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豔陽高照,涼風徐徐,當真是難得的好天氣。


    經過了一天多的休息,帝**也恢複到了最佳狀態。既然天公作美,那麽也就沒有了拖延的借口。何況帝**上下一致求戰心切,畢竟稍有頭腦的軍官都知道必須幹脆利索地擊敗城中守軍,將要塞牢牢掌握在手中,那麽此時的困難也就迎刃而解了。


    所以必須戰,而且要戰決,爭取打出一個輝煌的戰果,震懾天下不軌的豪雄。禁衛軍與皇帝是一體的,故而同仇敵愾之心在軍人心中油然而起。


    皇帝徹夜未眠,現在的情況也是無心睡眠,外敵入境,內賊窺視,怎一個愁字了得。當遍地都是敵人的時候,皇帝也感動了愁苦,皇室難道真要沉淪下去嗎?神靈的子孫怎能如此不濟,祖先的輝煌何嚐不是後世子孫的負擔呢?


    皇帝一夜冥思也是頗有斬獲的,至少想到了一個降低損失的絕妙的方法。二百萬大軍,皇帝在城池西部靠近帝國一方駐紮了一百萬大軍,在東部麵臨聖光城一方駐紮了二十萬大軍,在其他兩個方向分別派去了四十萬大軍。


    在這裏沒有為三缺一的說法,此地為兵家必爭之地,白衣軍斷然沒有放棄的可能。為此,帝**將四門牢牢堵死,斷絕城外的援軍。東部靠近聖光城方向的二十萬大軍皆是騎兵,可以說是足以封鎖萊斯特堡一切的物資來源。自從大軍就位以後,從東部來的三三兩兩的狂熱信徒隻能飲恨等待後麵大軍的到來。


    皇帝將主攻的方向定在了西麵,因為此處麵對帝國,在西麵城牆上的防禦設施算是最少的,畢竟城池原來主要是防備東部敵人的。至於南麵和北麵的兵力也是不低,趁機動佯攻,牽製敵人一部分兵力也是好的,或許能找到機會也難說不是。


    按照皇帝的估計,城中五十萬人,能守在東麵的最多隻有二十萬,其他幾個方向的兵力牽製也不是白做的,這就是兵力占優的最大好處。


    二十萬人並不能在同一時間都站在城牆上,城牆最大也就能夠容納十萬人而已。當然十萬人也很可觀了,萊斯特堡還是特大了些,皇帝暗暗歎氣,曾經不倒的城牆現在成了敵人的依仗,這是何等鬱悶的事情!


    皇帝對著身邊的侍從軍官傳下軍令,這時馬匹就開始在戰場上奔跑了,一道道命令就是通過這種途徑傳達到基層那裏。


    十個萬人隊整齊地排在城牆對麵的空地上。周圍是十萬的輕騎兵,防止從城池內動的逆襲,不過似乎是擔心過多了些,白衣軍還沒有野戰的勇氣。


    “陛下口諭,所有萬夫長、每營第二至九千夫長出列,第二至九百夫長出列。等候命令。”很快皇帝的命令就傳達到了前線,這都少讓軍官們摸不著頭腦,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進攻取消了?盡管很多人迷惑不解,馬上第二道命令又來了。


    “陛下命令,每營第十千夫長負責指揮萬人隊,第十百夫長指揮千人隊。”馬上的騎士飛快地將消息傳遍了軍隊。


    沒有任何的遲疑,每營的第十十夫長擔當起了前沿指揮的責任。盡管萬夫長們很是不滿,但是陛下的命令還是要遵守的,忠誠是禁衛軍的信念,是禁衛軍行事是準則,即便是亂命,禁衛軍也將毫不猶豫地執行。


    馬上,進攻的鼓點敲響了,禁衛軍頭頂盾牌,整整齊齊地壓向城牆。還好,城牆上並沒有多少守城器械,最厲害的遠程攻擊無非就是箭矢,魔法卷軸也沒有這麽恐怖的射程啊,必須得等到城牆下麵時才能讓魔法卷軸威。


    真是謝天謝地,暗黑帝**在行軍途中遭遇的打擊並不嚴重,白衣軍的守城設施並不完善,而且在此處也沒有護城河,可以說是一馬平川,最適合步兵進攻。


    終於到了一百米處,軍人們開始麵對最嚴厲的打擊了。城牆上的守軍開始有秩序地往暗黑帝**中丟魔法卷軸。這時士兵們開始了變陣,逐漸將密集的陣勢變得寬泛,盡量降低損失。


    城頭上的魔法卷軸也不是什麽厲害的東西,經過改良的魔法卷軸盡管降低了使用者的門檻,但是也讓卷軸的威力縮水了許多。每個卷軸的攻擊範圍並不大,最多十米左右。比起魔法師們的魔法,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帝**也並非毫無還手之力,軍中的弓箭手開始進行反擊。這些弓箭手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弓箭手,而是用修習鬥氣箭術的高級弓箭手,射得遠,瞄得準,打得狠,讓魔法卷軸的攻擊密度下降了許多,甚至許多卷軸還在城牆上爆炸。禁衛軍果然是不能等閑視之呀,至少白衣軍吃了個大虧,畢竟,比箭術白衣軍是遠遠不如的。最終,因為得不償失,白衣軍停止了魔法卷軸的攻擊。


