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千顏師兄告辭離開,濯青相送,順著甬道向皇宮外走去。


    “師兄,麻煩你了。”濯青一邊向前走一邊開口說道。


    “沒事。”千顏回道。又走了一段,千顏還是開口問道,“不再回去了嗎?”


    濯青的腳步一頓,隨後聲音有些小的應了一聲,“嗯。”


    千顏看著她微低著的頭,孤單的神色,說了句,“我會來看你的。”


    濯青有些意外的向他看去,隨後開心的笑了笑,“好。”


    送走了千顏,濯青站在皇宮的門口,看著那飛天而去的身影,又想起了師父的話,”你個連仙都修不了的廢人。。。“濯青的心又是一陣抽搐的疼痛。


    她知道師父是有難言之隱的,可是她的心還是會痛,因為她可以想到師父說此話的時候,心又會多痛,一切都是因為她,為了她,如果她不曾出現,他永遠都是那桀驁的王,狂放不羈的櫻祭上尊。


    濯青帶著失落的心情向回走去,這長長的甬道越走心越孤寂。


    宮中的人都知道濯青回來了,可是以前的濯青卻沒有回來,她們的公主變了,不在上房揭瓦爬樹的闖禍,每日裏安靜的如深山裏一隻靜靜綻放的花,美麗又哀傷,美麗的是她的麵容,哀傷的是她的眉眼。


    夜深,又是月圓,濯青將自己的宮殿已經全部都改了,拆了很多沒有用的房屋,送走了很多用不上的人,隻留下一個守門的小太監小洛和一直陪著她的綠蘿。


    靜妃娘娘剛開始自是不同意,就兩個人怎麽能夠照顧好濯青,可是濯青卻是說,“我在山裏的時候也是沒人照顧的。”


    靜妃娘娘便啞了言語,在見她成日裏難得有個笑臉,便也就隨她了。


    後來房子都推了之後,她又從千顏師兄那裏要來了碧情花的種子,種了滿院,現在也都開了。


    濯青躺在院中的躺椅上,周圍都是碧情花,就好像那荒園一樣。


    濯青就那麽望著天上的圓月,手中有壺酒,時不時的喝上兩口,像極了當初的櫻祭。


    而此時的櫻祭在荒園的院子中,仰頭望著那同一輪圓月。


    院子中依舊是滿院的碧情花,濯青走後,他又重新的種了上,不過他不在喝酒了,因為濯青說道,“師父,你再這麽喝,成了酒鬼,我可就不要你了。”所以他現在不喝了,滴酒不沾。


    櫻祭坐回躺椅上,拿出琴,彈奏起來,他總感覺自己的懷中還有一個人,他的手掌下還有濯青的柔軟的小手,與他一同彈奏著。


    錯了的時候,他就會罵她一句,“你簡直是笨死了。”


    對方便會回嘴,“是你交的不好。”之後二人就會吵起來,先是小吵到最後大吵,麵紅耳赤,最後直接上手,上嘴,他便會使出最後一招殺手鐧,直接吻上去,濯青便會立刻沒了脾氣。


    他的琴聲孤寂悲傷的比月光還要醉人,黑貓趴在門口,望著他的身影,一聲歎氣。


    而皇宮這邊,綠蘿看著自家的公主,她自小與公主在一起,以前真心覺得公主太過淘氣,還到處的帶著她,她明明不敢上房,爬樹也爬不好,可是公主還非要帶著她,那時候覺得自己好倒黴。


    可是如今公主不作了,不鬧了,她卻心疼了,她寧可以前那個到處惹麻煩的公主回來,也不想看她這每日裏獨自飲酒的場麵。


    濯青這喝起酒來便是半宿的時間,她喝的也不多,隻是一小壺,不會醉,嗯,她的酒量長了,想當初可是聞酒聞醉了,還調戲了師父,可如今,她的酒量長了,酒品也好了。


    即使喝醉也是倒頭便睡,她不會在唱歌,在鬧人。


    小洛守在門口,眼睛時不時的向院中的濯青看去,他對公主並不太熟悉,他是濯青走後進的宮,之後就被安排到了這沒有正主在的宮殿,日子過的很是悠閑,偶爾公主會回來,他也隻是遠遠的看見過幾次。


