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還是想不通,為何當時便像是鬼迷心竅了一般,竟然便會被美食給誘惑,往刀口上撞呢?”有氣無力地跟在桃之的後頭,白團將一頭軟茸茸的毛發給揉的如同雞窩一般,還是不曾想通當時自己到底是哪根線搭錯了。


    前頭的人步子一頓,凜冽的目光掃了過來,“說誰是刀口呢?砦”


    白團立馬便將腰板給挺得直直的,腦袋搖得同撥浪鼓一般,“沒沒沒,我什麽都沒說,我就是……就是在想,小之之你怎麽可以那麽漂亮,那麽瀟灑呢!”


    毫不客氣地白了它一眼,便算是拿腳猜都知曉這家夥分明是在說著違心話,不過它大人有大量,才懶得與它多費口舌,“那家夥要我們去監視那個什麽……什麽長老的做什麽?”


    這長白山也不閑麻煩,還設了十個長老,光是這名字便叫桃之不由腦袋打結了,白團弱弱地出聲回道:“月澤,他叫月澤。”


    “我難道會不知道嗎,需要你提醒?”分分鍾將威脅的目光掃向了白團,躺著也中槍的白團連呼吸都幹脆緊閉了起來,將腦袋縮成了最短,隻一個勁兒地搖頭。


    真是窩囊,真是太窩囊了!在一隻小小精靈麵前,被嚇成這般模樣,這對於立誌要做個大帥哥的白團來說,很是讓它受傷,但它卻不得不認慫,因為……它根本便打不過這個不知活了多久的暴力女!


    “回答問題。”對於白團的慫樣,桃之甚是有成就感,繼續撲騰著翅膀在前頭飛著。


    被嚇了個夠嗆的白團顯然是未曾自它跳躍性的話語中反應過來,半晌後才抓抓後腦勺,嘿嘿笑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小屁孩兒隻說讓我們看著他便成,其他的不需要我們做。”


    眼看著便要到達目的地了,桃之也懶得與這廝再多費些無用的口舌,因為問它也是白問,幹脆便道:“等會兒我會念隱身決,然後你便給我閉嘴,敢多說一句話我就……鰥”


    威脅的話還未說完,忽而一聲沉沉的‘撲咚’之音自不遠處的房中傳蕩而來,白團與桃之同時對視了一眼,連隱身決都來不及念,便立馬撒腿跑了過去。


    翻身入床,雖然屋內的光線有些昏暗,但卻是能一眼便瞧見那刺目的殷紅,染盡了半邊的白牆,而一個低垂著頭的人便半癱坐於染滿血的白牆之下。


    一道影子自眼中一掠而過,桃之大叫了聲:“誰在哪兒?站住!”在話出口的同時,它便立馬撲騰著翅膀,追趕了上去。


    好家夥,才半刻鍾的時間,整個屋子裏便隻剩下了白團與那個現下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它忍不住地吞了吞口水,一雙腿在控製不住地打著顫,但還是強迫著自己,亦步亦趨地向著那個人靠近。


    顫抖抖地伸出了爪子,戳戳那人的衣衫,沒反應,再戳了戳,“喂喂,你是死是活啊?吱個聲兒唄……”


    它一個‘唄’字才說出口,忽而那原本一直垂著首的人猛地將腦袋給抬了起來,月色昏沉之下,卻是能無比清晰地映襯出那人沾滿了鮮血,還翻著眼白的臉,而這顯然不是最可怖,那人竟然還要張口,隨著他嘴巴一上一下地動著,不斷有鮮血自他的口中湧出。


    “凶、凶手是……是……”白團還哪管得上凶手不凶手的,見他這般模樣,早嚇得拔腿便要跑,而那人掙紮著想要抓住它,手伸到一半卻是再也無力,整個身子便猛地向前撲了過去。


    若是放在平常,白團的逃命速度一定是分分鍾的事情,但是今日它顯然是被嚇得夠嗆,一雙腿顫抖個不停,還未來得及多跑幾步,便被一道驟然而至的巨大影子給壓成了肉餅。


    “白肉團?白肉團你死到哪兒去了?”才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桃之回到房中卻已見不著白團的身影,心下暗想著這廝該不會是被嚇尿了,先行溜掉了吧?


    被壓在最底下的白團,奮力地掙紮,卻隻能伸出一隻小爪子,氣若懸絲地呼救:“小、小之之,我在這兒,這兒……”


    好不容易方才將白團給救了出來,看著它一身白毛染上了許多鮮血,而且還散發出濃重的血腥味,桃之極為嫌棄地避了開,語氣更是不好:“我去追凶手,你怎麽便被這人給壓成肉餅了?”


    “這、這能怪我嗎,原本我以為他是已經死了的,卻不想他竟然還有氣兒,而且還要同我說話,是個人都是會被嚇個半死的好不好!”一想起方才的那一幕,白團真是覺著自己要被嚇尿了,怕是要連續好幾個晚上都不敢閉眼睡覺了。


    “人?你不是一隻倉鼠嗎,不算人。好吧,我不應該對你抱有那麽一絲絲幻想的,就你這鼠膽,便也就跟你的綠豆眼一般。”


    什麽叫它的膽子跟它的綠豆眼一般呀,它也還是挺有膽量的好不好,若是換做別人,早就拔腿便跑,哪還會上前去探探那個人是不是已經死了呀。


    不過這些話白團自然是不敢反駁的,它認慫,隨便桃之如何說。


    見白團不反駁它,桃之心滿意足地收回了目光,走至那人的身畔,先行探了探鼻息,不由歎道:“死了。氣息尚還溫熱,應是剛死


    沒多久。你方才說他之前想與你說話?他說了什麽?”


