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就這樣拖著隻箱子被宋林無情的趕了出來,灰溜溜的跟著寧遠回了家。


    吃人的嘴短,住人家的呢?更矮了半截。小言就是心裏有怨氣也嘚憋著,誰叫他沒有房子呢,嘴巴上沒動靜,可是眼睛沒有閑著,一直用眼刀子剮寧遠。


    這把寧遠看得隻覺得脊梁上冷颼颼的,無奈道:


    “小言你至於嗎?咱倆住在一起多麽名正言順啊,你幹嘛一直淩遲似的看我?”


    小言不吱聲,把自己的行李箱往沙發旁一扔,拽拽道:


    “咱可是講好的,現在不能幹那事兒。”


    寧遠繼續裝糊塗:


    “那事是哪事兒啊?”


    “別跟我犯糊塗!要是你敢動手動腳的,我立馬就搬走!”


    寧遠嘿嘿著直笑,不過還是唯唯諾諾的答應了下來。這不來日方長嗎,小言既然已經進了自己的地盤,吃到肚子裏那不是早晚的事兒。


    那個破別扭性子,我寧遠就陪著你磨嘰!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嘛。


    “知道了知道了,不過小言,我這裏就有一張床,怎麽辦?”


    小言換了個姿勢,更舒服的陷進沙發裏,悠然道:


    “這個……要麽我睡沙發,要麽你睡沙發……你選吧。”


    好吧,小言真是狠,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寧遠還能有什麽選擇呢?寧遠憋屈道:


    “行,我睡沙發!”


    小言滿意的拎著行李箱進了臥室,寧遠小聲嘀咕著:“你也不知道心疼。”


    當然了,小言是裝作沒有聽到的。


    同居生活就是這樣開始了。


    寧遠怎麽著都覺得有些詭異。


    首先,關於睡覺問題,寧遠每天晚上憋憋屈屈的蜷縮在沙發裏,連腿也伸不開就算了,為了博得小言同情,他忍!可是小言是壓根沒理他,人家頂多是進臥室之前瞅他兩眼,然後警告道:“消停睡!別來騷擾我。”警告了還不算完,小言每晚都是把臥室的門鎖上。


    寧遠數次抗議,數次未果。隻好每晚蜷在沙發裏形影相吊,心裏那個苦澀啊,這得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然後是習慣問題。小言平時被人伺候習慣了,東西喜歡隨手亂放,寧遠卻是什麽都井井有條。於是寧遠很無語的發現自己的洗臉盆被小言拿去洗腳了,家裏的剪指刀、牙簽什麽的全部位移,有些已經找不到了,寧遠問小言東西哪裏去了,小言也是一臉渺茫。


    算了,就算小言不會做家務,生活也沒有什麽條理,還天天一副小公雞的拽樣兒,好吧,忍!


    小言不收拾,他去收拾!話說回來,早晨去臥室裏把還帶著小言體溫的被子疊好,還是蠻幸福的,寧遠總會想入非非。


    還有給小言煎雞蛋的時候,寧遠學著電視裏那種膩歪人的方法,把雞蛋整成心形,端上去的時候,小言愣了一下,笑著把雞蛋吃掉,幾口吃完了,嘲笑寧遠道:


    “寧遠你是大學老師還是幼兒園老師啊,真幼稚。”


    寧遠見小言其實是挺滿意的,笑道:


    “誰讓我照看了個小學生。”


    還有,每天早晨看著小言頂著個亂蓬蓬的雞窩頭,迷迷登登的起床進衛生間洗漱,早晨的小言最好欺負,寧遠就和小言一起站在大鏡子前麵洗漱。


    寧遠殷勤的把牙膏擠到小言的牙刷上,再遞給小言,小言能省多少力就省多少,就差讓寧遠給他刷了。沒有睡醒的小言喜歡閉著眼睛刷牙,寧遠就站在一邊肆意欣賞著小言的傻樣子,當然了,還不時的吃兩口豆腐。


    還有,早晨出門上班的時候帶著小言,在車裏為他係上安全帶,詢問著中午吃點什麽,下午幾點去接他,一起去超市買點什麽菜。


    小言下班的時間,寧遠早早的在他單位外麵候著,看到小言遠遠的奔過來,心裏就樂開了花。特意給小言買了塊兒羊毛毯子鋪在副駕駛座那裏,就是想讓小言下班把鞋子脫了舒服舒服。


    還有,晚上倆人哪裏都不去,弄些碟子回來,跟小言一起窩在沙發裏看電影,寧遠好幾次使壞想給小言放限製級的片子,幻想著跟小言來個順水推舟,可是還沒播到限製級呢,小言就把碟子抽出來掰斷扔進垃圾桶。


    寧遠憤恨之下就放鬼片,等著小言投懷送抱了,可人家小言哢嚓哢嚓的大嚼著薯片跟看動畫片似的,倒是把寧遠自己嚇得直想躲進廁所裏去。


    寧遠雖是個大男人,真用起心來,不亞於戀愛中的女孩。


    他慢慢的置辦了很多成雙成對的東西,比如一對鑰匙鏈,一樣的兩套睡衣、拖鞋,在買戒指之前先把小的東西都置辦好吧。


    小言接受起來倒是沒有意見,除了剛開始的時候罵他白癡。


    這天,寧遠又買回一對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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