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四五天,營地裏也聚集了有三千餘人。?這一日天剛放明,前幾天在賽場傷人的斯沃德?卡謬也被帶到了“勇士營”,當然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被一大群人簇擁著,帶路的主管也畢恭畢敬。


    斯沃德的臉上沒有營地裏人的那種絕望的悲傷,有的隻是淡漠乃至頹廢的神情,看來不是一夕之間形成的,死士營對斯沃德這種權貴家族嫡係子弟來說並不是那種天塌下來的大事,在大批護衛的保護及前線統帥的關照下隻能說是有驚無險。


    過了沒多久,營地開始清點人數,營地裏的人在軍人的皮鞭下站成整齊的隊列,哭喊聲、叫罵聲、祈禱聲夾雜在激起的灰塵中彌漫整個營地,淩飛默默地站在隊伍中,隨著眾人在嚴密的看押下進行著漫長的行軍,大個子法約爾離得不遠,嘴裏不停地小聲咒罵著,若非被皮鞭抽過幾次,恐怕所有人都會聽見他的大嗓門。斯沃德與他的護衛們騎著馬走在前麵,給後隊留下漫天煙塵。


    就這樣急行軍兩個月有餘,行程三千餘裏,終於到了萊斯特堡。穿過巨大的萊斯特城堡,在一條隻有十幾米寬的峽穀中又走了幾十裏,視線豁然開朗,隻見一眼望不見邊的營帳,一隊隊踩著整齊的步子巡邏的軍隊,騎馬匯報軍情的斥候與驚天震地的訓練喊殺聲。


    淩飛知道這就是榮耀之地了,看看四周,很多同來的人臉色已經慘白,甚至不由打著哆嗦,來的人哪見過這種陣仗,他們無非是些橫行鄉裏的豪強或是一怒拔刀的遊俠和本分的農人市民,見到千人的軍隊就以為了不起了,何況使這種百萬人列陣的戰線!原來還罵罵嚷嚷的人早是噤若寒蟬,站在一個軍營旁,隻聽得粗重的喘息聲。


    勇士營的人被安頓好,換上了死士營醒目的服飾,還沒來得及吃飯,就被緊急集合,從沉寂冰原呼嘯而來的北風,在空曠的校場中央吹著,而高台上始終沒有出現統領的影子。


    進死士營的人有許多不是什麽好鳥,於是喧嘩四起,法約爾罵得尤為起勁,越罵越是興奮,最後把統領的直係女性親屬給問候了個遍,又過了一個時辰,所有人都耗盡了最後的氣力,歪的、斜的、坐的、躺的無奇不有。


    當眾人就要睡過去的時候,一陣鐵甲叮當的響聲讓人們睜開了迷糊的雙眼。高台上已是站著一隊衣甲鮮明的侍衛,如眾星拱月般拱衛著正中的將領,將領沒有帶頭盔,光頭,滿是橫肉的臉上遍布傷疤,與其說像一個統領大軍的將領,不如說像一個殺人如麻的屠夫。


    就在眾人渾渾噩噩的時候,一些如狼似虎的兵丁已經闖入人群,揪出百十個人,在高台前的平地上把他們一字排開地按倒,其中就有大喊大叫的法約爾。


    “狗崽子們,今天就叫大人我教教你們什麽是軍人。”統領惡狠狠的喊著,“不遵軍紀,妄議上官,杖責一百,即刻行刑。”


    營地裏立時想起棍棒與**親密接觸的聲音,待到後麵,更是棍棍濺血,慘叫變成**,**變成無聲。場中的有人已是嚇得昏厥過去,一日數驚,再加上腹中無食,高度壓抑的神經弄得大部分人腦中一片空白。


    “報,大人,行刑完畢,共四十二人斃命,請大人指示。”


    “恩,按老辦法處理,扔進亂石崗喂狼。告訴你們,在這裏老子就是天,不聽老子的話,老子就活剝了你們。”統領望著眾人,又放緩了語氣“ 當然,聽老子的,老子包你們吃香的喝辣的,來人,上酒肉。”


    在剛剛行刑過的地方,又擺上了一拍桌子,酒肉流水般的抬了上來,尚未幹涸的鮮血是那麽的醒目。


    見無人敢於上來就食,統領大聲狂笑起來,“兄弟們聽好了,本大人說話算話,隻要聽老子的話,老子就不會虧待你們,是個爺們就上來喝酒吃肉,本大人與你們共飲。”說完拎起一壇酒就往嘴中灌。


    “謝大人賞。”有機靈些的快步跑了上去,抓起酒肉就吃喝起來,毫無疑問的這批人成了臨時委派的低級軍官。恩威並舉,一舉俘獲眾人之心,並不是如他表現的那樣粗魯的一個人,殘酷的環境活下來的沒有草包,淩飛暗暗尋思道,死士營,又蟄伏著多少草莽豪傑呢?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無休無止的訓練,由老兵帶隊,稍有不對,就是一頓胖揍,不論你是幾級武士,都要練那些乏味的的陣型,每日會操,前三名加餐,教官表彰,後三名斷食,教官吃軍棍。三月之後,在大棒胡蘿卜政策下,死士營的新兵終於有了強兵的樣子,除了血腥味淡了些,與老兵也無太大的區別。


