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連土地都承受不了柏奚這句自戀到姥姥的話來,忍不住渾身一抖,柏奚心情甚為愉悅地欣賞著他的麵部表情,略略垂下腰去,伸手拍了拍他如稻草一般的頭發。


    “買一送一,此次本君可是給你們免費送了兩個得力幫手過來。”唇畔悠然的笑意倏然如凝了萬層冰霜,但話音卻是依舊溫柔似水,“你們還不滿意麽?”


    哪還敢不滿意,早在他開口之際,他們就已經完全沒有什麽滿意不滿意的想法了!頭顱搖得同撥浪鼓似的,笑得極為諂媚,“我等定為帝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旎”


    直起腰來,冷冷淡淡地掃了一眼,“你們是為天帝做事,對本君鞠個什麽躬盡瘁。”轉而回過身去,衝著夏果招了朝手,唇畔的笑意愈深,“小果子過來。”


    怎麽又叫她過來,就不能當她是個隱形人麽?夏果真是要抓狂了,每次看到柏奚笑得愈發溫柔,她就深深地感覺到,他這是又在盤算著些什麽,想要好好地坑她一把了。


    往旁處瞟了瞟,卻發現沐卿並未同他一塊兒來,她隻能極為痛心疾首地步步向他走近,柏奚將她這一副像是死了爹娘般的表情盡收眼底,順手便掐了掐她的臉蛋,笑意斐然道:“前鋒部都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戰仙,辛苦小果子要同他們在一塊兒戰鬥了。”


    “既然知道我辛苦你還把我坑到這兒了?”他這一下掐得可真是不溫柔,夏果吃痛地抬手便撇開他的魔爪,揉著臉蛋憤憤控訴。


    不甚在意地垂眸整了整被夏果甩得有些皺巴巴的流袖,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摸上了她的腦袋,在她急急忙忙縮短腦袋想要躲開之際,卻不想他以單手扣住了她的手臂。


    在她呆愣之下,他垂下腰來,唇畔貼在她的耳畔,低聲細語:“小果子可真是冤枉本君了,本君一心可都是為了你著想呀。鞅”


    別開腦袋,甩開他的手,向後倒退了一步,送他一個大白眼,“恕我眼拙,實在是看不出帝君的用心到底是放在哪兒了。”若是他這廝還有心,怕是早就已經被狗給叼走了吧!


    “嘖嘖,本君原本還想誇誇你,跟著你那坑爹師父有些變聰明了呢,如今卻是連本君這般明顯的用心都瞧不出來,著實是叫本君太心碎了。”


    啊呸,還心碎?這廝有心嗎!夏果深深忍住想要將他暴揍一頓的念頭,深吸一口氣,但語氣顯然已經是極為不耐煩了,“你丫的有話說,有屁放,姑奶奶沒時間給你瞎耗!”


    夏果一句話初初爆出口,周遭像是忽然凝滯了一半,除了她自個兒此起彼伏的呼吸之外,其餘之人都以十萬分之驚恐的目光看著她。


    以手扶額,夏果覺著自己這般粗魯著實是不大好,吸吐了好幾口,才將心中的怒火給生生給又壓了回去,便聽得柏奚悠悠然地飄出了下話:“若是他們這些家夥敢欺負你,你隻需記得你的上頭可是有人。”


    說罷,還怕夏果聽不懂般,反手指了指自己,笑得愈發溫存。


    嘔出一口老血。夏果已完全無力再吐槽了,她見過自戀的,但能自戀到他這般人神共憤的還真是舉世獨有!


    在夏果險先要被他氣死之際,他終於良心發現,周身銀光一閃,眨眼之際便消失在了視線之中,隻留下一句:“這都是本君應該做的,小果子不必太過於激動。”


    對於柏奚來得快去得也快的畫風,土地顯然是不曾反應過來,有些不可置信地伸著粗短的脖頸,朝四周好一番張望,方才小聲問道:“帝君這是……走了?”


    他再不走,想必她就已經忍不住要衝上去將那廝給暴揍一頓了!夏果怨氣深深地瞥了他一眼,她現在真是一點兒也不想聽到柏奚的名字,不然她絕對會反胃到連年夜飯都吐出來。


    “帝君說買一送一,帶了兩個幫手來,那還有一個呢?”五級倒是反應地稍微快些,確定柏奚是真的走了之後,轉而便看向了流陌,表示疑問。


    而不待流陌回話,一直窩在他肩頭的白團忽然十萬分激動地跳起來,直直嚷著:“是我是我,不要往別處看,帝君他老人家說的便是我!”


    五級:“……”


    土地:“……”


    便在白團嚷嚷出口之後,土地極為悲壯地一頭就栽進了黃土裏,以神一般的速度扒出了個巨坑,傻呀傻,他真是傻透了,被柏奚坑了多少回了,竟然還會相信他的鬼話!他真心覺著,他們前鋒部這是要集體壯烈犧牲的節奏了。


    夏果捂唇幹咳了兩聲,其實她是很想說,此次柏奚可能真的沒有坑他們,他所指的應當是她與她家師父大人,不料白團這廝已經按捺不住,硬要將這個名頭扯到自個兒的頭上,不過轉而想想,柏奚那廝把她坑得那麽慘,她才不要為他申辯呢,最好讓這個誤會越大越好。


    揮舞在半空的爪子一僵,白團甚為疑惑地縮回爪子來,抓了抓後腦勺,拍拍流陌的左臉道:“師兄,那個矮冬瓜是抽抽了嗎,挖那麽大的坑他是打算把自己給埋了?”


