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白靜靜的躺在床上,房間一片黑暗。


    這裏曾是山鬼所在的房間,可惜李小白並不知情。


    還以為鄧老臭隻是隨便找了個房間將他關押,以至於李小白仍然閑情逸致的在山鬼死去的床上,憧憬著自己的未來。


    “山鬼,別在那裝死了!趕緊跟我們走!”


    房門被人打開,一道聲音緊隨其後,出現在了李小白的腦海中。


    李小白躺在床上,歪著頭一看,由於光線的問題,隻能猜到,和他說話的捕快,是鄧老臭手下的一個小捕快。


    適應後,才看清眼前的捕快,這個人,李小白認識。


    若是沒有記錯,他的名字好像是叫石斌吧?


    來到洪城隻有幾年的時間,聽說是從外省借調過來,結果不知什麽原因,很多年都沒有調回去,隻能在洪城安心的做一名捕快。


    石斌進入房間,看到李小白的鬼樣子,就感覺到慎得慌。


    小哥活這麽大,就沒見過鬼長什麽樣。


    鬼:“哎!今天你就見到了!”


    不知道鄧老臭是怎麽想的,這幾天一直由他看押山鬼,吃住也是由他親自負責。


    自己這個做手下的,不是沒申請過,鄧老臭就是不同意。


    都這麽多天了,牢頭那邊也是催促著將山鬼盡快押解到洪城監牢,畢竟山鬼是洪星會的二當家,誰也不敢保證有沒有同黨,若是有人劫囚可就麻煩了。


    山鬼隻有在洪城監牢那種由軍隊守護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李小白坐起身,在石斌的拉扯下,虛弱的站在了地上。


    此時的他因為動用了稱號技能,手無縛雞之力,在石斌的拉扯下,早已是力不從心,哪裏能承受石斌的力量,差點摔了一跟頭。


    石斌為李小白戴上腳鐐,朝李小白的屁股上踢了一腳,咒罵道:“還等老子背你啊!趕緊走。”


    走出大門的幾步,李小白感覺自己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這手無縛雞之力還真是坑爹。


    弓著背,歪著頭。


    真是一步一坎。


    可能是在小黑屋待久了,在烈日的照耀下,李小白本能的眯了眯眼,想用手遮擋一下,卻是感覺頭一痛。


    卻是被石斌拍了一下後腦勺。


    “小子,你想死嗎?”


    李小白的聲音嘶啞低沉,並不是山鬼原有的聲音。


    他還記得公孫可可和他說過,山鬼臉部受了重傷,正好彌補了李小白不會模仿山鬼聲音的弊端。


    這樣一來,就算是在山鬼熟悉的人麵前,也不會露出馬腳。


    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記憶。


    因為就算六扇門有山鬼再多的資料,也無法複製他的記憶,山鬼的頭部受到過重擊,在很多問題上,若是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情,李小白都可以用記憶混亂作為借口,從而蒙混過關。


    石斌冷冷一笑,不屑道:“你還以為自己是二當家呢吧!今天小爺就治治你的脾氣,好讓你知道自己就是一條喪家之犬。”


    石斌朝一旁的捕快要了一根鏈子,那根鏈子有兩指粗,李小白眼睜睜的看著石斌像似栓狗似的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在一個隱秘的角落,幾個身著黑色皮衣的男子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周壇主,這個山鬼已經是個廢人了,我們真的救他嗎?”


    周壇主看了一眼屬下,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你知道為什麽我是壇主,而你趙雙隻是弟子嗎?”


    趙雙嘿嘿一笑,拱了拱手,拍馬屁道:“當然是周壇主武功高強,英明神武了。”


    周壇主心裏感覺很爽,卻沒有表現出來,幽幽地說道:“因為我知道不該問的從來不問,專心做上麵留給的任務比什麽都強。”


    “是,我知道了周壇主。”


    趙雙訕訕一笑,不敢再廢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對麵李小白假扮的山鬼。


    周壇主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你一個小小的弟子,怎麽會知道教內的事情。


    可別看山鬼隻是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要是說出他背後的大人物,能嚇死你這個兔崽子。


    “一會有人會和我們接頭,幫助我們救出山鬼,到時候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就自己抹脖子吧!”


    周壇主向幾個手下冷聲道。


    趙雙幾人嚇得一抖,周壇主的話可不是在嚇唬他們。


    教規森嚴,對於他們這些教內子弟來說,上層安排的任務,隻有成功與死亡,剩下再無其它。


    門外,早已圍滿了捕快,隻見他們嚴陣以待,深怕山鬼被人劫走。


    李小白弓著腰,努力的抬頭望向四方,也不知道苑驚天的信息準不準,若是再沒人來救他,可就真要吃牢飯了。


    石斌打開一輛押運李小白的車門,努嘴道:“山鬼進去吧!難不成還要讓我們幫你嗎?”


