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濯青來說,皇宮裏有專門的樂師,皆是被人捧著的大家,但是若將她們拿來和師父相比,那還真是天差地比,對於這點她不得不承認而且她還得承認的就是,她堂堂一國公主不會彈琴隻會上房揭瓦。


    櫻祭的琴彈的這麽好本來就已經讓濯青很受挫了,但是她沒想到更讓她受挫的還在後麵。她本覺得師父聲音過於低沉嘶啞說起話來是很好聽但是唱歌的話應該不行,但此刻偏偏就是這種嘶啞感更加的撩動心弦,隻聽櫻祭緩緩開口唱道,“聞酒香,拾酒杯,對月飲,唱月光,等的人,她還為歸。”歌聲醉人也醉貓。


    對於唱歌隻能靠氣勢的濯青來說,無疑是一場慘敗。閉著眼睛沉醉在那美妙的琴聲與動人的歌聲之中,隻盼著能夠在多聽一會兒,隻是歌聲突然戛然而止,琴聲也隻剩餘音繞梁。


    濯青睜開眼,哪來還有那安靜彈琴歌唱的風雅男子,隻有他師父櫻祭趾高氣昂的看著她,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劍眉一挑,“看見沒,以後別說你會唱歌。”教訓完濯青後,櫻祭心滿意足的從袖子裏拿出一個酒壺,伸手剛要開封,卻在修長的手指碰到瓶蓋的時候如觸電一般停了下來,戒備的看了濯青一眼後,無奈的放下手拿著酒瓶向屋外走去。


    留在屋裏的濯青看著被一同留下來的木琴,長著麽大她還真沒碰過琴,她的生長方式是自由散養,所以她自由的遠離了身為一個女子所有應該學會的技能,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公主應該會的東西不是一般的多。


    眼珠滴溜溜的轉了個圈,濯青踮起腳,悄悄的來到門口向外看去,櫻祭正躺在躺椅上喝著酒,這才放心的走了回來。來到之前櫻祭坐過的地方坐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捧起木琴放在膝蓋上,隔空輕輕的撥動著琴弦,表情陶醉仿佛真的在彈琴一樣。


    “你這樣一輩子都學不會。”黑貓的冷水當頭潑下。


    濯青睜開眼,將木琴放了下來,保持尊嚴的說道,“我會吹口哨,這個不會也行。”說完,從床上將被子扯下隨隨便便的往地上一鋪,倒頭剛躺了下去又站了起來,看著自己沾滿墨汁的衣袖,又想起了之前被侮辱的事,氣哄哄的脫掉衣服一頭紮進了浴盆了,這浴盆的水永遠是熱氣騰騰的,好不神奇。


    泡完澡又換好了衣服後,濯青重新躺了下來,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據說生氣對睡眠不好,還好她心大,不一會就和周公約會去了。


    看她睡著了之後,黑貓來到房外,蹲在櫻祭的旁邊說道,“掌門送了把折扇給她。”


    “我看到了。”櫻祭撂下酒杯,那麽明顯的別在腰上,他當然第一眼就看到了,想起那個掌門師兄他就更加鬱悶的喝起酒來。黑貓見他反應如此淡定,看來那扇子應該沒什麽問題,這才放心的回屋。


    後半夜的時候櫻祭才勉強保持著清醒回到屋內,踉踉蹌蹌的向床那裏走去,隻是走著走著突然間什麽東西這麽咯腳,半睜著眼腳下用力的攆了攆。


    “啊!”濯青痛苦的叫了一聲猛的坐起身揉著自己的小腿,櫻祭被她這麽一動整個人不受控製的仰麵摔倒了地上,後腦勺和玉質地麵接觸的聲音清澈的響起。


    “啊!”櫻祭晃晃悠悠的坐起痛苦的揉著自己的後腦勺。


    二人互相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一句話不說濯青用力的蓋上被子,都砸出了聲音。櫻祭也氣衝衝的來到床前,踢了一腳床板才解氣的躺到了床上。


    二人就這樣生著氣的進入了夢想,第二天一早還是黑貓將二人叫了起來。濯青打著哈欠不停的往被窩裏縮,迷迷糊糊的說道,“碧眸,你在讓我睡會。”


    櫻祭那邊也是怎麽叫都像死人一樣沒有反應,黑貓早有準備的拿出鑼鼓堵上耳朵狠狠的敲了一下。隻聽兩聲憤怒的怒吼,“黑貓。”“碧眸。”


    櫻祭與濯青二人一同坐起,對著鑼鼓的方向咆哮,黑貓並不害怕悠哉悠哉的收起鑼鼓。櫻祭長發淩亂,衣衫的前襟比往日敞的更開,臉色陰沉語氣更加陰沉的說道,“你叫它什麽?”


    “碧眸啊。”濯青心想這個時候為什麽要問這種問題。


    “你給改的名字。”櫻祭的眼眸即使是在剛睡醒的時候也是寒光閃爍,盯著人看的時候讓人覺得好像掉進了冰窟窿一樣。


    濯青依舊是沒搞清楚狀況木然的點了點頭,回答她的是一個飛翔的枕頭,昨天晚上飛筆今天早上飛枕頭,被一個枕頭狠狠重新拍回被窩的濯青並沒有向往常一樣立刻起來。


    “它叫黑貓。”


    “難聽死了,碧眸才不喜歡呐。”濯青終於反彈了回來,二人的一天從爭吵結束新的一天又從爭吵開始了。


    櫻祭一臉的煩躁,咬著牙說道“誰說它不喜歡。”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幾百年後會有一個小屁孩來給他的黑貓改名字。


    “當然是碧眸了。”濯青回答的理所當然,黑貓直覺的感到自己要倒黴了。


    果不其然,師徒二人再次默契十足的看著黑貓喊道,“你說你叫什麽?”


    黑貓向後退了退,張嘴嘎巴了兩聲沒有聲音出來,又再次開口隻聽見一聲,“喵~”


    六目相對,兩雙錯愕驚訝一對尷尬到死,黑貓覺得自己一世英名盡毀,多少年他沒有向貓一樣叫過了,如今活生生的被這師徒二人逼到這份上,惱羞成怒的黑貓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的二人互相看了看,誰都沒有在說話,各自利索麻溜的起床洗漱,直到走的時候黑貓依舊沒有出現,濯青這瞅瞅那看看,“師父,碧~黑貓不去嗎?”好吧,看在黑貓如此可憐的份上,我就妥協一回吧。


    櫻祭滿意的搖了搖頭,嘴角更加上翹,“它不去,它要看家,我們走吧。“


    “看家。。。“濯青一臉嫌棄的看著那茅草房實在想不出這家裏有什麽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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