    流陌生生忍住已經到喉間的笑意,順手摸摸它柔順的毛發,


    柔聲道:“他這是老.毛病了,抽上那麽幾個時辰便會恢複正常,白團子不必在意。”


    聽罷,夏果不由瞥了他一眼,心中暗道:流陌師兄,你這麽睜眼說瞎話真的好麽!


    “流陌師兄,前鋒部真的就隻有那……那兩個了嗎?”單就她現在所看到的情況,她真是擔憂不已,就那兩貨零下負數的智商外加超乎於常人的坑爹舉動,她深深覺著她不是被敵人砍死,而是被他們給蠢死的。


    流陌張張嘴正想要回答,忽而一道嗓音便直接闖了進來:“哎喲,一覺醒來怎麽便如此熱鬧了?”


    這話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半夢半醒之意,夏果才初初一抬眸,便有一道黑影直接朝她而來,她往旁側一躲,但與此同時,肩膀之處以眨眼之勢搭上了一隻手,耳畔吹來涼風:“嘿嘿,帝君這是終於打發慈悲,送個漂亮娃娃來給我們解解悶了麽?”


    在經曆了方才那兩隻奇葩之後,夏果已經對此番的舉動表示無力了,流袖一拂,碧霄劍高傲地甩著劍身,直直地便朝著那人斬去。


    “雷霆都司元命真君,原是偵查部之人,卻因貪杯誤事,被師父貶到了前鋒部。”流陌亦是對那名喚都司之人的舉動習以為常了,簡潔地向夏果簡紹了一句,轉而將目光鎖定在他的身上,“都司真君,你還真是不怕抽呀,竟然又敢在戰前飲酒。”


    豈料這廝竟然絲毫不懼,右手一提,一壺酒壇子便明晃晃地出現在他的手中,他晃悠著身子,仰首便是大飲了一口,嘿嘿笑道:“小流陌你這話卻是不對了,俗話說的好,人生自古誰無死,今朝有酒今朝醉,哈哈……”


    夏果等人頓時便在風中淩亂了,真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將好好的詩句給拚湊成了這樣,看起來還真是醉得不輕。


    “漂亮娃娃,來來來,別同我客氣,這酒可是個好東西。”原本還顧自傻笑的都司忽而又將注意力轉向了夏果,說話間便作出極為客氣的樣子,將酒壺往夏果的懷中塞。


    這什麽破前鋒部到底是個什麽鬼地方呀,怎麽這些傳說中的戰仙一個比一個奇葩,一個比一個欠抽啊!夏果真是欲哭無淚的,想要說出些什麽拒絕之話時,便被他一把給拽住了手臂,嬉皮笑臉地說道:“漂亮娃娃你初來乍到,定是不大熟悉我們前鋒部吧,來來,我帶你好生參觀一番。”


    說罷,還不忘朝呆呆落在後頭的五級拋去了一眼,他見之腦袋像是忽然開竅了般,屁顛屁顛地便跟著他們一同去了。


    “哎哎,小果子你等等老子!”見夏果被來人分分鍾拐了走,白團立馬便不樂意了,口中大喊著,腳下還未來得及有動作,便被眼疾手快的流陌給一把揪了住。


    “果子她這是要去和同僚們好生相處去了,白團子你這是要湊什麽熱鬧?”再者,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將這廝給盼到了,又怎麽會如此輕而易舉地便放過它呢,怎麽說也要好一番為所欲為才成。


    這般想著,他唇畔的笑意便愈深了,如是暖暖春風一般,能撩起心中的碧水。


    但一根腸的白團又怎會想到他肚子裏所轉過的十八道彎腸,聽到他如是說它也不急著去找夏果了,轉而抱住他的一根手指便開始撒嬌賣萌:“師兄師兄,我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微微一挑眉,“不打算減肥了?”


    “減個屁肥呀,師兄你難道沒有注意到我瘦了麽?你看你看,我這小肚囊都縮下去一大圈了!師兄你是不知道,大神、小果子還有小之之他們都集體壓榨我,把我的剩餘勞動力全數給壓榨幹淨了,老子的白毛毛都開始發黃了,嗚嗚……”


    眨巴著一對綠豆眼,用盡全力地想要擠出些淚水來,以博得流陌的同情。


    流陌不動聲色地瞥了它一眼,將笑意憋出,裝作無動於衷地回道:“可是你當時還與我說,不可以做牆頭草,還說果子她待你很好?”


    “那是因為老子太善良,太純潔了。老子過後才發現,隻有師兄最溫柔,最好了,老子決定了,自今日起便抱住師兄的大腿不放手了!”


    怎麽說它也是一隻十分機智的小倉鼠呢,夏果他們被拽去了打架,一定會顧及不到它,它怎麽著也要考慮到自己的口糧問題,介於上次流陌為它做的那道烤肉著實不錯,它立馬將臉皮什麽的丟到了西天,抱住他的大腿說什麽也不要鬆開了。


    “想要抱住我的大腿也成,不過……我有個條件。”伸出根手指頭,流陌笑得愈發溫柔,順帶著彈了彈它不斷上下亂晃著的粉嫩耳朵,如是說道。


    ---題外話---最近學校事情多,各種會,各種社團活動,忙到不行,二更什麽的暫時無法做到,偶到後麵想辦法補回來,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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