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王想了想,“……莫不是她的孫兒?最近倒是聽說了一些風聲。舒咣玒児”


    “哪個孫兒?”長公主府住著熙和兩房子嗣,孫子好幾個呢。


    “應該是二房的庶次子吧。看年齡,和你劉家姐姐倒是對得上。”


    庶孫?又是長公主府那樣的地方……如瑾心中不快。這可不是好親事,一點兒也不適合劉雯。劉雯就是個表麵端莊的,私下裏也是愛說愛鬧,進了長公主府,熙和又是極其重視嫡庶規矩的,該多壓抑。如果熙和真是為了庶孫考慮劉雯……


    “阿宙,你能打聽到具體消息嗎?”


    “試試看吧。”長平王沒給準話。


    這種內宅之事,的確是不好讓他打聽……如瑾想了想,決定找機會還是親自去一趟長公主府探聽一下,女眷之間走動起來,這些消息來得更快。


    不過,事先還得給劉家通個氣,看她們怎麽說。如瑾很快打發吉祥親往劉府傳話,這種事寫信是說不清楚的。


    “好了,尚是沒影的事情,暫且別擔心了,好好歇一會,晚上咱們出去看燈。”長平王催如瑾去休息,他自己則準備去錦繡閣。


    “看燈?去街上嗎?人來人往的……”如瑾倒是十分意動,但還沒忘了上回遇刺的事情。燈會上雜亂非常,若是有人想做點什麽,實在是容易得緊。


    長平王說:“無妨,已經讓人在明溪樓定了包間,不去街上和人擠就是了。


    “京裏有十幾處,外頭的……我也不大清楚了。你若想知道,改日讓唐允拿了冊子過來你看。”


    “不用,我隻是隨口問問而已。”


    如瑾終於知道他動輒一萬兩萬地往出掏銀子是怎麽回事。明溪樓這樣的興旺老店,一年下來不知要有多少進項呢,他還說京裏類似的地方還有十幾處,加起來可是不少錢!而且,京外的他都記不清楚,那豈不是更多……


    正為鋪子高興的如瑾立時有自慚形穢的感覺。


    人比人,氣死人。她還在一個小鋪子一個小鋪子的開呢,長平王都把私產搞那麽豐厚了,簡直是天上地下的差別。怪不得每次跟他說起鋪子的事他都是玩笑的語氣,根本不當一回事……說不定在他眼裏,她這些小打小鬧就像過家家一樣吧?


    如瑾頓時有些蔫蔫的,一小口一小口吃著手裏的水晶糕。


    長平王將其他幾樣糕點也遞給她,“每樣少嚐兩口,嚐個味道就好,別把肚子吃飽了一會吃不下飯。”


    在旁邊和人打雙陸的祝氏一邊扔骰子一邊笑著說:“主子對藍主子也太好了些,看得人眼熱。”出門在外,她們都稱呼長平王為“主子”。


    其餘人都跟著笑,如瑾微微臉紅。這個祝氏,向來口無遮攔,慣會拿人打趣。


    長平王渾不在意,繼續往如瑾跟前遞果子,隻跟祝氏說:“一會讓夥計拿冰來給你敷眼睛,便不熱了。”


    滿屋子人大笑,祝氏扔了骰子撒賴,“這屋子可沒法待了,主子是嫌我們礙眼呢!”說著把上把輸掉的錢全都從對家手裏搶了回去,收拾收拾就要走。對家不幹,拉扯著搶錢,旁人也去拽她,頓時幾個人鬧成一團,嘻嘻哈哈的。


    如瑾看著好笑,眼睛眯眯地看著。長平王說:“別搭理她們,咱們自己過節,就當她們是擺件。”


    這話說得損,如瑾噗嗤一聲笑出來,方才那股自慚形穢的小別扭也就拋開了。她很喜歡這樣的熱鬧,祝氏這群人平日恭敬禮數一絲不錯,該玩的時候就全都瘋玩,沒個上下尊卑的,仿佛一家子親人聚在一起,讓人打心底感到愉悅。


    酒樓的夥計在外敲隔扇的門,說要送菜,至明應了門讓人進來。因為這房間女眷多,進來送菜的都是使女,統一的衣裙,人也幹淨,從走路到端菜上桌的每一個動作都是整齊劃一,抬胳膊抬腿的高度都差不多。如瑾看在眼裏,歎在心裏,用得起使女的酒樓不少,但能將人訓練成這等規矩模樣的可不多。看來長平王將訓練王府仆役的法子也用到了私產裏。


    滿滿兩大桌菜擺上來,如瑾和長平王一桌,祝氏等人一桌,大家熱熱鬧鬧坐下吃飯。祝氏那桌劃拳行酒令,嚷嚷不停,這邊長平王就不斷給如瑾夾菜,將她麵前的碟子堆的小山一樣高。


    天色暗下去,月亮升上來,隔著半扇窗子能看見天空裏嬌黃色的月輪。長平王怕如瑾吃飯受風,命人關窗,如瑾攔住了,“火爐旺著,不怕的。”她抬頭望月,因心底歡喜,目光便也溫柔。


    長平王看她一眼,頓時被她眸中柔波所吸引,隻覺眼前少女周身都籠了一層月華。牆邊長案上有一盆玉簪,不知怎麽養的,竟在寒冬開出花來。長平王心中微動,走過去折了一枝形似雪簪的花苞,給如瑾插在了發間。


    “不關窗也好。”他仔細端詳她,“這才叫花好月圓。”


    如瑾被他看著發窘,低了頭吃菜,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然而頰邊紅暈卻越來越深,看得長平王嘴角上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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