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綰輕瞳眸微縮,默看了傅深酒一下才答,“是啊。要不,我們就去那家吧?”


    傅深酒點點頭,“許小姐請帶路。”


    許綰輕不再說話,捏著包包走在了前頭。


    兩人一路沉默著走到馬路對麵的咖啡館,在一個角落坐下後,才由許綰輕先開了口攖。


    “傅小姐,喝點什麽?”許綰輕扶著點單頁,嗓音柔柔的。


    “麻煩給我一杯白開水。”對服務員說完這句話後,傅深酒轉眸,對著許綰輕清淺一笑,“我不太喜歡喝咖啡。”


    這是實話。


    “這樣啊。”許綰輕抿抿唇,對服務員柔聲道,“那我跟以前一樣,一杯美式咖啡。償”


    服務員聽她這話,愣了一下才禮貌道,“兩位請稍等。”


    看見服務員的反應,傅深酒沒忍住,抿唇笑了下。


    許綰輕臉上掠過尷尬,但很快恢複正常,“傅小姐就不好奇,我邀請你過來是想做什麽?”


    傅深酒搖了搖頭,反問,“難道不是純聊天麽?”


    “……”許綰輕纖細的食指點了點眉心,笑,“沒想到傅小姐這麽愛開玩笑。你我都是女人,沒有必要在彼此麵前偽裝。”


    “不信算了。”傅深酒抿抿唇,無所謂道。


    許綰輕微惱,還是強作笑顏,“傅小姐平日裏就是這麽和人相處的嗎?”


    “和人的話,一般是這麽相處的。”傅深酒挑眉,“有問題?”


    許綰輕眉眼輕皺,總覺得傅深酒字字句句都在帶刺,可她卻挑不出來。


    這時,服務員端了白開水上來。


    傅深酒便拿起水杯喝水,懶得理她。


    許綰輕大概也覺得自己這樣挺沒意思的,抿了口咖啡後自己轉移了話題,“我和書硯的事情,大概你也打聽過一些。”


    打聽?


    “……”傅深酒眉尾輕抽了抽,不知道這位千金看起來知書達理,怎麽就自信過了頭。


    “我和他能走到訂婚那一步,也挺不容易的。若不是後來陰差陽錯……”許綰輕垂眸,眉目間有隱綽的憂鬱在流淌,“雖然我們分開過幾年,但是我們在彼此生命中所占的位置,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傅深酒隻禮貌性地維持著笑意,並不吭聲。


    但許綰輕和薄書硯曾經走到過訂婚這一步,她倒是第一次聽說。


    “我告訴你這些,隻是想善意地提醒你。因為一樁交易性質的婚姻把自己綁在一個已經有故事的男人身邊,對你自己是不公平的。”許綰輕看著傅深酒,微斂的水眸盈盈閃閃,倒像是一副真的操心樣子。


    “……”傅深酒越發覺得自己和許綰輕有交流障礙。


    許綰輕那副高高在上、悲憫眾生的樣子叫深酒“頓服”,於是她真誠地點點頭,“你說的很對。”


    許綰輕秀眉微蹙,而後又笑了,“其實我這個人是頂看不上那些為了爭男人而耍些小心機的女人的。我今天找你過來,不過是同情你的身世,想要讓你明白你自己的真正地處境而已。我始終認為,一個女人可以沒有婚姻,但不能沒有最起碼的骨氣。”


    “況且我認為,你對薄家的複雜情況和書硯的過往,全都一無所知,實在不適合當薄太太。”


    “傅小姐,我想問問你,你對於現在的薄書硯,又了解多少呢?他喜歡什麽,抑或討厭什麽,你都不清楚吧?”


    清瞳微閃,傅深酒的心沉了沉。經許綰輕這一提醒,她才發現,自己確實不知道。


    但轉念一想,正因為許綰輕所說句句屬實,所以她才越加覺得,和薄書硯離婚是正確的抉擇。


    但許綰輕今天找她來這裏,似乎還並不知道她已經向薄書硯提出離婚這件事。


    傅深酒拿起水杯抿了口水,也沒打算告訴她。


    就讓她著急去吧。


    她一著急,再跟薄書硯一鬧,說不定離婚的事情就會容易很多呢。


    不想和許綰輕多說,傅深酒起身,拿著包包就想告辭。


    許綰輕眸內閃過恨意,叫住了她,並從包包裏抽出一個文件袋。


    她再開口說話時,臉上已沒有一貫的溫柔笑意,“傅小姐,不如帶點東西回去看看,打發時間。”


    深酒斂眸接過文件袋,抽出裏麵的紙張和照片略略看了看,無語地扯唇,“你這是什麽意思?”


