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您沒事吧?這裏怎麽了?”


    塵埃落定之後,文璃終於聞訊趕來,然後被一地血肉嚇了一跳。


    “沒什麽,剛才有人找上我,說要跟我玩個遊戲——”


    付前輕描澹寫的道。


    “然後他輸了。”


    “另外,我的房間裏有個暈倒的女傭,你可以找人去看一下,最好帶她去做個胃鏡。”


    ……


    文璃明顯聽得有點傻,吩咐人去付前房間後,單獨把付前請到一邊。


    付前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簡單跟她說了下,但隱藏了一些細節,隻是說有人控製女傭過來偷襲自己。


    事實上從一開始,付前就壓根不相信那位說的話。


    第一時間就找上門,所謂的做個遊戲,百分之九十九是想來試探自己。


    紅綠膠囊二選一的遊戲,又能試探出什麽來?


    膽色?人品?還是運氣?


    根本毫無意義。


    結合後麵的表現,付前甚至認為兩枚膠囊都大概率都問題,隨便吃下哪枚說不定就是那位女仆下場。


    所謂選擇,不過是誤導而已。


    聽付前講完,文璃也是臉色蒼白,明顯勾起什麽不好的回憶。


    看來她對喝湯的事情也是記憶深刻。


    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開除所有傭人,凡事親力親為。


    嗯……大概率不會。


    “您是懷疑,那個怪物已經潛伏在我這裏很久了?”


    半晌之後,文璃終於回過神來問道。


    “也不會太久,畢竟你才來了不到一個月嘛。”


    付前眨眨眼。


    他明顯不怎麽會安慰人,文璃的臉更白了。


    ……


    遊戲事件發生後,文璃明顯變得憂心忡忡。


    之前的她,應該隻關注那股暗中的威脅,完全沒想到家裏早就被滲透成了篩子。


    以至於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臉上的黑眼圈已經相當明顯。


    “方先生,今天您有時間嗎?我計劃出去一趟。”


    文璃明顯沒什麽胃口,僅僅是喝了幾口清湯就放下了碗快。


    “你要出門?這會兒可不怎麽安全。”


    付前一邊吃著早飯一邊問。


    不得不說,文璃到哪裏都不會委屈自己的胃,這廚師的水準相當要得,一頓簡單的早餐愣是做出了諸多花樣,聞之食指大動。


    “是的。”


    文璃堅定地點點頭。


    “我知道出去會增加風險,但是今天有個重要的人要去拜訪下。”


    “好吧。”


    看著這位如此堅持,付前勉強點了點頭。


    當然了,內心跟表現出來的完全相反,對於文璃的計劃,他簡直是舉雙手雙腳讚成。


    雖然是守株待兔,但老待在家裏明顯效果不夠好。


    效率最高的方式,莫過於把株搬到兔多的地方。


    文璃也是雷厲風行,交代好家中事情,兩個人迅速出發。


    車上的時候,付前想起來文璃之前提到的問題。


    “說起來,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你有再感知到之前的惡意嗎?”


    “沒有了。”


    文璃搖頭。


    “從去拜訪您的路上,那股惡意就消失了,說起來這個還要感謝您。”


    文璃勉強露出個笑容,神色還是有些僵硬。


    剛想再說什麽,突然鈴聲響起。


    卻是文修賢聽說了這邊的事情,專門打電話過來確認情況。


    付前坐在一邊,都能聽到話語間凝重。


    這時候文璃倒是鎮定下來,軟語寬慰了父親兩句,並表示“鄧伯伯”一直在照顧自己,全程沒有提自己的存在。


    看來自己之前猜的沒錯,文修賢大概率對自己很有意見,文璃不想讓他知道又找了自己當保鏢。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付前對此毫不在意,倒是對文璃口中的那位“鄧伯伯”比較好奇。


    聽起來似乎是個能量不小的人,文修賢話語間也多有囑托的意思,看上去對後者十分信任。


    “鄧伯伯全名鄧飛舟,就是我們待會兒要去拜訪的人。”


    文璃掛掉電話,主動向付前解釋。


    “他是個非常厲害的超凡者,跟父親是多年舊識,後來獨自到上京發展。”<w.


    “這次臨行前,父親專門提到讓我多拜會他。”


    嗯。


    付前點點頭。


    文璃現在好說也是六階超凡,她口中的非常厲害的超凡者,水準不會太低。


    車子七拐八拐,最終在一幢很有年代感的宅院前停了下來。


    文璃下去按響門鈴,很快門就從裏麵打開。


    裏麵是一位身形瘦高的中年人,頭發已經有些花白。


    雖然五官平平無奇,但眼中偶爾閃爍的精光,彷佛有刺穿人心的力量。


    有點厲害!


    付前默默點評,文璃倒是沒有瞎說。


    “鄧伯伯。”


    文璃乖巧的打過招呼。


    鄧飛舟看上去頗為嚴肅,微微頜首應了一聲。


    “這位是方循,我的一個朋友,最近借住在我那裏,我帶他來一起拜會您。”


    文璃接著介紹付前,並很配合的使用了借住的說法。


    嗯。


    鄧飛舟上下打量了付前幾遍,沒有說什麽,示意二人進屋。


    跟文璃住的地方相比,這座宅院無疑低調得多,但看屋內的裝飾擺設,這位也是非富即貴。


    “鄧伯伯,今天又來打擾您,主要是有一些特殊情況發生。”


    文璃一坐下,就直接表明來意,開始訴說昨天晚上發生的情況,連帶著自己被跟蹤的事都講了一遍。


    看的出來,她對這位鄧伯伯頗為信任。


    聽完文璃的話,鄧飛舟沉默半晌,終於開口。


    “陳氏那邊有沒有跟你聯係?”


    “昨天的時候,陳明達因為宴會上的意外去過我那邊道歉,後來還建議我住到他們莊園裏去。”


    “他建議你住到後海莊園?也算是有心了,不過其實沒有太大必要。”


    鄧飛舟眉頭微皺。


    “我剛剛得到消息,昨天夜裏又有一名陳氏子弟被害。”


    “因為這個,陳家上下異常憤怒,正在全力配合執夜人搜捕亨裏克的蹤跡,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你也不必過分擔心。”


    “至於你提到的寄生在身體裏的神秘人物,之前倒從來沒有聽說過。”


    “說到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


    付前突然插了一句。


    想起什麽?


    文璃吃驚的看過來,鄧飛舟更是神目如電。


    “前天我曾經被帶到執夜人基地,他們的負責人元姍親自問了我幾個問題,其中有一個比較奇怪……”


    “她問我在我店裏被害的執夜人,當時有沒有吐出什麽東西來。”


    付前表情凝重,一本正經的開始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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