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容湛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後,晴雪並鎖兒墜兒三婢方自目瞪口呆中回過神來,鎖兒因仍不住喃喃道:“難道是我的眼睛,我的耳朵都出了問題不成?”大爺怎麽會忽剌剌的就變了個人?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晴雪與墜兒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片刻,還是墜兒先說道:“難不成大爺受了什麽刺激?還是大爺真個想要改過自新,與小姐好生過日子了?”


    “這個也沒準兒,才我瞧大爺說話時,從神態到語氣都不似作偽的樣子,沒準兒大爺真就一夜之間改好了呢?”晴雪隨即說道。


    說得鎖兒與墜兒點頭道:“我們才瞧著大爺的樣子也不似作偽,沒準兒真如姐姐所說,願意真個改好了呢?那小姐以後的日子可就要好過多了!”


    三婢都禁不住憧憬起君璃未來的好日子來。


    也難怪三婢會信了容湛的話,以為他真個已經改好了,單以長相而論,容湛的確長得萬裏挑一,是個不可多見的美男子,他若安了心要甜言蜜語的哄一個人,又豈有哄不到的?畢竟不論是現代還是古代,長得漂亮之人的路都要比長得不漂亮之人的路好走得多!


    隻可惜君璃卻不若三婢那般想,她雖然不排除容湛的確有改好的可能性,但卻更信一句話“江山難改,本性難移”,要她相信容湛無緣無故就忽然變好了,除非隻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容湛也被穿越了,可這有可能嗎?


    所以,君璃直接拿起桌上的胭脂水粉,一人賞了晴雪三人一盒,自己隻留了一盒,打算回頭研究研究到底是如何做的,看以後能不能自己也做了來用,到底比外麵買的放心一些;又將那對簪子分別賞了鎖兒墜兒一支,將那對鐲子賞與了晴雪,反正渣男的東西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


    三婢都不敢要,推辭說:“這可是大爺特意送給小姐的東西,我們如何敢要,回頭大爺瞧見了,還不定怎生生氣呢?況這樣貴重東西,奴婢們也不配用,小姐還是留著自己用罷,好歹也是大爺的一番心意。”無論君璃怎麽說仍不肯要。


    晴雪更是道:“大爺如今既願意改過自新了,小姐何妨給他一個機會,正如大爺說的,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您總不能真與大爺做一輩子明麵上的夫妻罷?俗話說‘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您既能與大爺結為夫妻,不管怎麽說多少也有幾分緣分,先時大爺那個樣子,奴婢也不敢勸您,如今大爺既願意改好了,小姐不若也嚐試著與大爺處處看?萬一處著處著,就處出感情來了呢,到時候豈非皆大歡喜?”


    還有一句話晴雪沒說,小姐總不能再和離一次罷,到時候頂著的可就不是“二婚”,而是“三婚”的名頭了,且年紀又大了,哪裏還能找到什麽好男人,後半輩子豈非就真毀了,還不如給大爺一次機會,試著處處看呢,若是處得來自然就最好,若是實在處不來,將來也不至於後悔不是?


    至於君璃素日說的她‘一個人也能過,且還能過好了’的話,晴雪壓根兒從沒放在心上過。


    君璃隻得將東西都收了回來,暗想三個丫頭不要就算了,大不了她將東西留著,等尋到合適的機會時,拿出去賣了折現,等她們出嫁時,給她們做壓箱錢。


    不過對晴雪勸她那一席話,君璃卻不置可否,隻是道:“你的話我記下了,我心裏自有主張,你不必為我擔心,也不必再說了!”她明白晴雪的意思,在晴雪看來,女人這一輩子最重要也是最終極的事業,便是成親嫁人,相夫教子,這也應該是所有古代女人共同的目標,不論那個女人是美是醜,是窮是富,身份又是多麽的高貴亦或是多少的卑微。


    可是她並不是真正土生土長的古代女人,所以在這件事上,她注定是與晴雪說不到一塊兒去了,那索性直接不說了。


    還有一點君璃沒說,這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無論容湛說得多麽的天花亂墜,她都不認為在她才將他貶得一錢不值,甚至還對他動了手後沒幾日的今日,他會忽然就意識到了她的好,生出要跟她好好過一輩子的念頭來,尤其他還是那樣一個被捧著長大,從來隻有他欺負人,沒有人敢欺負他,又極端愛記仇的人!


    所以君璃更多的是認為容湛今日之舉,乃是別有所圖,真正應了那句老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晴雪見君璃說是說將她說的話記下了,卻明顯一副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不由急了,張口便還待再說,奈何君璃已先擺手製止了她,道:“好了,時辰不早了,我要歇下了,讓人打水來我洗漱罷,有什麽話,以後再說!”


