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在一片熱鬧中散了,皇上與皇後先行離開後,眾人這才一個接著一個的起身。


    濯青也起身打算離開,卻見靜妃娘娘向她招手,濯青隻好走了過去,“母後。”


    靜妃娘娘看著她,笑道,“母後怎麽不知道你會彈琴。”


    濯青笑了笑,“閑來無事,最近學的。”


    “今晚要不要去母後那裏?”靜妃娘娘開口問道。


    濯青當然不能去,她這一手的傷,隻好拒絕道,“母後,我今日有些累了,便不去了。”


    靜妃心疼的看著她,自從上次的那件事情後,濯青的身體就弱的很,時常讓她這個母後牽腸掛肚,提心吊膽。


    “好,回去好好歇歇。”靜妃疼愛的撫了撫濯青的頭發說道。


    濯青行了一禮後告退離開了,走在路上,綠蘿拿著琴,便換了濯青撐著傘。


    “公主,這琴。。。”綠蘿問道,她見過公主彈過無數次的琴,如果不是這琴有問題,怎麽會將手傷成那個樣子。


    “琴不好,可以修。”濯青沒有多說什麽。


    綠蘿撅了噘嘴,這公主就是太與世無爭了。


    轉了彎正巧碰上了純公主,或者是對方特意等在這裏,綠蘿警戒的看著對方,但是她的公主卻是一點都不警戒。


    “妹妹。”純公主叫了一聲。


    “姐姐,等在這裏,有事?”濯青開口問道。


    純公主裝作歉意的模樣,“妹妹真是對不住,今天這琴拿錯了,那琴弦有些毛病,可傷到你了?”


    綠蘿聽到她的話,心裏罵了句,“裝什麽裝,簡直惡心。”


    濯青將手伸了出去,淡淡說道,“原來如此,我說我怎麽會傷成這樣。”


    純公主看著她伸過來的手,上麵雖然簡單的纏著手帕做包紮,但血跡已經透了出來,再看濯青平靜的樣子,純公主一時無言,對方究竟是怎麽忍住彈完了那一曲,又一直撐到了現在。


    但是她現在隻能裝作抱歉,眼淚流出的也快,“妹妹,真是對不起,是姐姐的失誤。”


    “嗯,是你的失誤。”濯青說道,純公主一愣,濯青繼續說道,“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上藥了。”


    純公主有些尷尬的退到了一邊,“嗯,妹妹先回去上藥吧。”


    濯青和綠蘿回到了宮殿,綠蘿便連忙的找來藥箱為濯青上藥包紮,雖然她問過要不要請太醫,但是卻被濯青拒絕了。


    綠蘿解開濯青手上的手帕,拿著藥粉有些手抖的往上撒去,開口說道,“公主,會有些疼,你忍著些。”


    可是濯青不禁沒呼一聲痛,甚至連眉都沒皺一下,綠蘿看在眼裏,忍不住問道,“公主,不疼嗎?”


    濯青晃了晃重新包紮好的手說道,“疼。。。不過,我經曆過更疼的事情。”


    日子過的飛快,轉眼間又是一年,濯青已經十八歲了,按照年歲她本應早早的嫁了人,她也確實早早的嫁了人,寒都換了新的皇,名叫赤羽夜,登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已故的太子妃,冊封為皇後,重新下葬於皇陵。


    濯青偶然間聽到這個消息,隻是一陣沉默,一陣唏噓,看著手中依舊帶著的戒指,不知是該恨還是該原諒。


    入春的時候,她又染上了風寒,此時已經臥床臥了三天,終日喝藥,也不見好轉。


    靜妃娘娘天天的守在床邊,濯青虛弱的笑著,“母後,不用擔心,也不是第一次了。”


    靜妃娘娘瞥了她一眼,怎麽可能不擔心。


    “你有什麽想吃的?”靜妃娘娘問道,這幾日濯青一直吃的很少,有時候一天也隻是喝兩口粥,這樣下去當然不行。


    濯青想了想,“母後,我想吃糖葫蘆。”


    “糖葫蘆!”靜妃娘娘有些意外,隨後連忙說道,“好,我讓禦膳房給你做。”


    “不,我不要禦膳房做的,我要集市上的。”濯青說道,靜妃娘娘連忙派了人去買。


    而此時櫻祭則是難得的離開了仙靈山,按照當初的路線,一路向著寒都的雪山飛去,在那天下第一關的時候落了下來,遊蕩在長街之上,依舊引得無數側目。


    櫻祭走在這街上,眼中則時不時出現濯青的模樣。


    師父,你看這麵具好有趣!”


    櫻祭轉頭看去,那裏的麵具攤子還在,他買了一個豬臉麵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這舉動引得跟隨他的那些女子一個個爭相恐後的去買豬臉麵具,心中則是奇怪,這麽俊美的男子,這口味倒是獨特。


    櫻祭帶著麵具繼續在這街上走著,路過吆喝著糖葫蘆的老漢身前時,停了下來,買下了整個,摘下了一串後扛在了肩上,一路上就這麽不停的吃著,好酸,酸的他心都酸澀了起來。


    他這舉動再次讓跟著他的女子,一陣莫名所以。


    半路上迎麵遇到一個女子,櫻祭多瞧了一眼,他還記得,當初這女子一步三聘婷的勾引著自己,卻是被自己狠狠的折了麵子,為此濯青還好生的教訓了他一頓。


    不過,此時那女子則是換上了質樸的衣裳,抱著一個小娃娃,臉上洋溢著笑容在這街市上閑逛,看上去很是幸福。


    盛蓮皇宮,一個小太監扛著插滿冰糖葫蘆的棒子,腳步匆匆的向著濯青的宮殿跑去,引得宮內人一陣側目,尤其是看著那紅彤彤的糖葫蘆,這些久居深宮的嬪妃和小公主看的都是眼饞,但是一打聽是給濯青的,便一個個放棄了強要的打算。


    “她還真是好命。”純公主賞著春花,看著那離去的小太監冒著酸氣的說道。


    身邊的另一位落月公主卻是滿不在乎的摘下了一朵春花,說道,“好命卻也是個短命的,就這麽病下去,我倒要看看她能撐到幾時。”


    落月公主的話引得純公主一陣開心的笑意。


    小太監拿著糖葫蘆連忙的交給了靜妃帶來在外麵守門的小宮女,小宮女看著那糖葫蘆咽了下口水卻是不敢耽擱。


    “娘娘,糖葫蘆買來了。”小宮女拿著糖葫蘆進去說道。


    靜妃娘娘轉頭看去,開口說道,“去弄下來。”


    小宮女連忙點頭答應,轉身就欲走,躺在床上的濯青費力開口,“不用,直接拿過來。”


    小宮女隻好停了下來,向靜妃娘娘看去,靜妃娘娘無奈的點頭,從小宮女手中接過糖葫蘆,又將濯青從床上扶了起來。


    “來,你心心念念的糖葫蘆,吃完可要好啊。”靜妃娘娘說著喂濯青吃著。


    濯青看著那紅彤彤的糖葫蘆,先是含了一下,好甜,之後咬下來一口一口的嚼著,又酸的她直皺眉。


    濯青隻吃了一串上的兩個糖葫蘆,就在吃不動,重新躺了回去。


    又過了三日,濯青還不見好,瘦的隻剩了一副骨頭架,靜妃娘娘日夜的守在這裏,皇上也來過看了兩趟,但是到後來濯青已經基本上處於整日整日的昏睡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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