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青衣覺得墨彧軒說的沒錯,她現在這副身子的確不適合折騰,即便懷裏有袂嫿,可體內的魔氣仍有流竄的跡象,她怕控製不住導致魔氣作亂,再給當地居民帶來麻煩,可看這幫人瞧她的眼神,她…還是忍忍吧。


    “這位公子,你們是要住店?”小二滿臉笑意的迎上來,見這些人的穿著打扮就知他們不是普通人,連上前招呼也變得小心翼翼,生怕有所怠慢。


    “嗯。”墨彧軒點頭,笑盈盈的問著:“要五間上房。”


    “五間?”店小二的眉頭一皺,細細的數著,為難道:“這位公子,實在是抱歉,小店隻剩下四間房了,要不然就讓幾位公子擠一擠?”


    “奕風。”


    “爺。”奕風走到墨彧軒身後低頭,等待墨彧軒的吩咐。


    “這周圍可還有客棧?”


    “隻此一家。”進來前奕風特意去打聽了,眼見著天就要黑了,這方圓百裏也就隻有這一家客棧,想必今晚他們真要擠一擠了。


    小二彎著腰訕笑,“這裕欄鎮隻有我們一家客棧,公子,小的現在領您上去?”


    墨彧軒勾唇邪氣一笑,側頭看向絡青衣,見她沒有半分意見,點了點頭,道:“走吧。”


    “爺…”奕風喚住墨彧軒的腳步,就見墨彧軒回頭看著他,奕風撓了撓頭,問道:“這四間房要怎麽分?”


    “爺與小青衣一間,淺憶淺蔥一間,清流楚雲一間,至於你…與無妙沐羽一間。”墨彧軒落下一道優雅清柔的聲線,攬著絡青衣上了樓,隨後走進房間,吩咐小二打來熱水沐浴。


    奕風一愣,臉拉成苦瓜色,叫他和無妙一間?爺是故意的嗎?難道爺不知道無妙的性取向開始出現問題了?他可是個直男,不想被無妙那個賊掰彎啊!


    清流拍了拍奕風的肩膀,在他耳邊留下兩句話,隨後帶著被綁著手的楚雲進了房間。


    奕風眨了眨眼睛,眼中水霧彌漫,幾乎要哭出來,清流說讓他保重,他是該保重,就怕保不重了!正可謂與狼同眠,他這守了十多年的清白可別一朝錯付了……


    淺憶意味深長的對奕風笑笑,說不準爺是在撮合奕風與無妙,這要傳出去,沒準天下會為之傳頌,第一神偷與一隱主的愛情真是令人滿懷期待呀!


    “哥,我累了。”淺蔥拉著淺憶的衣袖,示意他快點領自己上去,水無翎那粘在她身上的目光他是真受不住。


    “我們回房間休息。”淺憶順著淺蔥的方向看見水無翎,眸光閃了閃,想到爺並沒給這兩人安排房間,看來爺是打定主意不管他們了啊!


    “哥,我們怎麽辦?”水無翎見淺蔥不想搭理她,找了個由頭人就不見了,隻能氣憤的跺腳。


    “能怎麽辦?”水無痕淡淡一笑,抬頭看了眼房頂,問著小二,“房頂可收費?”


    店小二正好從樓上下來,聽見這話微楞,當他看見這男子身邊還有個漂亮姑娘時,立馬說道:“不收,房頂不收費。”


    “哥,難不成咱倆要去房頂吹一夜的冷風?”水無翎驚訝,也有些懊惱,早知如此她就不跟著出來了,這一夜該有多難熬。


    水無痕微笑著看向水無翎,安慰出聲:“春夜賞月是件雅事。”


    水無翎拉下臉,咋舌,“水公子,您可真有閑情!”她擺了擺手,“你去房頂吧,我去柴房瞧瞧。”


    水無痕一把拽住她的手,在店小二詫異的目光下飛上屋頂,兩人腳踩著瓦片,發出輕微的咯吱聲,水無痕放開她的手,水無翎身子晃了晃,揉著手腕道:“你怎麽拽我上來了?柴房我又不是沒住過。”


    水無痕對她做出噤聲的動作,眸光掃著瓦片,躡手躡腳的向前走了數步,停下,他蹲下身,掀開一張瓦片,對滿臉不悅的水無翎悄聲道:“翎兒你過來。”


    水無翎嘟了嘟唇,學著他輕聲的模樣一步步走了過來,不耐的蹲下身,便見水無痕指著裏麵,“你看看。”


    “看什麽嘛。”水無翎哼了聲,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便看見淺蔥沒脫鞋子四仰八叉的仰躺在雕花大床上,淺憶在絮絮叨叨什麽,隻是她一個字兒也沒聽清,因為她隻覺得淺蔥這累極了的樣子甚為可愛,好想讓人抱在懷裏使勁蹂躪,就像揉麵團一樣,反複揉搓,最後捏成一個喜歡的形狀。


    “哥,你怎麽知道他們住在這間?你記得好清楚!”水無翎不禁讚歎,她瞟了那麽多眼都沒記住淺蔥的房間號,可他哥哥連房頂上的都找到了,這招她可以學學,春夜賞月不僅是件雅事,還是件趣事!