    晴雪無奈,隻得將已到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讓鎖兒墜兒去叫人打水,她自己則服侍君璃卸起妝來。


    等梳洗完躺到床上後,君璃卻翻來覆去半日都沒有睡著,聽在堅持留在外間榻上值夜,打算尋機再勸她的晴雪耳朵裏,隻當她是在想她和容湛的事,不由暗暗祈禱,希望小姐能早日想通,與大爺先試著處處看,總得要試一試,才知道到底處得來處不來不是?


    卻不知君璃想的根本就是另一件事。


    君璃正在想之前在照妝堂時,寧平侯當眾斥責二夫人之事,照理像寧平侯府這樣的勳貴人家,是最講究規矩臉麵的,別說像寧平侯那樣當眾斥責弟媳婦了,連做大伯子的與做小嬸子的日常見麵,也該多有避諱才是,可見寧平侯有多愛重大楊氏這個妻子,為了給她出氣,一報之前被二夫人擠兌之仇,連規矩體統都不顧了!


    是不是正因如此,大楊氏在寧平侯府的地位才能那麽穩固,她算計起容湛來,才會絲毫沒有後顧之憂呢?隻因寧平侯早已被她拿捏得死死的,而隻要寧平侯在站在她那一邊的,其他人又能奈她何?


    寧平侯看來也是一個糊塗蟲,這麽多年下來竟也沒發現自己枕邊人的真麵目,由得大楊氏在他的後院興風作浪,也就難怪寧平侯府如今會沒落成這樣了,皆因其有一個糊塗的當家人,也不知道待她揭穿了大楊氏的真麵目後,寧平侯會是什麽表情?


    再說寧平侯與大楊氏被簇擁著回到大楊氏的上房後,大楊氏因見寧平侯臉色有些不好看,因忙使眼色與平媽媽,令其將眾服侍之人都帶下去後,方上前笑著柔聲問寧平侯道:“妾身下午便叫人燉了冬蟲夏草烏雞湯,最是滋補人的,侯爺要不要趁熱來一碗,也好驅驅身上的寒氣?雖說已經開春了,但這幾日倒春寒也頗料峭,倒是更得注意一些,不然一個不慎染上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大楊氏今日穿的是天水碧繡纏枝花紋樣褙子,白色挑線裙子,頭上梳成圓髻,插一支赤金累絲紅寶石蓮花釵,一對南珠攢花,極家常的打扮,卻因她膚色白皙,一雙眼睛看起來更是水汪汪的,讓她明明已是年過四旬之人,看起來卻跟二十幾歲的年輕婦人一般,極是嫵媚而有風韻。


    寧平侯自來最喜歡大楊氏的一雙眼睛,當年也正是因為被她的一雙眼睛所迷住,所以才會不管兩家的門第相差甚遠,堅持娶了大楊氏進門來做繼室,這會子被大楊氏這麽柔情似水的看著,便是有再大的怒氣,也盡數化作繞指柔了,因緩和了臉色,點頭道:“既然是夫人特意讓人燉的,就盛一碗來我吃罷,整好我有些餓了。”


    “是,侯爺。”大楊氏忙屈膝應了,親自去外麵如此一般吩咐了平媽媽一通。


    不多一會兒,便見平媽媽領著兩個粗使婆子,抬了一張矮幾進來,其上擺了落葉琵琶蝦、火爆荔枝腰、幹燒魚翅、風醃果子狸四樣葷菜並幾碟精致爽口的小菜,一大碗濃濃的冬蟲夏草烏雞湯,還有一壺上好的陳年梨花白。


    大楊氏待平媽媽領著粗使婆子將矮幾在靠窗的長榻上擺好後,便擺手將她們都打發了,然後親自動手,與寧平侯擺好碗箸,又動手與他斟了一杯酒,笑著雙手奉與他,道:“侯爺公務繁忙,妾身記得上次這樣與侯爺秉燭夜酌時,已經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今日倒好,難得又有這樣的機會了,還請侯爺滿飲此杯!”


    待寧平侯接過酒杯後,又動手與他夾了一塊果子狸,“空腹喝酒最是傷胃,還請侯爺先吃點東西墊墊再喝酒不遲。”


    寧平侯聞言,舉筷將肉吃了,又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臉色已又緩和了不少,點頭道:“夫人素日裏主持中饋也辛苦了,夫人也吃。”與大楊氏也夾了一筷子菜。


    大楊氏便也吃了,又殷勤的伺候寧平侯吃喝了一回後,就聽得寧平侯道:“今日二弟妹與三弟妹說的,可是真的?”他就說難怪他前日回府時,在二門上無意聽見幾個婆子在議論大夫人苛待新大奶奶之事,當時他還以為是那些婆子胡說八道的,便沒有追究,卻不想如今看來,竟是真有其事。


    問得大楊氏心裏一“咯噔”,暗想果然來了,麵上卻一派委屈之色,泫然欲泣道:“妾身與侯爺夫妻二十幾載,妾身是什麽樣的人,別人不知道,難道侯爺也不知道嗎?還是侯爺寧願相信兩個外人,也不願意相信妾身?”