    這一日,軍中的夥食大為豐盛,雞魚肉蛋、蔬菜水果應有盡有,大家吃得有些沉悶,隻要有些腦子的人都知道這是拚命的前奏了,負責訓練的老兵也沒有像往日那般拚命地催促,任由這些菜鳥們慢慢享用可能是人生最後的盛宴。眾人吃完早餐,又每人領了一小瓶烈酒係在腰間,在校場排好隊列,一行人出了呆了三月有餘的營地。


    雙方打了這麽多年,也漸漸形成了一些習慣,例如每周都要來那麽次萬人左右的群p,一月來那麽次十萬人左右的會戰,總之就是不能消停(注:一般聖光城方麵的兵力是暗黑方的三倍左右)。暗黑帝國想過避戰,不過得冒著士氣被挫、戰鬥力急遽退化的危險,那就得不償失了,暗黑帝國需要捍衛最後的尊嚴,如果連軍隊都怯戰了,那帝國更是希望渺茫了,因為暗黑帝國的士兵之所以能戰也是因為士兵們保持著對白衣軍的心理優勢。


    當淩飛所在的隊伍匯合了其他兩個隊伍來到榮耀之地的中央時,聖光城的軍隊早已等候多時了。雙方都沒有弓箭部隊,看對方的衣著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義士軍吧,所謂的義士軍是由雇傭軍和宗教狂信者組成的,不屬於正規軍序列,靠軍功領取酬勞獲得補給,既然是消耗戰,沒有必要每次都出動正規軍,義士軍對死士營簡直就是絕配。榮耀之地,注定是鮮血澆灌的榮耀,雙方的神跡之地,隻有沸騰的熱血與虔誠的靈魂才能報答神恩。


    “飲酒。”光頭統領下了很簡短的命令,眾人擰開腰間的瓶子,一飲而下。


    “勇士營,進擊。”統領一馬當先的衝了上去,當然,周圍跟著他的侍衛。


    軍隊盡量保持著隊形,在離對方還有五十米時雙方都開始加,兩個方陣狠狠地撞到了一起,頓時喊殺聲、哀號聲響徹天際。待到片刻,雙方哪還有什麽隊形可言,畢竟士兵的素質差異在那裏,有些隻是普通人,而有些則是運用鬥氣戰鬥的劍士。


    這時就顯現出暗黑修煉者的優勢了,暗黑元素的吞噬屬性讓擁有鬥氣的人甚至可以轉化對方一部分攻擊為己所用,對付暗黑元素修煉者,聖光城往往派出數名同等級或是高一個等級的人來應戰,以求做到招招重傷、劍劍致命,不給其留下緩和的餘地,這也是聖光城方麵多派軍隊的原因。


    淩飛並沒有肆無忌憚地攻擊那些普通人,對方的人數優勢在那裏,不想被圍攻的話就要低調點。打鬥了好些會,淩飛似乎也沒有覺得疲憊,反倒是越來越神采奕奕了,暗黑鬥氣果然夠霸道,的確是為戰而生,不過再看看他人也都多少有些乏了。


    淩飛可沒覺得這是自己的人品好,趁著砍人的間隙,淩飛認真仔細加洞察秋毫地研究現,四周五米內人流出的血好像都在往自己腳底匯聚,而一股股熱流由腳底直通心髒處,終於現幕後“白”手了,神秘的點將台這次又幫了大忙,冷兵器時代人的體力將很大程度上決定戰場上的生存能力,自己的體力得到源源不斷的補充,而鬥氣也在以驚人的度增長著,黃色的鬥氣由在經脈中的一縷,到現在整個的充斥,再加把勁就能到綠色了,想到這裏,淩飛不由加快了攻擊,尤其是攻擊那些會鬥氣的軍官頭領們。


    還沒等到淩飛high起來,就充分體會到了什麽叫利令智昏、樂極生悲。被三個高級劍士包圍著,淩飛從喜悅中驚醒,馬上恢複了冷靜。那三個人並沒有直接拚鬥,而是圍著淩飛轉著圈子,時不時地來下偷襲。


    四周沒有別人在打鬥,點將台也就不可能再提供補充,畢竟其作用範圍僅僅隻有數米,在這種情形下,淩飛隻能疲於應付,看情形對方是打算把自己耗死。淩飛隻能寄希望於己方的援助了,戰場不是單個人的舞台,而是整體的協作拚殺。淩飛感到了深深的無力,還是太弱了啊,否則怎會如此窘迫,而且地位還是太低了,身旁沒有人照應啊。淩飛滿懷希望地等待著,可是遲遲不見人伸出援手,戰場上,保命是第一條,誰又會無緣無故招惹上麻煩的對手呢?看樣子淩飛是真的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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