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不掉的,哈哈,誰都跑不掉。”病房裏麵,那小子尖叫著,瘋狂的掙紮起來,那種慘叫聲愣是讓我提起的腳步凝固在半空中。


    背後,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又來了。


    我猛然回過頭,身後空空的什麽都沒有。


    咽了一口,我手裏緊緊攥著阿婆的煙槍,龍十八這個人我也不是第一次聽見,以前我半夜聽見阿婆哭得稀裏嘩啦,一直再念龍十八的名字。


    但我沒有將他們的關係歸為情人朋友之類,因為阿婆念這個名字時幾乎時咬著壓根兒說出來的,別提有多恨了。


    說起來也玄乎,我和阿婆來處理這件事情之前,阿婆就把我叫到她那個滿是黴臭味的屋子,跟我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


    當時聽起來,很像遺言,可是我並沒有注意。


    直到她沒有任何征兆的死在這個病房裏麵,甚至是死的莫名其妙,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想起她之前給我說的那些話。


    ”你跑不掉的,哈哈......跑不掉。”


    身後傳來了那小子的哭喊聲,他對我仿佛充滿了仇恨一樣。


    深深吸了一口氣,我轉身就走,後背卻不知不覺全部時冷汗,明明在醫院走裏麵,可總感覺吹來一陣陣陰風。


    我抱著膀子打了個哆嗦,加快腳步。


    我去前台問了問,那個護士原本在玩電腦呢,結果抬起頭來一看,被我這張慘白的連嚇得怪叫一聲。


    喘了好幾口氣,她這才沒有好氣兒的告訴我說阿婆屍體當天晚上就已經送去火化了,還問我是不是她的家屬,是的話就去火葬場把火化費這些交了。


    看來阿婆留下的東西,就隻有那張帶血的衛生紙和煙槍了,走的很急促,幾乎沒有準備的時間。


    走出醫院,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仍然在,我走上幾步路就回頭看看,仿佛隻有知道身後其實什麽都沒有才能讓我放鬆一些吧。


    十八彎,距離我們這裏還是有很大一段距離的。


    我想著心事,根本沒有發現一輛電動車直接就往我衝過來了,等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那個人騎的很快,同時歪歪扭扭的跟喝了酒一個樣兒。


    幾乎都來不及避開,他就衝我直直撞了過來,咣一下,電動車前輪從我胯下鑽過去,隨後將我整個人往前帶出了很大一截距離。


    他好像察覺到自己撞了什麽東西,捏下刹車後,巨大的慣性讓我直接是飛出去的。別以為電動車撞到人沒有事情,一樣的速度它能夠把你撞死,而汽車最多把你雙腿撞斷。


    落到地麵時,我隻感覺五髒六費跟移位了一樣,在外人看來這隻不過是一個酒鬼造成的意外,可經常跟阿婆處理這種事情的我深深知道,我犯了禁忌。


    換種說法,或許所有的意外都可以叫做禁忌,犯禁者要麽死,要麽生不如死。


    我一直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撞到人行道台階才停住。


    我胸腔子跟充血了一樣,別已有多難受了,那酒鬼也是連人帶著電動車摔倒地麵,不過他沒什麽事情。


    坐在地麵愣了一下,他這才反應過來撞到了人,當下迷迷糊糊的忘我走過來。


    ”兄弟,沒啥子事情吧?”


    一張口,哎呦喂,那股酒味差點沒有把我熏死。


    我想要做起來,可是動一下,全身哪兒都疼,最後還是這個酒鬼把我扶到花台上坐著,給我買了瓶礦泉水,結果眨眼時間,那酒鬼溜了。


    生怕負責吧?


    活動了一下,還好沒有什麽大礙,剛才被撞時雖然誇張了點,但沒有把我當場撞死就是好事兒了。


    狠狠灌了兩口水,我一瘸一拐的往車站走去,不幸中的萬幸就是阿婆的煙槍沒有被撞斷。


    當然,剛才要不是我踮起腳尖,估計最關鍵的那個位置已經碎了。


    挺悶熱的一個晚上,我卻覺得非常冷。


    ”你跑不掉的。”


    那小子的話仿佛有魔力一樣,一直在我大腦裏麵反複的出現,貌似我跟他沒有那麽大的仇吧。


    半個小時後,我終於知道那句跑不掉指的是什麽意思了?先後兩次,我從一輛大貨車下死裏逃生,兩個路口,同一輛大貨車。


    直到現在,車牌號我都還記憶猶新,如果不是我反應快的話,估計現在早已經成了那輛大貨車軲轆下的碎肉。


    每當看見車子從旁邊開過去,我心髒就猛猛的縮一下,那一瞬連空氣都不夠喘似的。


    走到一個小花園時,我猶豫了一下始終還是鑽進去,阿婆曾經教過我一種最簡單的破禁方法。


    在小花園中間應該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威脅到我的生命安全了吧,就比如那些過往的車輛。


    疑惑當空,煞氣襲身。抬頭一看,一輪大月亮就在我頭頂上,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角度有問題,導致這月亮的位置直接就在頭頂最上方,沒有一絲偏移。


    月亮,在古代又被稱為疑惑星。


    時間正好是子夜之時,我整個人不淡定了,以前在自己身上根本沒有發生過這些事情。而且我每次看,月亮都是在山尖兒上麵,根本不會像今天這樣在頭頂上方。


    到底是誰想要我的命?