    水無痕淡笑,沒回答水無翎這個問題,反而道:“我去那邊看看。”


    “那邊?”水無翎歪著頭看他,也沒說破,想著那邊應該是絡青衣的房間,這才是他甘願在房頂睡一宿的原因吧?!


    水無痕站起身,腳步聲比先前更輕,走了沒幾步便蹲下,雙手捧起一張瓦片,低下頭向屋內看去。


    絡青衣懶懶的趴在床上,她一手揉按著眉心,一邊嘟囔著:“袂嫿是母的,幹嘛不讓它到床上來睡?”


    墨彧軒動用靈術給袂嫿變出一個金絲的籠子,一手抓著它就丟進籠子裏,隨後將門閂插上,拍拍手靠近床鋪,道:“爺不習慣你我之間橫著東西,現在丟進籠子裏還好說,若是半夜擾了爺的睡眠,爺便抓著它烤了吃!”


    墨彧軒邊說邊瞥著房頂,嘴角那抹輕挑的笑意逐漸加深,好像已經發現了某人正在偷窺。


    “霸道!”絡青衣翻了個身向裏側躺去,輕哼一聲,身邊落下一道黑影,墨彧軒靠在床前,側頭溫柔的笑著看她。


    絡青衣扯過被子渾身打了個哆嗦,“你別這麽看我,我心裏發毛。”


    墨彧軒笑著扯過一半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又將枕頭墊在身後,繼續說道:“小青衣,月前爺叫人給你定製了幾套醉雲軒的衣裳,現在應該做好了,回去穿著試試?”


    “醉雲軒?”絡青衣努了努嘴,聽說醉雲軒的衣服采用上好的天蠶織錦緞,市值萬金一匹,墨彧軒還給她定製了好幾套?混蛋!那都是金燦燦的金子啊……他怎麽能這麽敗家?


    “小青衣不喜歡?”墨彧軒察覺到絡青衣的不對勁,手臂伸展攬著她的肩膀,扶著她坐了起來。


    “喜歡。”絡青衣點點頭,喜笑顏開道:“我最喜歡這種金子堆出來的東西了,可我更喜歡換成衣服之前的那些金子。”


    墨彧軒勾著她的鼻尖,輕笑,“爺和金子,你最喜歡哪一個?”


    絡青衣眼睛提溜一轉,撲上去抱著他的胳膊,嘻嘻笑著,“沒有爺,哪有金子。”


    “小青衣的嘴今天抹了蜜糖,這麽甜?”


    “來舔舔看。”絡青衣公然*,這樣墨彧軒滿意極了,他滿足的摟著絡青衣的腰,性感的薄唇將那兩片誘人的紅唇含住,反複輾轉,想著他還是最喜歡作風大膽的小青衣啊!


    水無痕眸子一痛,他閉了閉眼,向後坐去,再次睜開眼時起頭看著天上明亮的月亮,這裏的月亮好像與別處有些不同,更圓,更亮,也更加朦朧。


    一陣涼風吹過,吹起水無痕身前垂落的墨發,原本飄渺的神色變得更加夢幻,他不是淩聖初,也不是明月寒,他是水無痕。雖然他如淩聖初那般遇事淡然,卻沒有淩聖初那股子冷漠清冷,他又如明月寒那般待人溫吞,卻沒有明月寒那種不達眼底的笑意。


    他是水無痕,可有些時候,他又有幾分像墨彧軒。


    像墨彧軒的輕挑,像墨彧軒的不羈,像墨彧軒的輕狂。


    可又僅僅,是有幾分像罷了。


    他是水無痕,一個如雲霧般讓人捉摸不透,如清夢般讓人遍讀不懂的男子,他喜藍衣,可這有如天藍的顏色讓他看起來更加撲朔迷離,他為何會叫水無痕呢?又是因為什麽,他要無痕?


    忽然,水無痕一怔,他聽見樓下傳來幾聲哀嚎,那悲戚的哀嚎聲愈發的遠,水無痕足尖一點,飛身下了房頂,跑進客棧內。


    絡青衣亦是聽得清楚,她推開墨彧軒,穿上白色的靴子下了床便要跑出去看個究竟,卻被墨彧軒抓住手腕,墨彧軒揚眉,笑道:“不帶上爺?”


    “快走!”絡青衣拽著墨彧軒出了房間,跑到欄杆處向下看去,卻隻看見跑進來的水無痕,樓下竟然毫無半分異樣,隻是這會兒功夫一樓便連一個人影都不見,桌椅擺放的十分整齊,就像是沒有人坐過一般,可剛才這裏明明很熱鬧,現在……


    絡青衣反身跑進無妙的房間,見無妙與奕風都不在屋內,忙看向墨彧軒,匆忙問著:“他們人呢?”


    墨彧軒瞧著絡青衣驚慌的神色,推開清流的房門,一推開門,便聞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可走進去時屋裏仍然沒有半條人影,就連那血腥味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傳來的。


    絡青衣推開淺憶淺蔥的房門,發現他們也消失的無影蹤,急忙跑了出來,可當她跑出房間時,卻發現方才站在樓下的水無痕與走進清流房間的墨彧軒都不見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絡青衣強自按下心底的慌亂,猜測著或許這是一個結界?或許霧聲來了?或許…


    她還能或許什麽呢?


    這裏是,空間扭曲時光交錯的,馭婪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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