    “好像是想要說凶手是誰來著,但是……但是聲音太輕,沒聽清楚。”打死它它都不會說,其實是因為它嚇得要死急著要逃命才會讓那人沒機會將凶手是誰給說出口的,若是如實回答,白團能清楚地預感到將會迎來怎樣一場風暴。


    桃之狐疑地瞥了它一眼,一語就揭穿了它的謊言:“是不敢聽,而不是聽不清吧?”


    “怎麽會,我……我以小果子的名義發誓,絕對沒有這等事兒。”這話說得分明便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果然不愧是直腸子,連撒謊都扯地那麽低級,真是讓桃之不得不感慨它的智商是不是被雞給啄走了。


    懶得揭穿它的謊言,反正凶手已經逃之夭夭了,如今再追究過失也無濟於事,桃之往兩旁瞥了一眼,方才撲騰起翅膀,“不要破壞現場,你在這兒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我去叫那家夥過來。”


    “等等等……等一下,小之之你的意思是說,讓我一個人看著這具屍體?”連帶著說話的嗓音都顫抖不已,足以見得它真是害怕極了。


    但桃之顯然是毫不顧它的死活,隻不耐煩地道:“你不看著屍體,若是有人進來看見了怎麽辦,這是案發第一現場,其中的含金量定然很高,自然不能被外人給隨意破壞了。”


    “再者,我不過便是去一會兒,叫個人,不過是眨眼的功夫,怎麽到你這兒就變成半死不活的了?”說著,桃之甚為恨鐵不鋼地瞪了它一眼,不等它再次反抗,它便撲騰著翅膀飛出去了。


    頓然,整個屋子又隻剩下了白團與一具屍體,它往後躲了躲,再躲了躲,發現這般似乎還無法消除它的恐懼之意,於是便幹脆將整個腦袋都隨進了自個兒的茸毛之中。


    ——


    悠悠月光撲散進漆黑的屋內,周遭岑寂到唯有此起彼伏的呼吸之聲,而一道光暈倏然乍現於屋內,二話不說便幾步上前行至床畔處,將整個人卷在錦被之內的嵐衍給一下拽了出來,“小衍,有重大情況。”


    顯然,此時此刻的嵐衍尚還處在懵懵忪忪之際,完全不曾聽到她在講些什麽,被他上上下下地好一番搖晃,方才像是猛然驚醒了般,揉著眼睛,半晌才將眼前之人的麵容看清,“後土姐姐?”


    “我知道凶手是誰了。”劈頭蓋臉的便是這麽一句勁爆的消息,著實是炸得嵐衍一愣一愣的。


    眨巴眨巴眼眸,待到腦子完全自混沌中醒轉過來了之後,嵐衍的大眸才猛地一睜,“這是什麽回事,你是如何發現凶手的?”


    “怕是打死你都不敢相信,那背後的凶手竟然便是長白山的掌門人。”若非是她親眼所見,她亦是無法想象,作為一派之首,他已是處在最高的位置上了,又是為何要接二連三地去殘害同門之人?


    而且這不是最奇怪之處,她躲在暗處看得一清二楚,那掌門人進了月澤長老的屋內之後,二話不說便是出手殺死了月澤,而且單以看他的掌風,便能瞧出他絲毫未留情麵,一招致命。


    並且,在殺死月澤之後,竟然還殘忍地掏去了他的五髒六腑,即便是有什麽深仇大恨,也不見得會心狠手辣到這般地步吧。


    “什麽,長白山的掌門?無緣無故的,他為何要殺害自己的同門?”而且,這完全不符合邏輯呀,嵐衍不由抓了抓腦袋。


    先前聽煉野提起過,絕塵的死法與數年之前長白山發生的一樁慘案如出一轍,顯然是其下手之人想要攪亂長白山的安寧,而身為一派掌門之首,不論怎麽說,也不會蠢到去複製當年的案例,殺害自己同門吧?


    且不說這般做會引來如何的軒瀾大波,單就以正常思維而言便是絕不可能發生事兒呀!


    除非……眸底一沉,他的腦海中如電閃般地掠過一絲極為詭異的想法,而不待他開口,窗欞之處忽而飛進某物,後土出手極快,在那物體埋進窗欞的同一時刻,掌心凝暈便擊了過去。


    “舅爺爺的,嵐衍你這是要殺人滅口還是怎麽著!”急急匆匆地趕來,累得它的翅膀都快斷了,卻不想等來的招待卻是當頭一擊,幸而它反應夠快,不然便要命喪當場了。


    一下便聽出了是桃之的嗓音,嵐衍立馬跳下床來,緊隨著問道:“你來此是想要告知我月澤長老死了?”


    “你都已經知道了?丫的,你這是耍我的吧,我翅膀都快飛斷了方才趕來告知於你,但你卻是早已知曉了,你究竟是個什麽意思!”真是氣煞它了,虧得它還如此地賣命,原本以為會給嵐衍這廝來個重磅一擊,卻不想這廝竟然已經知道了。


    “現下不是糾結這種無關緊要之事的時候,我想不明白,作為一派掌門,他如此作為到底是為了什麽。”再次用力地抓了抓腦袋,他猛地抬起了首,“他如今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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