    難道我招惹上了髒東西?以前跟阿婆接觸過不少怪事情,可阿婆吃的終究是活人飯,麵對一些詭異事情時,她同樣沒有辦法。


    忽然,我想到了那隻被打出來的嬰兒。


    阿婆也說過,那隻嬰兒命不該絕,可被被大人連累。


    我撒腿就往車站跑去,隻要找到阿婆說的那個龍十三也許就能保住性命。


    要是沒有猜錯的話,這次我和阿婆碰到了髒東西,這方麵的玩意兒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


    當去到車站時,我被告知最早的車要到明早六點鍾,明天再來吧。


    站在售票窗口,我不知道自己大腦在想些什麽,反正就是挺空白的一片,自從沒有了阿婆的庇護,我不管做什麽事情都很不順。


    看見我站著不走,售票那個人皺了皺眉毛,衝我沒好氣的說了句:”你還站著幹什麽?”


    心裏原本就很煩,被這麽一說當下我臉色也是變了,衝著售票窗口吼了一句:”你管老子走不走的,你家開的啊?”


    那個售票的女人站起來,打開門就走出去了。


    一看這架勢我就樂了?怎麽,今兒是不是要打架?


    突然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麵,動作還挺快啊?我這樣想著。


    當即捏起了拳頭就要打過去,回過頭,卻不是剛才那個女人。


    ”我說你......媽呀。”


    這個是年紀比較大的一個婆娘,操著一口四川話,看見我時就怪叫了一聲,指著我的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不自覺的摸了摸臉,有意無意的把頭低下去一點,說句實話,別說外人了,就連自己瞅著這張臉都不順心。


    ”有事麽?”


    我心情不美麗,丟下一句話就要走。


    那婆娘撇了撇嘴,說道:”神經病,獨自一個人對著售票窗口說話,你想嚇誰啊?”


    我立馬轉過身去,問道:”什麽意思?我來買票難道礙著你了?”


    聽見我說話帶著點火藥味兒,這婆娘也火了,一手叉著腰就罵我說:”你這個小比崽子跟誰說話呢?”


    笑了笑,我轉身就要走。


    結果她語氣鬆了下來,問我要買去哪裏的車票。


    我告訴她說:”十八彎的車票。”


    剛才被那妹子告知說十八彎的車票沒有了,隻是隨口說了一句,沒想到這婆娘卻讓我給錢拿票。


    有些不對勁兒,我問道:”剛才你們買票的人不是說沒有去十八彎的票了麽?”


    婆娘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售票室,又看向我說:”你放屁喲,我剛才去廁所了,誰給你說的?”


    我指著售票窗口說道:”裏麵剛才坐著的那個女人啊,年紀二十三四左右,嘴角上麵有一顆很大的痣。”


    正在給我取票的婆娘,動作突然停了一下,然後聲音顫抖的給我說道:”你沒看錯麽?”


    我點點頭,看著她臉上全是恐懼的樣子。


    往候車室走去時,我有意的回頭看了眼那個售票窗口,發現那個婆娘匆匆忙忙的鎖上門就走了,連燈都沒有關。


    又走了幾步,等我再回頭時,發現那個售票室的黑暗下來。明明剛才那婆娘鎖門離開時,裏麵的燈都還亮著。


    隱隱間,我想到了什麽東西,低著頭就往候車室小跑過去。


    這件事情,很快就被我拋到大腦後麵,讓我覺得很順利的是剛好趕上了最後一趟去十八彎的車子。


    剛走上這輛車子時,所有人都奇怪的看著我,那種眼神有點不對勁兒。


    我被他們盯得有些不舒服,低著頭就做到座位上麵了。


    車子上麵,連上司機一共有五個人,其中有兩個時很漂亮的妹子,年紀大概在二十歲出頭。


    氣氛非常安靜,根本就沒有人說話,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怎麽說呢。


    這完全是一種感覺,如果位置調換,我和朋友坐在一起時,竊竊私語是難免的的,可她們好像在發呆一樣,臉上也是一點表情都沒有。


    我有點想下車,不過想到今天是第二天,咬了咬牙齒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自從和阿婆插手司機打人那件事情後,我就身邊的一切東西都變了,特別是在阿婆死後,這個感覺更加明顯。


    怎麽說呢,就是覺得身邊看見的碰見的都很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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