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月傷勢加重的消息傳回墨泓耳中,墨泓隨即下令讓墨盵嘢去照顧些,畢竟是鸞焰公主,總歸不能怠慢。


    墨盵嘢聽後去了月隱殿,問著夏侯月的病情,又派人送來上好的草藥,在香雪欲言又止的目光中離開了。


    “皇兄。”輕挑的聲線令墨盵嘢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出現在身後神色飛揚的白衣男子。


    “九弟有事?”墨盵嘢挑眉,側頭對著溯郤道:“本宮吩咐你的事先去辦了。”


    “是。”溯郤點頭,先行離開。


    “不如去萬春亭,看是誰先到?”墨彧軒挑釁的看著他,氣勢狂妄。


    墨盵嘢邪魅一笑,“本宮的輕功一直不輸你!”話落,人如一抹紅色閃電掠向萬春亭的方向。


    墨彧軒在他開口時便已蓄力,身影如煙,飄忽若神,幾個起落間便站在萬春亭的頂端。


    墨盵嘢落在亭內的石階上,二人幾乎同時到達,不分勝負。


    “又是平手?”墨彧軒腳尖踏在頂端上,一手負在身後,衣袂隨風而起,玉姿猶如神祗般俯視著他,有著俯瞰天下的氣勢與不可一世的輕狂。


    墨盵嘢狹長的鳳眸無比平靜的看著前方,雖然仰頭便能看到那人的存在,可他並未抬頭,平靜道:“有什麽事?”


    墨彧軒紫眸一深,從頂端處飛身而落,一襲白衣翩然如蝶,落在他身後,聳肩笑笑,“皇兄是準備動手了?”


    墨盵嘢緩緩轉身,“籌謀多年,如今時機剛剛成熟,自然要動手!怎麽?九弟想幫襯他一把?”


    墨彧軒搖頭,“他的死穴太多,幫他便是害己,臣弟不做賠本的買賣。”


    “九弟約本宮來此,便是想問這個?”墨盵嘢眸底的清寒漸漸褪去,眸光掃向萬春亭周圍,記得懿妃寢宮失火前日,他命人在此處布了陣法,卻還是讓他給逃了,沒想到他還敢有動作,聽說鸞焰求和便按捺不住,以為傷了自己或是傷了夏侯月便能挑起更大的戰火,真是愚蠢!他太過於心急,可是想過如此會徹底暴露他自己?


    墨彧軒笑著,漫不經心道:“看來皇兄已經設好了圈套就等著他來跳了,隻怕父皇知道後會很心寒。”


    “你幾時在意過父皇是怎麽想的?”墨盵嘢勾起嘴角,“宮闈傾軋,兄弟鬩牆,父皇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早一日掃清障礙,父皇未必會不肯。”


    “掃清障礙?”墨彧軒譏嘲的笑了笑,不願再提,話鋒一轉,“你是什麽時候看出小青衣的女兒身?”


    墨盵嘢眸光一閃,原來他是為了絡青衣,邪魅笑著:“本宮不曾看出。”見他微訝,低聲道:“你還記得淩妃流產那日你說了什麽?”


    “自然記得!事後也驗了身,連父皇都信了。”


    “本宮一直以為絡青衣是個小太監,可惜了你那天的話,從小到大,即便是你的一句玩笑,本宮都會去斟酌,亦真亦假,誰又分得清?或許你的玩笑在本宮看來更像是一句真話!”若非他說了句打趣的話,他還不會去懷疑,直到讓溯郤監視他的流軒宮,那名身形纖細窈窕從他宮中走出的女子如此熟悉宮中的地形,故意繞了幾條路才回到自己的房間,溯郤隱藏的好,尾隨著看她進了房間,愈發確定青總管就是女人!


    “看來是臣弟泄露了小青衣的身份!”墨彧軒輕笑一聲,隨意的坐在涼亭的石椅上,胳膊搭在上麵,語氣倏地一冷,“皇兄可知道她是臣弟的人?”


    墨盵嘢一撩衣袍,坐在身後的石凳上,一手靠著石桌,邪魅的勾著嘴角,“是又如何?你還不是同本宮一樣覺得她有趣才接近的?”


    墨彧軒冷笑,嘲諷的看著他,緩緩道:“有趣?原來皇兄存的是這個心思!臣弟又豈會跟你一樣?接近她是因為臣弟的心裏有她,皇兄還是趁早收手的好,臣弟並不想有日與你到了劍拔弩張,兵戎相見的地步!”


    “哦?”墨盵嘢似乎有些不信,“心裏有她?又是你的玩笑話?”


    “事及她,臣弟不開玩笑。”他是看在同為兄弟的份上不對墨盵嘢大打出手,不然就憑墨盵嘢想親小青衣的份上,就不會讓他完好無損的坐在自己麵前!


    “可本宮若是不收手,九弟便要為了一個女人以致你我手足相殘?”墨盵嘢語氣涼薄,絡青衣這麽有趣的女人,他還真是不太想收手!