    帝**沒有了魔法卷軸的攻擊並不代表萬事大吉,城牆上的弓箭手終於開始威了,依仗著城牆的優勢,白衣軍的弓箭手比帝**那些普通的弓箭手射程要遠上許多。帝**不得不忍受敵方箭雨的招呼,失去嚴密隊形的帝**終於迎來了最大的損失。


    挨了三輪箭雨,每個萬人隊損失接近千人,還好,隻是千人而已。在短短十秒鍾之內,帝**跑到了城牆之下,帝**的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至少跑得不慢。這也足以證明攻擊的是帝**的精銳,要是普通軍隊,可能還要挨上一兩輪箭雨才能掙紮到城牆下。


    馬上,一個個雲梯被樹立了起來,雲梯是用特殊金屬打造,輕便而且堅韌,也是無數年來研究的成果。士兵們開始沿著雲梯攀爬,在此時,士兵們是最脆弱的,可以說是毫無反抗能力,透頂的盾牌也隻是在心理上起著作用,對於牆上的攻擊用處不算太大。


    帝**的弓箭手們終於能夠提供遠程支援了,在城牆之下,弓箭手們足以射到牆上的敵人,而且也不用擔心誤傷己方的士兵。弓箭手們也是壓著一肚子的火氣,畢竟被別人用弓箭射自己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太窩囊了,有了機會,自然要反射回去,提心吊膽這麽久,終於能出口氣了。


    有了弓箭手的支援,爬在雲梯上的士兵們終於好受了許多,至少牆頭上的人不能肆無忌憚地攻擊了,往往白衣軍一露頭,就可能被帝**的弓箭手給擊斃。當然弓箭手的支援也僅僅是讓對方的火力降低了許多,但是對方的攻擊還是持續不斷,慘叫聲、怒罵聲響徹雲霄。


    攻城一方,總是處於劣勢的。士兵們也是橫下了一條心,退後是不可能的,即便不死於皇帝的軍令,也不一定能夠度過敵人的箭雨。所以隻有前進、前進、再前進。戰爭就是這麽簡單,小兵們從來是為自己的生存而戰,至於戰鬥的意義那是軍官們才考慮的。


    第一波攻擊的隊伍足足有十萬人,當然除去那些長官,兵力並沒有太大的改變,無非是指揮上有些僵硬而已。不過攻城並不需要太複雜的陣型變化,靠著平時的訓練,還不會產生太大混亂的。


    攻城的時候,生存看得並不一定是實力,運氣才是至關重要的。一個萬夫長與一個小兵的生命幾乎是等同的,當然,萬夫長的防守比小兵要好上許多,不過若是萬夫長倒黴,偏偏碰上敵人重點攻擊的區域,那麽也隻有死路一條。也隻有聖劍師才能在此時笑傲一二。不過誰也不有病,聖劍師還沒有廉價到這樣隨便使用的境地。


    出列的軍官們終於明白了皇帝的良苦用心,這是在保存軍隊精華啊。即便是英勇的軍官,對城牆下那屍山血海的場景也是怵的。英勇並不是無畏,每個人都有求生的本能,軍官們即便是死,也想死得更有意義,而不是像士兵那樣默默無聞地倒在衝鋒的路上。


    皇帝打得主意的確不錯,就是用普通士兵來消耗敵人的防守能力,最大化地揮軍隊的戰鬥力。對於皇帝來說,當然是本著最大化使用士兵的原則,軍官不能成為這樣低級的炮灰,軍官是有軍官用處的。


    不得不佩服帝國禁衛軍的士兵,在軍官不在現場的情況下,仍然保持著旺盛的攻擊**。自古以來,上智下愚,士兵是很少能夠意識到自己炮灰地位的,尤其是在禁衛軍中,皇室優厚的待遇以及時刻的洗腦,讓禁衛軍的士兵幾乎是無條件地信任他們的皇帝,也甘願為皇帝陛下奉獻自己的生命。也值了,至少自己的家人能夠得到皇帝的優厚撫恤而且能夠得到無上的榮譽,對於出身卑微的人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無數士兵在向上攀爬著,又有無數士兵在同一時間墜落到了地麵。磨盤大的石頭足以砸破一切的防守,而往往一個人就被從天而降的石頭砸成一堆肉泥。


    血流成河,屍積如山,到了最後,士兵們直接就是踩著屍體向城牆上衝鋒。呐喊不斷,**綿綿,生生死死讓人在此刻漠然。士兵們已經紅了眼睛,往往濺到臉上的血水也不擦拭,而是用舌頭舔幹。戰爭,足以讓人類返祖,殺戮的天性也被無盡的血色點燃。


    皇帝很淡然地看著這一切,都在掌握中啊。周圍的軍官也沒有什麽憐憫之色,戰爭嘛,總是要死人的。慈不掌兵或許可以用冷血無情來形容。為了勝利,總要付出必要的犧牲。


    皇帝淡淡地笑了,沒有什麽意外,一切都在把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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