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被刺殺本是天大的事情,可是被一群人鬧的分不清楚主次了,再加上時候真的不早了。


    皇上一離開禦書房,所有人都看著孔尚仁,孔尚仁很少說話,做事中規中矩,又不擅交際,若不是有祖上積威,還真坐不穩這個位置。


    而孔尚仁好像沒有一點被一群人盯著的自覺,轉身揉了揉自己的腰,好像等著丞相先離開,自己就跟著出去,別的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孔大人,今天說的話好像正和皇上心意啊?”不等溫丞相開口,嚴大人已經開始質問了。


    “嚴大人過獎了,我們身為臣子,本就要為皇上分憂解難。”孔尚仁簡單的說。


    溫保倒不是很生氣,畢竟孔尚仁一句話,讓嚴恪最為難堪,要是他處理不好京城的乞丐,麵上終究不好看。


    “哼。”嚴恪找不到反駁孔尚仁的話,隻能冷哼了一聲。


    這個時候皇後先離開了,接著妍妃和芸妃也離開了。


    “溫丞相可別忘了三日之期啊。”嚴恪不想隻有自己難受。


    “三天足夠了。”溫丞相說完就走。


    孔尚仁晃悠著慢慢出去,步子好像有些不穩,人也有些迷糊。


    京城的這個夜非常不安寧,犬吠聲不斷,一家一戶的門被敲開,在雜亂之中所有人都很緊張。


    而這個時候陶正澤手裏拿著一個被拚湊好的玉鏟,拚湊並不是十分完整,太小的碎片無法拚湊上來。


    “這是真的嗎?”陶正澤看著麵前一位老者。


    那老者四五歲的年紀,有很重的抬頭紋,頭上裹著深褐色的布巾,正在仔細的看著那個被拚湊起來的玉鏟。


    “成色、做工和落款都是真的。”老者有些疑惑的說。


    “那有什麽不對。”陶正澤看老者疑惑的樣子,就知道這個玉鏟還是有問題。


    “太薄了,豐厚玉鏟不可能會這麽薄。”老者有些看不不透的說。


    封侯玉鏟是侯王的身份標誌,關鍵就是下麵的落款,而這個落款不是假的,再說也沒有人仿製前朝的玉鏟,完全是自己找死嗎。


    “那是真的假的?”陶正澤也迷惑了。


    “真的。”老者十分確定的說:“前朝最後一個君王昏庸無度,曾做出封女官女侯的事情,要是真的有那麽一兩個不一樣的玉鏟,也是正常的事情。”


    陶正澤不管前朝最後一個君王的事情,他隻想知道這個玉鏟是不是真的。


    這個玉鏟要是是真的,那麽今天的事情,是不是都在周桐的控製之中,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就太可怕了。


    陶正澤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不管怎麽說她都是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她有什麽能耐控製這些事情。


    難道是周家?


    他也不相信。


    讓老者退下之後,陶正澤一個人在那裏發愣,他回想了自己認識周桐之後所有的事情,好像之中有太多巧合了。


    他最初關注周桐,就是因為她把那個麵具做的太好了,可以想到帶著麵具的時候可能會發生的所有事情,並不是一般人能解決的。


    “少爺,馬上就五更了。”林朗有些擔心的說。


    陶正澤還是有幾分茫然:“全力阻止周家小姐嫁給大皇子。”


    林朗有些發愣,不要說做這件事了,就是這句話被別人聽到,也會給陶家帶來諸多麻煩。


    “這件事要和老爺商量一下。”林朗並沒有直接阻攔。


    今天的少爺太奇怪了,為了看一個玉鏟,直接等了這麽長時間,現在又說出了這樣一句話,讓他不得不慎重。


    “好,我給爹寫信。”陶正澤說著讓林朗準備筆墨了。


    大皇子被刺殺,京城的乞丐被趕出了京城,但是有嚴大人負責管理。


    刺殺大皇子的四個人被吊在菜市口,不過沒有幾個人敢看那屍體。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蒼天也受不了這種氣氛了,一夜之間烏雲漫天,很快就又開始下雪了。


    三天過去之後溫丞相沒有什麽證據,至於要給嚴大人什麽交代,那是溫丞相的事情,連皇上都沒有過問。


    這件事死了四個刺客,又死了幾個嫌疑人,牢房又被查了幾遍,反正沒有發生一件好事就對了。


    那些大人們的事情,小老百姓不明白,也明白不了,不管是什麽,都是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隻要他們腦袋還在脖子上,缸裏有米,身上有衣,好像很難有別的心思。


    而在這種心態之中,大皇子被刺殺的事情,和大皇子不喜歡周家小姐,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袒護自己的表妹,是一樣一樣的。


    甚至相對來說,後者好像更能引起別人的興趣,畢竟大皇子沒有死,接著就開始猜測大皇子和周家小姐的婚事了。


    這是一種十分奇怪的狀態,好像一個人在說戰爭的要爆發了,然後下麵聽的人在計較哪家白菜便宜那麽一兩厘。


    周桐看著漫天的雪花,博古街今年隻開了一天,她剛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她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患得患失,猶豫不決的人,可是自從她把扳指給了四皇子之後,她就開始沒有緣由的擔心了。


    “陶公子來了。”香芝看著自家小姐看著雪發呆,小心的稟報。


    不用周桐說見不見,外麵就傳來了踱步的聲音。


    “京城怎麽這麽多雪呢,我說你怎麽不把雪好好掃一下,弄的本少爺靴子上全部都是雪。”陶正澤說著踱著腳,一邊的林朗用刷子給他掃著衣服。


    周桐這才回神:“又沒有人請你來。”


    陶正澤也不生氣,褪掉身上的狐裘:“所以我自己來了。”


    “有什麽事情?”周桐懶懶的說。


    她今天沒有戴麵具,而是像七夕的時候一樣,做的那種薄紗一般的花瓣,垂在在眼角,剛好把傷疤蓋的嚴實。


    這樣是比戴麵具要舒服很多,但是穩定性不好,所以隻有在家裏的時候才戴這個。


    陶正澤看著她臉上的花瓣:“文采菲呢?”他直接說。


    周桐有些意外:“綺繡姑姑讓你來討要文采菲?”


    “不要說的那麽直接嗎。”陶正澤不在意的坐在一邊椅子上,拿了一個盤子裏的點心,卻又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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