有通過後視鏡去看薄書硯,而是將過於魁梧的身子轉了過去。


    “薄。”頓了下,見薄書硯抬眸看他,他才繼續,“薄淵爵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約翰曾為了前途錯失過一位等待他多年的美好女人。


    隻是後來等他功成名就再回去,那個女人的心,在時光裏枯萎,嫁作了他人婦。


    以約翰當時的實力,他眨眼之間就可以將那個女人搶回來。


    但他最終沒有。


    因為,那個女人的心,已不再屬於他。


    約翰知道,薄書硯想要的,也不是一具軀殼。


    盡管薄書硯當時和薄淵爵對話的時候不動聲色,但約翰知道,薄書硯的心大抵是被觸犯了。


    薄書硯後靠在座椅裏,單手撐著車門支撐著腦袋,眉目寡涼,沒有說話。


    他當然知道,約翰叫他不要在意的,是哪句話。


    你來了。但晚了。


    四年的時間,晚嗎?


    ……


    三天後,是蘇玄野出院的日子。


    薄淵爵臨時接到一個電話,從病房走出去,到了樓梯轉角處接了電話。


    “動蘇玄野的人,已經處理掉了。”是葉清臣。


    “誰動的手?”


    “q市許家,許浮乾。”頓了下,葉清臣補充,“許綰輕的堂兄。”


    薄淵爵驀然抬眉,略略沉吟後臉上碾過一抹笑意,“許綰輕?這個名字很耳熟。”


    葉清臣壓了聲音,“不過,她的家世背景太過複雜,要慎用。”


    薄淵爵的舌抵了抵唇瓣兒,隻是笑。


    結束和葉清臣的通話後,薄淵爵回到病房,隻看見蘇錦程一個人轉來轉去收拾東西的身影。


    薄景梵一兩歲的時候,蘇錦程大抵是因為要處處抱孩子不方便,所以平日裏都是長褲加上衣的簡練風格。


    現下薄景梵漸漸大了,蘇錦程的穿衣風格添了些女人味,雖然仍舊是簡潔偏森係的風格,但已經開始嚐試裙子等單品。


    今天的她,就穿了一條偏墨綠色的百褶軟紗半裙,上衣束在裙子裏,纖細的腰支再往下,勻稱修長的兩條小腿被擺動蕩漾的裙擺掩映,生出一股子致命的引惑來。


    一個男人極端愛慕一個女人時,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想要跟她做。


    喉結滾了滾,薄淵爵默聲走過去,停在她身後。


    蘇錦程以為是蘇玄野和薄景梵進來了,並沒有轉過身,正彎著腰將一件襯衣鋪在床上,“小野,出院手續辦好了嗎?”


    等了半晌,身後沒人說話。蘇錦程捏著已經疊好的襯衫轉過身來看,就那麽撞進了薄淵爵深濃的眸光裏。


    “薄……薄大哥,你嚇到我了。”蘇錦程彎起瑩潤的唇瓣兒朝他軟軟一笑,低低的嗓音裏透著一股子柔意。


    喉結滑動,薄淵爵將她抵在自己的身體與床之間,啞聲問她,“嚇到哪兒了?”


    言罷,他的眸光移到她的匈口位置,問她,“這兒嗎?要不我補償一下?”


    “……!!”錚亮的清瞳閃了閃,蘇錦程錯開薄淵爵過於灼熱的注視,臉上漫過一層緋紅,聲音也更低更弱,“薄大哥,這裏是醫院,你再亂說,我可要生氣了。”


    薄淵爵卻又向前逼了一步,蘇錦程的雙腿被他的膝蓋一抵,瞬間彎了彎,眼看就要後仰倒在床上的時候,她趕緊抬手捏住了薄淵爵的襯衫,薄淵爵也適時地勾住了她的腰支。


    他抵著她。


    “薄大哥……”蘇錦程心口跳了跳,乞求地望著身前高挺精壯的男人。


    薄淵爵抬手撫過她的臉頰,將唇壓向她的,將觸未觸的時候呢喃般開了口,“程程你知道嗎?你這是在折磨我。”


    長睫狠顫了顫,回想起這四年來的點點滴滴,蘇錦程心中漣漪起一片柔軟與愧疚夾雜的情緒。


    這股子情緒使得蘇錦程捏在薄淵爵襯衫上的十指加了點力道,轉瞬,她借此踮起腳尖,在薄淵爵唇角印了一吻。


    薄淵爵的瞳孔驟然緊縮,緊接著神情間卷過狂喜的浪潮。


    他將她摟的更緊……


    病房門開著,蘇玄野手中拿著出院手續,被薄景梵推著進來,一眼便看到了床前站著相擁的兩個人。


    眉眼狠抽了抽,蘇玄野在下一瞬轉身,想要去阻擋薄景梵看到這一幕。


    薄景梵卻也剛好從床那邊轉過視線來,對上了蘇玄野的視線。


    一大一小兩個人對視了半秒,然後同時抬起手,遮住了對方的眼睛。


    ---題外話---不好意思,因為去送男朋友離家……所以耽擱了更新時間……惆悵滿懷地跟你們說聲抱歉哦。愛你們(づ ̄3 ̄)づ╭?~!


    ps:今天更新完畢,過幾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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