    “既然皇兄知道結果,便該知道她對臣弟的重要!”墨彧軒語氣頗冷,神色冷然,自己的女人被人忌憚,這人還是自己的皇兄,這種感覺真是不好受!


    “你是認真的?”墨盵嘢訝異的挑眉,他知道墨彧軒的心性,他竟然對一個女人上了心!


    墨彧軒懶散一笑,站起身,抬步便走,隻是走到石階上時回頭睨了他一眼,所有的答複都不如這句話動聽,“皇兄一定會趁早放手的!因為小青衣這輩子隻能有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也隻能叫墨彧軒!皇兄,好自為之!”


    墨盵嘢瞳孔緊縮,眸色更加深邃,詭詐的光澤在眸內閃爍,目光看著他甩袖離開,勾著的嘴角緩緩抿成一條直線,像是做著什麽決定。


    上午的陽光微暖,可他仍覺得內心倍感蒼涼,不過是有趣,他想,他放得下吧。大手覆於腰側,憶起昨日,一把匕首,一個女人,一道傷。


    墨彧軒,昨日,你該來本宮的殿內帶她走的。


    孤淵島


    一處被綠色藤蔓遮掩的山洞內交織著女人痛苦而又歡愉的曖昧與低沉詭譎的喘息。


    顧琉汐白皙的手臂上殷紅點點,身上幾乎被這痕跡覆蓋,然而身上的黑影依舊不肯放過她,逐漸加快了動作,滅頂的感覺突如襲來,顧琉汐受不住的大叫出聲,昏死過去。


    那黑影從她身上翻身而下,桀桀地笑了兩聲,大手撫著她細膩的皮膚,絲毫不憐惜的落下斑斑紅痕,見她徹底昏死,似乎不悅的冷哼下了床。


    噗通一聲跳入山洞另一處的水池,濺起水花陣陣,清洗著身上的黏膩,咂著嘴似在回味方才的美妙,這個女人救的也算有用,島上那些動物見到他早就跑開了,誰憐他寂寞,送個女人來暖床,隻是這女人太禁不住折騰,才五次就又昏了,真是不盡興!


    顧琉汐感覺身邊沒了那人的存在,這才悄悄睜開眼睛,聽見水聲才知他是去另一處洗澡了,原來根本沒離開。


    她咬牙坐了起來,渾身酸軟,自從淪為他的玩物,她便沒有一日不是在這種生活中度過,苦澀的扯著嘴角,想不到她並非死裏逃生,而是落入無邊地獄,這種折磨即便她不肯也要受著,每每求饒卻隻換來他更激烈的舉動,她不是沒想過逃走,可整座島幾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她又能逃到哪裏?


    “你醒了。”水聲停止,那黑影不著片縷的走了進來,見顧琉汐坐在床榻上,詭譎的聲音微揚,彰顯著他的意圖。


    顧琉汐渾身一震,美眸驚恐的看著他,想不到他這麽快就回來了,對上他紅色的眸子,艱難的笑道:“你…你回來了。”


    他桀桀一笑,大步走上來,“今天醒的倒快,你臉上的傷都好了。”


    顧琉汐低下頭,摸著自己的臉頰,如同刀割的細小傷口已經愈合,弱弱答著:“都好了。”


    他得意的看著她,兩隻手在她身上遊走,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背後,剛要進一步動作,卻有人闖了進來,“主上,有神獸求見。”


    那人隻停頓了一刻,便繼續動作,毫不忌諱當著來人的麵與顧琉汐共赴巫山,顧琉汐到底是麵子薄,將臉轉向裏側,壓抑著低吟。


    來人麵上一紅,立刻低下頭,等著那人的答複。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那人終於停下,吐出一口濁氣道:“小賢子,讓他在外麵等著!本主現在出去!”


    “是!”小賢子點頭,麵色通紅猶如蝦子,轉身跑了出去,他也在那場暴風雨中存活下來,和顧琉汐一樣被潮水推到岸上,被這人救了,從此聽命於他。


    像今天這樣的場麵他不是第一次見,可仍然羞愧的不敢抬頭,更令他羞愧的是這人竟好男風,知道他是太監後便也會經常和他*,前幾次也把他嚇昏了過去。


    顧琉汐顫抖著身子,眼角有淚滑落,那人看了笑出聲,拍著她的臉頰道:“本主就愛看你流淚,若等本主回來你不哭了便等著哭上一天吧!”


    顧琉汐沒敢去看他變態的目光,顫著身子閉上眼,眼淚不停的簌簌而落。


    那人滿意的笑著,依舊不著衣衫,大步走了出去。


    顧琉汐緩緩睜開眼,眸中的憤恨與狠毒一閃而過,船上那日她就說過不會認命,如今隻是沒有能力反抗,若她玄術修煉到能殺死他時,便是她回宮複仇之時!