    李小白無奈,隻能費力的鑽進車門。


    隨後進來兩個手握鐵尺的捕快,他們的腰間別有手槍,正虎視眈眈的望著自己。


    石斌坐在駕駛座上,按了一下喇叭,幾輛車依次駛出六扇門。


    李小白有些鬱悶,營救自己的白蓮教死哪去了,難道是怕死不敢來了嗎?


    望著街道過往的行人,他知道自己即將被押解到洪城監牢。


    別看洪城地方不大,但是洪城監牢卻是在省裏乃至周邊都是家喻戶曉的存在。


    這裏關押的都是重刑犯,據說沒有一個可以活著從這裏出去,哪怕皇帝大赦天下,都不可以。


    想著想著,李小白卻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一道白煙竟然從駕駛室飄了出來,剛想去掉稱號,卻是晚了一步,整個人像似喝醉酒了一樣栽了過去。


    李小白像似在黑暗中遊蕩的鬼魂,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讓他有一種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一樣。


    如果說,在李小白不動用手無縛雞之力這個技能,憑借九陽神功護體,別說這小小的迷香,就算是藥效再猛烈十倍,對李小白都不起任何作用。


    可惜現在的他,卻不由自己做主。


    隱約間,車輛像似停了下來。


    李小白好像聽到了廝殺聲,身邊不時傳來刀子進入肉體以及子彈咆哮的聲音,一道道聲音映在李小白的耳邊,卻與他再無關係。


    因為他真的昏了過去。


    “嘩啦”


    一道車門開啟的聲音乍然響起。


    周壇主與趙雙等人打開車門,車裏的白煙已經散去,李小白與兩個捕快昏倒在車上。


    踢了踢一名捕快,周壇主舉起手中的短劍,冷聲道:“那幫捕快跑的比兔子都快,隻是傷了幾個,連個人頭都沒有,今天就用你們兩個人頭去請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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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壇主手中的短劍即將刺去,卻是感覺手腕一緊,已是被人抓住,他的臉色一變。


    “石斌你什麽意思?


    石斌皺了皺眉頭,自己是白蓮教弟子,自古與六扇門就是兵與匪的角色,哪一次相遇,不是兵戎相見。


    兩者間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雙方的手上沾滿了對方鮮血,早已勢不兩立。


    “我和他們終究是相識一場,既然已經救出了山鬼,就不要再傷害他們了。”


    周壇主望著石斌哈哈一笑,你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竟然敢阻止他,真是不知死活。


    “難怪這幫捕快跑的比兔子都快,遇到劫囚這種大事都沒怎麽反抗,你說,是不是你小子把我們的計劃透露給了六扇門?”


    怎麽可能?


    石斌心中一驚,哪裏會想到,這個周壇主竟然汙蔑他。


    “周壇主,我自幼在教內長大,忠心可表日月,你可千萬……”


    石斌感覺心口一痛,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周壇主的短劍就已是刺入了他的身體。


    好痛。


    心更痛。


    這就是他石斌一直守護的白蓮教嗎?


    然而諷刺的是,他的生命竟然終結在了自己人的身上。


    一陣刺耳的警笛乍然響起。


    這個聲音是那麽的熟悉。


    如果有來生,該有多好……


    “壇主,六扇門的增援來了!”


    周壇主冷哼一聲,抱起李小白的身體,將他放在自己的車上,大喊一聲:“我們走!”


    這一次前來增援的是由鄧老臭親自帶隊。


    隻見他臉色鐵青,望著前方拚命逃竄的車輛。


    雖然此次計劃是由苑驚天安排的,可外人不知道啊!


    自己即將調離到省城,若是因為此次劫囚事件出現不可未知的因素,那他可就賠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哪怕為了計劃想要放水,鄧老臭都要擺出一副拚命的架勢。


    “給我狠狠的打!打死這幫王霸稿子!”


    得到鄧老臭的指示,下麵的捕快也是急了,一個個爬出窗外,舉起小手槍“啪啪”的射擊。


    隻可惜,六扇門配備的手槍殺人都要多開幾槍,更何況周壇主所乘坐的還是一輛防彈車。


    那些子彈打在車上,就像小孩子拿彈弓打鐵門,隻有聲音傳來,卻傷害不了一絲一毫。


    鄧老臭差點沒被氣死。


    反而周壇主等人的火力異常凶猛,那如同火舌一樣的槍口,打的六扇門捕快連忙躲回車內,頭都不敢抬。


    幸好這條路上沒有什麽人,否則傷及到無辜,別說鄧老臭,就是苑驚天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直到眼睜睜的看著周壇主等人,漸行漸遠。


    不知過了多久。


    李小白逐漸恢複了知覺。


    雖然身體不能動,但是憑著感覺,自己已是離開了洪城。


    因為他聽到了水的聲音。


    洪城也沒有大江大河啊!


    要是說有水,那隻有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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