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隻覺得心靜如止水,世間的事,許多是強求不來的,或者用一句比較牛x的話來說,就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所謂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不過是鼓勵人們一**犯傻的箴言。


    人應該明智,或者說應該理智。執著而不頑固、積極而不狂熱、信任而不盲從等等,總之一切都應該有度,千萬不要以為非黑即白,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矯枉過正時有生。


    一夜的時間足夠讓熱血沸騰的青年心平氣和,也足以讓日積月累的壓抑得到一次宣泄。感情可以使人揮最大的潛能,也可以讓人失去辨別對錯的眼睛。感情如火,理智如水,不要讓火將人焚化,也不要讓水讓一切變得淡薄。


    推開房間的門,淩飛現小葵正斜欹在走廊的柱子上,頭上是一層白霜,想來是在院中站立了許久,體力不支才倚在柱子上的。而斯內克仍是筆直地站立著,斯內克的體力比小葵好了太多。


    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小葵從困倦中睜開了眼睛,帶著幾分堅強,更多的還是傷感,小葵努力讓自己站得更穩些,用無可挑剔的姿勢向淩飛行了一個貴族致意的禮節,這似乎是小葵最認真的一次。


    “伯爵大人,事情是因我而起,我懇求伯爵大人放過伊瓦爾迪亞一馬,小葵無以為報,聽憑處置。”小葵說得很堅決,裏麵有鐵石的錚錚之音。


    “大人,我……”斯內克低下了頭,為沒有完成淩飛的命令而自責,盡管那是亂命,但終歸是命令。


    淩飛擺了擺手,說道:“斯內克,不用再說了,把那人放了吧。”


    斯內克長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夾在兩人中間可不是好玩的事情,簡直是風口浪尖啊,斯內克忙躬身答道:“是大人,屬下這就去辦。”說完斯內克是立馬走人,這種是非之地還是少停為妙。


    淩飛看著小葵不再緊張的眼睛,慢慢說道:“對不起,昨天是我做錯了。”


    小葵表情一怔,然後又恢複成那種無所謂的淡漠,說道:“伯爵大人沒有什麽錯,又何必道歉呢?對對錯錯又怎麽能解釋清楚。”


    “拋開事物的本身,我也不該歇斯底裏,而正是我的情緒失控,讓事態差點造成難以挽回的結果,從這一點上來說,是我錯了。”


    小葵的那我見猶憐的柔弱讓淩飛感到慚愧,竟然對著一個弱女子火;而小葵的不去可以逢迎的堅強,凜凜不可侵犯,更讓淩飛覺得自慚形穢。如果再沒有承認錯誤的勇氣,真是連女人都不如了。


    “伯爵大人,多謝您高抬貴手,小葵感激不盡,若有差遣,請您吩咐。大人您忙吧,小葵告辭了。”說完小葵就向自己的院落走去,柔弱的身影是如此落寞。


    “小葵……”淩飛見小葵沒有理會,也隻能作罷。


    淩飛朝著小葵離開的方向注視了一會,才轉身向辦公的地點走去。


    在伯爵府一間不算大的房子內,以邁克為的幕僚們正忙碌地工作著。淩飛的放權,也讓幕僚們的工作量大增。幕僚們不光要審批各地上報的公文,還要給出相應的評論或意見,而淩飛無非就是查看一下,蓋章而已,隻要不是太重大的突事件,就交給下麵的人照章辦事就行了。


    不仔細觀察還真難現房間的角落裏又添加了一張桌子,坐在那裏的人倒是悠哉清閑,喝一杯釅茶,拿一卷古書,不慌不忙地打時間。奇怪的是其他的幕僚也沒有人在意,好像這位先生不存在一樣。


    拿錢怎麽不辦事呢,淩飛不免有些生氣,這些幕僚們的薪金可是不低的,“福克思,你怎麽不辦公?”


    房間內的人被淩飛的聲音給下了一跳,不過一聽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倒也是恢複了正常的秩序,甚至有些人還幸災樂禍地看著福克思,暗暗得意。


    福克思不緊不慢地站起來,回答道:“回伯爵大人的話,不是屬下不辦公,而是沒有公務可辦,這不一切都緊緊有條嗎?”


