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霓帶著媛兒慢慢的上了望空山,自然想到曾經她在這裏讓陳奕顏麵盡失,如今這麽多年過去了,若是有人提起,很多人都會記憶猶新。


    看來她以唐曉初的名義出現一次,大皇子的生命裏就會多出一個汙點,而且他無法逃脫,周桐會讓它們慢慢的混合,終究變成大皇子昏暗的人生,隻有這樣,才能平複她那杯算計的一生。


    她並沒有進望空寺,而是直接去一邊山穀,路上已經有人了,她這樣並不顯得突兀。


    “施主過寺門而不入,何以望空啊。”皆空方丈攔住了紅霓的路。


    周桐微微有些意外,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吸引了皆空方丈:“我為桃花來。”


    皆空方丈也不生氣:“明心見性,施主如此路會艱難啊。”


    “若為不艱難,就要繞遠,違心繞一圈,還要回到原路,如此更加艱難。”周桐簡單的說。


    “是老衲固執了。”皆空方丈一禮。


    周桐也微微一禮,她並不因為皆空方丈攔路而生氣,皆空方丈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方丈。


    看著周桐離開,方丈微微笑了一下,望空寺今天這麽多人,有誰不是為桃花來,卻要以佛為衣,隻有這個女子,雖然出身風塵,卻是隻守本心。


    可能因為這裏的桃花開的晚,顏色要比別的地方豔麗的多。


    周桐直接到了一個草亭那裏,草亭不大,今年可能還沒有修葺,上麵茅草腐爛的可以看見天了。


    不過這個地方相對高一點,可以看到下麵大片的桃林,很多人來這裏的時候,都看到了草亭裏麵的一抹紅,不過沒人在意而已。


    大皇子走的最前麵:“諸位,今天本王代表等賢居,以詩會友,多謝諸位賞臉了。”


    “哪裏,哪裏,承蒙慶王看得起。”


    “慶王殿下禮賢下士,乃我等文人之福啊。”


    ……


    霎時就是恭維聲一片,大皇子非常享受這種恭維,卻一副汗顏的樣子。


    “諸位文韜武略,本王也不過是趁勢而為而已。”大皇子搖頭。


    玄月寒看著遠處大皇子一群人,並沒有過去,他和大皇子的關係從兩年前開始就沒什麽變化,不過大皇子找他找的少了。


    “王子既然來了,為何不去見慶王?”素月抱著一把古琴奇怪的說。


    “我看見他了,他未見我而已。”玄月寒說玩坐在一邊的毯子上。


    毯子上放著矮桌,已經準備好了,素月把琴放在琴桌上開始彈奏了,而玄月寒和北淩川兩個人開始煮茶。


    紅霓看了琴聲傳來的地方一眼,卻沒有看見是誰,桃花開的濃密,遮擋住了樹下的人。


    “媛兒,和她合奏吧。”周桐簡單的說。


    媛兒點了點頭,拿出一直橫笛,霎時嘹亮的笛聲響了起來,讓下麵的素月也是一愣,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和她合奏,而且技藝不在她之下。


    周桐看不到玄月寒,玄月寒卻能看見周桐,因為周桐所在的比較高一點。


    玄月寒抬頭看到草亭之中有兩個人,有桃花相隔,隻能看到一抹嫣紅和一絲素綠,並看不清楚長的怎麽樣。


    素月對自己的琴藝非常自信,心中不由得起了爭強好勝之心,於是琴聲一轉,不似剛才那麽清淡,而草亭之中的笛聲好像沒什麽變化,依舊壓著自己調子,不因為琴聲的改變而改變。


    這個時候大皇子他們也聽到了這聲音,一時間循聲望去。


    周桐隨著笛聲也開始起舞,她一襲嫣紅長裙,和這草亭萬般不搭,卻如火焰一般在荒野之中怒放。


    玄月寒猛的站了起來,傳言有人可以在掌心起舞,那荒涼草亭之中,那一抹嫣紅,好像是一個跳動燭芯,仿佛隨時都可以被風吹到,卻又如不在意的和風一起嬉戲。


    “是她。”玄月寒微微的笑了一下。


    北淩川也皺了一下眉頭:“王子,她今天出現在這裏,屬下看來不簡單啊。”


    玄月寒也不說什麽,他看過紅霓跳舞,自然知道那是紅霓,不過紅霓從單獨見人,他也無法靠近。


    “她若是簡單,怎麽會跳出這麽好的舞。”玄月寒看了一下一邊的素月:“亂了她的調子。”


    素月琴聲一轉,竟然崇充滿了蕭瑟和殺伐,再不似之前的輕柔。


    然而草亭之中的笛聲根本就沒變,紅霓的舞也不受影響。


    “這是誰人在搗亂。”嚴孝儒有些生氣的看著琴聲的方向。


    他們自然也知道紅霓,都說紅霓舞藝無雙,他們雖然是來以詩會友的,可是看到紅霓跳舞也是癡了,突然被那不和諧的琴聲擾亂自然會有些惱怒。


    周桐自然聽到了下麵的變化,不過她並不在意,這種爭強好勝的爭鬥雖然很沒有意義,但是不管是誰都會有那麽一點火氣。


    大皇子看向琴聲的方向也有些惱怒,但是立馬掩藏了自己的不悅:“孝孺兄去看看,好好說莫不要打擾了諸位的雅興。”


    “是。”嚴孝儒立馬就過去了。


    而玄月寒看紅霓竟然一點都不受影響,自然高看了她幾分,滿庭芳果真是一個不一般的地方,前麵一個一品芳色的文采菲,現在又出一個翩若驚鴻的紅霓,果真是豔冠京華。


    “這位兄台……”嚴孝儒一臉質問,但是看到玄月寒轉身立馬抱拳躬身行禮:“見過玄月王子。”


    玄月寒微微一笑,根本就不搭理他,繼續抬頭看紅霓跳舞。


    嚴孝儒那麽站著也不敢動,隻能側目看了一眼素月有些惱怒的在彈琴,心想這玄月王子既然來了,為何不和慶王在一起。


    大皇子見嚴孝儒過去良久,不但人沒回來,琴聲也一直不停,雖然紅霓的舞步未亂,可是嘈雜的聲音聽的人心煩。


    “來人,去看是怎麽回事。”大皇子沒那麽多耐心了。


    “是。”宋闊行禮退下了。


    但是過了一會兒宋闊也沒有回來,所有人都在看紅霓跳舞,倒不覺得有什麽事情,而大皇子有些氣惱了,他覺得這樣自己非常沒麵子,他正要發脾氣的時候,突然所有人都驚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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