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提心吊膽地走進家門,母親在坐在沙發上獨自垂淚。顯然,她已經哭了很久了。我心裏一緊,看來這件事情還是讓她知道了。頓時,我對張露露的好感產生了懷疑。


    “你回來了。”母親看到我站在客廳外麵,抹了抹眼淚哽咽地問侯了一聲。“啊。”看著傷心的母親,我實在提不起什麽興致。說起來,也實在對不住她老人家。兒子這麽大了,至今,還要讓她為我操心。我靜靜地走過去,坐在母親的身旁。“媽,別哭了。以後什麽事兒我都依你還不行嗎?”我輕聲的安慰她。“唉。”母親輕歎了一聲,“媽年紀大了,情緒也不穩定了。一看到什麽生離死別的,媽就忍不住想哭。”“嗯?”我疑惑地看著母親,被她這句話搞得有點莫名其妙。“誰要生離死別呀?”母親抬手指了指電視,又忍不住掉了兩滴眼淚。“好好的一家人,死的死,散的散。”我回頭看了一眼,心中頓時一塊石頭落了地。“是電視劇呀?”


    我起身到衛生間拿了塊毛巾出來,“看您那點出息。那電視上的事兒能信嗎?”母親接過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淚漬。“唉,孩子。你沒見過呀!我們小的時候,就這麽苦。像電視上這家人的情況多的是。”“行了。改革開放都這麽多年了,經濟形式一片大好。您就別惦記著那吃不飽穿不暖的辛酸事兒了。再說,不都已經過去了嗎?”我又給母親倒了一杯熱水。“人老了,就總是愛想以前的事兒。和你們不一樣,不想過去,隻想著將來。”母親呷了一口水,情緒好多了。“哎,對了。那個張露露你去相了嗎?”“能不去嗎?”我拿出了早已編好的謊言,表情像真的一樣。“人是不錯。可人家看不上咱。沒辦法,各有各的命。誰也甭爭。”“她看不上你哪點呀?”母親不解地問,“你要人有人,要個兒有個兒,還是個律師。這條件到哪兒找去?”“媽~”我故作不耐煩的說“您總是看著自家的孩子好。現在像我這樣的人多了去了。您還以為是舊社會呀?再說了,一山更比一山高。人家條件高的很呐。”“但咱們是正派人家呀。你又孝順,又勤快,還燒的一手好菜。現在,很多女孩子都不會燒菜呢。”媽媽不幹示弱地說。“行了行了。”我被母親的話逗樂了,“現在誰還管這些呀?再說了,是人家看不對我,您在這兒跟我急也沒用。”我邊說邊把外套脫下掛在衣架上,“您呀,還是安安靜靜地享享兒子福吧。晚上想吃什麽,我給準備準備。”“唉~”媽媽聽我說完長歎了一聲,“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想些什麽。”


    “什麽?又要相?”電話裏母親興奮地告訴我這個“好”消息時,讓我著實大吃了一驚。“怎麽這麽快呀?婚介的工作效率也太高了吧?”“哎呀,兒子。這回這個好,媽先替你去看了。”母親的聲音近乎有點興奮。“人長得漂亮,也很穩重。是個編輯。大本學曆呢,不比你差。”“什麽?您都已經看了?”我心裏一下著急了起來,“您不能包辦婚姻呀。這可是違法的。”“怎麽會呢。你自個兒的事兒當然得你自個兒決定了。媽隻是預先替你把把關。不過,這個真的不錯。包管你中意。嗬嗬嗬嗬!”母親說著便在電話裏自顧自地笑了起來。聽到母親說讓我自個兒決定時,我才著實地鬆了一口氣。電影裏的包辦婚姻終於還是沒有發生到我的身上。“那您讓她給我打話吧。”我企圖在電話裏就把那個女孩兒pass掉。“用不著,媽已經給你約好時間了。”母親高興地說,“就明天,在你們單位旁邊的那個小飯店。她叫齊敏。”“您怎麽又替我亂作主呀。”我大傷腦筋,看來原定的計劃是行不通了。“我們誰都不認識誰,到時候找不著怎麽辦。”我試圖找個借口來改變母親的原定計劃。“沒事兒,媽早替你想到了。媽給了她一張你的照片兒。一定錯不了。”母親自鳴得意地說。“啊?”我的直覺立刻告訴我,這下真的麻煩了。“媽,您真不愧是老共產黨員了。想得真周密呀!”事已至今,看來,我不去是不行了。“行了。竟說些沒用的。”媽媽帶點責備地說,“明天中午12點,記得去呀。”我含糊地應承了一聲,懶懶得掛上了電話。“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回還。”坐在旁邊的王偉大聲地朗讀著出去打水去了。“快去死吧你。”我對著王偉的背影咬牙切齒地喊了一句。走廊裏,傳來了王偉格格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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