    福克思其實就是布爾曾經的狗頭軍師福克森,也是布爾一案的主犯,對外宣稱已經是明正典刑了。福克思留了八字胡須,也算是換臉重生了。帝國王綱不振,貴族們又有幾個嚴格執行律法的,無非就是做足樣子就行,隻是布爾鬧得太大了,是皇帝和三大世家提名要的人,否則也用不著讓他扮馬賊了。


    雖然淩飛是布爾的主子,也就是福克思主子的主子,可是福克思還是不太鳥淩飛,布爾的事情還是讓福克思覺得忿忿不平,不論布爾怎樣粗鄙,終究是對他福克思有知遇之恩,而按照嚴格意義上來說,布爾的錯還比不上淩飛,那可是按照淩飛的意思辦的啊,而且獲利最多的也是卡其頓伯爵,事後卻讓布爾等人背黑鍋,法約爾那個狡猾的家夥毛事都沒有,黑,真他媽黑。所以盡管淩飛留了主謀之一的福克思一命,但是福克思也是不領情。


    “福克思,你難道沒有看到他們都忙得很嗎,你倒是輕鬆自在。”淩飛將福克思安排到這個位置未嚐也算是彌補吧,隻是福克思的態度也太不端正了些。


    福克思沒有絲毫的驚慌,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大不了一走了之,“屬下才疏學淺,不及同僚大才,屬下可沒有那麽大的本事,這軍國大事,還是能者多勞吧。屬下懇請大人批準致仕。”


    看樣子福克思在幕僚群體裏也不是太受歡迎,不過淩飛也沒有料到福克思竟然與幕僚們如此對立,雙方甚至可以說是水火不容了。其實想想也難怪,後加入的人總是要受到先加入的人的敵視的,沒有一段時間的磨合,群體是不會接受陌生人的。若是這個後加入的人對整個群體都產生威脅,那麽雙方的對立也是難以避免的。


    福克思是什麽人啊,絕對是老油條,又是曾經的地方實力派,在草原西部安插了無數的心腹,自然的福克思在幕僚團裏也算不上安分守己,想要點權力那也是無可厚非的,再加上福克思是地反實力派出身,立場也與平步青雲的幕僚們不太一致,福克思的主張有些傾向地方,這與主張中央集權的幕僚團體是格格不入的,何況誰也不甘心將自己的權力拱手讓人,為了對抗來勢洶洶的福克思,幕僚們抱成一團也是無奈之舉。


    福克思既然融入不了這個團體之中,又不甘心當一個毫不起眼的附庸,於是就選擇了無聲的不合作。這下正合幕僚們的意思,你歇著吧,有我們處理就行了。


    其實也是淩飛考慮不周,采取的用人方式不對,沒有所謂的庸才,有的隻是人才的配置不合理罷了。可是究竟要給福克思個什麽樣的職位呢,淩飛還是沒有考慮清楚,用人也不是腦袋一熱就能決定的。


    不過幕僚團的體製也要更換,在一個職位上太久也不是什麽好事,必須讓這些人流動起來,隻有良性循環才能讓卡其頓的官僚群體得到有效展。


    福克思是個人才,但是福克思的想法偏於陰暗方麵,而這些是拿不上台麵的,盡管每個貴族都有這方麵的人手,但是此類人必須是嫡係心腹,絕不會讓外人染指。而福克思既不向組織靠攏,而淩飛也難以把握福克思的想法,所以福克思還是不能得到他應該去的位置。


    淩飛也沒有再追究下去,而福克思仍舊是在角落裏喝茶讀書,反正福克思已經習慣了被冷落,並不會因此消沉。老油條的好處就是經曆頗多,不會因一時的起伏而失去判斷力。收服這類人也是最難的:花言巧語,人家壓根就不信你的;推心置腹那一套,還是用在胸無點墨的草莽身上吧;給錢給官,也不會感激涕零的。有智慧、有經驗的頭腦是最難被左右的。


    淩飛看了看按桌上比較重要的公文,至於其他則是浮皮潦草地看看,若是仔細看的話,堆積如山的公文足以將人淹沒,勤政的人不一定能做好,讓手下各司其職,垂拱而治,才是統治的最高境界,也是偷懶的不二法門。看了一會,就覺得索然寡味,而幕僚們也沒有敷衍塞責,這就夠了,淩飛把自己定位在了決策者和監督者的角色上,自然不會隨便插手執行人的事物。


    “讓斯內克和泰倫特到我的書房來。”淩飛走出了辦公的地方,讓幕僚們輕鬆自主地工作吧。出門後淩飛就對著一個侍從下了命令。


    自從出了暗黑森林,淩飛就失去了與泰倫特的聯係。泰倫特最近可是混得風生水起,不僅僅是大了一筆橫財,在華夏城也是一個風雲人物,尤其是華夏學院的招生過程中,泰倫特更是風光十足,生源由泰倫特優先挑選,這可是泰倫特從淩飛那裏得到的特權。


    不能再讓泰倫特胡鬧下去了,得給他找點正事做,淩飛暗暗尋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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