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1高二下學年,瞿沐沐18歲生日還有三個月。肖霂亦如此,在這份期待中,卻迎來了瞿沐沐的物理考。


    “沐沐,要不要我再問問堒哥?”肖霂看著皺著秀眉的瞿沐沐開口。


    “不用,我能搞定。”瞿沐沐盯著手下的物理題,頭也沒抬。


    …………


    半小時後。


    “ok。”瞿沐沐勾唇一笑,抬起了頭。


    “你們兩幹嗎?”瞿沐沐被麵前兩張放大的臉,嚇了一跳。


    “看你。”“看你。”肖霂跟劉甜甜異口同聲。


    “噗,好了,已經搞定。吃飯去。”


    “哎,這種逃課的日子真好。”肖霂伸了個懶腰,神情輕鬆慵懶,透著一股子愉悅,如果劉甜甜不來湊熱鬧他會更愉悅。


    “僅此一次。”瞿沐沐撫了撫額,有些頭大,說好的她不上物理課,這兩貨也跟著不上。劉甜甜是特長生,對文化課要求相對較低,肖霂不用說,有專門輔導老師,逃課成了自然。


    考場。


    “沐沐,加油。”吳曄眼神有些奇怪。恕瞿沐沐沒看懂。


    高二(3)班。


    “咳咳咳咳,同學們安靜,老師我今天有點激動。”張老師,班主任,滿麵春光,容光煥發走近教室,後麵跟著吳老頭,後者黑沉著張臉卻透著不容掩飾的喜悅。


    瞿沐沐望向窗外,紅花綠葉,又一個夏天,過了這個夏天,她就成年,她很期待。


    “沐沐,老師先恭喜你。”瞿沐沐興趣缺缺,站起了身,卻還不望再看一眼窗外。


    “謝謝,張老師。”


    “來,這是學校特別再給你頒發的榮譽證書,還有獎金。”張老師一臉欣慰,這孩子低調安靜,沒有這個年紀的驕傲自大,當真是好。思及此,不望有意無意瞟一眼吳老頭。


    “沐沐,確實不錯,同樣是我帶的班,吳曄同學也不錯。”吳老頭嗓音提高,麵上露出喜色。


    “吳老師,很榮幸成為你的學生,這個,謝謝!。”瞿沐沐麵含微笑,語態謙恭,揚了揚手中的獎勵證書。轉身坐回了坐位。


    …………


    全國物理大賽,瞿沐沐獲得了第一名,同時獲得的了位於j城z國最高學府入學勉試資格,也就是說瞿沐沐不用參加高考,直接就可以去z國最好的大學念書,這是她的榮譽。


    這也就有了之前高二3(班)教室裏發生的那一幕。


    同天晚上。


    瞿克宇接了吳老頭的一通抱怨電話,來了主意。


    第二天。a市最好的酒店包箱裏。


    “來來來,同學們別客氣,盡管吃,沐沐這次能獲獎離不開大家的幫助照顧。”瞿克宇說的自然,十足的商人樣,瞿沐沐很不屑,瞟了一眼眉眼生輝的瞿克宇,眼角直抽。


    “甜甜,我們走。”瞿沐沐見瞿克宇拉著吳曄問長問短,心下一涼。站起身要走。


    “沐沐。”肖霂也覺察到不對味,眼神淩厲,心裏一痛,拉住了瞿沐沐。


    “坐下。”瞿克宇掃過肖霂拉著瞿沐沐的手,麵上一黑,嚴厲冰冷的話脫口而出。


    “叔叔,以茶代酒,我敬你,沐沐有點孩子氣,你別生氣。”肖霂憋氣,卻要忍,誰讓他是沐沐的爸爸。


    “我的女兒,我清楚。”瞿克宇推開肖霂伸到麵前的酒杯,坐了下去。並沒有要拿起杯子的意思。


    肖霂一瞬的尷尬,不好收回酒杯,又不好放下,瞿沐沐拿過桌上的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我跟你喝。”瞿沐沐回身一笑,端起桌上的酒杯欣欣然坐了下來。