    之後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公主回來了,跟傳聞的卻是大不一樣,簡直是判若兩人,她整日裏穿著簡單的黑衣,從不打扮的濃妝豔抹,就一個人在這院中,讀書,寫字,喝酒,發呆,偶爾也會彈上兩曲,那曲子悲傷的讓人想哭泣,她很少笑,但是小洛知道,公主笑起來一定很好看。


    一壺酒喝完,夜已深,濯青起身,回屋準備睡了。


    年關將至,各各宮裏都分配下了等級相符的賞賜,隻有這濯青的宮中,賞的東西多到讓人豔羨。


    濯青接過那賞賜的冊著,看到未看一眼,便遞給了身邊的綠蘿,之後賞賜了來送禮的那些人。


    在屋內喝著熱茶,濯青向門外看去,潔白的雪花飄飄灑灑的落下,綠蘿想要關門,卻是被她給阻了。


    綠蘿便去升起了火爐,放在濯青的身邊,公主雖是起死回生了,但是身子卻是差的很,很容易風寒發熱,再加上公主從來不注意,經常是一病就是一兩個月。


    急的眾人都是團團轉,隻有她躺在床上,絲毫不將這病當個事情。


    濯青看著那白雪,思緒紛飛,“綠蘿,給我準備衣裳。”


    聽到她的吩咐,綠蘿連忙去將最厚的毛皮鬥篷取了來,為濯青穿上。


    濯青穿好衣服,便向外走去,綠蘿又連忙拿了傘跟上,“公主,這是要去哪?”


    “隨便走走。”濯青說道,便真的就是出去隨便走走,來到宮門口時,看到凍的臉通紅的小洛開口說道,“天冷了,回屋吧,不用守門了。”


    濯青突然搭話,小洛受寵若驚的連忙搖頭,“沒事,小洛不怕冷,小洛一定將這門守住。”


    濯青看了看他,又對綠蘿開口道,“去拿件衣服給他。”


    綠蘿連忙答應,可是自己走了誰給公主撐傘啊,濯青看得出她的猶豫,伸手將傘接了過來,綠蘿這才匆匆跑走。


    突然剩下兩人,小洛緊張的手都不知該往哪放,濯青將手中的傘遞了過去,小洛還以為她是要自己給她撐傘,便連忙接了過來,但是卻聽濯青說道,“綠蘿回來就跟她說,我一會兒便回來,不用找。”


    濯青說完,孤身向外走去,小洛拿著傘呆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著那越走越遠,與落雪融為一起的背影,卻是沒有追去,那個畫麵太美,他沒有勇氣去打擾。


    過了一陣,綠蘿拿著另一件毛皮鬥篷跑了出來,卻是沒見到濯青,開口焦急的問道,“公主呐?”


    小洛連忙答道,“公主說她一會兒就回來,姑姑你不用找。”


    綠蘿一聽,失意的歎了口氣,也沒有遷怒於小洛,畢竟她是公主,誰敢攔。


    將手中的鬥篷遞給了小洛,說道,“嗯,穿上吧。“


    小洛看著那華貴的鬥篷,卻是不敢接,“這個,我真的可以穿?”


    綠蘿白了他一眼,“當然,公主賞你的,你就穿,可不能忤逆公主。”


    小洛這才接了過來,摸著那柔軟的皮毛,心中感動,綠蘿接過傘,小洛將鬥篷穿好,綠蘿又將傘遞給了他,“嗯,擋雪。”


    小洛感激的看著綠蘿,“謝謝姑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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