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781年,四月,晴空萬裏。


    司馬超群帶領十萬將士,與突厥進行交涉。這是續三年後,與突厥又一次的大規模戰爭。


    眾人都還記得,三年前,趙後的弟弟,那個英姿勃發的少年,一攔八萬大軍,直攻突厥軍營,連戰三年,大勝。武德陛下昭,封遠國大將軍。那年,那少年才十八歲,齊王朝最年輕的將軍,他成了一個風靡的傳奇。也是那年,深居雲秀宮的女子,一寵十年不衰。


    司馬超群,一個身經百戰,有勇有謀的沙場老將。十三歲入軍,十五歲博得左元帥的賞識,十八歲提升為副將,十九歲親上戰場應敵,跟隨左元帥近四十載,曾多次立下汗馬功勞。先帝對他三次封候,一次欲封一郡之王都被他婉言拒絕。


    他為人耿直,賞罰分明。是難得一見的賢臣。在齊王朝,他是個響鐺鐺的人物。


    如今他帶領十萬將士,誓言欲要踏平突厥領土。可是,事實往往難料,不曾想到的是,在五年連戰之中,易嘉曾也許下誓言,她道,我定要將突厥移為平地,以泄我心頭之恨。


    至於這恨,究竟為何?這是後話了……


    齊王朝有一大山脈,稱“人字山”,此山因形成人字故而命名。它陡峭險阻,左右分兩脈。一脈通往巴黍郡,一脈則通往獷耳度。獷耳度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過了它,便是齊王朝的邊境帶。正因為邊境帶,獷耳度也牽連引發了多次大小規模不等的戰爭。


    此時,司馬超群帶領十萬將士正趕往獷耳度的路上,一路踢踢踏踏腳步聲就連有一隔之山的易嘉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那微微震動的地麵直入馬車內。易嘉不禁掀起車簾,應入眼前的是重巒疊障的山峰,易嘉開始幻想它的身後,究竟是怎樣一幅氣勢磅礴的畫麵。


    隻隔一山,她依舊能感受那些崢嶸鐵漢的豪邁情懷,他們英姿勃發,氣宇軒昂。帶著英雄豪氣,踏上了一條生死不命的道路。辛,則榮。反則死。


    易嘉想,無數的戰爭之路上,究竟埋有多少條生命?


    這些不是她一個女子能去理會的事。這些亦跟她毫無幹係。她隻是一個錯入時空的平凡人物,一個不受寵的皇後而已……是啊!僅、此、而、已。


    可是,她錯了。突厥,竟和她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依舊是後話,後話!)


    馬車很平穩,趕車的是個老實巴交的中年獨眼瞎,易嘉隻給他了十兩銀子,他便發誓為她做牛做馬。她問他瞎眼是因何而起?他呐了半天沒有開腔,易嘉也就隨他去了。


    約莫走了大半日的路程,易嘉在搖搖晃晃的馬車內昏昏欲睡。


    近黃昏時,到了一家簡陋的客棧。


    “夫人!客棧到了。”車夫敲敲車身,輕喚。


    “哦?是嗎?”車內響微微庸懶的嗓音,隨後車簾撩起,戴著麵紗的易嘉探出腦袋欲要下車,這時,一隻粗糙滿是繭的大手伸了過來。易嘉一愣,抬眼瞧去,是那車夫。此時他伸出手,遇易嘉錯愕的眼神,他尷尬的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咧開嘴,嘿嘿的笑了兩聲,沒有開腔的意思。


    易嘉看出他的窘迫,毫無芥蒂的笑了笑。道:“你是我的車夫。我怎麽能把你當下人使喚?”


    車夫看似粗人,人去細心。他一聽,褪下尷尬,道:“夫人盡管把我當下人使喚就是,不礙事的。我本來就是個粗人。”


    他是第一次見如此美麗高貴的女子,一時間隻覺得,為她做任何事都願意。因為,在他這等俗人眼裏,這樣的女子,就該好好供著,天天伺候著。(此話肉麻了點,典型的古代悶男型)


    車夫話都說這份上了,易嘉也不好駁了他的麵子。依舊笑道:“那就有勞了。”說完伸出手。那手修長幹淨,無骨酥軟。就連手上的紋理都瞧的十分清楚。


    這下,車夫猶豫了,也後悔剛才自己的莽撞。在那樣漂亮的手的眼前,他那雙手如何伸的出來?想了想,狠下心,伸出左手。


    方才他伸的是右手,現在伸的是隻左手。易嘉隻瞧了一眼,便將手搭了上去,微微一跳,便跳了下來。道:“走吧。”對著明顯幹淨許多的那隻大手,易嘉隱約能夠猜出一二。


    天剛破黑,一匹黑色駿馬揮鞭幾下,馬兒幾步便躍過客棧。一跑沒了影兒!