    “好。”因囧得福,肖霂心下一熱,雖是冰茶,也如烈酒般,喝的暖心。


    瞿克宇麵色更難看了。


    “你們都還太小,似懂非懂的年紀容易做錯事,聽叔叔一句,得像吳曄同學學習,把精力、心思都放在學習上,別跑偏了。”眼神不斷的瞟向肖霂,眼含警告之色。


    “叔叔,這個好吃,我還能再來一般嗎?”劉甜甜一臉單純,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這話岔開的自然。


    “哈哈……好,再來一盤。”瞿克宇向來喜歡劉甜甜的嘴甜,也沒計較,叫過菜後,話題怎麽也回不到最初,有些鬱結,看了看老實吃飯的吳曄,再看一眼眼神不斷瞟向瞿沐沐的肖霂,心裏更加不喜。


    瞿沐沐沒吃多少東西,有些心不在焉。肖霂同樣沒吃多少東西,心都在瞿沐沐身上,他不知道為什麽沒見過兩次麵的瞿爸爸對他的不喜會這麽明顯,但看的出沐沐跟他的關係並不親。想到自己跟父親的關係,心裏是同病相連的苦澀,嘴角也不免浮現出無可奈何的笑。


    “瞿叔叔,你們慢慢吃,我還有事,先走了。”肖霂在桌底下捏了下瞿沐沐的手,站起身,要走。縱使他桀驁不馴、囂張肆意慣了,縱使他慵懶隨意,從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也受不了瞿克宇此刻對他的態度。肖霂很自覺,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嗯,好。”瞿克宇麵含微笑,輕點頭,有一抹你總算聰明了一回的架勢。還側了側坐了個請的姿態。


    肖霂臉一沉,也不好發作,隻是回頭對著瞿沐沐笑了笑,笑容裏有些無奈,確也包含了他的勢在必得的心思。


    瀟灑的轉身出門,衣服隨意的搭在肩上,微風輕撫,頭發淩亂,心很狼狽,姿態卻依然的優雅迷人。


    肖霂走的很慢,心思飄的很遠…………。


    “肖霂…肖霂……肖霂。”一聲兩聲,肖霂都沒有回頭,太過於想念,他以為是幻聽,第三聲傳來,才拉回他飄遠的思緒。


    “沐沐,你怎麽出來了。”肖霂有些驚喜。


    “壓抑!”兩個字,表明了她所有的情緒。


    …………


    酒店包間裏。


    “吳曄,我聽說你是孤兒?”左右沒有了人,瞿克宇也沒有了開始的熱情,開始直奔主題。


    “是。”吳曄詫了一下,也了然,微點了下頭,臉上有些紅。


    “不錯,能自律,學習一直名列前茅,是個有出息的孩子。


    “學習好,並不代表一切。”吳曄有些難受,拿過桌上的酒倒了一杯,沒想什麽就喝了下去。臉色更紅了。


    “慢點,不急,叔叔管夠。”瞿克宇啞然一笑。眼裏精光一閃,事情沒他想的那麽麻煩。


    “聽說你學費一直是村裏出的?”


    “嗯。”


    “想沒想過上哪所大學,甚至出國?”瞿克宇徐徐引誘。


    “能順利把大學讀完,我就知足。”吳曄又喝下一杯酒,眼光有些飄散,記憶模糊,那個童年的夢想,遙不可及。


    “你覺得沐沐如何?”瞿克宇試探著。


    “沐沐很好,很完美。”吳曄也沒多想,沐沐就是完美的存在,之於他。


    “哈哈……完美。好,來陪叔叔再喝一杯。”


    ………………


    那一晚,吳曄跟瞿克宇成了忘年交。吳曄進入瞿家成了家常。


    那一晚,瞿沐沐頭一次產生了反抗瞿克宇的心裏。


    那一晚,肖霂才發現自己的弱小,他要變得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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