    寧平侯自來最吃大楊氏這一套,見她一副明明傷了心,卻偏又要強忍著,不讓眼裏的淚落下了的樣子,心早已軟了一大半,忙放軟了語氣道:“我怎麽會不相信你,你我夫妻二十幾載,別人不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也就罷了,我若也不知道,豈非枉自做了你二十幾年的枕邊人?不過是因著兩位弟妹的話,想起了前兒回府時,無意聽到的幾句閑話,所以白問一句罷了。若是沒有這樣的事,自然就最好了,若是其間有什麽誤會,就得趁早澄清清楚了,省得傳了出去,以為你苛待兒媳婦,讓人白看笑話兒。”


    ——寧平侯也好意思說大楊氏苛待兒媳婦的事傳了出去會讓人看笑話兒,也不想想,難道他做大伯子的當眾斥責做小嬸子的,傳了出去,就不會讓人笑話兒嗎?況除了這件事,他做的讓人看笑話兒的事情少了嗎?


    大楊氏見寧平侯放軟了聲調,心知他已信了自己的話,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委屈,哀怨道:“瞧之前二弟妹和三弟妹擠兌妾身的樣子,以侯爺的精明睿智,難道還瞧不出來此事是由誰傳得闔府都人盡皆知的嗎?侯爺也知道,兩位弟妹因我是繼室,娘家又不得力,偏侯爺與母親都待我好,心裏不服我早不是一日兩日了,自她們之口傳出去的話,能聽能信嗎?雖說那日我的確不小心灑了藥在大奶奶身上,大奶奶也的確下了跪,可卻是因我病中手軟,大奶奶又是新媳婦,難免緊張,所以才會在我自大奶奶手裏接過藥碗時,不小心將其給打翻了,灑了幾滴在大奶奶身上,大奶奶以為我生氣了,便忙跪下向我請罪,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半盞茶的時間,妾身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竟會被有心人給傳了這個樣子。”


    頓了一頓,又道:“還請侯爺細想,大奶奶是妾身娘家妹子的女兒,雖非親生,卻也是我妹子打小兒養大的,這門親事更是妾身一力促成的,可見妾身心裏是極喜歡大奶奶的,又怎麽可能為難苛待於她?之前兩位弟妹說這話時,大奶奶也在場,若妾身果真為難苛待了大奶奶,妾身反駁兩位弟妹時,大奶奶又豈有不反駁妾身的?”


    一席話,說得寧平侯滿臉的愧色,拉了大楊氏的手道:“夫人說的有理,都是為夫的想岔了,誤會夫人了,還請夫人大人大量,就不要與為夫計較了罷?”也不想想,就算大楊氏真苛待了君璃,君璃一個為人兒媳婦的,又怎麽可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兒,說自己婆婆的不是,那豈不是在往死裏得罪自己的婆婆,以後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大楊氏聞言,破涕為笑,嬌嗔道:“侯爺是妾身的夫君,是妾身的天,妾身又如何敢生侯爺的氣?況妾身又不是不知道侯爺其實根本沒懷疑妾身,一開始便是相信妾身的,不然也不會在出了母親的房間時,那般的維護妾身了,不過是為了咱們這個家的安寧祥和,所以白問妾身一句罷了,妾身說得可對啊?”


    若是讓旁人瞧了大楊氏這會子這副故作嬌俏的樣子,必定會覺得她是在老黃瓜刷綠漆——裝嫩,畢竟大楊氏已是四十歲的半老婦人了,卻偏要做出這副小姑娘的樣子,實在讓人有些個倒胃口!


    可寧平侯卻顯然十分受用,嗬嗬笑道:“果然還是夫人最了解我,難道這便是古人說的‘心有靈犀一點通’?”當下飯也不吃了,湯也不喝了,拉著大楊氏徑自入了內室,至於做了什麽,不言而喻。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後,寧平侯睡著了,大楊氏小聲喚了他幾遍,見他都沒有反應,方小心翼翼將他放在她胸口的手臂給拿下去,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想起之前在照妝堂時二夫人和三夫人對自己的擠兌,大楊氏霎時攥緊了拳頭,禁不住恨恨在心裏道,二房三房那兩個賤人,仗著自己娘家得力,她們又是原配嫡妻,便不將她這個長嫂放在眼裏,時時暗地裏對她使絆子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還明裏擠兌起她來,且等著瞧,等太夫人去世後,她不立刻將她們趕出寧平侯府去,看她們到時候還怎麽囂張!


