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深沉,屋子周圍都響起了蟲鳴鳥叫聲。


    泡泡在房間折騰了一個半夜,終於在肚子餓的深夜知道要吃東西。估計禦皇軒也早已經離開了,未免吵醒小苞和小李子,她輕輕地打開門,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望向四麵通風的窗外,一輪明月正圓圓地掛著樹梢上,她鼻子一酸趕緊拉回視線。


    也許是廳裏的燭火燃得不夠亮,走著走著——


    “哎呀!”結果,被一條腿絆倒,誰知——


    “朕的肥後,你終於肚子餓了?”黑暗中,禦皇軒如閻羅的聲音響起,隨即,他扶起泡泡:“朕在這等了你半夜了,你居然把堂堂一國之君晾在外麵,你可知道這可是要殺頭的?”


    絆倒了還不忘威脅她!


    泡泡不客氣地甩開禦皇軒的手:“不要你扶,我自己會站起來。”窗外天色已經宣告深夜了,他怎麽還不離去?“喂,你打算就耗在這一晚上嗎?”


    他願意,她可不願意。


    拍拍屁股的灰,拿來蠟燭點上,室內頓時亮了起來。燭火的對麵,泡泡抬起頭時,就看到禦皇軒英俊帥氣的臉蛋亮在她麵前。深邃清澈的俊眸,英挺的鼻梁,正勾著弧線的薄唇,都是那樣吸引人喜歡。


    這樣英俊帥氣的男人,又是一國之君,她隻能望梅止渴。


    與他鬥嘴,隻不過想掩飾自己別被他的外表給迷亂心智罷了,誰知道有時候那麽一些細節都讓她躲不過欣賞他、又無奈地看著他。


    隻是那麽一瞬間,泡泡又掩飾掉她剛剛的恍惚,然後走到桌子邊坐下,邊拿開蓋著飯桌飯菜的蓋子邊對禦皇軒說:“你來也差不多半天了,小苞他們招待你了沒?餓了自己吃,我不說第二遍。”


    禦皇軒頓時心一暖。


    看來,他這個肥後是刀子嘴,豆腐心。


    自己也坐下來,雙手擱在桌子上撐起自己的下巴就這樣看著泡泡夾菜吃飯:“朕不餓,你吃吧。”


    飯桌的中間,是點燃的燭火,燭火的兩麵,他們兩個人一個在自顧自地吃飯,一個似乎帶著好奇與癡迷欣賞著另一位。


    泡泡不時地睨著禦皇軒,看到他雙手托著下巴細細打量自己,著實不是滋味,但也不理會,繼續吃自己的飯。


    時間靜悄悄地過去……


    直到飯桌上的所有飯菜都被啃完後,泡泡才出聲:“吃飽了!”


    禦皇軒忍俊不禁:“你看看,飯菜都沒有了,你就算還沒有吃飽也隻能說吃飽了,真是表裏不一的家夥。”


    被看穿心事,泡泡隻是那麽尷尬一會又強詞奪理:“誰說飯菜吃完就不能代表吃飽?”不理會禦皇軒,走開,向東邊的裏屋進去,然後轉了轉就到了木橋。走到木橋最邊上,她坐了下來,仰頭看明月。


    今天的月亮怎麽比十五的月亮還圓呢?


    禦皇軒走到她身側,也坐下來了。她就那麽隨便癱在木橋上,而他,坐姿雖然慵懶,但是一個腳吊在木橋下麵,另一個腳彎起三角架,微微斜倚著身子,雙手向背後撐在木橋上。


    他的坐姿,讓泡泡聯想到仙劍遊戲裏的人物。而他,是真人版。


    看著明月,她突然想起了一首歌,那首王菲唱的歌《但願人長久》,不知不覺,她唱了出來——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


    人有悲歡離合


    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


    千裏共嬋娟


    聽著如此美妙且安靜的曲子,禦皇軒的心也被融化了。


    她靜靜地唱,帶著他理解不到的心情去唱。他靜靜地聽,他不打攪她。她已經把他的心打開了,她再一次用她的與眾不同讓他倍加好奇她。


    泡泡唱完後,他說:“好特別!”


    “……”泡泡利用朦朧的月色凝著他,他是那樣的俊美。自己都不可思議地溜出口這樣一句話:“喜歡嗎?”


    禦皇軒也驚訝了!


    “喜歡,很喜歡,能用調子和好詩句結合如此好的曲子,朕永遠也聽不膩。朕可以問你關於這首曲子的來曆嗎?為什麽你用那種朕無法理清的感覺去唱這首曲子呢?”


    泡泡淡笑不語,知道他想讓她透露點什麽。


    “為什麽不回答朕?”禦皇軒問。這一刻,讓他想起娛樂大典時她和風墨的合奏,眉宇頓寒:“當日娛樂大典,你和風墨合奏的曲子,從你的簫聲中,朕聽得很朦朧,能不能解釋一下……”


    “忘記了。”泡泡如實道。


    禦皇軒這才大悟。是的,她忘記了,小苞跟他說過肥後為了忘記他而喝下忘情水。


    知道泡泡不願談論這些話題,禦皇軒也不再兜轉在這些話題中,仰頭望向明月,他的眼神是複雜的。


    泡泡側頭看了看他,眼裏淡淡的憂傷掩飾得很好。


    “肥後!”禦皇軒對著明月,問泡泡:“朕這次出來是微服私訪、體察民情,肥後可以當我們當中的一員陪我們去私訪各個地方嗎?”他不可能一直呆在憶州,但是他也不想她從他身邊消失,那是怎樣不可理喻的挽留,他不懂。


    “……”泡泡看著他,沒有說話,也不代表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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