    許綰輕端起咖啡杯,優緩地抿了口,“沒什麽意思。隻不過家父和兄長在政界還能施展得開手腳,所以吩咐人隨便調查了下傅小姐的身世和關係網,僅此而已。”


    “所以,你這是在威脅我?”傅深酒捏緊文件袋,沉眸看著她。


    許綰輕抬眸一笑,“難道傅小姐認為,我這種出身的人,還需要用威脅這種方式?我不過是…在提醒你罷了。”


    話說到這裏,傅深酒就覺得有點意思了。


    但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和薄書硯離婚了,便懶得和她多說,轉身便走了。


    許綰輕卻並不知道內情,看著傅深酒離開的背影,她的指尖掐入掌心,麵龐上流露出一股與其氣質完全相悖的幽暗來。


    她在位置上靜坐了會兒後,從包包裏拿出手機。


    電話接通以後,她笑,嗓音柔婉地開了口,“苡賢,我是綰輕。”


    ……


    自從上次在薄書硯的辦公室提過離婚以後,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兩天。


    在這兩天之間,傅深酒幾次嚐試過要聯係薄書硯,但都失敗了。


    最後她回君至拿東西,才輾轉從閆修那裏得知,薄書硯出差去了酈城。據說,許綰輕是一同前去的。


    傅深酒隻得等。


    好在,她幾次跟傅至庭通電話,得到的消息都是傅玄野隻是陷入昏迷,暫時沒有什麽危險。


    剛好薄淵爵在國內有些私事要處理,所以去英國的行程往後延了兩天。


    在這期間,傅深酒除了回蕭家看了一次容懷音以外,一直陪著明宋。


    對於不能帶著明宋一起離開,傅深酒非常歉疚。


    但明宋卻一改往態,言辭間竟是隱隱決意要留在雁城了。


    傅深酒本準備追問原因,卻接到薄淵爵的電話。


    “阿酒,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薄淵爵最近也忙得厲害,溫潤嗓音裏盡是疲憊。


    傅深酒垂下眼眸,有些無奈,“薄書硯出差了,所以我沒辦法找他簽字。”


    “出差?”薄淵爵重述了這兩個字後才輕笑了聲,“你聽誰說的?葉清臣昨晚還在名爵見過他。”


    “……!!”傅深酒愕然。


    可閆修到底是因為什麽要騙她?


    “這樣吧。”薄淵爵略略沉吟了下,“明晚小晚爸爸的公司要舉行一個商業酒會,薄書硯也在受邀名單之列。不如我讓葉清臣想想辦法,帶你進去,你找個機會和他再談談。”


    頓了下,薄淵爵補充道,“阿酒,這次你要盡全力,我們都等不起了。”


    傅深酒心口猛地一沉。


    她知道薄淵爵是什麽意思。


    “恩,我會看著辦的。”傅深酒抬手摁著心口的位置,突然有些呼吸不過來。


    “我沒有要逼迫你的意思,我隻是……”薄淵爵可能覺得深酒語氣不對,補充解釋。


    傅深酒掐斷薄淵爵的話,“我知道,我並不是因為薄大哥你的原因才決定要跟他離婚的。我有…自己的判斷和原因。”


    傅玄野是原因。


    許綰輕是原因。


    她和薄書硯之間巨大的鴻溝也是原因。


    原因,太多了。


    隻不過想來,命運的安排有時候也挺有意思,她和薄書硯相識於一個宴會,現在也得借助一個宴會來結束。


    ……


    翌日晚。


    酒會依然在萊斯頓酒店,頂層宴會廳。


    傅深酒特意穿了禮服,跟著同樣禮服裝扮的葉清臣進了宴會內場。


    同樣的觥籌交錯、衣香鬢影,不一樣的心境而已。


    葉清臣給傅深酒指了薄書硯所在的方向後,就轉身到一邊去和人攀談了。


    傅深酒順著葉清臣所指看過去,看到薄書硯仍舊是被一群西裝革履的精英男士們圍著,間或舉杯的時候、彼此手中杯輕輕一撞、盡顯風流。


    傅深酒也端過一杯酒做樣子。


    指尖蜷握、攥進掌心的時候,傅深酒捏著杯腳,穿過人群,朝薄書硯走去。


    ---題外話---十分感謝(zpra)的1張月票,(* ̄3)(e ̄*)麽麽!


    ps:上一章有個小小的台詞bug,不知道大家看出來沒……哈哈哈哈……不過不影響閱讀。


    另重申,小酒馬上就要被吃了,大家在新章節出來時,盡快來看,我很擔心會被和諧……退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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