    說來也怪,原本她身無玄術,自從被他救起,也不知他是用什麽藥養著她和小賢子,到現在兩人均已破了五段的玄技,想必不出多久,她便會破了九段,便會晉升到玄巔,那時便是她的天下。


    墨泓,她要虐待他以最殘忍的方法至死,給她臉色落井下石的那些女人自然也逃不了!


    當她想到一人時,顧琉汐眼底浮上幾分柔和,墨彧軒,她要他歸她所有!若他敢不從,也別逼她心狠手辣!


    這個人拿藥養著她和小賢子也不過因為他倆是他最好的玩物!嗬,等她翻身之時,今日的屈辱她會一點點讓他來償還!


    若說這人,她隻知道平時要稱呼他為主上,隻知道他將這島上的獸主吃於腹中,隻知道島上所有的神獸都要聽命於他,隻知道他懂得獸語會與他們纏綿。


    洞外又傳出屬於小賢子的吟叫聲,顧琉汐嫌惡的閉上眼,一副畫麵浮於腦海,幻想著總有一日她會在墨彧軒的身下婉轉承歡。


    ……


    無妙和絡青衣說的十分起勁,無妙感覺喉嚨要冒煙了,倒了杯茶水,端至唇邊突然停了下來,問道:“沒下什麽毒吧?”


    絡青衣反問道:“我說下了你就不喝了?”


    “那也喝!”無妙咕咚一聲全喝幹淨了,將杯子放在桌上,擦著嘴角道:“這茶水真甜。”


    “嗯!”絡青衣點頭,“這是墨彧軒最愛喝的碧羽清茉。”


    無妙訝異的瞪大了眼睛,碧羽清茉,一兩千金!這女人是怎麽拿到的?


    絡青衣在他驚訝的眼神中繼續開口:“你拿的也是他的杯子,估計他不會要了,要不你拿走?還挺值錢的!”


    無妙從訝異變到驚恐,指著那杯子,虛汗直冒,“你說…那是墨彧軒用的茶杯,壺裏是墨彧軒愛喝的茶葉?”


    “嗯!”絡青衣笑著看他,“我事先提醒過你了呀,你說那也喝,那你喝吧,我也總不能看著你被渴死!”


    無妙麵上有些不自在,支支吾吾道:“那個…不知者無罪,小爺我還有點事,改日在來看你,先走了啊!”


    “還是坐下吧。”絡青衣指了指他身後,“你走晚了,他已經來了。”


    無妙麵色一白,張大了嘴巴轉頭,看見窗前站了個笑意盎然的白衣男子,心神一凜,從椅子中跳了起來,對絡青衣惡狠狠道:“他什麽時候來的?”


    絡青衣想了想,笑道:“你倒茶的時候。”


    “那你不告訴我!”還親眼看著他找死!


    “看你太渴了沒忍心。”絡青衣無辜的看著他。


    “那你就忍心看我找死?”無妙揚眉,漆黑發亮的星眸燃起一股怒火。


    絡青衣摸摸鼻子,“你說的,不知者無罪嘛!”


    墨彧軒雙臂環胸,聽到此話挑眉,小青衣是在說給他聽?很好!趁他不在與別的男人單獨相處,還想求得原諒?


    袖子一揮,窗子砰的被關上,他慵懶的倚在牆邊,笑意悠悠,窗戶都沒有!


    絡青衣也被這聲震了一下,扶著桌邊站起身,沒敢看他,對無妙道:“還渴嗎?要不再喝一杯吧,反正喝都喝了。”


    無妙咬牙,也沒敢去看墨彧軒的神色,“不喝!”


    哦,那她喝!


    絡青衣倒了杯茶,還想著就近拿眼前的瓷杯,就聽見有個男人似威脅似壓迫的嗯了一聲,連忙反應過來,拿著自己的杯子灌了滿滿一杯,咕咚咽了下去。


    “還渴麽?”壓低的嗓音悠悠傳來,絡青衣被嗆著了不斷咳嗽,無妙伸出手要去拍她的後背,便覺得一道冰冷刺骨的眸光凍得他不敢在動了。


    墨彧軒也沒有要上前幫忙的意思,就看著絡青衣咳嗽出了眼淚,待絡青衣好轉,她抬起頭看著他,眸中閃過一抹光亮,眸底水光泛濫,控訴道:“爺,您嚇我!”


    “你還怕嚇?”墨彧軒再次悠悠開口,眸光多了些意味深長。


    完了!小青衣都不叫了!


    絡青衣看了看無妙,她的苦肉計這麽失敗麽?


    無妙也看著她,聳了聳肩膀,連他都看出來了,你說失敗不失敗?


    絡青衣輕咳一聲,那你說現在怎麽辦?你輕功怎麽樣?帶著我逃吧。


    無妙也咳了一聲,不出意外應該可以跑出十米。


    絡青衣苦著臉,隻能等死了。


    無妙對她擠著眼睛,要不你在和他春風度一次?


    絡青衣剛想抽他,這什麽餿主意!


    墨彧軒涼涼的聲線便飄了來,“你倆,眉目傳情可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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