    發泄完對二夫人和三夫人的怨恨後,大楊氏隨即想到了君璃,霎時又是一陣牙癢癢,若不是小賤人不要臉的惡心她,她今日又何至於被二房三房那兩個賤人當眾擠兌,還差點兒惹得侯爺動了疑?幸好這麽多年下來,侯爺早被她拿捏住了,隻要是她說的話都深信不疑,不用她說便知道維護她,不然今日豈非就要讓那兩個賤人得逞了?


    次日清晨,君璃起身梳洗更衣畢後,正坐在鏡台前由晴雪服侍著梳頭,一身淡紫色錦緞長袍的容湛滿麵是笑的走了進來,一進來便自身後拿出一叢含苞欲放的迎春花遞到君璃麵前,道:“奶奶今兒個氣色倒好,真正應了那句話‘人比花嬌’!”


    當著滿屋子丫鬟的麵,君璃不好給他沒臉,因接過他遞上的話,命墜兒找個瓶子插起來,然後淡笑著回道:“大爺今兒氣色也不錯,不知道大爺用了早飯了不曾?”


    心裏卻在暗想,難道這貨竟真被穿越了不成,不然怎麽會忽然變了個人似的,又怎麽會想得出以送花的方式來追女人?可若丫真被穿越了,又怎麽能那麽自然的一口一個“奶奶”的喚她,話說連她自己聽到這兩個字都覺得受不了,想她就算兩世加起來,也還不到被人稱奶奶的年紀,可偏偏在古代,這卻是敬稱,實在不知道古人到底都怎麽想的!


    容湛比誰都知道討女人歡心,第一要緊的便是臉皮要厚,不然也不會有“烈女怕纏郎”這句老話了,便是君璃不開口問他用過早飯沒,他來之前也打定主意無論如何要留下來吃早飯的,更何況君璃還問了他?雖然君璃明顯問得十分敷衍,但容湛卻隻當沒聽出來一半,依然笑容滿麵的道:“我與奶奶一樣,也沒有吃呢,不如一起用?”


    不待君璃回答,已顧自轉頭吩咐一旁侍立的菊香秀巧幾個:“讓人把早飯擺上罷,等會兒還要去給母親請安呢!”


    菊香秀巧幾個這幾日已徹底被君璃震懾住,想著連大爺和夫人都不是大奶奶的對手了,她們這些下人又算得了什麽,雖不至於隻惟君璃之命是從,卻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將自己當做容湛的人,是以聞得容湛的話,都隻是口頭上應是,腳下卻不動,而是齊齊拿眼看君璃,顯然是要等君璃發了話,她們才會按容湛的吩咐去做。


    此情此景看在容湛眼裏,差點兒沒有咬碎了一口牙,恨恨的暗想道,這才不到十日呢,他屋裏的丫鬟便被這個潑婦給收服,竟敢公然不將他放在眼裏了,假以時日,整個迎暉院豈非都將沒有他的立錐之地了?不由越發的堅定了要讓君璃喜歡上自己,然後一雪今日之恥的念頭。


    當著迎暉院原有丫鬟們的麵兒,君璃還是要給容湛留幾分顏麵的,就譬如她們都知道她對渣男動了手又如何,隻要她們沒有親眼看見,她便可以來個抵死不認帳,繼續扮演自己不受夫婿喜歡的小白花角色,所以,接收到菊香等人的眼色後,君璃很幹脆的點了頭:“就按大爺說的,即刻將早飯擺上來罷,早些吃了,也好給母親請安去。”


    菊香幾個聞言,忙屈膝應了一聲“是”,很快將早飯擺了上來。


    雖說寧平侯府已經近乎隻剩下一個空架子了,但君璃作為寧平侯府的大奶奶,每日的份例菜還是很豐富的,就拿早飯來說,一般都是六個小菜四樣點心,各色粥類另算,連早飯都如此,不用說午飯與晚飯自然就更豐盛了,每頓飯都是滿滿當當的一桌子。


    今日也不例外,又因容湛在,他的份例也一並送了過來,自是越發的豐盛。


    君璃雖不樂意大清早的就見到渣男,卻不會與自己的肚子過不去,所以坐下後,便端了一碗碧梗粥吃起來。


    容湛見狀,忙也坐下,殷勤的給君璃布起菜來,“奶奶,吃個水晶蝦餃,這東西最滋補人的……奶奶,這個水晶餅也不錯……這個五香大頭菜倒清爽……這個炸鵪鶉還算入味兒……”


    直弄得君璃煩不勝煩,隻吃了不到往日一半的東西,便放了筷子,接過晴雪奉上的茶漱口。


    容湛見君璃不吃了,自己也不吃了,與君璃一道出了門,去給大楊氏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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