    “道思哥,你說夫人會不會在剛才那家客棧裏頭啊,我方才見客棧外停了輛馬車……”聽這聲音赫然是綠意。


    “大概不會,依照時辰推算,此時夫人估摸已經到巴黍郡了。”一個冷漠的聲音分析道。


    “恩,大概吧,夫人也真是的,為何留下一封書信就跑不見人影呢……”綠意的聲音漸漸隱沒在夜色中,直至看不見那匹馬兒的身影……


    文成宮。劉紊意外的見到了趙鳳儀。


    “臣妾參見陛下。”趙鳳儀做了一個完美的禮儀,一舉一動,無不顯現母儀天下的風範來。依舊是一身得體的朝服,一頭皇後發簪禮冠。


    劉紊虛扶,道:“鳳儀莫要這般客氣。”


    趙鳳儀聞後抿嘴一笑,道:“陛下是天子,鳳儀是陛下的妻子,禮數自然是要的。”她自然知曉劉紊說的也隻是表麵話,他最欣賞她的一點就是她那毫無挑剔的禮節。那樣的完美,隻有完美,她才是皇後。


    “鳳儀?找朕有事?”此時的劉紊比起日常看起來溫和許多,沒有太多的強勢和霸氣。眼下,他隻是一個和自己妻子交談的丈夫,但是——他依舊是一國之主。他給不了趙鳳儀太多,而他——也不願意給她太多。


    “臣妾是來和陛下談談慶兒的婚事。”趙鳳儀坐在他身旁,撩起寬大的雲袖,替他磨墨。劉紊微微側頭,見燭光下的趙鳳儀肌膚如雪,那清婉的麵龐今日略顯得的素雅,沒有太多隆重的裝扮,隻是略施了些胭脂。微微一嗅,劉紊道:“用的什麽香?”


    趙鳳儀撫媚一笑道:“新種的香花,陛下聞著可喜歡。”


    劉紊點點頭,道:“很適合你。”


    趙鳳儀沒有說話,隻是瞧他看過來,柔情似水的眼波帶著繾綣的連綿,伸手理了理他的頭發,道:“好幾日沒有見到陛下了……陛下瘦了……”


    劉紊淡淡道:“是嗎?”順手摟過眼前無骨的嬌軀,問:“慶兒的婚事,鳳儀挑的是那位駙馬?”


    趙鳳儀眼裏閃過絲失望,身子微微朝劉紊身旁靠了靠,未做任何舉動。趙鳳儀她知道,劉紊一向喜歡自知之明的女人,他是男人,亦是帝王。他不會在男人的本能中迷失自己。什麽時候,他都保持最清晰的頭腦,亦是在她麵前。


    “婉文公主的大公子博文。”趙鳳儀一驚,險些沒有將一時之快的話說出來。博文和慶兒從小青梅竹馬……陛下和那廢後亦是如此……


    劉紊看不出任何思緒,依舊摟著趙鳳儀,似思慮一番才道:“這婚事且先隔一隔吧……”


    趙鳳儀已經沒有聽見劉紊最後說了什麽,隻曉得自己行禮後,渾渾噩噩的朝雲秀宮走去。她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


    那個地方,現在正在一點點爬出一種奇怪的感覺,有點疼,有點恐懼……慢慢的來……


    婉文館,婉文公主的府邸。


    “陛下並沒有同意這門親事。”她的丈夫尚嗇道。


    “嗬嗬,他要是一口同意了,就不會是我的弟弟,也不會是齊王朝的陛下了……”婉文公主笑了笑,對劉紊的回應似乎早就預料。她見自己丈夫神色茫然,不由笑道:“你是不是好奇,我明知這樣的結局,為何還要答應皇後娘娘?”


    尚嗇點點頭。


    婉文公主笑了起來,隻是那笑有些牽強,複問:“你想知道我這麽做是為何嗎?”


    尚嗇又點了點頭。


    唉~~~利用休息時間更新近三章,沒有留言,沒有pp~~~


    我哭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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